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此,他专门订了本册子,将学来的法子融会贯通后用到她身上有效的都一一记下背诵。连同她的喜好忌讳,都记得清清楚楚,哪怕只是一句她随口提起的想法。
他依然会常常找各种借口理由去同她相见,带着各种她喜好的奇珍异兽。
带不来的异兽,也会费心讨些羽毛鳞片回来给她记载入档。带不回羽毛鳞片,便追围着异兽看遍模样,以便重现记忆给她看时,她能看得更清楚全面。
每每这个时刻,她都很欢喜兴奋,又回到了做朋友时的无话不谈。
遇上格外稀有罕见的异兽,珩槿顺势说可以带她去相遇异兽之地寻找,说不定能再遇到,亲眼瞧瞧,她几乎都会应邀,虽然也会带上鹤栖或是茶溯洵,从不单独应邀。
看见她看向异兽时那双亮晶晶的双眼里满是惊喜欢喜,时刻保持距离的他在一边瞧着,也很开心。
直到,他前去云鲸族隐居的云巅仙山时,遇见了几只讹兽。
古籍中记载:西南荒中出讹兽,状若菟,人面能言,常欺人,言东而西,言恶而善。其肉美,食之,言不真矣。①
记载短短,仅有此一句,连幅画像都翻不着,讹兽又踪迹难寻,所以,珩槿刚说出讹兽两字时她脸上的疲倦瞬间消散,犹如瞥见猎物般兴奋期待。
但,听见是出没在云鲸族隐居的云巅仙山,她又蔫吧了下去,眼里皆是失落遗憾。
“怎么既高兴又不高兴的?”
璃绾叹了口气,遗憾惋惜:“我在西南荒中寻找过多次都未果,怎么偏偏就出没在云鲸族隐居的云巅仙山嘛。云鲸罕见珍稀,可是你们仙界重点保护的异兽,云巅仙山更是被列为天界禁地,我要去去了,不知外界又要传些什么惊天动地的谣言来。”
“惊天动地的谣言?”
“对啊,你又不是不知外界有关我的谣言有多离谱,在她们口中,我就是个什么都觊觎的大魔头。不用动脑子,我都能想到他们大概会传出些什么谣言来?”
璃绾端起架子坐直身,咳了咳,清清嗓,阴阳怪气道:“啊!大魔头就是想抓云鲸~啊!大魔头终于忍耐不住,要挑起仙魔两界战争了,真是狗改不了吃屎~啊!大魔头蛊惑人心,骗我们帝君带她入禁地,肯定是心怀不轨~诸如此类,我都列举不完我可能会拥有的罪名。”
珩槿被她逗笑。
“无妨,我有法子隐藏你的身份带你进去,就是得伪装伪装。”
“伪装?怎么伪装?”
珩槿拿出一件凤凰白羽做的羽衣,以及,一朵紫鸹兰。
“这件羽衣是我母君的,这上头的白羽,也是我母君积攒了多年自身掉落的白羽,缝制而成。羽衣上她的气息都还未散,她只穿过一回,在她给我过的最后一次生辰宴上。你带上这能掩盖你气息的紫鸹兰,穿上羽衣,再变幻个容貌,又有我母君的羽衣作掩,便是有疑心者刻意探查,也查不出你是谁。”
璃绾听着明明就露出了心动之色,却还是摇头拒绝。
“此乃你母君遗物,可使不得。况且,容貌变幻之术,终瞒不过法术高深者。若是有缘,我自会有再见到讹兽的机会,能借你带来的记忆片段知晓讹兽真实模样,我已然很满足了。算了,此事风险尚在,不能因我私欲,给你,给魔界,带来麻烦。”
“没什么使不得的,若我母亲在天之灵得知穿在你身上,也会很高兴。与其让它尘封于黢黑的锦盒中暗淡,倒不如有所作用。我明白你的顾虑,所以,我给你带来了一张面葵灵做的美人面。”
珩槿拿出一颗灵珠给她,因灵珠通体透明,能清晰瞧见,灵珠中央有一张缩小得约摸指甲盖大小的人脸面具,真实得,宛若真人面。
璃绾惊叹:“做得好真!我还从未听说过面葵灵。
“面葵灵是上古灵族,善用肤草制面具,每一只面葵灵做出的面具容貌都各不相同,称其美人面。不同于施法变换容貌之术,容易被法术高明者拆破看穿,美人面服帖于面部只有在一日后自然消散,才会显露佩戴者的真面目。除非来人是佛祖菩萨,亦或是天君,才能直接看穿。”
珩槿施法显现他记忆中的面葵灵,它们外形似毒蘑菇精灵,头顶“蘑菇伞”,身子胖乎乎的,最高的也没超过一米,走起路来蹦蹦跳跳的,很可爱,居于茂密森林。
至于形容成毒蘑菇,是因为它们头顶的“蘑菇伞”颜色绚丽多彩,还画着独特的花纹。
“多谢帝君的好意,这几件东西,一件比一件贵重,我不能要。”
“这灵珠若不用,三日便消散了。你若是为避嫌,不愿同我去,叫天枢陪你去也行,我将方位地点告知他,他能找到。”
这些年的努力,没有白费,她看他的神情,早已暗暗有了细微变化。
他看出来,也没声张,只是任其慢慢发展,没再像个莽夫,跟她言明,急于犯贱讨要她承认回应,吓得她更为抗拒的抑制真实想法。
“我只是怕浪费了这样的好东西,不是为着旁的缘由。”
这还是第一回,她没有直接说让他滚、让他死心,或是,直言拒绝的话。
他急忙反驳道:“你用,不是浪费。”
“多谢帝君好意。可毕竟是与你,单独出行,我须得问过阿茶的意见,再议。”
闻言,他笑容展露,语气难掩内心欢喜期待,“好,那我便告辞了,静候魔君消息。”
“嗯。”
自离别回殿,珩槿迟迟未得到她的回音,坐于殿内干等,时刻魂不守舍,有点风吹草动,都下意识以为是她。
回过神来,自己都觉得无可救药。
直至等到翌日晨曦洒照,辗转反侧一夜未眠的他,耳中才传来她的答复。
听她相约今日,大喜过望。
也顾不得入眠了,当即雀跃地起身挑衣裳,还找来相繇陪同参考给意见。接连换了好几套,发冠玉佩、衣裳鞋履,摆了一堆,挑了约摸一个时辰,才选定。
虽是耗时良久精心挑选搭配出的,但到了约定相见的时辰,临了出门前,又有些不自信起来。
相繇都笑话着打趣他。
珩槿只严肃正经地说他不懂,说自己这叫投其所好。
赶去约定点,立下几层结界,才让她换上他提前准备的衣裙和他母君的羽衣。
这套衣裙,是仙界女仙钟爱的衣裙样式。里裙是由多层浅浅水绿色软滑布料重叠而成,裙门处用浅浅银白淡粉色丝线交替,绣了一支并蒂荷花。外袍颜色与那荷花绣样上最淡的一处浅粉色调相同,又用小珍珠缀了一圈衣袍边。
珩槿用美人面,给她换了容貌。这张美人面与璃绾的本相毫无相似之处,容貌更偏娇俏可爱。
而后,他又施法为她变了个与衣裙容貌相配的发髻。
“从现在起,你的身份便是我的远房表妹,称呼也得改。云鲸们向来不喜外人入内,我也是机缘巧合救了他们族中一只小云鲸,才被族长认可,能随意进入做客。待会儿进云巅仙山时,得暂时委屈冒犯魔君与我扮演亲缘深厚的表兄妹了。”
“这无妨,算不得委屈冒犯。那我唤你表哥?阿槿哥哥?哥哥?哪个听着算亲缘深厚些?”
她倒是唤得自然,还认真思索纠结起了哪个称呼听起来更亲。珩槿听得心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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怦猛跳,感觉到脸热的瞬间,他就立刻施法藏匿起绯红。
“都可以。”
璃绾看了眼裙门上绣的荷花,道:“那我看着办,称呼改了,若有人问起,介绍时总得有个名讳。嗯……荷花又名芙蕖……那我就叫芙蕖得了。”
“好,那走吧。”
乘上化为原形的相繇,不多时,他们便到了云巅仙山附近,远远便瞧见,前来相迎的老族长站在云里等着,团团浓雾直直掩盖至他胸口处。
跟随长老转身飞入巨大的云团,浓白云雾将眼前视线遮蔽。
飞了许久,长老举起手中的木仗,浓雾渐渐消散,明媚阳光依稀可见,很快,就进入了一片堪称世外桃源的仙境。
原来,这云巅仙山竟是藏匿在巨大云团之内。
春景盎然,天边霞光一直保持着傍晚火烧云出现时的绚丽。云鲸飞游于天边,如同畅游在海里的鱼儿一般灵活自在。
翠绿草地上盛开遍地野花,参天大树枝干繁茂结满仙果,就连灌木丛,也都被精心修理成了各种形状。
璃绾还从未见过,修成胖熊肥猪、狸猫鸡鸭的灌木丛。
“得知帝君要带表妹前来,我们特意准备了晚宴,还望帝君与姑娘万万赏脸才是。”
珩槿回头瞧了眼她的反应,见她点头,才应道:“定不负长老美意,芙蕖,谢过长老。”
她乖顺有礼行礼致谢:“多谢长老款待。”
“芙蕖姑娘客气了,请自便,晚宴开始前,自会有云鲸前来相迎。”
长老离去后,珩槿这才带着璃绾前去见过讹兽出没之地寻找,相繇也很识趣的借摘取仙果的理由,远远待在她视线范围内,既不会打扰他们单独相处,也不会离远了让外人觉得他们孤男寡女共处说闲话。
璃绾找了许久也仅找到了几簇疑似讹兽的毛,走走停停,额头都有些出汗了,她也没半点不耐烦,反而干劲十足。
珩槿跟着她不多话打扰,负手于身后,暗自施法为她吹拂起柔和的风来解热。
找着找着,行至一处满地浅蓝色野花盛开的草地,参天大树下,随意摆放着好些纸糊灯笼,灯笼上画的景色各不相同,唯一相同的便是,都画有一条云鲸。
璃绾捡起脚边的一个灯笼拿在手里细看,她从灯笼吊穗上取下一根白毛,嘴角勾勒起笑意。
“这些灯笼上,都画着同一条云鲸,想必这应该就是主人吧?”
她抬头望了望天色,又说道:“更深露重,这样精美的纸糊灯笼随意摆在这里怕是容易损坏。阿槿哥哥,今夜我们不是正好要去赴宴吗?不如正好收了给画上的云鲸送去归还,也算做件好事。”
“好,都听妹妹的。”
珩槿刚捡了两个灯笼,粗壮树干后就传来一个女孩儿的制止声。
“那是我的灯笼,放下。”
“你是谁?我怎么确认你就是这灯笼的主人?我和妹妹已碰过这些灯笼,若你并非主人,灯笼被冒领,真正的主人找来,我们难辞其咎。”
璃绾附和珩槿道:“是啊,我们是长老请来的客人,并非坏人,姑娘不如出来相谈,只要能证明这就是姑娘的灯笼,我和哥哥必定交换致歉。若是姑娘觉得有外男在不便露面,我叫哥哥站远些便是。”
“你们随意碰我的灯笼,还要我证明这灯笼是我的,你们未免太过无理了些。”
女孩儿语气不悦。
璃绾致歉道:“给姑娘添麻烦了,我和哥哥深感抱歉。既然姑娘就是主人,那灯笼交给长老找寻失主后,最终也会回到姑娘手中。阿槿哥哥,收灯笼吧。”
“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