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渊剑尊果然心系季师妹安危,这才过去多久,便亲自赶了过来。
无极殿洛无殇,来得虽快,却仅是一缕分身。
可瞧刚刚那白光闪现,一招就破开洛无殇压制的架势,分明是真身亲至才能有的威力。
同样是化神境,一个仅是一缕分身,另一个却是真身亲临……
孰胜孰负,自然一目了然。
玄天剑宗的弟子们总算能松一口气。
方才还因季芙瑶惹怒洛无殇,而对她生出不满的**们,这时也将心底那丝怨气收了起来。
再怎么说,季芙瑶也是剑尊的亲传弟子。没瞧她一遇到点什么问题,剑尊就亲自赶了过来吗?
就冲这一点,她也有骄纵的资本。
季芙瑶与所有人一样,正在抬头仰望空中。
顺着白光袭来的方向,远处天边云彩上,站着一道身影。
季芙瑶捏着手心里的玉符,心里有一丝忐忑,还有一丝欢喜。
忐忑的是,她不知师尊会不会怪罪自己,欢喜的却是师尊比她想象中更在意她的安危,不然又岂会这么快就赶过来救她?
季芙瑶满眼期待地望向空中。
那朵天边的云彩越飞越近。
云上之人白衣玉冠,长发如墨。
哪怕在这傍晚昏黄的光线下,也格外瞩目。
众目仰望中,这道白色身影踩着云朵,飘然而下。
玄天剑宗的修士们这才看清,来人竟不是长渊剑尊,而是出发那日他们曾在主峰山脚看到过一次的沈怀琢,沈长老。
望着那抹身影,郁岚清心跳慢了一拍。
她早就该想到的!
先前卸掉自己身上那一抹威压的人,哪里是什么凌寻风?分明就是她师尊才对。
师尊早就来了!
很有可能早在先前,她的神魂被困天灵珠,硬要从里面闯出来的时候,师尊就已经动身了。
一想到师尊一边默默念诵经文,为她稳固神魂,一边全力以赴朝这边赶,一种无法言喻的感动便在郁岚清心头淌过。
望向空中,她的眼神明亮中透着喜悦。
不远处,季芙瑶却攥紧双手。
指尖深深戳中掌心,眼中的失望怎么化也化解不开。
来的人竟然不是她的师尊长渊剑尊,而是郁岚清的师尊!
四周同样仰着脖子,朝天上看的剑宗弟子们,此时则纷纷眼中闪过忧色。
无极殿的洛无殇,那可是化神境的强者,据说实力在南洲
一众强者之中都能排在前列。
来的人若是长渊剑尊倒还好说可却是沈长老。在场的弟子中没听说过沈长老的倒也罢了听说过的谁人不知沈长老不善修行平素多在躲懒偷闲也就仗着辈分高、法宝多才能在宗中拥有一席之地。
刚刚那一道令人惊艳的白光多半是沈长老身上法宝的功劳。
真要对上无极殿的洛无殇他们沈长老……能打得过吗?
踩着云朵飘落沈怀琢环顾一周将所有人的样子尽收眼底。
一眼便看出这些人心底在想着什么。
在这一众忧心忡忡的目光中唯有自家小徒弟的目光坚定、明亮。
像是从来就没有怀疑过他这个做师父的是否是洛无殇的对手一样。
果然还是自家徒弟最有眼光!
沈怀琢心下对着下面的剑宗弟子们哼了哼脚步一闪便来到洛无殇面前。
接着却是出人意料的甩动衣袖将脚下踩着的云朵重新“捏造”成了两把柔软舒适的云椅。
当着众人的面直接在其中一把云椅上坐了下来。
随后又将另外一把向前推了推用清风裹着送到了洛无殇的身后。
下面四个宗门的弟子已经看傻了眼。
玄天剑宗的这位长老这是在做什么?
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闲心坐下来聊!
玄天剑宗的弟子们更是心下焦急
生怕沈长老的举措反倒激怒洛无殇再叫大家吃到更多苦头。
顶着一众不理解的目光沈怀琢挑了挑眉对着洛无殇道:“道友请坐。今日之事我已了解了个大概我也不劝道友你消气就是与你讲讲这其中道理。”
他可从来就没打算与洛无殇交手他沈怀琢一向是个讲道理的人。
洛无殇还是头一次遇到这么不按常理出牌的人。
两宗到底还是友好关系眼前这位玄天剑宗长老说要“讲道理”他也不好直接出手相对。
想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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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人已经坐下了自己还站在这到底落了一成随即便也“啪”的一屁股坐下板着张脸语气不善地问“你要说什么?”
“都是当师尊的我理解你。令徒在秘境内失踪你身为其师心急是必然的。只是调查归调查查那与你徒弟失踪之事相关的也就罢了。无论再如何心急你也不能凭白欺负别人徒儿不是?”
沈怀琢一番话意有所指却也
叫人说不出哪里不对。
尤其刚刚受威压影响,心头憋闷,仿佛快要被憋出内伤的炼气境弟子们,更是忍不住心底连连点头。
沈长老说得极对,他们可不都是无辜受到连累的吗!
洛无殇听出沈怀琢话中的深意,心头怒火一滞,有些莫名地扫了下方的季芙瑶一眼,伸出手指着她问,“这个,不是你的弟子?”
“当然不是。”沈怀琢翻着白眼回答。
“我那徒弟天资卓越,修行勤勉,上对师长恭敬尊重,下对同门爱护有加,年纪轻轻,便已自有风骨,修行亦是小有成就……”
要不是场合实在不对,沈怀琢还能再夸上几百个字不带重样。
不过如今对面坐着的人刚**徒弟,他还是行行好,留到下次再接着夸奖自家弟子吧。
说话间,沈怀琢眼角余光根本没往季芙瑶那瞥去半分。
未尽之言分明是在说,‘你手指着的这个,哪里比得上我徒弟半分?’
洛无殇听懂了。
玄天剑宗这位长老并不反对自己继续审问刚刚的粉衣女修,不过是莫殃及其他剑宗弟子,尤其是这位长老的弟子。
“与本座弟子无关之人,本座本也无心刁难。哪个是你徒弟,你且带走便是!”
洛无殇实在不想再听眼前之人,继续吹嘘自己的弟子。见过夸徒弟的,没见过这么吹的,难道就不怕牛皮吹得太过,自家徒弟担待不起?
沈怀琢却觉得自己一番话,说得毫不夸大。
他的徒儿,就是这般优秀。
对上洛无殇不为所以的眼神,沈怀琢伸手一指,指尖灵光闪动,化作一只翩翩起舞的蝴蝶,飞落在人群中站着的青衫女修肩头。
语气颇为自豪地说道:“喏,看到没?”
“那边那个,才是我的徒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