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抚上了他的唇。
温热。
她的手指无意识在他唇上流连,勾起来了一些不可言说的回忆。
不得不承认的是,前世她养的那些个男宠,不如他的滋味好。
意识回笼,指尖传来温热的触感,赵令徽又跟被烫到似的猝然把手收了回来。她下意识地去看他的眼睛,确认他还睡着,松了口气。
该死,她真是色/欲熏心。
要是此时他醒过来……
赵令徽慌忙垂下眼,不敢再乱看乱想,胡乱挑起他散在枕边的一缕头发,三五下剪了下来。头发拿到手,她迟疑了下,自己是不是下手有点狠……万一起来被他发现了呢?
发现了又如何,左右赖不到她头上来!赵令徽又有了底气。拿到头发,赵令徽也顾不上其它,快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待到赵令徽完全跨出他帐子之后,韩信缓缓睁开眼,从榻上坐了起来。
唇上还残留着独属于那人指尖的触感。
居然只是摸一下,没有做个吕字,她什么时候自控力那么好了?韩信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唇,她以前可没这么好的自控力,是他今日不够好看吗……
在赵令徽进入帐子之前,他就醒了,本来已经要起来研究战图,听到有人鬼鬼祟祟靠近他帐子,他又躺了回去。
明明他可以大喊捉贼,心里却有个声音告诉他不要这么做。
来人还没靠近,他就从她身上的兰草香认出了她来。他没睁开眼,而是继续装睡。他很好奇,她为何要清晨鬼鬼祟祟进他帐子。
这样的事,还是头一遭。他隐隐有些期待。
昨日的重言二字,他可以确定,她听清楚了。她既然听清楚了,就绝对不会坐以待毙。
他抑制着自己的心跳和呼吸,不让她看出破绽来。没想到,她只是剪了他一缕头发,就逃也似的走了。
要是赵令徽再多留一会,就能发现他红的不正常的耳朵。
韩信捂着自己的胸口,心跳久久不能平复。
散落在胸前的头发,有一缕比别的头发短了好大一截。但缺的这一块头发,将他空缺的心口填满了。
虽然不知道她偷偷来剪他头发要做什么,但……总觉得,很开心,很开心。
.
酒醒过后,张耳为自己昨夜的冲动而抱有歉意,又拉不下脸来跟冯珥道歉。
冯珥才不跟他计较这些,此事算是揭过了。当日就有人押送着陈馀和赵王去了荥阳。
七日后,是赵令徽去燕国的日子,她点名要了张望卿和冯珥陪自己。
一日转瞬而过,韩信也没等来赵令徽什么特殊的示意。但赵令徽先收到了韩信送来的金疮药。赵令徽没说什么,收下了。
夜里,他准备吹了蜡烛歇息时,却忽然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大将军,可睡下了?”
是赵令徽。
韩信此时已解了外衣,独穿了身寝衣,听到她的声音,边匆忙穿好衣服,边道:“未曾睡下,外面风大,快进来。”
匆匆拢好衣裳,他起身往外走,从屏风后绕出来时,和赵令徽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赵令徽忙往后退了两步,低头:“属下叨扰大将军了。”
她嘴上说着叨扰,身子没有半点离开的意思。
韩信扶住她:“阿初,你知道的,只要你来,我就一直有时间。”
赵令徽不着痕迹地抽回手,垂了眉眼,但愿一会扯破了面皮,他还能继续这么说。
两人落座后,赵令徽先跟他提了一些军务。虽说是军务,却不是打紧的,何时说都成,不至于让她三更半夜来寻他讲。
三更半夜来寻人,必然有她的用意。赵令徽不会做无用的事。韩信便开始思索赵令徽的用意,走神时,他的目光自然地落到案几上,注意到了案几上的两只小犬,瞳孔骤然一缩。
他面上应着赵令徽的话,不动声色地把这对小犬收进了自己袖子。或许,她今日来,是为点破重言二字之事。
“啊……?你说什么?”回过神来的韩信,没有意识到自己方才答应了赵令徽什么。
“我说,如果有人背叛了大将军,大将军会如何对待那人?”赵令徽盯着他的眼睛,重复了一遍。
显然,这个问题让韩信想到了什么。那段回忆实在不算是愉快。一次次的信任,一次次地背叛。即便是不恨,可一旦想起来,就好像有把刀子在割他的心。
韩信偏了偏头:“阿初……我们不提这个罢。”
他将重言二字告诉曹参,确实是没想瞒赵令徽重生之事。他以为,以赵令徽的性子,会和他先提过往的柔情蜜意,缓缓攻心。
他是没想到,她拣了二人之间最不堪的过往。他之前甚至以为,她不会提那些。只要她不提,他就可以忘怀了,全当不曾发生过。
他不想把不好的情绪加之她身上。他知道,并不是她的错。
想来,是她今生连骗都不愿意骗他了。
“如果我想知道呢?”赵令徽目光灼灼,似乎要将他看透,“以大将军的性子,如果有人背叛您,您是想杀之而后快,还是……”
“不会的。”韩信打断了她,“我相信她有苦衷。”
“如果没有苦衷呢?”
“她有难处。”
“若是她没有难处呢?”赵令徽咬着牙,不让自己别开脸。
不能退,若是退了,她就落下风了。她确实没有苦衷没有难处,她不需要他替她来找这些理由。
她就是爱荣华富贵,她就是利欲熏心,她就是把权力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所以,她要知道,他会让她付出什么,才能舒心。
她不认为自己有错,但确实是几次三番背叛他、欺骗他,最后乃至送他去死。任何人经历了这些都不可能毫无芥蒂。
横亘在那里的刺只有一根根拔了,她才能彻底大胆往前走。
不管是辅佐姊姊也好,还是做她的司马也好,还是……喜欢他,她都要把不稳定的因素一样样排除,才能踏踏实实。
赵令徽以为他会沉默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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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即刻给出来了回答。
“是我的不好。”韩信叹口气,对上她烫人的目光,“是我做的不够周全。”
“即便是死过一次,你也这么想?”赵令徽突然拔高了声音。
“你……”韩信望着赵令徽,嗓子里像塞了棉花似的,说不出话来。
“韩信,你我都是活过一遭的人,彼此心里都门清,我干过什么,我们经历过什么。虚与委蛇这么久,都累了,我们没必要再装下了吧。还是说,你喜欢看我像个傻子一样,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赵令徽来时本是想软着嗓子好好跟他说的,自己也不清楚,为何一开口,就成了这样刺人的话,“你其实早就知道我的重生的事情,一直装作不知道,是吧?”
“阿初,你怨我。”韩信极力让自己冷静下来,“你在怨我阿初。”
“我怎么敢怨你呢,大将军。”赵令徽冷笑一声,别过脸去。是他怨她还差不多。
“阿初,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韩信掰过她的脸,强迫她看着他,重复道,“阿初,你心里不是这么想的。”
赵令徽扯了下嘴角:“我心里怎么想的,还重要吗?你看着背叛自己的人,难道不想杀之而后快吗?还是说,你要先报复我,再杀了我?”
赵令徽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说的话太尖酸刻薄了,说出来的好像,遭到背叛的是她一样。但她不想先低头。
望着赵令徽倔犟的眸子,韩信捧着她的脸,对着她的唇,重重印了上去。
他的吻不同以往的温柔克制,而是蛮横不可拒绝的。他没有满足于停留在唇边,直接破开她的唇齿,深入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吻剥夺了赵令徽残存的理智,半靠在他怀里,她身子逐渐软下来。
她以为他会愤怒,会质问,会恨,会怨。可统统没有。他太平静了。平静到她不知该如何应对才好,她只能用这种方式来掩盖自己的真实情绪。
潜意识里,她又不甘心这么被他牵着鼻子走,一口咬在了他唇上。
血腥味立刻在他们唇齿间蔓延开来。
韩信吃痛,闷哼一声,却并没有就此松开赵令徽,而是就着血,更加凶狠地掠夺,似是要将她吞吃入腹一般。
带着厚厚茧子的大手一只覆上她的后脑勺,一只掐在她腰上,让她躲无可躲。
赵令徽习惯性地想往后缩,腰却早已被他紧紧箍住,半点也退不得。
赵令徽后知后觉地发现,她现在整个人都被他禁锢在怀里,两个人紧贴在一起,一丝缝隙也没有。他抱地很紧,赵令徽快要喘不过气来了。
她惊恐地发现,这个韩信,是他从未见过的。
从前就是再动情,他也是克制着自己,顾忌着她的感受,行事小心温柔。最孟浪的时候,也只是温柔地勾着她,逼迫她叫声夫君。她是享受这一切的。
现在是彻头彻尾地掠夺、侵入、报复……
谁知道他为何突然这样……
察觉到赵令徽的分心,他惩罚似的轻轻咬了下她的唇,提醒她专心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