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花芳香四溢,心蕊上覆着晶莹的水珠,大朵的花束张着嘴巴凑到了虞贞的面前,遗憾的是虞贞花粉过敏,再不轮到他,他就真站不住脚了。
“虞贞?”
“是的。”
驿站老板再次向面前的年轻人确定了收件名后,才将货架上的件取下来,扫码之后递给了对方。
虞贞不住在这个小区,快递员把件送错了地方,大概因为快递工作繁忙琐碎,打电话联系他的快递员态度也并不友好,说自己现在没时间派送,要么他自己去拿,要么他把货给退了。
虞贞没有去计较,不是他大度通情达理,是他没功夫浪费自己的心气。
取了快递之后,虞贞低头核实了信息栏上的寄件方,快件被打包得随意,透明胶带缠了几圈,黑色的外包装看不出里头是什么,让人误以为这是什么便宜货,实际上里头物件的价钱不菲。
绕过马路,虞贞回到了君澜公寓。
电梯被占用,门口大包小包堆着不少的打包袋,还有一张皮质沙发椅,院子里停着一辆货车,司机坐在上头,手搭在窗户上,夹着一根烟,惬意的目光底下藏着一丝打工人的厌倦。
打包袋的主人正和一个年轻力壮的男士从货车上抬东西,气喘吁吁,年轻男人干劲十足,杂七杂八的物件堵住了电梯口,公寓又来了新的住户。
好在虞贞住的楼层不算太高,只在四楼,电梯旁边设有丰巢柜与楼梯通道,他尽管从那儿上去。
虞贞放弃了电梯,这时楼道里走出一个人来,是他们公寓的管理员,四十有三的妇人,名叫何亚娟。
何亚娟见到他,眼里洋溢出笑盈盈的光波,亲切地唤了声:“小鱼。”
虞贞在这儿住了近三年,与何亚娟已是老熟人。
虞贞客套地回应他:“娟姐。”
何亚娟抬了抬下巴说:“你前天跟我说的朋友,来不来了?你看到了,我这儿租客多,租约到期后马上就有人搬进来了,我手上的空房现还有两间,再不来也要被定了。”
君澜公寓地段好,距离市中心的标志建筑和景点都近,房子很好出售,公寓住满了人,偶尔有一两间空出来的房子,也马上就会被新住户填补上。
虞贞的朋友有这方面的需求,他早已与管理员商定好,说:“我打电话问问,晚上给您答案。”
何亚娟说:“快些的,我留不住的,也就是看在你的面子上。”
虞贞向她道谢,何亚娟点点头走了。
回到公寓后,虞贞换掉鞋子,将快递拆开放在桌子上,又洗了洗手,尘袋上总有许多细菌。
他没有耽搁时间,打电话给王宝书,问他还要不要租房了。
王宝书是虞贞的高中同学,从前二人常厮混在一块儿,虞贞因皮囊好,在学校里备受欢迎,王宝书就是他的“智囊团”,会替他应付许多小女生。
一开始虞贞还真以为王宝书是好心,愿意应承这样的麻烦事,后来才知道,王宝书把追求他的学妹撩进了自己的菜盘里,他现在的女朋友就是当初给虞贞写过情书的学妹之一。
为此,王宝书不带他的女朋友跟虞贞见面,尽管他知道,他虞贞永远不可能成为他们恋情的威胁。
“我这周要去看的,不过项目组接了个大单,连带着一条线的人加班,真抽不出空了。”王宝书在电话里碎碎念,前阵子闲死,如今忙死,他说自己再也不嘴贱了。
虞贞低头倒茶,另一手扶着手机,保守地说:“再帮你留两天?多了我也不行了。”
公寓不是他的,何亚娟已是仁至义尽,他只是她的租客,情分延不下去。
王宝书那头也答应:“成,实在留不住就算了,也没办法。”
虞贞没有催促他,确认了王宝书那边的情况,就跟何亚娟发了条消息。
得到管理员的回复后,虞贞捏起杯子喝了口茶,拎起剪刀,拆封了快递。
快递的外包装草率,可里头却是一件做工精致华丽的旗袍,旗袍上头绣着盛开的牡丹花,金丝红线工艺非凡,只是摸一摸面料就知道价格不菲,牡丹花的颜色艳得有几分俗气,虞贞观望了一遍,捧着那件旗袍进了另一个房间。
这间房既不是书房,也不是电脑室,更不是空置着的仓库,这儿是虞贞的私人领地,一个他要将身子扭成麻花的地方。
房间的地板上铺着一块宽大的毛绒地毯,占了整个房间的一半,毛绒地毯上摆着粉红色的沙发与花朵,顺着墙壁一路高攀,爬在绒布帘上。打光板,三脚架与引闪器,正贪婪地望着梦幻的方向。
那浪漫的氛围底下还挂着一条蕾丝长裙,虞贞不是有女装癖,也没有怪异的特殊癖好,他只不过是一个为了生活折腰,不挑不练不正规的野模罢了。
虞贞脱下衣服,将墨绿色旗袍套在了身上,旗袍是按照女性的尺寸做的,虞贞的个头高挑,开叉的地方不知是设计师故意的,还是他的个头太过了,动作幅度稍微大些,足以看到底裤。
两条修长光滑的双腿从旗袍侧方一路垂落下来,流畅得一览无遗。
虞贞将手机摆下去,自行拍了两张试样照片发给了商家,说这件衣服除了尺寸不太对,没有别的问题了。
负责与他联系的人却发来信息说:[没问题虞老师,照片我看了,是我们这边要的效果,现在就流行这个。]
流行这个?
流行什么?流行开叉得足以看得见底裤的旗袍款式?
联系他的人又发:[虞老师,您放心大胆地拍,特殊的衣服吸引特殊群体的人,您懂的。微笑.jpg]
虞贞明白了。
这大概也是情趣服了。
虞贞接触过的合作里,也不是没有明晃晃要他放开去拍的,有些商家专门做情趣内衣,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像这种暗戳戳的示意,估计不是主打情趣这一挂的,作为乙方,他必须弄明白甲方的要求,不能有任何的含糊。
虞贞问:[要露吗?]
对方说:[适度即可。]
想他露更多呢,他也没有啊。
他能卖弄最多的也不过是色评无数的双腿了。
旗袍确认之后,当下就是约他的摄影师了,不过在约摄影师之前,虞贞还没找到合适的胸衣,他的腰臀比例足以完美地衬托旗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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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魅力,可胸部缺货,少了点睛之笔。
不管是卖给谁的,主打什么的,客户是哪方群体,他只负责满足一个人的要求,那就是他的甲方爸爸。
虞贞从衣柜里挑选,琳琅满目的衣裙华丽得让他看起来像个酷爱女装的变态。
从柜子里选定了一件胸衣,紧致的旗袍让他穿戴起来有些困难,现在是二月天,春寒料峭,窗户敞着,清风不等邀约就送了进来。虞贞捞了件坎肩罩在了身上,浮毛的白色坎肩晒不过一个男人的冰肌玉骨,显出了几分羞涩。
“咚咚。”
恰是这时,房门响了。
虞贞拿坎肩裹住自己,调整了两下胸衣与胸垫的角度,才去慢悠悠打开门,门外则是一张令他完全陌生的脸。
男人生得格外巧妙,五官端正,身量高挑,痞里痞气,浮在面容上的笑脸弄虚作假地仿佛下一秒就会变脸。
“您找哪位?”虞贞主动开口。
男人没有立刻说话,惊奇地望着他,眉眼中闪过讶异,随后立马笑呵呵地答:“您好,隔壁刚搬来的,管理员说钥匙在你这儿。”
虞贞对楼道里的目光早已免疫,确定了对方的来意,将信息对号入座之后,扶着腋下说:“嗯,是在我这儿,稍等。”
虞贞在玄关的柜子上取了钥匙。
对方耐心地等,视线不由自主地从坎肩落到虞贞细白的双腿。
旗袍开叉的幅度很大,大到这轻微的转身之间,看得清内里的颜色。
可对方大大方方,大方地好像自己穿着得体,这让男人的心思加倍多疑。
虞贞将钥匙交到对方的手里时,自然也发现了对方的目光,他不露声色地拢了拢坎肩,像是一种提醒,男人方移开目光到他的脸上,喉结滚动间说:“谢谢。”
“没事。”公寓不菲的租金,导致租户流动性很大,虞贞常常刚记住新邻居的脸,没几个月,新邻居就会消失不见,换下一批陌生的面孔,因此对搬到隔壁的新邻居也不会再多关注。
尽管这个新邻居的相貌出类拔萃。
“周哥,钥匙找来了。”
新邻居离开了虞贞的门前,楼道里传来新邻居说话的声音,虞贞抬头看过去,这时他才发现角落里还有一个男人。
那人背靠着墙面,手上半截香烟未尽,一只品相极好毛色鲜亮的大犬伏在男人的腿边,即使是伏着的,虞贞也能感受到其性烈,似下一秒就能扑上来吃了它。
楼道里静悄悄,这里常有新的面孔,丑的帅的,好的坏的,虞贞心中自有判断,他多盯了那人几秒,扇动的睫毛掩下了无数情绪。
三人之间流动着诡谲的氛围。
新邻居的眼神里是各自的审视与质疑。
虞贞站在那儿,拉紧坎肩,眼底波光闪动,情绪与美貌被人尽收眼底。
大型犬的主人似乎看出对方的恐惧,于是勒紧了手上的绳索,青筋与绳索相互勾缠,勒出色欲的痕迹。
他将香烟掐灭,盯着那张难辨雌雄的侧脸,从滚动的喉结中,刚搬来对一切未知的周道森确定了那是个男人。
一个漂亮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