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金灿灿的阳光,懒洋洋的透过窗户照射进来,屋里弥漫着一层暖光,温暖而生机蓬勃。
窗外偶有鸟儿在树叶枝头间啾啾的鸣叫着,昨夜那场雨淅淅沥沥的下个不停,直到天际露出了鱼肚白,才慢慢停歇了下来。
青砖黑瓦上的雨水还没有干透,雨水顺着屋檐往下滴落,在金灿灿的的阳光照耀下水珠闪闪发亮。
晚上睡得早,今天的昭昭居然不懒床了。
楼洧舟一动,昭昭就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小身体像是带了自动搜寻功能一般,还没看清人在哪里,就手脚并用的黏了上去。
楼洧舟伸手把粘人的小家伙抱了起来,看见他额前在睡梦中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唇线抿直,一只手将湿乎乎的碎发往后捋顺。
昭昭眨了眨眼睛,意识慢慢回笼,他仰着肉嘟嘟的小脸蹭了蹭爹爹温暖的大手,眼睛亮晶晶充满了孺慕之情。
“爹爹~”
“在的。”
“爹爹嘿嘿~”昭昭捂住小嘴巴偷笑。
“嗯。”低沉的声音句句有回应,眉目间充斥着温情。
“爹爹呀~”
“嗯。”
......
两人不厌其烦地玩起你喊我答的幼稚小游戏,明明是个很无聊的事情,昭昭确实兴致高昂,乐此不疲。
此时此刻的楼府,昭昭没在府上一夜,大家都觉得好似少了点什么,府上都静悄悄的,热闹都少了几分。
楼夫人心不在焉地一个人用膳,目光总是不自觉落在屋外。
身旁的嬷嬷见老夫人这般心不在焉,哪里不知道她心里想着昭昭。
突然间没有了每日来蹭甜食蹭饭吃的小家伙,连她都觉得有些不习惯。
嬷嬷弯腰问道:“昭昭小少爷他们估摸着晌午才能到家,老夫人就先用膳吧。”
楼老夫人心中也清楚,但是她就是有些没胃口。
见状,嬷嬷忽然想到什么,说道:“老奴想起来,昭昭小少爷那只小宠似乎没被带着去,要不老奴让人将它抱过来,陪老夫人用膳。”
楼老夫人听她这么一提,也想起来了那只圆滚滚的小狐狸,想到每次昭昭过来,它都会屁颠颠跟着过来,闻着味就翻滚露肚皮要吃的。
楼老夫人微微提起了些兴致:“去吧,让人将四四抱过来。”
她天天听着昭昭念那小狐狸四四,也跟着念习惯了。
“是。”下人领命。
城郊外赶往城内的马车上,昭昭抱着一盒金锞子把玩,盘腿坐在楼洧舟身侧,用自己脑袋里仅有的学术点数着。
“一颗,两颗,三颗......”
楼太傅和楼颂年看着一夜暴富的昭昭有些咋舌。
楼颂年好奇问道:“这哪来的一盒金锞子?”
说起这件事,楼洧舟对此也是半知不解,还没来得及询问昭昭呢。
“今日一早,谢贵妃身边的大宫女送过来的,说是为了感谢昭昭,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闻言,楼颂年也是蹙起眉头,居然与谢贵妃有关联,他担忧:“也不知是何意。”
楼颂年望着昭昭,眼眸底下流露出几分担忧。
楼太傅先前一直默默听着,这时他语气淡淡说道:“只要对昭昭无恶意便好,也不必多加攀扯什么关系。”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目前总归是没有露出恶意,何必在此自乱心神。
楼颂年点点头,觉得他爹说的有道理,转头就将此事抛开。
......
转眼又过了半个月之久,十月的京城气温又低了几度,夏日弥漫的余热已然无影无踪,在一阵又一阵的晚风中秋意渐渐浓郁。
京城连下了几天雨,即便偶尔停息了一阵,但空气中弥漫的潮湿味道一直没有消散。
今日也依旧,淅淅沥沥的雨雾又从太阳落山时一直下,低洼的小坑又在慢慢积满雨水。
深夜,伴随着撕心裂肺的惨叫声不断,楼府上下都被唤醒过来。
该死的天公不作美,到了深夜也不见雨停,下人婢女们顾不得身上潮湿的衣服,脸色焦急在忙碌起来。
外面的吵吵闹闹都被房门隔绝了大半,屋内,在亮堂堂的烛光灯影下,李氏疼得满头大汗,喘气都喘不上来。
稳婆竭力安抚着,但李氏已经疼的脑袋发懵,扶着肚子喘着粗气,有些说不上话来。
稳婆见状,暗道糟了。
照着李氏这样下去,别说讲肚子里的生出来了,她自己都会难保性命。
稳婆一看她这情况,哎哟一声直拍大腿,也顾不得什么,连忙扶着李氏的手臂,下了狠手的掐了一下,突然的疼痛让李氏勉强回过神来,见此,稳婆连忙道:“夫人可要保持体力,别急,照我说的慢慢来。”
疼的面色发白的李氏看着稳婆,她伸手紧紧抓住稳婆的手臂,害怕又决然的道:“求求你,一定,一定要保住我的孩子。”
她的孩子还未出生就受了许多罪,一定让他平安无事。
“会的,会的,一定会母子平安的,夫人你放心。”安慰完李氏后,稳婆转头问道:“降子汤备好了没有?”
婢女连忙点头:“厨房已经在熬着了,马上就能好。”
“得尽快,你家夫人身体有些虚弱。”后面那句,稳婆压低了音量。
“我,我再去催催。”
婢女有些慌了神,就忙不迭的转身跑开。
一直守在门外的楼颂年眼眶猩红,见有人出来,急色问道:“夫人情况如何?”
婢女屈了屈身:“夫人还未发动,婢女先去厨房看看汤药熬得如何。”
闻言,楼颂年摆了摆手,让她先下去。
等李氏要生了的消息传到兰芳榭时,楼洧舟便起身要去看看情况。
睡梦中的昭昭翻了个身从里面滚了出来,他皱了皱小眉头,没有落在熟悉的怀抱里。
他迷迷糊糊的仰起了脑袋,伸着小手本能的往外摸索,想要爬进爹爹的怀里。
楼洧舟看着慢慢往床边挪动的小家伙,在他从床上掉落之前,及时将人接住,重新塞回暖和的被窝里头。
“轰隆隆——”
这时,窗外划过一道白昼的闪电,伴随着雷声轰鸣,雨声哗啦啦越下越大。
本来有些迷糊的昭昭顿时被惊醒,昭昭抱紧爹爹的手臂,小嗓音有点慌乱:“爹爹!”
这道电闪雷鸣,就连睡得沉的幼狐都惊得抬起了脑袋,瞧见楼洧舟怀里瑟瑟发抖的昭昭,四四担忧的几步跳到两人身侧,毛茸茸的脑袋蹭了蹭昭昭。
“嗷~”
昭昭不怕。
等雷声平息了下来,昭昭抬起小脑袋,他眨了眨眼睛,看着爹爹穿戴整齐的衣服,下意识抓紧他胸前的衣服。
“爹爹去哪里?”
闻言,楼洧舟动作顿了顿,面露犹豫,不知道该不该告诉昭昭。
他这一犹豫,就被眼尖的昭昭瞧出了端倪,昭昭连忙伸出双手,吧唧一下扶着爹爹的脸颊,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看着爹爹,小脸认真道:“爹爹不许骗昭昭!”
楼洧舟被昭昭缠得没办法,只能将李氏在生子之事告诉昭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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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昭昭肉嘟嘟的小脸慢慢皱成一团,先前在楼老夫人和李氏面前,昭昭偶尔也能听到一两句关于生孩子的话,也知道生孩子是危险的。
想到平日里对自己温温柔柔的伯母,昭昭面露忧色,他仰头和爹爹说道。
“昭昭也要去。”
“不行,外面下着雨呢。”
屋外夜雨不断,楼洧舟下意识想要拒绝。
“昭昭去,伯母痛痛,会有危险。”昭昭面露担忧。
楼洧舟不愿带昭昭过去,但看着昭昭认真的神色,以及紧紧揪着自己衣服的手。
楼洧舟一时不知道怎么拒绝他。
听到李氏正经受着生死攸关之事,幼狐也微微焦急,它自从来到楼府,也没少溜到李氏面前,吃了李氏不少好东西。
四四也想跟着去。
沉默了片刻之后,楼洧舟眼里很是无奈,最终还是答应了让一崽一狐跟着去看看情况。
......
楼洧舟抱着裹得严严实实的昭昭,到楼颂年院子里时,因为外面下着雨,被领到了偏厅。
楼太傅和楼老夫人看着他把昭昭也带来了,责备的看了他一眼。
楼老夫人罕见的板起一张脸,神情不悦道:“渡之,你怎么如此胡闹!”
“深更半夜的,还将昭昭也带来了。”
一旁的楼太傅也狠狠皱起了眉头,显然也不认同。
坐在爹爹臂弯里的昭昭被严严实实藏在了怀里,又用披风裹着身体,虽然外面的雨不小,但根本没有雨珠落在他身上。
一进屋,埋在爹爹怀里的昭昭听见祖母在凶爹爹,连忙从披风里露出脑袋来,小嗓音急忙解释道。
“祖父,祖母,不凶爹爹呀,是昭昭要来的。”
“昭昭担心伯母呀。”
小身板挺了挺,护着楼洧舟面前。
楼洧舟先将被大雨淋湿的披风脱下来,面露自责,对于母亲的责怪,他没有觉得说得有什么不对。
其实在踏出房门的那一瞬间,他就懊悔没有拒绝昭昭的同行了。
虽然说还没有入冬,但十月的京城一旦下起了雨,就会感觉寒冷刺骨,即便是他,在受到冷风拂面的那一刻,都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可是,昭昭一旦犟起来,就连他也是拗不过。
楼洧舟只能把小小一团的昭昭又往怀里藏了藏,避免他被冷风吹着。
楼老夫人可不管这些,她伸手抱过昭昭,摸了摸他肉嘟嘟的小手,发现还热乎着,脸色才稍稍缓和一些。
听着透过雨幕传来的隐约痛苦喊叫声,楼洧舟寻声朝着正房方向看了一眼。
“我大哥呢?嫂子情况如何?”
听到他的问话,楼老夫人的注意力被转了回来,她面色微微凝重。
“衡之还守在屋外没过来,一直到现在也没有个准信,情况怕是有些不乐观。”
现在已经过去快两个时辰了,汤药不断端进去,也没有听到个好消息,楼老夫人也是生过孩子的人,瞧着眼下这个情况,心中隐约有些不安。
李氏身体羸弱,也不知能否挺过这鬼门关,楼老夫人不自觉暗暗祈祷起来。
外面冷风呼呼刮着,楼颂年依旧焦急地等候在门外,即便身边的侍从让他去偏旁避雨,也不曾挪动半步。
屋里的李氏已经痛到了没有力气,明明寒露湿冷的雨天,她却浑身都被汗水浸透,凌乱的发丝已经湿成一缕一缕的,粘在身上。
她脸色苍白的抓着身下的被褥,又一阵剧痛之后彻底失去力气,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