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间转过身，平静的目光落在小琴身上。
那目光里没有情绪，却让小琴感觉像是被一座大山压着，瞬间说不出话来。
“我做事，需要跟你解释？”
“你姐姐是什么，联邦天后，国民女神？”
“这些虚名，在我眼里，和路边的尘土有什么区别。”
“她主动靠近，不是因为倾慕，而是因为恐惧和算计。”
“她想用自己当筹码，来换取秦家的安稳，来攀附我这棵大树。”
“这种交易，也配拿到我面前来谈？”
杨间每说一句，秦思月的脸色就白一分。
他把她心里那些最隐秘，最不堪的想法，赤裸裸地剖开，扔在地上。
扔在全联邦亿万观众的面前。
这比直接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
尊严，骄傲，在这一刻，被彻底粉碎。
小琴还想说什么，却被秦老爷子一个严厉的眼神制止了。
秦老爷子心里比谁都清楚。
杨间说的是实话。
秦家，包括秦思悦在内，确实是在赌，在投资。
只是她们没想到，她们引以为傲的资本，在杨间眼里，一文不值。
这种存在，已经不能用常理去揣度。
他的世界，他的价值观，和凡人完全不同。
用世俗的眼光和手段去接近他，本身就是一种冒犯。
“杨先生教训的是，是思月唐突了。”
秦老爷子对着杨间深深一躬。
“我秦家，不敢再有丝毫非分之想。”
他这是在表态，也是在切割。
他怕杨间因为秦思悦的举动，迁怒整个秦家。
王小帅的直播间里，舆论已经彻底炸了。
“我靠！杨神这也太狠了，直接把月神的底裤都给扒了！”
“这已经不是拒绝了，这是公开处刑啊。”
“说得好！女神怎么了，女神就可以搞心机，搞算计吗？”
“杨神看得太透彻了，他要的是纯粹的感情，不是这种利益交换。”
“那些天天喊着月神是我老婆的舔狗们，脸疼不疼？”
“只有这样不为女色所动的男人，才能站在世界之巅！”
“杨帝威武，斩断情丝，一心向道，吾辈楷模！”
无数男性观众，在这一刻，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爽快。
他们仿佛看到了自己，拒绝了那些现实中高不可攀的“女神”。
这种情绪价值的满足，远比看一场打斗更让他们兴奋。
秦思月身体摇晃了一下，几乎要站不稳。
她看着杨间，眼中没有了爱慕，也没有了恐惧，只剩下一种不甘。
一种被彻底否定的，歇斯底里的不甘。
“你说我算计，说我交易。”
“没错，我承认！”
“在今天之前，我秦思悦是联邦最耀眼的星辰，我拥有的一切，都是别人梦寐以求的。”
“我凭什么不能用我的优势，去换取我想要的东西！”
“你说我配不上你，那我倒想问问，什么样的女人，才配得上你杨间！”
“是她吗！”
秦思月猛地伸出手，指向了一直站在杨间身后，沉默不语的孙灵。
这一刻，所有人的目光，包括直播镜头，都聚焦在了孙灵身上。
孙灵穿着一身朴素的练功服，相貌清丽，但和光芒万丈的秦思月比起来，确实显得太普通了。
她就像一颗在皓月旁边，毫不起眼的星辰。
秦思月的话，充满了挑衅和攀比的意味。
这是她最后的挣扎，她想证明，杨间的标准是可笑的。
她不信，自己会输给这样一个看似平平无奇的女人。
直播间的观众也愣住了。
“月神这是破罐子破摔了？直接跟杨神的弟子杠上了？”
“孙灵？她是谁啊，好像一直跟着杨神。”
“确实，论长相，论气质，孙灵跟月神差远了。”
“杨神要是说孙灵配得上，那可真就没天理了。”
“有好戏看了，正宫和小三的对决？不对，是女王和丫鬟的对决！”
杨间看了孙灵一眼，又看向秦思悦。
他的眼神里第一次多了一丝怜悯。
“你连和她比的资格都没有。”
“你看到的只是容貌、身份和世俗的东西。”
“她在意的，是道，以及修行，是脱离常人的境界。”
“她的心很纯粹，她的剑也只为劈开虚妄。”
“她跟着我，不是想依靠我，而是想亲眼看看更广阔的世界。”
“你心里满是秦家的安危，满是自己的算计，全是尘世的羁绊。”
“你的道心，早被这些纷杂污染了。”
“你和她根本没什么可比的。”
杨间的声音没有明显的起伏。
可他每一句话都像压着石头，把秦思悦一步步逼到角落。
他没有夸孙灵水平多高，也没强调她有多大本事。
他只提了一个字——心。
一名修行者的根本，比什么都重要。
在杨间眼里，秦思悦和孙灵的差距，不在身份，也不在实力，而是对生命、对自身的理解。
一个还困在琐事里的普通人，
一个已经在向更高处走的修者，
两人根本不在一个层级上。
杨间说完，孙灵身上隐隐多了一股寒意。
那不是装出来的，而是随着境界流露的自然气场。
秦思悦只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不会武功的平常人，面前却出现了一把已经出鞘的神剑。
她甚至不敢直视孙灵的目光。
那双眼睛里淡得没有任何情绪，引不起嘲弄、也没有喜悦，只有安静和空荡。
秦思悦觉得，自己像是彻底被扫成了尘埃。
“我……我……”
她唇齿哆嗦，再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那些过去让她自豪的东西，到这一刻全部崩塌了。
她输了，输得体无完肤。
小琴扶着姐姐，看着孙灵，眼神里充满了复杂。
她现在才明白，原来跟在杨间身边的人，没有一个是简单的。
这个一直被她当成小助理的女人，竟然是如此可怕的存在。
秦老爷子更是暗自心惊。
他看走眼了。
他一直以为孙灵只是杨间的弟子或者侍女。
没想到，她的境界，可能已经超越了联邦绝大多数的强者。
杨先生身边的人，果然都是人中龙凤。
就在这时，一直没说话的王小帅，突然惊呼一声。
“杨神，您快看，直播间里……有人打赏了一个……一个星球！”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愣了一下。
星球？
什么东西能用星球来打赏？
王小帅手忙脚乱地操作着直播设备，将一个特殊的打赏特效，投射到空中。
只见一颗蔚蓝色的，和地球有七八分相似的虚拟星球，出现在众人头顶。
星球的旁边，还有一个金光闪闪的ID。
【昆仑-守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