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钱到位。
效率为王。
汉东市。
一处充斥着泡面味和廉价咖啡味道的私人黑客工作室。
厚厚的窗帘隔绝了大部分光线。
只有多个显示器散发出的幽蓝光芒。
林默将一张储存着林天河名字和基础信息的优盘，推到一个头发油腻、眼神带着熬夜后特有亢奋的年轻黑客面前。
“查干净。”林默声音没有起伏，“所有公开、非公开关联信息。住址。公司。近况。”
同时推过去的，还有一捆厚实的现金。
黑客（ID：黑蜘蛛）眼睛瞬间被钞票照亮，贪婪地舔了舔嘴唇，一把抓过优盘和钱：
“老板大气！放心！半小时！连他小姨子二婚老公前女友的网购记录都给你扒出来！”
他甚至没问为什么要查这个人。
半小时后。
黑蜘蛛发来一个加密文件包。
“搞定！都在里面了！老板您查收！”
林默支付了尾款。
文件解密。
信息详尽——数个关联公司名称，几个被标注为“可能住所”的住址，常去的高尔夫球场…甚至还有一个标注为“极度机密”的私人疗养院地址——圣安疗养中心。
资料最后用红色加粗字体写着：“高信度！今晚林天河在此疗养院秘密休养！”
“圣安…”林默眼中寒芒一闪。夜色，是最好的掩护！
当夜。
凌晨一点。
圣安疗养中心。
最高级的VIP独立疗养楼。
聂小倩的身影如同融入月光的薄雾，轻易穿过层层安保感应。
没有活人气息。
病房豪华，床铺整洁，仪器崭新…却空无一人。
假的。
整个区域，空得像个精心布置的陷阱。
很显然。
这个疗养院还没有正式开门。
更不可能有人来这里疗养。
林默站在空荡荡的病房中央，脸色沉静如冰，但周围温度骤降。
被骗了。
那五万的信息费…喂了狗。
回到家里。
林默连线“黑蜘蛛”。
视频画面里，黑蜘蛛正嚼着薯片，一脸轻松惬意。
“哟？老板？东西收到了吧？是不是效率超…”他还没说完。
“假的。”林默声音冷得像西伯利亚的寒风。
黑蜘蛛脸上的轻松凝固了一瞬，随即换上满不在乎的痞笑：
“哎呀老板，干我们这行，情报有偏差很正常的嘛！那疗养院他以前常去！说不定今晚临时有事…”
“你骗我。”林默打断他，声音不高，却让屏幕那头的黑蜘蛛莫名打了个寒颤。
“妈的！”黑蜘蛛像是被踩了尾巴，脸上伪装的不在乎瞬间变成凶狠：
“少特么血口喷人！老子给你资料就是这些！爱信不信！钱货两清！你以为你是谁？！”
他唾沫横飞地叫嚣起来：
“不服？查到了又能怎样？有本事你顺着网线爬过来咬我啊？哈哈哈！告诉你地址又怎样？老子就住在城西锦绣花园7栋901！有种你特么……”
他疯狂地指着摄像头挑衅，甚至站起身，拍着自己肥厚的肚皮，表情嚣张至极。
林默看着他。
看着他因为叫嚣而扭曲的脸。
嘴角。
一点点勾起。
那是一抹，让屏幕那头的黑蜘蛛突然感到血液都要冻住的，极度残忍和冰冷的笑意。
“好。”
林默只说了这一个字。
啪嗒。
视频被掐断。
屏幕陷入黑暗。
此刻。
锦绣花园7栋901室。
黑蜘蛛对着突然黑掉的屏幕，咒骂了一句：“神经病！”感觉心跳有点快，莫名其妙地烦躁。
他重新坐回电脑前，为了壮胆，点开了一部重口味的B级血浆恐怖片。
巨大的液晶电视屏幕上，正好播放到一个长发女鬼从电视屏幕里爬出来的经典桥段。里面的女演员尖叫着，血浆四溅。
黑蜘蛛撇撇嘴，喝了口可乐：“假的！都是特效！”试图驱散心里的不安。
下一秒！
他面前的巨大液晶电视屏幕，猛地一黑！
就像断电了一样彻底熄灭！
“靠？！搞什么飞机？！”黑蜘蛛一愣，下意识就想骂娘。
可紧接着…
他的咒骂卡在了喉咙里。
眼睛瞪得几乎要撕裂眼眶！！
那漆黑的电视屏幕上…
竟然开始…
渗出冰冷的水！
不是一点点，而是如同涌泉！哗哗地流淌下来！冰冷刺骨的水流瞬间浸湿了电视下面的电视柜和昂贵的实木地板！
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寒气息瞬间充斥了整个闷热的空间！比空调冷气冷百倍！
“这…这他妈…”黑蜘蛛头皮炸开！浑身汗**倒竖！一股冰冷的恐惧感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屏幕里…
那漆黑的水面…
一只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指甲尖锐的手！
猛地！
从屏幕中央的水中穿了出来！！
五指成爪！抓住了冰冷的电视边框！
紧接着！
是更多涌出的黑水！
湿漉漉、如同海藻般的长发…
一张毫无生气、惨白如纸、瞳孔里燃烧着幽蓝魂火的绝美面孔…
正一点点…从狭小的液晶屏幕内部…向外“挤”出来！
扭曲！变形！带着极致的恐怖！
正是聂小倩！
而且…长得比刚才电影里的那个女鬼！清晰！恐怖！一万倍！！
“啊！！！！鬼啊！！！！！！！！！！”
黑蜘蛛发出这辈子最凄厉绝望的惨叫！拔腿就想跑！
可他的身体刚刚从沙发上弹起！
咔嚓！！
他全身的关节、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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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肌肉…瞬间冻结！！
一层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冰冷白霜，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覆盖了他全身！
他甚至保持着前倾逃跑的姿态！
冻僵！
连眼珠子都无法转动！只能带着凝固到极致的惊恐和难以置信，眼睁睁看着那女鬼完全“流淌”出电视屏幕！
哗啦！
冰冷的水淌了一地。
聂小倩穿着那身被水浸透的白色古代长裙，赤着双足，一步步踩在水渍上，悄无声息地走到冻成冰雕的黑蜘蛛面前。
她的声音冰冷、空洞，如同从九幽传来，直接响彻在黑蜘蛛被冻僵的意识里：
“想…活命…？”
“说。”
“林天河…真实信息。”
五分钟后。
冰雕融化了一部分，黑蜘蛛瘫软在地，大小便失禁，语无伦次地嚎哭：
“呜哇哇——我说！我说！！我真的只知道他旗下公司的信息！！他在龙国的那些公司！！法人、地址、运营主体…都在这U盘里！！”
他疯狂指向自己电脑桌边一个不起眼的银色加密U盘。
“但他本人…真的查不到啊女神！！他是外籍！所有资产都是离岸壳公司层层嵌套！行程全是私人飞机！根本不留痕迹！圣安那个信息…是我拿钱偷懒编的…想省事…呜哇哇饶命啊…”
他掏心掏肺地说着，脸上鼻涕眼泪糊成一团。
聂小倩拿起U盘。
意识瞬间扫过里面的加密数据。和刚才那份资料中关于公司的部分是吻合的，补充了一些更内部的名单和架构图。
此人确实…榨不出更多了。
聂小倩眼中蓝芒跳动。
黑蜘蛛看到她的眼神，仿佛看到了死亡：“你…你说过…我说了…就能活…”
聂小倩冰唇微启，吐出两个字：
“你活。”
黑蜘蛛脸上刚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狂喜！
下一秒！
咔！砰——！
他的脑袋！毫无征兆地爆开了！
红的、白的、夹杂着碎冰渣子！喷满了他身后那巨大的、此刻还在渗水的电视屏幕！
整个房间，只剩下水流的滴答声和浓重的血腥气。
聂小倩身形飘向电脑。
冰冷的指尖在黑蜘蛛摊开放在鼠标旁边的便签本上轻轻一划。
一行水痕凝成的娟秀字体，如同诅咒般清晰地浮现在纸张上：
「我说过，顺着网线来杀你。」
水字迹痕边缘，隐隐有冻结的冰晶在反射屏幕幽光。
寒意凛冽。
聂小倩化作一道冰蓝幽光，没入黑暗。
U盘落回桌面。
只留下这人间地狱般的景象。
林默得到了他想要的——所有能在龙国追查的实体目标。
林天河的影子。
已在他的猎杀名单上清晰浮现。
冰冷的复仇车轮。
碾过血肉。
再次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