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红一笑,王槊立马将视线转了过来。
二人恰在镜中默然对视一番,某种莫名的心绪便缓缓流淌出来,烘得人暖烘烘的。
王槊瞧见镜中的丹红露出甜丝丝的微笑,也情不自禁勾唇。
只是这份静谧安宁在丹红走出房门后就被破坏得干净。
但见她园中两株名贵的木樨叫人系上一根丑绳子,中间挂着被褥衣物晾晒,这处处雅致的庭院突然就多出几分乡土气息。
丹红冲始作俑者怒目而视。
王槊讪讪地摸着鼻子。
吩咐下人拆了绳子,将被褥衣物拿去浣衣间晾晒,丹红都没再搭理王槊一下。
王槊也是无可奈何。
大半夜地晒被子,他人生地不熟,暂且找不着现成的地方,又见这两棵桂花长得壮实,距离还刚刚好,才出此下策做临时晾晒。
岂料无人胆敢擅自将这突兀冒出的“景致”拆下,故留到现在。
碍丹红的眼。
丹红心里忿忿骂道:真是牛嚼牡丹!
只是想着,她忽然面上发烫,显然是想起昨夜某头蛮牛一个劲狠嚼牡丹的模样,将娇嫩的牡丹嚼出汁来,又大口大口的吞咽着。
心下嗔怨着,怒气冲冲地横了王槊一眼。
这一眼虽是恼怒,却隐隐含着春情,被瞪的家伙反而腹间微紧,匆匆避开与她的视线相接。
待用完说不上是早是午的膳食,丹红换上华贵繁复的礼服入宫向皇帝谢礼。
园中留待的众人各司其职,除却遇上时恭恭敬敬地告礼,再无另言。
王槊早先使人告了病假。
这会儿就留在璇英园中悠哉游哉地闲逛,恰看到养在后院的老牛,与今早拆掉的那条晾衣绳一样格格不入。
丹红还为这头老牛配了两位精通此道的牛倌,将老牛养得油光油亮。
比起跟着王槊的时候,可舒服太多。
怨不得这头老牛瞧见旧主也懒得动弹,全佯作不认识的模样。
直到见王槊抄起一捧草料,它才屈尊朝旧主慢腾腾走来。
另一头,丹红依照规矩面圣谢恩。
正经的礼节走完后,皇帝忽然问她:“听闻昨夜王使安宿在你璇英园中?”
这消息倒是传得飞快。
丹红心知肚明,面上不作任何疑虑,也不拿受伤之类的托词解释,只玩笑道:“圣上,难道只许他截我婚事,不许我关他几日?”
皇帝哈哈大笑一番,亦打趣道:“好,好呀。不愧是朕亲封的丹阳郡主,巾帼不让须眉。既如此,我便准使安一旬的假,要他好好遭你关押一番,以泄你心头之恨。”
丹红的神色凝滞一瞬。
如此一来,王槊倒是得“奉旨”待在她璇英园了。
说什么关押,那家伙肯定求之不得。
待丹红退出主殿往宫外走的时候,也慢慢回过味来。
——她这才想明白皇帝这老狐狸封她做郡主的用意。
原是见王槊一心系在丹红身上,既无法将女儿嫁给他,那就将他心爱之人封做宗室女,照样把他与皇族牢牢捆绑在一块。
看来老狐狸早瞧出来,笃定丹红最后还是过不去王槊这一关。
今日虽似玩笑般揭过这个话头,可要是放任与王槊厮混,又迟迟没有成婚的意思,保不齐哪一天皇帝就要以顾全皇室名声的名义,强行下旨赐婚。
不过是睡了一晚,却惹着一身腥,真真的色令智昏。
然,想想他伏在自己耳侧那只听得人面红耳赤的粗粗喘气声,倒叫丹红对此事生不出多少恼悔。
她却是一点儿及时止损的盘算都没有,只情不自禁地想着——十日。
十日,不知道能玩多少花样把戏。
既然皇帝金口玉言,许她泄心头之恨,那这这段日子,她就算也奉一回旨咯。
待丹红回到璇英园时,有女史来报。
言她走后,王槊一人在园中闲逛,取用园里栽种的花草编织都要问过路旁下人,担心不慎薅了丹红精心培养的名贵花草。
描绘得王槊形态好不可怜。
丹红似笑非笑地看着这名女史,直看的她心里七上八下。
好在丹红并未多言,径直往园里走。
却见王槊正盘腿坐在一块圆润的湖石上,手中精巧繁复的花环将将成型,身旁的老牛悠悠甩尾,瞧这闲适的模样,不似在花团锦簇的莫都宅邸里,倒似山间哪个放牛的汉子。
他原是垂眸专注编织,在听到脚步声后猛地抬头望向丹红。
倒叫人心中纳罕——难不成他竟能听出脚步声是谁的?
见丹红笑起来,王槊一跃而下,快步向她走来,并似献宝般将花环奉上。
别看他布置屋中摆设的审美堪忧,制作花环的手艺却是上佳,其上点缀着朵朵小花多而不乱,似漫天星子般错落有致。
只一点,某处空在那儿,似缺了个众星拱月的主位。
丹红揭过花环,稍瞟一眼,随手摘下一朵重瓣垂丝海棠定在空处,似画龙点睛,令花环主次分明,更显层叠。
她笑道:“今早是恼你煞风景,那两株木樨虽是名贵树种,但扎根于此,倒不至于叫一床被单压垮了身。园里的花草不过春生冬死,它们得你有心使巧,也是不负花团锦簇的韶光。”
说着,又将花环递过去,示意他为自己戴上。
王槊面上仍是处变不惊。
只是为丹红戴花环时,指节轻颤着撞到丹红的耳廓。
她抿唇笑着抬手,握住王槊粗粝的大掌,偏头使人将老牛牵回牛圈去,随后便拉着她园中新任的第三位“牛倌”在园子里闲逛。
身边侍候的下人渐渐被尽数遣走。
行至一处小楼,丹红忽将他拽到侧面,将他抵在墙边,两手搭在他肩头,笑盈盈道:“这是谁家的汉子,怎么闯到我家来了。”
不待王槊满腹疑惑地开口,她已伸手压住他的唇,继续道:“大将军有所不知,陛下免了你一旬的公务,交代我拿你好好宣泄一番火气,你说,我该从哪儿泄起呢?”
王槊面上立时泛红。
虽是被丹红困抵在这儿,但因他身材高大,乍一见去,倒像是丹红倒伏在他身前。
见他左右张望,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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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有不安,猜到他在想什么的丹红轻笑一声,捉弄他道:“怎么办?倘有人经过此地,隔着一堵墙都能听到大将军臊人的喘气声,再偏头一看……”
她稍一屈膝:“怎么有只随处发散春情的公狗?”
丹红真是太坏了,这些年从市井听来的浪语,尽数丢到王槊身上,逼得他脖子连着脸血红一片,羞到无地自容。
瞧他面红脖子粗的,丹红直怕将他羞出个好歹,正要说几句好话哄他,岂料他忽然揽住丹红的腰身,将她猛地抱起,附在丹红耳边轻声道:“既是随处乱跑的公狗,自然是在找它的母狗。”
丹红骤然离地,惊得紧紧抱着他的脖子。
又听王槊低沉沉的话音,恼怒地瞪着他:“好哇,昨晚吃了玉液琼浆,养出熊心豹子胆,想骑在我头上了?”
王槊听了丹红那么多怪话,也就憋出这么一句交锋,更怕她真的生气,立马软了声调:“我错了。”
丹红见他软语得这么快,又嗔道:“你光嘴巴软有什么用。”
王槊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红着脸低声道:“它是绝不能软的。”
丹红笑起来,拽着他的领子道:“那给我好好观摩观摩,瞧瞧它与昨天可有二样。”
王槊一吓,这光天化日的,真真骑虎难下。
丹红继续调笑道:“怎么?它今不比昨,耻于见人了?”
王槊被她逼得吞吞吐吐道:“它、它见不得光。”
丹红不放过他,继续追问:“什么稀罕物件,得天天藏着,光都不让见?”
看他窘迫到了极点,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丹红又凑到他耳边轻声问:“楼上有避光小间,也见不得?”
但观他面有动摇,丹红心中笑骂道:就知道你清纯羞惭的壳子下装着浪骨头。
这话是万万不得出口,打草惊蛇的。
及至楼上,确是阴凉避暑的好地方,可惜尚未至夏,无暑可避,只容得两位白日消热的客人来此放肆。
正至兴,丹红忽勾着他的脖子,似惊惶般望着王槊,可怜巴巴地喊着:“军爷……军爷你这是做什么?”
王槊先时一怔,继而明白丹红这是在做什么,烧得耳根血红。
他闷头不语,自干手上的活计,却听丹红变本加厉地哭诉道:“军爷、军爷放过我吧,我家里可还有个老实本分的男人……”
王槊听得她嘤嘤不止,带着些若有若无的挣扎,脑中似火烧般,竟也被她引起几分戏瘾,闷声道:“你跟我就是。”
“那可不成,军爷……呃、军爷。”丹红兀自加戏,“我是出来买米的,我家男人还等着我回去做饭呢。他见我久不回来,定会出来寻我。”
被她说得真似还有个男人正等着婆娘归家。
王槊面赤耳热,低声道:“那就让他看着好了。”
丹红倒是演得尽职,立刻露出惊恐难堪的神情,两手死命捶打着,又拿牙咬上他的肩头,另却死咬着不放。
王槊被她这番胡话逼得脑热,闷头尽心尽力地干活,不一会儿就叫她松懈,没得力气再演什么恶霸军爷强占有夫之妇的戏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