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撞柱子还能穿回去吗?
这是听完后宋铭川第一想法,但他眼皮子刚动,元宝就跟读心术似的将他摁回去。
“公子您千万别想不开啊!实在不行,咱们就想个法儿推拒,您还病着呢!”
别看元宝个子小,力气却出奇地大,宋铭川差点被他摁到背过气。
不过这话倒也提醒了宋铭川。
——是了,宋铭川思索。
《与君行》中也提到过,说原著里宋铭川拒绝当四皇子老师,用的正是“风寒入体,大病十余日,难以胜任”这类理由,当时他看的时候觉得是原著宋铭川不想去当老师找的托词,现在看来,还真有其事。
宋铭川疲惫挥退了房内一干人,靠在床边开始谨慎思考。
做任何事都有风险,宋铭川自己能走到影帝这个位置,就在于做什么事都懂得零和博弈,过犹不及。
首先,他现在有两种选择:
一是按照原著中所说,同样拒绝给裴晏当老师。
他成功的可能性不低,毕竟原著里他就是这么干的,皇帝对四皇子并不重视,点老师也是一时兴起,书中描写这皇帝极其要面子,被拒绝以后觉得不快,点头同意以后反手就把裴晏贬成检讨。
他避开这次,以后绕着什么御花园走,能不见裴晏就不见裴晏,大不了找个机会化个妆把自己弄丑点——反正当明星后他要演戏时也是要化妆的,就当自己在大型戏场就行。
要保住自己的……贞操,应该不难。
但这个选择有个问题,或者说bug。
一个正常人出了车祸之后似乎是不能穿越的,更别说穿越进小说里。
既然他进来了,会不会有所谓的剧情杀,强制把他拖进囚禁play的剧情里,就像演戏时明明男二比男主强太多又全心全意爱着女主,女主却死活要跟着男主最后虐身虐心。
况且要让宋铭川每天带妆上班,属实有点难受,万一被戳穿,后果也是难以测度。
床边有下人留下的茶水,宋铭川给自己倒了杯热茶,抱在手中小口啜饮,原本还疼痛的声带顿时舒服不少。
二则是赌一把,接下这未来帝师的剧本。
这个剧本风险性同样极高,可能他就算接下了,也会因为剧情杀而失去剧本,但如果他能够接下,就代表着这个世界的剧情线是可以被随意扰动的,那么他的自由程度很高,可以随意发挥。
风险就在于作为一个……男男禁断爱情小说的男主,裴晏的一见钟情设定会不会依旧生效,然后提前看上他。
想到《与君行》的剧情,宋铭川一口茶呛在喉咙里,咳了个惊天动地。
如果一见钟情设定依旧生效,那这个时候的裴晏还不是暴君,只是个冷宫里还没成年的小屁孩,他就算是有什么想法,也做不了什么,而在他没有掌握权力之前,宋铭川依旧有极大的操作空间。
啊当然,他还有第三个选择:当场跑路。
辞职,跑路,立马隐姓埋名山野,一钻山里谁还认得他,皇帝就算微服私访巡查暗访什么法子也钻不进深山老林。
——这钻山沟沟里的苦谁爱吃谁吃。宋铭川第一时间划掉第三个选择,想到从此以后就没有空调他的天已经塌了好么,为什么还要再吃生活的苦。
那么就剩前两个选择了。
宋铭川并不打算现在就下决定。
一个好的电影准备开拍之前,是需要拉动投资、确定剧本、找好演员的。
他现在既是导演,又有可能会变成主演,工作量翻倍,那么事情就需要好好谋划。
第一步就是要掌眼未来的“演员”裴晏,观察此人身上的潜力及不可控因素。
如果风险性太大,那么他的剧本就要及时改变,拉动强有力投资,把主演换掉。
如果潜力十足,那么他还可以放长线培养成长,说不定能把剧本改成其乐融融的君臣佳话。
就先试戏好了。
宋铭川头微微往后一仰:“元宝!”
元宝从门外跑进来:“公子,怎么了?”
宋铭川问他:“那日陛下指定我当四皇子老师后,可还拿来了什么别的东西?”
“自然是有的,是这块牙牌,”元宝给他呈上,“据说有这块牌子您就能进宫,只不过不得进弘明殿那边,只许往四方阁后走……”
四方阁便是冷宫和不受宠妃嫔们住的附近的阁楼,里面的侍卫负责巡视冷宫附近。
“明白了。”宋铭川接过牌子起身,浑身上下骨头就开始酸痛,他一边寻思着健身也得提上议程,一边喊元宝,“帮我拿衣服。”
“公子,你的病还没好呢!”元宝大呼小叫,“这要是再着凉可怎么办!”
宋铭川探了探自己的额头,已经不烧了,“我躺了几天?”
“才三日呢!大夫说您起码半月不得吹风。”
“那就够了。”
在现代,他很注重保养,极少生病,发烧都是只休三天,还要挑个时间开直播给粉丝安排福利。
穿衣时他看了眼铜镜,果然是和他一模一样的脸,鼻尖的那颗小痣都分毫不差,因为生病,眼尾轻微发红,唇色很淡,倒有种病态风流。
或许粉丝很喜欢看他这模样,常有人觉得这种“脆弱感”十分适合他。
但宋铭川不喜欢。
他用力抿了下嘴,嘴唇红润不少,起码看上去多了点血色。
宋铭川匆匆忙忙坐上马车,忍受着颠簸怀念自己车库的那辆超跑,手搭在窗沿,回忆起剧情。
作为一本小黄,作者写的时候自然不带多少剧情,但暴君裴晏黑化是重要感情节点,作者还是用了不小的篇幅来写裴晏发现宋铭川同样是“曾经抛弃过他”的人中的一员后的愤怒和回忆杀。
其中就写到,裴晏在冷宫边挖过草,抓过老鼠,偷过别的妃子宫里种的果子,还曾因为被太监遗忘饭食一日一夜,待送饭来时却是馊饭,他实在忍不住与太监起了冲突,却被那太监一脚踹倒在地,当场晕过去。
……惨也是真的惨,宋铭川在车内一扫,看到元宝放上来怕他饿的点心,顺手揣上些。
进宫一路很顺畅,后宫内本该是十步一守卫盯着他,但他是从西门进四方阁,侍卫就大大减少,太监们也是指个路就匆匆离开,宋铭川在宫内迷路迷得头晕眼花,就看到长廊下有个细瘦的太监拎着个食盒往前,与其他人交流几句。
有人!
宋铭川两眼一亮,打算上去问路,却听到那细瘦的太监漫不经心地和人说着话。
“前些日子晴贵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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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汤汤水水的多,我一不留神,倒把临水轩那位给忘了,小福子又偷懒不肯来。”
对方搓了搓手,“仁贵,好歹那位也是……,你这么怠慢,倒小心别出事。”
仁贵不屑:“怕什么,一天一夜而已,死不了,反正他也不敢说什么,真死了说不定也没人管呢,我要跑这一趟,我还烦呢!”
不会这么巧吧……
宋铭川心下隐隐约约有了个猜想,他偷偷摸摸跟在仁贵身后,看着对方懒洋洋和他人告别后,拎着食盒进了座破败的名为“临水轩”的院落中。
堂堂皇子,竟然连座宫殿也没有。
宋铭川踏进院里,躲在石头后,往里看。
一个孩子正坐在台阶,听到声音回过头来,一双如同湖泊般清亮的蓝色眸子就撞进宋铭川眼里。
宋铭川一怔。
这简直是缩小版的“裴总”。
裴晏和视频里的优雅从容完全不同,现在年少时的他是极瘦弱的,本来就比别人深的眼窝更是凹下去,头发束得有些凌乱,深秋时还是件单衣,看着就冷,但衣服倒穿得还算齐整,听到动静回头前裴晏擦了擦脸,但宋铭川敏锐地发觉,他泛白的嘴角有一些草屑。
书中“裴晏饿极了也曾挖过野草吃,好让自己多活一天”的描述浮现在宋铭川脑中。
这个时候的裴晏,哪怕快饿晕过去,好像还在擦干净脸尽力维持着比纸还要薄的“体面”。
“四皇子,奴才送饭来了——”仁贵拖着长调,丝毫不在意,也不请安,就这么懒洋洋将食盒往台阶上一放。
裴晏饿极了,几乎是迫不及待就掀开食盒,食盒内残羹冷炙和一股馊味冲进他鼻腔,饿了太久的裴晏几乎立刻脸色一变,似乎是要吐出来。
他咬住嘴唇,盯着盒里的饭食许久,还是缓缓站了起来,单薄的身影还在微微打着颤,不知道是饿的还是气的,“饭……馊的。”
“哎呦我的殿下,您还挑起来了,这可是晴贵人点的鱼羹,一般人想吃还吃不着!”仁贵压根没正眼看他,“怎么?您不爱吃?”
裴晏似乎想反驳他,但却不知道说什么,那双蓝眼睛只能瞪着仁贵,喉咙里发出威胁似的混音,“你……”
——这孩子,他几乎不会说话。
宋铭川心沉了下去。
“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见啊?噢!差点忘了,您连话都不会说呢!”仁贵哈了一声,比划着裴晏的动作,嘲笑出声。
他这样嚣张,宋铭川看得都一阵无名火大,小裴晏终于忍无可忍,呲起牙,朝仁贵扑来!
他被气狠了,满脑子只有愤怒,在撞上仁贵以后竟毫不犹豫一口咬上仁贵的脖颈,硬生生咬下一块肉来!而仁贵虽然细瘦,却是个不愁吃穿的成年男人,猝不及防挨一下,他当场尖叫一声,狠狠将裴晏甩了出去!
裴晏摔在冷硬的地板上,撑着自己爬起来,狠狠地盯着面前的仁贵,呸地一声吐出嘴里的血沫,眼神几乎是要和对方你死我活。
像一头被关进笼子里折磨得瘦骨嶙峋的草原小狼。
“你!你竟敢咬我!你这个畜生!”
仁贵一摸脖颈,看到自己满手的血,顿时气急攻心,抬起脚就想狠狠给这不识好歹的小子一点教训。
“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