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公主感觉如何了?”沈映星径自在床边坐下,拿起荣阳公主手腕诊脉。
身体有些虚弱,不过比赵曜好很多。
至少没有短命之相。
“还好。”荣阳公主轻轻一笑,也不矫情,将自己不舒服的地方都告诉沈映星。
这些天沈映星太忙了,知道荣阳公主没有性命之危,就没过来看望。
如今来了,自然是要做些什么的。
“我改一改方子,公主照着新方子吃药,另外吃食上也有很多禁忌……”
沈映星一边说一边交代。
荣阳公主都一一记下。
“沈夫……沈将军,公主那个疤能去掉吗?”嬷嬷一脸担忧。
“伤口有些大,多少会留下一点疤痕,不过也无所谓,不明显。”
“不能完全消除?那以后公主成亲怎么办?”
“……这伤疤是公主的战功,为何要担心以后的事?再说了,驸马是尚主,要挑毛病也是公主挑他,哪里就轮到一个驸马对公主挑三拣四?”
沈映星没忍住反驳嬷嬷。
大梁险些都灭国了,怎么想的还只有这些?
嬷嬷脸色微变,尴尬地立在一旁,“老奴只是……”
沈映星失笑,“我晓得嬷嬷是心疼公主,可这不是普通伤口,就算养得再好,也没办法完全不留痕迹的。
将来驸马敢嫌弃公主,公主一脚便能将他踹出公主府了,不必担心。”
嬷嬷听到后面这话,见荣阳公主的嘴角止不住上扬,不由得松了口气。
她是担心荣阳公主自己介意。
既然荣阳公主无所谓,那她也不必想那些有的没的,公主立得住,驸马奈何不了她!
“小时候我擦破皮,都能让嬷嬷紧张得好些天不敢让我离她三步远。”荣阳公主笑道。
嬷嬷心有余悸,“公主向来胆大,这次也是,老奴以为公主会跟在侍卫护送下出京。
结果公主不声不响跟着吴六姑娘偷袭落单的辽军,差点没把老奴吓死!”
沈映星看了看荣阳公主,“那说明咱们公主勇敢有担当,无愧于她的身份。
嬷嬷,以后别杞人忧天的,你们家公主可不是驸马能拿捏的软蛋。”
“嬷嬷你先出去吧,我有些体己话要跟沈妹妹讲。”荣阳公主温声吩咐嬷嬷。
等嬷嬷一走,荣阳公主便拉住沈映星的手,“沈妹妹,孙姑娘和江神医真的都是你?”
沈映星点点头!
荣阳公主难掩激动,“我就知道我当初感觉没错,沈妹妹定然是个神医!!!
沈妹妹在周家的时候还一直否认,哼,亏我信了,没想到沈妹妹是个骗人的小坏蛋。”
沈映星只好说道:“为求自保,被逼无奈,还望公主谅解!”
荣阳公主看着她,“刚开始是有些生气的,但后来想想,这样的你完全就是我们的姑娘的骄傲。
然后我不生气了,我为你感到自豪,你真是为我们女子大大争光啊。”
“行商向来上不得台面……”
士农工商,商其实就是任人宰割的存在。
荣阳公主打断她的话,“可有谁的十五岁能瞒着全天下,悄悄变成江南首富的?
沈妹妹,不必妄自菲薄,你比任何人都厉害。
更何况你一身医术,也是令人敬仰的存在,没人能比得过你。
而且我还听说,石门关正是因为你出手相助,才没被北蛮攻破,你还活捉了北齐皇帝……
这些事,便是男子也不一定能做到,但你做到了。”
“公主留我下来,就是为了夸我吗?”虽然都是事实,但荣阳公主那真诚的夸赞让沈映星都不好意思了。
要知道,荣阳公主往常看上去挺高冷的。
荣阳公主有些不好意思,“一说起你的事,我便有些得意忘形。
是这样的,阿萱托我问你,愿不愿意让她跟着你学医?”
“学医?”沈映星有些意外。
荣阳公主点点头,“这次我受伤,对她影响很大,她已经下定决心拜个师父。
当让,你不一定要收她,但能不能让她跟在章大夫身边当学徒?”
“这件事我没办法替彩萍做决定,要问问她的意见。”
“我晓得的,那就麻烦你了。”
“那宫里?”
“佩瑶嫁进去。”
“啊?”
“皇命不可违。”
荣阳公主的情绪瞬间变得低落。
她也明白入宫意味着什么。
如果没有这场战乱,其实吴佩瑶嫁给赵曜也没什么不好的。
偏偏她的父皇去世了,吴佩瑶又是个什么心思都写在脸上的姑娘。
更可怕的是,她对长得好看的姑娘特别包容,典型的只看脸。
后宫什么都不多,美人最多,吴佩瑶这性子被人算计了也不知道。
在荣阳公主看来,周白萱比吴佩瑶更适合入主中宫。
奈何有先帝的赐婚圣旨在。
沈映星:“……”
所以周诚跟吴尚书商量了个寂寞?
周白萱与吴佩瑶都没将自己的决定告诉两人?
不应该啊!
沈映星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周诚和吴尚书都是老狐狸,难道是想利用这件事做点什么?故意那样对她说?
沈映星决定等会去看看周白萱和吴佩瑶。
从荣阳公主那出来,已经是半个时辰后的事。
周白萱和吴佩瑶都为见到沈映星而高兴。
很快沈映星就发现两人身边都有个奇怪的丫鬟。
这两个丫鬟的骨架都大得不像姑娘。
而是更像男人!
沈映星分别找理由支开这两个丫鬟,然后试探周白萱吴佩瑶。
两人并未发现丫鬟的异样。
沈映星明白了。
她不动声色。
和两人告辞时,丫鬟都在边上悄悄审视着她。
沈映星回去后,找到正协助邵宇布防的盛谨川,告知周吴两家的奇怪之处。
“你怀疑有股我们看不到的势力正在暗中悄悄控制了周家吴家?”盛谨川一下抓到关键点。
沈映星点点头,“不是怀疑,应该是事实,要不去试探试探?”
“你打算做什么?”
“现在京城就像个筛子,我们也利用下这筛子,撇掉一些不能用的人。”
“他未必高兴我们这么自作主张。”
“谁说我们自作主张?有些事当然是得上位者去做!”
“说来听听。”
盛谨川一下来了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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