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倍晴明向前一步，对着体育馆内的杨间，深深一躬。
他的姿态很低，礼数周全，符合东方修行界晚辈见前辈的规矩。
这一拜，不只是拜他自己，也代表了他身后的东瀛修行界。
在绝对的力量面前，所谓的国别和民族尊严，都显得无足轻重。
活下去，并且找到依附强者的方法，才是最重要的。
“东瀛修行界，愿奉杨帝为尊，听从杨帝号令。”
安倍晴明的声音，通过扩音设备，清晰地传遍全场，也传到了直播间里。
他这话说得很聪明，没有提任何条件，直接选择了臣服。
这等于是在所有还在犹豫的势力面前，第一个表了态，站了队。
既卖了杨间一个好，也给了自己一个台阶下。
王小帅的直播间里，立刻就有反应。
“我靠，小日子过得不错的家伙，反应就是快啊。”
“这老头子是个人精，知道打不过，立马就跪了。”
“第一个投降的，总能有点好处吧。”
“墙头草罢了，等杨帝哪天不行了，他第一个反水。”
网上的言论，并不能影响现场的局势。
安倍晴明表态后，他身后的几个东瀛修行者，也跟着跪了下去。
他们的动作整齐划一，显然是早就商量好的。
然而，杨间依旧闭着眼睛，连动都懒得动一下。
他没有说好，也没有说不好。
他就那么坐着，仿佛门口跪着的，不是一个传承千年的阴阳师家族的家主，而只是一只聒噪的苍蝇。
无视，是最大的轻蔑。
安倍晴明跪在那里，额头慢慢渗出了冷汗。
他设想过很多种可能。
杨间可能会欣然接受，可能会提出苛刻的条件，甚至可能会当场杀了他们立威。
但他唯独没想到，杨间会是这种反应。
完全的，无视。
这比直接拒绝，还要让他难受。
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脱光了衣服的小丑，卖力地表演着，而台下的观众，却连看都懒得看他一眼。
他营造出的，那种识时务者为俊杰的氛围，瞬间就变得无比尴尬。
他跪也不是，不跪也不是。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体育馆门口，死一样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那个闭目养神的年轻人身上。
他们都在等，等他的裁决。
终于，在安倍晴明快要撑不住的时候。
杨间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的目光，没有落在安倍晴明身上，而是看向了他旁边，一个穿着血色神父袍，脸色苍白得像**一样的中年男人。
那个男人，是圣城裁判所的红衣大主教，格里高利。
也是之前在直播间里，叫嚣得最欢的几个人之一。
“你，过来。”
杨间淡淡地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命令。
红衣大主教格里高利的身体，明显僵硬了一下。
他没想到，杨间会第一个点他的名。
他身后，几个穿着白色铠甲，手持巨剑的圣殿骑士，立刻上前一步，挡在了他的身前。
一股神圣而又霸道的光明之力，从他们身上散发出来。
“伟大的杨帝，我们……”
为首的那个圣殿骑士，似乎想说些什么场面话。
“我让他过来，你耳朵聋了吗？”
杨间的声音，依旧平淡。
但那个圣殿骑士，却像是被无形的重锤击中，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倒飞了出去。
他身上的光明铠甲，寸寸碎裂。
人还没落地，就已经没了气息。
一句话，秒杀了一名堪比元婴期的圣殿骑士。
这一幕，让在场的所有隐世大佬，都感到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们终于，亲身体会到了，这位杨帝的霸道和恐怖。
他**，甚至都不需要动手。
仅仅是一句话，一个念头。
格里高利的脸色，变得比纸还要白。
他毫不怀疑，如果自己再敢犹豫一秒，下场就会和那个圣殿骑士一样。
他推开身前那几个已经吓傻了的护卫，颤颤巍巍地，走了出来。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刀尖上。
“伟大的……杨帝陛下……”
“不知您……召唤卑微的仆人，有何吩咐……”
他的声音，充满了恐惧和谦卑，再也没有了之前在直播间里的那种傲慢。
杨间看着他，像是看着一只可以随意碾死的虫子。
“我听说，你们圣城，有一个叫‘天堂之门’的东西。”
“可以，连通你们信奉的那个所谓的天堂。”
“是吗？”
格里高利的心，猛地一沉。
天堂之门，是他们圣城最大的秘密，也是他们力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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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源泉。
是他们沟通神明，获得神力加持的，最终底牌。
杨间，怎么会知道这个。
“陛下……您……您听谁说的……”
“那只是一个传说，当不得真……”
他试图狡辩。
“我问你，是，还是不是。”
杨间的声音，冷了下来。
格里高利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在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撕扯，仿佛下一秒就要崩溃。
他再也不敢有丝毫隐瞒，噗通一声，跪倒在地。
“是……是的，陛下！”
“我圣城，确实有天堂之门！”
“那是我主留在此界的，神迹！”
杨间点点头，脸上露出了一丝感兴趣的神色。
“很好。”
“我现在，想去你们那个天堂，逛一逛。”
“你，前面带路。”
这话一出，格里高利彻底傻了。
去天堂逛一逛？
他把天堂当成什么地方了？后花园吗？
那可是神明居住的国度，是凡人不可踏足的禁地。
别说带杨间去了，他自己都没有资格，随意开启天堂之门。
“陛下……这……这万万不可啊！”
“天堂之门，非神明旨意，不可开启！”
“否则，会降下神罚，毁灭一切！”
他惊恐地劝说道。
“神罚？”
杨间笑了。
“正好，我还没见过，你们那个神长什么样。”
“让他降个罚，给我看看。”
“还是说，你觉得，你们那个所谓的神，比我更强？”
格里高利的冷汗，如同瀑布一样流了下来。
这个问题，他根本没法回答。
说神比杨间强，杨间现在就能弄死他。
说杨间比神强，那就是亵渎神明，他死后也别想上天堂。
这是一个，必死的送命题。
“看来，你是不想带路了。”
杨间的眼神，变得危险起来。
格里高利感觉到了那股熟悉的，死亡的气息。
他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
“我带！我带路！”
“我愿意为伟大的杨帝陛下，开启天堂之门！”
为了活命，他选择了，背叛自己的信仰。
他相信，伟大的主，会原谅他这个，身不由己的仆人。
“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