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比起明珠赤裸裸又带着诱惑的眼神，褚晏虽说早已经了几次人事，但还是没她那么胆大。
略微的想要回避，却不想白皙的胳膊直接揽上他的脖子。
明珠微微弓起身子贴上。
“褚晏，这是最后一次了。”
最后一次替他解蛊。
等待褚婵成婚那日事了，不管事情的成败，只要她还活着，她定然会离开国公府。
日后，哪怕褚晏被情花蛊折磨致死，那也与她无关。
褚晏眼眸微闪。
原本他就被情花蛊折磨快要失去理智，现在的寂静，不过是他装出来的罢。
佳人在侧，他也许是把明珠所说的听了进去，却又不明白她说到底的是什么意思。
没空去想，也懒得去想。
一只手揽住明珠的腰，另一只手与她十指相扣。
眼中的侵虐感越来越强。
烛灯浮动，月影投下的两具身影重叠在一起。
可谓是芙蓉帐暖护春香，十二楼头弄云雨。
清辉院本就没多少人，褚晏的情况，连青竹都猜到了几分。
只不过她没想到，明珠这么大半夜的会来，而且在这一呆，就是一整晚。
“乖乖的，这可不得了。”
一边儿是二公子，一边儿又是大公子。
青竹一直觉得明珠不简单。
没想到会这么不简单！
比起青竹的震惊与不可思议，另一边儿的青山和蓝汐，倒是松了一口气。
不管怎样，大公子这次的劫难，终究是渡了过去。
明珠现下是墨院的人，自然不能突然不见。
累了一夜，强撑着身子起来，在蓝汐备下的浴桶中清理一番之后，穿上衣物准备离开。
褚晏没了蛊虫的作乱，自然是好的不能再好，见人这么毫不留情，也跟着站了起来，把人送到了院子门口。
天蒙蒙亮，近来的清晨多了几分雾气。
明珠转过身来：“大公子就送到这里罢。”
要是被其他人看见了，她这狐媚子的称号，是摆脱不掉了。
虽然这也是事实。
“嗯。”褚晏自然也是明白。
“还有，记得我昨晚上说过的话，这次替你解蛊，是最后一次，日后，你多保重。”明珠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只留下褚晏一人站在原地喃喃：“最后一次？”
他知道这女人无情，没想到会这么无情。
几次的温存，不过换来她的‘保重’二字。
褚晏低眉轻笑，两人都在这国公府中，还能保重到哪里去？
说是最后一次，哪一次，也没见她真的见死不救。
不管褚晏是如何想的。
明珠踏着露水回来墨院。
刚到自己屋里，换下不小心打湿裙摆的衣物，前院儿就来人让她过去褚玉身边伺候。
褚玉不为难明珠，但明珠也不能什么事儿都不做。
早起伺候褚玉，已经是明珠的日常工作。
比起前几日的漫不经心，今日的明珠更是懒散。
原本想躲着些，奈何穿衣这事儿，再怎么都躲不过去。
褚玉每日让明珠给自己更衣，为的不过是能够多看美人儿几眼。
美好的东西，谁不喜欢？
只是他觉得，今日的明珠比起往日来，很不一样。
今日的明珠虽说和前几日一样，乍眼一看，并无差别。
可是，也不知是不是近来用了些脂膏，脸色更加红润细腻。
整个人却是像没睡醒一般，眼中含水，格外的勾人。
这样的神态，就像是在哪里见过一般，一时却又想不起来。
明珠给褚玉穿戴整齐之后，见人半天没有动弹，一抬头，看到一动不动的痴痴看着自己，便笑了笑：“公子，可还有什么事情要吩咐奴婢去做的？”
“没有。”褚玉摇了摇头：“只不过今日见你气色好了许多。”
气色？
明珠一愣，昨夜被折腾了一夜，今日还未来得及照镜子，没想到褚玉居然还说她气色好。
想来也没有被看出什么，口中说的乖巧：“想来奴婢已经适应了墨院里的日子，心中已然安定下来，昨日睡得更香甜一些。”
“是吗？”褚玉闻言，心中有些窃喜。
明珠这般说的话，是不是就说明，她已经开始慢慢的接受自己了？
待褚玉走后，却不想青露嗤笑着走近：“我说明珠妹妹，昨儿个夜里，可是累着你了。”
明珠只是瞥了她一眼，什么都没有说。
她昨儿个出墨院的时候，时间已经很晚了，但是像青露这般紧盯着她的去向，肯定是知晓些什么。
不过她也不怕告密。
只要咬死不认，再加上，褚晏原本就不近女色的名声，料想褚玉也不会相信青露所说的，难不成，他还敢去质问自己的兄长？
“瞧妹妹这眉眼含春的模样，赶紧回屋里去歇歇吧。”
说完，青露也不看明珠是何表情，自己却一扭一扭的从屋子里走了出去。
褚玉记不住，青露还记不住吗？
明珠现在这般样子，分明就是被狠狠疼爱过的模样！
那眉眼，那神色，还有走路的姿势。
清早能够在褚玉身边伺候的不过就青露和明珠两人。
其他丫鬟不过都是来去匆匆。
所以褚玉和明珠的一举一动，可都被她看的清清楚楚。
自己虽然是个通晓过人事的通房丫鬟，可每次与褚玉那事儿过后，何尝不是自己收拾好自己。
丫鬟，可是没有在主子床上过夜的资格。
她在自己屋子里对镜梳妆的次数不少，对这样的模样，可再熟悉不过。
明珠听了青露的话，也是愣了一瞬。
不过她很快就回过神来。
先是警惕的看了看四周，发现刚才屋子里除了她俩确实没其他人之后，也紧跟在青露的身后离开了。
看来青露知晓的事情，比她猜测的还要多。
既然她没有拆穿自己，那明珠也不急，同她说的一般，先回屋好好休息休息。
其他的，等她睡醒了再说，也不迟。
要是明珠的心思在褚玉身上，青露又怎么会不着急，偏偏明珠与其他人有了苟且，那这自然是亲青露乐于见着的。
她不仅不会在二公子的面前拆穿明珠。
还会替她好好掩饰。
反倒是明珠与褚晏的关系，仿佛停止在了解蛊的那一日。
两人都恢复了往常的生活，各做各的，各不相干。
青山为了让神医放心，让人去递了一个口信。
明珠不会见死不救，这句话还是柳白衣给青山说的，所以褚晏暂时死不了，这也是他意料之中的事情。
所以褚晏身上的情花蛊，并不会让他同青山和蓝汐一样发愁。
他现在正在愁的事情，是另外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只能成，不能败，不然，褚晏是死不了，可是自己的小命可就得搭进去了。
十五过后，不过十三日就是四月二十八。
褚婵是国公府大小姐，婚事自然是简陋不得。
不仅不简陋，还格外盛大。
声势浩大不说，京都有名的戏班子，杂耍，全都上了街。
同迎亲的那些队伍一起，作势。
为的就是沐家撒的喜钱。
哪怕是京都中的大户，有了喜事也不过是撒的铜钱，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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沐家，里面却掺杂了碎银子。
百花园也是从来没有这么热闹过。
为了这一日，褚婵身边的丫鬟，再三督促自家小姐这几日睡得好吃得好，睡得早。
可惜，越是临近日期，褚婵越是休息的不好。
到了这一日，梳妆打扮都是闭着眼让人扶着肩摆弄。
等头饰这些都弄好了，她也没什么精神。
送她出门的，自然是褚玉。
褚玉原本带着笑，见着自家姐姐这般没精打采的模样也是愁的慌：“姐姐可是有哪里不舒服？”
“哎哟，二公子，小姐成亲，就是这般的！”青花则在一旁焦急的推攘着：“赶紧的吧，误了吉时可不好！”
自家小姐在梳妆时的不配合，早就已经耽误了不少时辰了。
再磨蹭，误了及时，遭殃的可是她们这些伺候的小丫鬟。
褚玉闻言也不再多问，只得背起褚婵朝外面走去。
姐弟二人虽然不常来往，但毕竟是血脉至亲的身份摆在那儿。
褚玉第一次这般亲近褚婵，想不到竟然是送亲的这一日。
褚婵身体不好，常年缠绵于病榻，褚玉又集聚了褚萧的希望，从小到大被教育的板正。
每日的功课繁多，总的来说，姐弟二人这么多年来，说话的时间也不多。
更何况现在褚婵出嫁，不在国公府之后，姐弟二人恐怕连面都难得一见。
思及此事，褚玉悲从心来，原本的喜，被冲淡了不少。
只觉得姐姐这么多年被国公府养的这般好，背在身上也还是轻飘飘的。
“姐，要是你去了沐家过的不好，便回国公府里来，父亲和母亲，不会缺了你的。”
褚婵大清早被摆弄的浑浑噩噩，直到上了褚玉的背都还是云里雾里的。
现在突然被褚玉这么孩子气的话，给逗的发笑。
“那你呢？你是如何想的？”
“我？我当然是想姐姐高兴了！”褚玉说的坚定：“要是沐沉对你不好，我也会与你站在一起！”不过，他的话头一转：“想来沐沉也不会如此。”
先不说沐沉是褚萧亲自挑选的女婿，就是他平日里听见的也不少。
他的为人，褚玉还是信得过的。
“呵，高兴？”
褚婵的情绪，与外面的热闹并不相通，她一点儿都不高兴。
突然觉得，要是现在当家做主的是褚玉，那是不是，她就没那么烦恼？
姐弟二人说话间，已经走到了国公府的大门口。
沐沉穿着大红喜庆的新郎衣袍，早早的在门口候着，面如春风，恭敬有理。
新娘的脚，是不能落地的，褚玉直接把褚婵背到了花轿里。
等到他再出来的时候，花轿的帘子放了下来。
一旁的喜娘开始唱喜。
“起轿！”
随着这两个字落下，队伍又开始敲锣打鼓。
沐沉拜别了岳父岳母大人，走到了队伍最前端的马匹旁，一跃而上。
瞧着队伍慢慢的往前走，褚晏走到了褚萧的身边：“父亲，今日婵儿肯定会受累，神医在国公府也算半个客人，让他同我们一起去沐府，顺道给婵儿看看？”
“嗯，这事儿你看着办就是。”褚萧点头应了下来。
近来他要做的事情也不少，褚婵的身体，倒是他没有考虑到的。
心中却不想褚晏思虑周全，玉儿倒是差了些。
沐家娶妻，国公府的人手也被派去了大半。
明珠在墨院里，原本是不用去的，可是她自请前去，倒是让管事儿嬷嬷愣了愣。
好在有青露帮忙，她才顺利的出了国公府。
青露也想看看，明珠这是要浑水摸鱼的逃了去，还是要做什么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