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青石板缝隙长满苔藓。
屋里那股潮阴和冰冷气息更明显了。
刘宗明听到响动，带着几个保镖从内里快步赶来。
见到杨间和王小帅，他面露轻松。
“你们终于来了。”
“赶紧里边坐。”
他神态尽力装轻松，眉宇之间付出的压力却没能掩住。
杨间扫了刘宗明一眼。
和前些天比，整个人都像变了，一个精神很好的生意人，这回黄瘦发沉，还带着股散不掉的阴凉气息。
这一阵子，他算是被折磨得不轻。
“你身上寒气很重。”
“再放两天，人也救不上来了。”
刘宗明慌了。
“杨神，**锏您得快出，不然我就是下一个了。”
“我们这个宅子，是不是被不干净的东西占了？”
王小帅在一旁接话。
“刘大哥，门……门是你刚叫人开的？”
刘宗明一时没反应过来。
“门？我不是刚让保镖帮忙……不对，我们一直在内院，刚听见大门响才出来。”
他身后的保镖也都连连摇头。
话落之后，王小帅心里发冷。
“不是自家人开的门，那谁开的？”
“这案里估计真不是好人。”
“东西听说杨神来，要露上一手？”
“宅子明显有主，连挑衅都用了。”
“杨神，这趟真抓到难题了。”
杨间还是一句冷淡。
“带我们直接去你太太出事房间。”
说事多过闲话。
刘宗明很快在前方领路。
“杨神，跟我来吧。”
一行人穿过前院，进过曲曲的回廊，进到一幢秀丽的绣楼前。
绣楼是江南老房子风格，雕檐画栋，却带着些冷气。
据说这楼是给刘家女眷专送钱花的。
“杨神，就是这里。”
“我太太就是在二层卧室，看见那个……倒影的。”
他指了指绣楼，声音也有发颤。
即使大白天，这里依旧夹杂着股幽沉的死气。
绣楼上窗子都挂厚帘，完全透不进光。
周围温度比别处都低三分。
杨间抬头看了一眼楼内。
他判断这个位置，阴煞仇怨铺得最重。
隐隐已经能确认，这里才是真正源头。
“你们都在下面等着。”
杨间的目光停在刘宗明和王小帅身上。
“我自己上去。”
王小帅一听赶紧想跟上。
“杨神，一起吧，同步一下流程。”
“这直播间观众，就盼看你追鬼呢。”
他怕错过啥，也怕让杨间单独进去真出问题。
他的语气，不容商量。
王小帅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
他知道，杨神决定的事，谁也改不了。
直播间的人，也有些失望。
“啊？杨神不让主播跟着？那我们看什么啊？”
“就是啊，关键剧情怎么能没有镜头呢？”
“杨神是不是嫌主播太菜了，哈哈哈。”
“主播，你就在外面好好待着，别给杨神添乱就行了。”
“我相信杨神，一定能搞定里面的东西。”
杨间不再理他们。
他迈步，走进了绣楼。
绣楼的一楼，光线很暗，摆着一些旧家具。
空气中散着一股陈旧的霉味。
墙上挂着几幅仕女画，画里女人的眼神都有点难以形容的怪异，看着让人不舒服。
整栋老宅里格外安静，杨间没在一楼停留，直接顺着楼梯往上。
木质楼梯每走一步都发出咯吱响声，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显得特别突兀刺耳。
到了二楼。
二楼空间挺复杂，分着卧室、书房，还隔出一间小佛堂。
这里的阴煞和怨气全都集中在其中一间卧室，从里面透出来，格外沉。
杨间直接走到那间卧室门前。
门紧关着，门上贴着几张黄符。
能看出来，这是前段时间请大师留下的痕迹。
杨间冷笑一声，没把这些符纸当回事。
他伸出手，轻轻一推。
房门，应声而开。
房间里，光线更暗了。
厚窗帘，把阳光完全挡在外面。
只有梳妆台上的一面旧铜镜，散发着幽幽的冷光。
房间的摆设很素雅，到处都是女性住人的痕迹。
但现在，整个屋里萦绕着沉重阴冷的死气和怨念。
杨间的目光落在梳妆台上的那面铜镜上。
他明白，真正的根源就在这镜子。
这铜镜造型明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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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久远，表面布满划痕和铜锈。
但透过镜面深处，隐约可见一道人影——
是个穿清朝官服的身形，僵立不动，神态阴厉。
镜子的人影用死灰色的目光直直盯着杨间。
从镜子里冒出来的寒意，仿佛要渗入杨间体内。
与此同时，一股精神压力也冲着他袭来，想干扰他大脑，分散意志。
“这点招数也拿出来炫？”
杨间眼神微寒，体内盘古圣体微微震荡。
寒意瞬间被震出去。
精神攻击完全不起作用，像石头扔进水里没有一丝波澜。
镜中的官服人影这才知道碰上硬茬，身体一颤，眼神里满是慌乱，对着杨间充满戒备。
它想躲回镜子深处，但动作太慢。
“还想躲？”
杨间冷笑一下。
“既然被我揪到了，别想着回去了。”
他伸手按上冰冷的铜镜表面。
咔嚓一声。
铜镜上迅速爬满裂痕。
镜子里的官服人影出了绝望的吼叫。
它身体被强行从镜子拉扯出来，根本挣不脱。
这是一具清朝二品武官装扮的僵尸，全身都是死气，那指甲漆黑锋利、獠牙狰狞暴露。
僵尸灰白双眼死死盯着人，眼神冰冷里全是恨意。
“吼……”
它发出刺耳咆哮，直接朝杨间扑去，利爪伸直，动作毫不犹豫。
它速度极快，力气极大，一般人沾上一下就难逃一劫。
但它遇见的是杨间。
“不自量力。”
杨间淡漠扫过，根本没把它放在眼里。
只是随手挥出一掌。
砰——
一声闷响。
那具骇人的僵尸仿佛被高速列车轰中过去。
身体一下子倒飞出去，狠狠地砸在了墙上。
坚固的墙壁，被它撞出了一个巨大的人形坑。
它身上的骨头，一寸寸碎了。
浓重的尸气，也散了大半。
它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
但杨间，已经不给它机会了。
他一步跨出，瞬间出现在僵尸的面前。
然后，抬起脚，对着它的脑袋，轻轻一踩。
噗嗤！
那颗硬得不行的僵尸脑袋，就像西瓜一样，被杨间轻易踩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