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3
所谓竞拍,其实就是等花魁献艺结束之后以拍卖形式出售花魁第一夜的夜间盛典。
红莲得知竞拍的真相后扶着柱子吐了半晌才缓过来,虚弱但坚定地强调:“旧时陋习害人不浅,扫黄打非刻不容缓。”
几人猜了几局拳,最终红莲和神威分到了竞拍组,神乐、银时和阿伏兔分到了寻人组,剩余一个伊丽莎白独自组成了伪装组——伊丽莎白有些惊讶地举起白板:
【伪装组?是叫我代替桂先生扮成花魁拖延时间的意思吗?各位真是慧眼如炬、心明眼亮!我就知道如果是在场各位的话一定能对我的颜值有一个清晰的认知!有了你们这些同志的支持,我一定能成为吉原有史以来最具魅力的花魁!】
寻人组三人转身就走。
神威和红莲沉默地换了个眼神,几乎同时开口道:“祝你成功。”
伊丽莎白兴高采烈地转身跑了。
“你说过等这事结束了你要领我去见辰马,可别忘了!”红莲忽然转过头去问神威,“话说你手上有钱吗?这要是竞拍成功了不会得当场兑现吧?”红莲仔细回忆了一下自投靠银时以来的坎坷经历,“最近我这双手好像从没沾过钱……”
先前土方先生倒是想给她发工资来着,但她还没来得及去真选组领工资条就赶到吉原救假发来了。
“你可能忘了,很多年前阿伏兔就因为你在偏僻星球被人忽悠买了一窝据说会自己破壳长大飞到你身边的恐龙蛋而收走了我们俩的存折。”神威想了想,补充道,“他会收走存折是因为那其实不是一窝蛋而是一窝灰扑扑的石头。”
“……”红莲疑惑道,“就算我真的犯傻买了一窝石头,那位大叔为什么连你的存折也收走?”
“因为你的钱早被其他奇形怪状的小玩意儿耗没了,那窝石头你是用我的钱买的。”
“……是吗,真是抱歉。”
两个身无分文的人踏进花楼的时候,竞拍已经开始了。
花魁坐在花楼大厅中央的高台之上,高台四周围着厚厚的纱帘,高台底下的众人只能看到花魁投在纱帘上的一个浅灰色的残影。
红莲和神威来得太晚,只能坐在高台下观众席的最外围。位置太远,主持人的声音传到红莲耳里时已然带了些模糊的回声:“有位客人出价六百黄金,还有更高的吗?”
还真是竞拍啊。
红莲举起手,主持人兴奋地喊了起来:“有位女客加码二十黄金!”
原来举一次手加码二十啊。
听到女客的字眼,周围忽然响起一阵暧昧的哄笑声,男客纷纷转过头来盯着红莲——红莲咬牙笑道:“怪不得善良大叔说花楼比街道合适,一会真动起手来就算波及了这些人也没什么关系吧。”
神威也笑了起来,先朝主持人的方向举了举手才对红莲道:“在吉原大规模袭击恩客可算是正面对凤仙宣战哦……说起来你觉不觉得那台上的影子有些奇怪?”
“嗯?”红莲顺着他的目光朝高台看去,果然见那一直端坐其中的花魁似乎抖了抖身子,纱帘上的影子也跟着晃了一晃。
她惊奇地看了半晌,总觉得那帘子里头的影子似乎跟之前不一样了。
神威转头看了她一眼,又举起了手:“一千二。”
主持人激动起来,正准备重复一遍这个金额,身后的帘子忽然不自然地向后绷紧了一瞬,又瞬间被松开了。
纱帘发出轻微的响动,主持人好奇地回头去看。
红莲见状忙不迭地举起手:“一千五!”
在愈发起劲的哄笑声中主持人并未注意到身后的纱帘发出了类似被扯裂的嗤啦一声——就在一千五这个全场最高的金额被唱过三遍、即将一锤定音的关键时刻,主持人身后的纱帘架忽然哗啦啦地倒了下来,将因为一位女客出了最高价而激动得满脸通红的主持人砸了个正着。
纱帘内神乐一脚踹在银时的脸上:“都说了那个被选中的美少女就是我阿鲁,我就是今夜最闪耀的星阿鲁!”
银时抓住她的脚踝将她甩到一边:“所以说在这种地方被选中根本不是什么好事,你以为你在演爱丽丝梦游仙境呢!给我睁大眼睛看看清楚这里到底是仙境还是绝境啊喂!”
披着一件不知从哪顺来的华贵振袖、往脑袋上的白花里头插了三根簪子的伊丽莎白不甘心地举起白板抽向坂田银时:【不是说好伪装组只有我一个人的吗?不是说好我才是唯一的花魁吗!这才过了几个自然段满口赞美之言的同志就背叛了我!】
混乱中坂田银时为了不被打飞出去努力伸手抓住了个柔软的绸缎般的物事试图稳住身形:“谁什么时候对你说过赞美之言了这一切全是你的自我美化好不好!再说了谁是你的同志啊你真正的同志桂小太郎刚不是被你一脚踩到地上去了吗就因为他穿得比你更像花魁!”
伊丽莎白听到桂先生的全名愣了一愣,硬是收住了动作,可惜还是没能抵抗得过惯性的威力,整只鸭朝着坂田银时摔了过去,圆乎乎的大脑袋重重砸在了银时和银时手里那如绸缎般柔软顺滑的物事上。
被伊丽莎白撞翻的银时滚了好几圈才停下,眼冒金星地爬起来定睛一瞧,那被他牢牢抓在手里、他误以为是屏风上垂下来的布料的柔软物事竟是桂小太郎的顺直黑发——由于这头黑发里里外外夹带了许多他从未见过的华丽簪环,因此银时第一眼竟没认出来手里这人竟是他那老拿一头黑发当自己角色特征的故友。
——“假发!”
银时的悲鸣没能唤醒被撞晕的假发,只有他浑身上下的环佩珠玉在这重击之下叮叮当当落了一地。
这时候被甩到高台边缘的神乐愤怒地冲回高台中央,正准备去抢伊丽莎白头上的白花和簪子的时候迎面撞上飞来的假发,受惊之余她嗷了一嗓子,同假发一道滚落在地,扑倒了正朝他二人飞奔过来试图抢救假发一把的伊丽莎白。
一片混乱中高台后方的歪倒在地的纱帘架里爬出来一个身心俱疲的阿伏兔。阿伏兔掀开纱帘,从堆叠在地的劣质布料里先后将假发和神乐拎了出来:“喂喂,我说你们是不是都忘了我们来这的真正目的了?”
真是的,红莲小时候就和这种不着调的家伙生活在一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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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平安长大真不容易啊。
底下的观众瞠目结舌地看完了这一出闹剧,也不知是谁开的头,忽然有个男客吞了口唾沫道:“这是今年的新节目吗?上边都是花魁?今年花魁里还有男的啊?那我出高价买那个扎丸子头的中国风小姑娘……”
话音未落,只见来客席忽然窜出一道黑影,一息之间便穿过大半个大厅到了那刚才出声的男客跟前,那男客还没来得及看清来人的身形就被对方扼住了喉咙,喉间嗬嗬、四肢挣扎了没一会便被捏断脖子咽了气。
周围的宾客此时才看清,杀了他的是个黑发黑眸中式打扮的女子,正是刚才为今晚的花魁叫出全场最高价的女客。
花楼内的人们此时才恐慌起来,争先恐后地朝花楼大门涌去。
——“百华,百华呢,不保护客人的吗!”
“凤仙那家伙认真的吗,怎么敢招这种疯子来吉原!”
“这下吉原可算完了……”
无论这些高贵的宾客如何呼救,吉原的自卫队百华始终没有出现。灯火辉煌的花楼之内惨叫哀哭之声起伏不绝,口出狂言的人不是死于红莲之手便是被急于逃窜的其他宾客踩踏至重伤,半小时前还坐在台下对时政和女人高谈阔论的男人们临终的一刻大多目眦欲裂、痛苦无状。
“嚯,场面搞得真大呀。”
神威气定神闲地站在原地,一面喝茶一面欣赏红莲残杀这些在吉原挥金如土的达官显贵们的模样,不知不觉手里的茶已经喝去半壶,“这下总该……”
“总该因为在凤仙眼皮子底下杀了吉原的重要客人、导致吉原之主凤仙乃至他背后的春雨势力失去信用,进而眼睁睁看着红莲惹怒春雨,失去对春雨而言的、包括与你抗衡在内的所有价值,成为元老院的废棋,从今以后只能待在第七师团了吗?”
说了一段信息量巨大的话之后阿伏兔拎着那个仍在昏迷的花魁坐到神威身边,拎起茶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你也知道当初凤仙同意把她留在我身边就是因为他需要红莲来牵制你吧?现在你趁她失忆引她入局让所有人都以为她抛弃元老院站在了你这边,万一她恢复记忆之后一生气真的离开师团了怎么办?”
阿伏兔握着茶盏忧伤地说道,“都怨你啊团长,这样一来我这小徒弟说不定就白养了……”
“虽然红莲是你的弟子没错,但你对她也实在有些过度保护了吧?”神威没有在意阿伏兔话里的焦虑,“红莲今天可不是跟我来的,她杀掉这些吉原的贵人的时候,是谁在她身边替她打掩护呢?”
他看了一眼跟在红莲身侧一边声嘶力竭地大喊“这事情怎么突然闹这么大了要救花魁就必须上演打恩客这一出吗”一边挥舞着一把木刀尽力掩护红莲的坂田银时,“她如果真的恢复了记忆,想起自己阴差阳错之下带着这些地球人闯入吉原的草率行径,一定会后悔至极吧。”
到了那个时候,面对元老院的压力,除了和第七师团合作、利用第七师团想方设法将今夜这桩滑稽的救花魁事件巧妙地揭过去、将阴差阳错卷进吉原的银时等人干净地摘出来,红莲也不会有第二个选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