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总，您怎么来了？”随着人事部经理的声音响起，房间内因为播放视频而关的灯被打开。
“路过来看看，你们继续。”自带冷感的声音从女人的口中发出。
在众人的视线下，女人转身拄着拐杖离开，姿态优雅从容，拐杖触地的声音笃笃笃有节奏的响着，由近及远，随着女人一起消失。
与此同时，顾清妍身上的冰冷潮湿感如潮水一般褪去，像是不存在一般，刚才的对视也无据可查。
只是没平复的心跳，和额头冒出的汗在提醒顾清妍，刚才并非做梦。
顾清妍微微吐了口气，拿纸巾擦了下额头的汗。
不愧是大公司的总裁，随便看自己一眼，压迫感就这么强。
刚才的对视，她差点以为那个女人要用眼神杀了她。
法治社会，错觉错觉。
“是容总！哇，是真的容总！”
“没想到第一天就见到了！”
其余人也刚刚反应过来，激动的说着。
同样发了一会儿呆的斯明姝回神后面上闪过尴尬。
刚刚说过容素商在国外，她怎么就突然出现了？！
“容总专门来这里看，不会是知道明姝你在吧？天哪，这个惊喜也太大了吧！”斯明姝身旁的一个女生握着拳头支住脸双眼冒星星一般看着斯明姝。
“……”斯明姝神色顿住，可能吗？
真的吗？
斯明姝的心跳莫名的跳快了几分。
众人在激动的说小话时，人事部经理伸手按了按，会议室立刻安静下来。
“刚才来的，想必大家都知道了，是容总。容总对S大这次来的实习生很重视，你们的简历都有送去给容总……”人事部经理笑着说着，让刚才本就激动的众人又激动了几分。
【啊啊啊啊啊啊……】
顾清妍的手机微微振动了下，她抬头看了眼正在演讲的人事部经理，确定对方没看自己，低头看了眼手机里邱晗发来的信息。
有些吵的一大片啊字，显然邱晗也非常激动。
【天哪，为什么会有人家世好，又能力优秀，还美貌惊人！】
【阿妍，好想让容总打我两巴掌，肯定很爽】
【我从未如此羡慕过斯明姝的命好，去总裁办当助理，岂不是天天可以见到，啊啊啊，嫉妒到扭曲】
后面跟着的几条信息，让顾清妍无语。
被omega打脸，爽？
邱晗这是什么癖好。
还有，那个容总压迫感那么强，吓人的人，天天看到她，那岂不是要吓死了，早晚得心肌梗塞。
【不要，她太凶了，我害怕，还好不用见到她】
【滴，总助体验卡一张】
顾清妍再抬头看了眼人事部经理，回了邱晗的信息。
邱晗在座位上神色平静，内心扭曲时，人事部经理的激情发言也差不多结束了。
很快进来了几个人，是各部门的领导，来领这些实习生的。
当时面试时，每个实习生都会写自己的意向部门。
顾清妍本身是学文学的，又辅修了一门外语，所以报的是国际运营部。
顾清妍猜测自己之所以被选上，应该是因为自己外语学的还不错，AURO发展国际化的需要。
很快会议室的人被叫走了一大半。
“顾清妍！”
顾清妍坐直身体等国际运营部的领导叫自己时，一个烫着小卷发带着黑框眼镜的年轻女人叫了顾清妍的名字。
顾清妍懵了下。
这些部门领导刚才都做了自我介绍。
这个年轻女人是总裁办的特助！
哐当一声，加剧烈的咳嗽声，伴随着抽气声响起，将顾清妍拉回神。
哐当声是斯明姝站起来时踢到座椅了，咳嗽声是邱晗好像被呛到了，抽气声则是剩下几个还没有走的实习同学发出的。
“顾清妍是哪个？”那位特助再次出声。
“是我”
顾清妍忙举手站了起来。
“跟我走吧。”
特助朝顾清妍招了招手。
顾清妍机械的拿起自己的东西，往特助身边走，路过邱晗时露出一个求助的表情。
邱晗瞪圆的眼睛还在顾清妍身上，收到这个眼神，拳头举起给顾清妍默念了加油两个字。
顾清妍无语凝噎，内心有个哭泣的小人已经宽面条泪目了。
救命，救命啊！
“我去，怎么不是斯明姝！”
“我最开始就不信传闻，AURO这么大的公司怎么可能走后门塞人，全凭实力的”
“这个……这人是谁，她有什么实力？哪个专业的？”
顾清妍走出门后隐隐约约听到了有人小声讨论。
顾清妍也很想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们被分配的部门是根据你们的面试结果以及所填写的意向部门综合考虑的，请大家相信AURO的公平公正。”
人事部经理看剩下的人在讨论着什么，出声说了句，看向还站着神色复杂的斯明姝。
斯明姝咬了下唇，坐了下来。
明明，明明说好的，怎么就变了！
这可是最好的接近容素商的机会。
怎么就换了顾清妍？！
她有什么实力？
她有什么背景？
她凭什么？！
在众人震惊疑惑时，顾清妍已经满怀忐忑的跟着那位特助小姐上了电梯一路往上到了总裁办。
“你不用紧张，叫我Tracy就行，等下你也给自己起个英文名，方便交流。总裁办这边的人，我给你介绍下……”
“那边是总裁办公室，容总在里面。这边是茶水间……”
特助Tracy是个beta，人还是挺好的，面带笑意，跟顾清妍说着话。
总裁办占了一整个楼层，其中有一半是封闭的办公室，半面玻璃墙面，看不到里面，是面巨大的镜面，门上挂着总裁办公室的牌子，就是那位容总的办公地点。
其余人都在开放的办公地点，每个人一个工位。
开阔的落地玻璃窗，很气派，随便看外面一样，都是一览众山小的开阔感。
办公室的样子和周围和气的人，让顾清妍的精神稍微放松了点。
就她这样的小卡拉米，只是总裁特助下面的一个二助的实习助理，隔着好几层，怎么可能和总裁有直接业务关系呢？
可能根本就见不到总裁。
顾清妍的紧张情绪慢慢被安抚下来，被Tracy带到了工位上，安排了直属的那位二助带自己。
顾清妍的直属领导是个和气的omega，名叫Candy，肚子微微鼓起，应该是怀孕了，带了包零食正在吃。
“最近比较馋，你也吃，不耽误事，不用客气。”
“我主要是写文档的，这些文档包括……”
顾清妍听着，内心的小人再次宽面条泪。
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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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是可爱的吃货领导。
实习生活有盼头了。
在顾清妍认真听着Candy讲时，不远处的总裁办公室内，空气净化器开到了最大功率。
宽敞明亮的房间内，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冷暗晦涩的味道，整个房间如同被潮水淹没了一般。
这股潮水的中心位置站着一个拄着拐杖的女人，她的视线隔着单向玻璃看着外面，聚焦在顾清妍身上，眼神复杂。
正是AURO的总裁容素商。
容素商看着顾清妍的方向，粉中带着几分苍白的唇瓣动了动，吞咽的动作，似乎在渴望着什么。
隔着一层玻璃，看的很清晰。
身量高挑的alpha，梳着马尾，耳朵额头都露出来，白净，清爽，透着一股单纯稚气。
一看就让人感觉到是涉世未深的单纯大学生。
那双钝圆的眼，睁大时，黑眸亮晶晶，像是一只刚到新地方在到处观察的小狗。
天然去雕饰。
刚开始警惕忐忑，放松后，眼睛一直是微微弯起的状态，唇角更是时不时翘起很大的弧度，露出尖尖的犬牙，像是漫画里可爱甜美风的omega。
容素商想起了带着甜味的信息素味道。
房间内那股阴冷晦涩的味道更浓了，原本站在玻璃前的容素商，踉跄了两步，手中的拐杖撑着她，后退坐到了沙发上。
喘息从她的喉间发出。
容素商的手微微有些发颤按在了颈部贴了抑制剂贴的位置。
“小页，抑制剂！”
容素商出声，一个方脑袋带着滚轮的白色机器人慢慢移动到了容素商身边。
“容总，您的腺体紊乱，抑制剂失效，此时应该立刻找标记过您的那位alpha给您做临时标记，再注射抑制剂只会加大您身体的痛苦。”
“标记过您的alpha的信息素残余排他性太强了，无论是化学合成的抑制剂，还是更高级的仿生抑制剂，只要进入您的身体，就会被排斥，让您的身体处于……”
机械女声传来，方脑袋的机器人屏幕上出现它的表情，似乎很是为容素商担忧。
“安静，执行命令！”
容素商出声。
“您的身体是第一优先级。注射抑制剂只会加重情况……”
那机器人闪烁着的屏幕似乎在抗争容素商这条命令。
“差点忘记了……你也是她留下来的，跟她一样……”容素商喘息着说了句，撑着身体起来，亲自去取了注射用的强效抑制剂。
如机器人预测的那样，抑制剂从进入身体内后，容素商的痛觉神经就被拉的紧绷，密密麻麻的痛感，像是无数蚂蚁在啃噬着血肉。
疼痛让容素商的意识模糊了一会儿，慢慢清醒。
她怎么会觉得外面的人看起来可口又可爱呢？
伪装成没毕业的大学生，想做什么，还没有玩儿够吗？
桌子上手写的辞职报告还在，临走时两人吵架的情形，如在眼前。
“容素商，我们结束吧。”
“我们就从未开始过吧？只是一场交易而已。”
“我已经受够了你。同样的代价，我为什么不能找一个年轻的omega？”
“你觉得我能忍受得了你？从没见过技术这么差的。”
“相比于你让人窒息的信息素，我觉得那些玫瑰花香更讨人喜欢。”
“相比于你这样进化不完全的基因，正常优秀的基因不知道有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