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顾声试着回拨了那个未知号码，回应他的只有一句话：“您拨打的号码是空号”。
这个结果在顾声的预期范围内。
联系不上姜远，只能另想它法。
他放下手机，躺坐在沙发上回想今天发生的事。
在想到李青越说的，衔尾蛇组织疑似用赝品诈骗了近十亿时，顾声猛地坐起身。
他现在是衔尾蛇的一员，那衔尾蛇骗到的钱，有没有分给他呢？
顾声来到平常放存折的抽屉前，他打开抽屉，将整个抽屉翻了一遍，没有发现有多出来的东西。
顾声开始思考，如果自己得到了一笔不能被人发现的钱，他会藏到在哪？
他想着想着，抬起头看向天花板，然后又低下头，摇了摇头：“不对。”
然后他低头看向地板，接着他若有所思的蹲下敲了敲地板，他脚下的这块没有问题。
之后他把整座房子的地板都敲了一遍，最终在被移开的床下发现了异常。
原本应该在床底最中心位置的那块地板砖，是空心的。
顾声没费什么力气就把那块地板砖打开。
映入顾声眼帘的是一堆电线和一台长得很怪异的电脑。
他将电脑和那堆电线拿了出来。
在那些东西下面有一个黑色的垃圾袋，垃圾袋里包着什么东西。
顾声打开垃圾袋，发现里面是三捆的做工精美的黑色卡片。
顾声数了下，一捆是十张卡片。
卡片上有一个双菱型的图标。
整个图标，顾声感觉好像在哪见过。
他在网上搜了下，马上就知道在哪见过了，这不就是随处可见的A市开发银行的LOGO吗。
A市算是整个世界最乱的城市了，比C市还乱。
不过很魔幻的是，整个世界最乱的城市却拥有这个世界最好的银行，那就是A市开发银行，它被誉为整个世界最安全的银行。
顾声手里这些卡片，是A市开发银行推出的一款不记名现金卡。
一张卡固定存储五千万，需要用的时候，要到A市开发银行区域总部进行激活，激活后A市开发银行会将原来的不记名现金卡换成普通的银行卡。
这卡面向的群体，不言而喻，当然，A市开发银行保证会以死捍卫客户的信息安全，即使激活了银行卡，依旧会保证客户的隐私安全。
顾声在脑子里简单的做了一个乘法，在意识到这些卡代表多少钱的时候，他的脑子当机了。
那是他这辈子加上辈子都没见过的数字。
这么多钱，就出现在他床底下了？
他这些天都睡在这些东西上面？
平复了一下心情，顾声不舍的将卡片放回原位。
这些钱顾声不打算留下，这都是赃款，到时候他会一并交给李青越。
顾声整理了下思绪，将那些卡片挥出大脑，不要再想了，那都不是你的。
不过顾声转念一想，他都能分到这么多钱，衔尾蛇整个组织到底诈骗了多少人，骗了多少钱啊。
李青越说的都只是冰山一角。
顾声看向地上的电脑，然后开始思考这东西怎么用。
他把电脑拿上了三楼。
这里工具多，说不定有可以用上的。
顾声蹲在屏幕墙旁边，开始理那些线，折腾了半天，还是没有把那台奇怪的电脑启动起来。
就在顾声放弃治疗，开始随意摆弄后，没一会，那台电脑竟然亮了。
顾声默默地看了看自己的手，是手自己动的！
看来他的手并不需要他的脑子指挥，以后再遇到事，就交给身体本能吧。
打开电脑后，顾声把手放在键盘上，果然不出他所料，手一碰到键盘就自己动了起来。
电脑上全都是顾声不认识的界面，那些界面一会开一会关的，折腾了好一会，那些界面都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视频画面。
视频里，一个看来有四五十岁，气质儒雅随和的男人正在练习书法。
他写字的动作干净漂亮，写出来的字遒劲有力，让顾声这个外行看了都忍不住想叫一声好。
不过顾声很奇怪，为什么他整了半天的电脑，最后出来的只是看起来平平无奇的视频。
就在顾声奇怪的时候，画面上，房间门被打开，一个身材姣好的女人走了进来。
那女人开口道：“老大，东西明天就可以送过去。”
屏幕前的顾声听到女人的话愣了下，老大？是他知道的那个老大吗？
画面里的这不会是衔尾蛇的老大吧。
想到这，顾声有了一个更大胆的想法。
这视频不会是实时监控画面吧。
顾声看向电脑一侧的四根天线，这些是接收器吧。
他在衔尾蛇老大房间里安了监控？
顾声咽了口口水，这多少有些太过离谱了。
这衔尾蛇老大住的地方的安保，和那些被顾声一个人就能潜入的博物馆的安保一个水平吧。
都不行。
衔尾蛇的老大听了女人的话，点了下头，说到：“嗯，一定要做好，不要因为赶时间就偷工减料。”
女人说道：“您放心，一切按您的要求做。”
男人没再说什么，他摆了摆手就让女人出去了。
顾声看着继续练字的男人，一时不知道应该怎么做。
继续看？有点无聊。
不看？万一错过什么重要的情报怎么办。
就在顾声纠结的时候，视频里的男人动了。
只见他拿了一下书桌边缘，一个小抽屉从书桌的一侧弹了出来，抽屉里是一枚钥匙。
他拿出钥匙打开书桌下的抽屉，拿出了一台手机。
男人看着手机，脸色凝重，眼神冰冷，目光阴鸷，就好像看的不是手机，而是他的仇人一样。
他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打开手机，按下手机里唯一的号码。
顾声还在好奇他在给谁打电话，看男人的表现，那人应该和他有深仇大恨吧，不过既然有仇，为什么还要把手机藏起来。
就在顾声思考是，眼前的电脑响了。
顾声看到电脑上显示：
“小丑来电话了”
“变声器已准备就绪，请接入外接设备”
顾声看了看屏幕上的字，又看了看屏幕里的男人。
他抽了下嘴角，难道男人是再给他打电话？
他和男人有仇吗？而且他的保密级别这么高吗？还有专用的电话。
最后，为什么要用变声器。
顾声还没想明白，他的身体已经帮他做了决定。
他拿起一旁的外接设备插好，然后带在头上。
接着点击接听。
在点击的瞬间，画面里显示，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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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机终于接通了。
男人的声音从电脑里传来：“BOSS，一切如您所料，姜远果然想要叛变，之后我会处理他。”
BOSS？
什么BOSS？“我”是衔尾蛇的BOSS？
顾声不知道应该怎么回答，只能“嗯”了一声。
声音一出口顾声就愣了，经过变声器的加工后，他的声音显得非常苍老。
男人似乎习惯了顾声的沉默，他并没有对顾声产生质疑，只是沉默了一会，说到：“我可以问您一个问题吗？”
顾声没有回答，毕竟他知道自己肯定回答不了他的问题，不过他有些好奇男人想问什么。
男人似乎当顾声是默认了，他说到：“您为什么那么信任顾声，甚至要将所有的资金交给他管理？我知道他很有能力，也很忠诚，但是我认为他并不是一个合适的经理人，那些钱与其交给他，不如交给周彦打理。”
又得到一个名字，周彦，似乎是组织里管财务的。
不过这些暂时不重要，重要的是，顾声知道了那些钱原来是这么来的。
也就是说衔尾蛇组织骗到的钱，现在全都在他手上？
顾声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没有继续查下去的必要了，他直接拿着这台电脑和那些钱就能把衔尾蛇搞掉。
唯一的问题是，如果这样做的话，顾声自己的身份似乎说不清了，
如果顾声只是衔尾蛇组织的一名成员，那他以卧底的身份得到情报告诉李青越，帮助李青越搞掉衔尾蛇，理所当然。
但是如果他是衔尾蛇的BOSS，那他就怎么都说不清了，难道说自己当卧底当成老大了？
顾声思考了下，感觉这个借口也不是不行，唯一的问题是，李青越信不信。
以顾声对李青越的了解，他应该，大概，不会相信吧。
似乎是因为顾声沉默的时间太长了，男人轻声喊了一句：“BOSS？”
顾声回过神来，然后回答了男人的问题：“我信他。”我当然最相信我自己了。
男人没有再说什么，只是说到：“我遵循您的意志，”他说到，“那就不打扰您了，之后有了新的进展，我再向您汇报。”
顾声回了一句：“嗯。”然后马上挂断了电话。
顾声看着屏幕里的男人将手机重新放回抽屉，然后将抽屉锁好。
接着他站了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过了一会突然开始发作，将桌子上的东西扫到了地上。
男人盯着虚空，眼里泛着令人胆寒的冷意。
看起来男人不喜欢身为BOSS的顾声，对身为衔尾蛇成员的顾声也颇有微词。
不过顾声也理解，那可是三捆黑卡，整整十五亿。
虽然男人肯定也有分钱，但是和十五亿比起来，他到手的钱肯定不值一提。
重要的是，组织里好像除了男人没人知道BOSS的存在，那在其他人眼里，那十五亿不就是男人私吞的。
想来男人也受了不少非议。
也不知道顾声在男人眼里到底是个什么形象，让他对顾声这么敬畏，至少表面是这样。
“啪”
顾声合上电脑。
不管男人是怎么看他的，反正他是不会承认自己是什么所谓的BOSS的。
顾声决定还是用衔尾蛇成员的身份继续调查，至于BOSS，那只是男人的臆想，其实根本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