我对魏卒说：“魏老哥，我有点好奇你是怎么张开嘴的。”
魏卒：“……”
他干咳了一声说：“反正我也不要脸。张着个嘴其实也不难。”
我：“……”
行吧，这下该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你这么没节操，让我很难讨价还价啊。
不过，我还是干咳一声，按照既定策略说：“魏老哥，咱们两个合作，一直都是我帮你，你就没怎么帮过我。”
“除了第一天，用了点你的力量，打跑了陈龙。”
“其他时候，我是出生入死的帮你啊。”
“我觉得我有点亏。”
魏卒说：“崔老弟，你不亏啊，你还从我这学了不少修炼法门呢。”
“要知道，现在是末法时期。”
“人人都崇尚科学，没有人相信修行了。”
“将来你就是为数不多能长生的人了。”
我：“……”
别踏马扯淡了，就教我几手呼吸吐纳的办法，我就长生了？
真踏马能吹。
魏卒说：“这种法门，千金不换，一般人我都不传授。”
我说：“行了，咱们俩也别兜圈子了。”
“让我帮你也行，你得再给我点东西。”
魏卒说：“你要啥啊。”
我说：“我闲着有点无聊，你把你的记忆对我开放一下呗。”
魏卒沉默了。
我第一次还阳的时候，曾经看过魏卒的记忆。
那里面有大量的秘密。
如果我能查看他的记忆，我感觉我能获得成千上万的好处。
我甚至能找到对付他的办法。
我估计他不想同意。
不过现在他是火烧眉毛了，他没什么讨价还价的余地了。
过了一会，魏卒叹了口气，对我说：“崔老弟，我这记忆里边，有很多隐私啊。”
“咱们有点边界感行不行？”
我说：“行啊，这有什么不行的。”
“那我先回去睡觉了。”
魏卒：“……”
他叹了口气说：“那好吧，那好吧。”
“不过我的记忆太庞杂了，你的大脑根本承载不了。”
“万一死机了，你下半辈子就只能住在ICU了。”
“我先开放一部分吧，等你大脑开发够了，再开放其他部分。”
我知道，魏卒这是打算筛选一下他的记忆。
对他不利的部分，就拦截下来了。
不过这也没关系。
能学一点是一点，一口吃不成一个大胖子。
然后，我忽然发现，我的脑海中/出现了一道道书架。
这书架上面，有成千上万本书。
魏卒说：“这些书，就是我的记忆。”
我：“……”
我有些无语的说：“你是不是耍我呢？”
“这书我得看到什么猴年马月？”
魏卒说：“崔老弟，你误会我了。”
“这书不用看，你只要翻开了，我的记忆就自动飞到你的大脑里了。”
我嗯了一声：“那还行。”
魏卒说：“时间不早了，咱们赶快去找城隍的眼睛吧。”
城隍的眼睛，是我藏起来的，现在还在公园的喷泉里边。
根本不用找。
但是我不打算告诉他。
我对魏卒说：“你打算去哪找眼睛啊。”
魏卒说：“过一会我把一块石头，做成你的替身。”
我皱了皱眉：“然后呢？”
魏卒又说：“然后，我把你交给城隍，谎称你是偷眼睛的贼。”
我：“嗯？”
魏卒又说：“等城隍抓了你之后，必定会对你严刑拷打，逼问你眼睛的下落。”
“但是你不要慌，因为石头是你的替身，所以刑罚全都落在石头身上了。”
“你一点都不疼，只要在城隍庙乖乖享受就可以了。”
我说：“你等等。”
“我就算不疼，我也是被关起来了啊。”
“我这不是自投罗网吗？”
魏卒说：“我不是在外面吗？你在里边帮我争取时间，我在外面寻找城隍眼睛。”
我断然拒绝了。
如果魏卒找不到，我岂不是回不来了？
魏卒说：“你放心，我已经事先找了一个能工巧匠，打造了一个假的城隍眼睛。”
“如果到最后关头我没找到真的，我就把假的给他，把你换回来。”
我将信将疑：“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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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卒说：“你不信？你去书架上找本书，编号是：12-5-3079。”
我按照这个编号，找到了一本书。
我翻开书，顿时有大量的记忆飞到我的脑海中。
魏卒确实在鬼市找了一个能工巧匠，在制作城隍的眼睛。
魏卒说：“你现在相信了吧？”
我说：“信是信了，但是有点奇怪。”
“最近你一直藏在我的身体里边，你是什么时候找的工匠？”
魏卒说：“在认识你之前。”
我说：“那就更奇怪了，在认识我之前，你弄个假眼睛干什么？”
“难道你小子还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你知道城隍的眼睛要丢？”
魏卒沉默了。
他像是在挣扎，要不要把真相告诉我。
过了一会，魏卒叹了口气，对我说：“行吧，既然我藏在你身上，什么都不让你知道，也不合适。”
“崔老弟，我实话告诉你吧。”
“在三年前，本城的阴差有一场聚会。”
“秘密聚会，就在烈士陵园。”
“那地方杀气很重，而且正气凛然，城隍感应不到那里。”
“在那里边，大家敞开心扉聊了聊，然后发现城隍最近不对劲。”
我追问：“怎么不对劲了？”
魏卒说：“阴差和鬼魂其实一样，风吹日晒，魂魄会渐渐消散。”
“我们虽然通过呼吸吐纳，可以聚拢魂魄，可以变得强大，但是时间长了，消散的速度越来越快，聚拢的越来越慢。”
“这个过程，有点像是人间的衰老。”
“当有一天，聚拢的实在太慢，终于抵不过消散的速度，阴差也就**。”
我说：“不对啊，你之前不是说，你是不死之身吗？”
阴差说：“问题就在这。”
“我们辛辛苦苦给阴间勾魂，不能白干活吧？”
“城隍每隔几个月，会去阴间一次，领取丹药，分发给我们。”
“我们服用之后，苍老会被抑制，魂魄重新变得年轻。”
“但是最近，城隍一直在找各种理由搪塞我们。”
“他一直没有给我们丹药，已经有很多阴差撑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