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宇州知道了事情的前因后果，有点崇拜道，“哇，宁宁竟然还会做广告设计，竟然还跟我们合作呢。”
沈昭宁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没有啦。”
季巡在脑中嗤了一声，“是个人不都会做吗？”
沈昭宁收起表情，探身凑近唐宇州，“季巡有什么讨厌的东西的吗？”
季巡一愣，在脑中命令唐宇州，“闭嘴，你给我闭嘴......”
沈昭宁才不会给他说话的机会，把嘴巴闭得紧紧的，洗耳恭听。
唐宇州皱眉思考，“辣的，长毛的，不干净的，吃起来麻烦的，看起来低俗的，话多的，话少的，脑袋笨的，个子矮的，秃顶的，啤酒肚的，眼镜带颜色的，走路外八的，脖子短的。”
沈昭宁：“......”
她叹为观止，问道，“还有吗？”
唐宇州：“还在继续观察中。”
沈昭宁：“......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唐宇州也跟着一起笑了起来。
沈昭宁简直要笑出眼泪，抱着肚子问道，“他怎么不去住火星上啊，地球上有满足他喜好的人吗？”
唐宇州一边笑一边拍桌子，“就是说啊，所以季氏赞助了国家的太空计划，每年都投资很多钱，说不定他内心的想法就是登陆外太空，建立一个符合自己喜好的乌托邦。”
他说完，两人又是一阵捧腹大笑。
季巡在脑中冷眼旁观两人的奚落，内心狠狠记下一笔。
都给他等着！
闲话之后说起了正事，唐宇州有点为难，“宁宁，其他的我都可以帮你，但是季辰轩毕竟也算是季氏的子弟，我不能跟他硬碰，要不你跟我们元智合作吧，我们主做电车，也有很多广告需求，而且利润不比元融低哦。”
元融和元智都是季氏的子品牌，互不隶属。
沈昭宁婉拒了他的好意，“我再想想吧。”
季巡直接替她说出了真实意图，“我准备搞死他，你配合我。”
唐宇州瞪大了眼睛，上一次他就从沈昭宁嘴里听说要打断季辰轩的腿，他当时只以为对方在嘴炮，这几次接触下来也发现她不像说的那么暴戾，反而很温和可爱，现在这是......
他的宁妹妹也太多变，太迷人了。
沈昭宁立刻解释，“不是真的搞死，不是那个意思，是说有没有办法让他调岗，不在元融任职......”
原来是这样，唐宇州松了一口气，笑眯眯看向沈昭宁，“我就说宁宁是个善良的小天使，干不了那种事。”
沈昭宁被夸，又有点不好意思了。
脑中的季巡，“呕。”
唐宇州：“季辰轩的任命应该是季奶奶同意的，她对这个孙子一直感情平平，要是季辰轩做出一点错事，说不定季奶奶就把他撤了。”
这些沈昭宁都听季巡说了，唐宇州需要做的，就是配合他们，她想起季巡的计划，内心觉得忐忑又刺激，压低声音道，“听说三天后，是元融的新品展销会......”
沈昭宁回家的时候，接到了何颖的电话，对方应该在外面吃饭，听声音有点吵，“昭宁啊，你猜我遇到谁了？”
沈昭宁猜不到，“哪个同事？”
何颖压低声音，“同事值得给你特意打电话吗，我自己看见都绕道走！”
沈昭宁想笑，翘翘嘴角，“那是谁？”
何颖的声音更低了，“还能是谁，你的文哥哥！”
沈昭宁一愣，脸立刻就红了，“你不要乱叫。”
何颖：“你们最近有没有联系？”
最近的一次见面还是沈昭宁生病后对方请吃饭，已经是两周前了，她不知道算不算近。
何颖没有在意她的答案，继续压低声音道，“他在我旁边的旁边那一桌吃饭，不是一个人，对面还有个女生，看起来挺年轻的。”
何颖：“他还对人家笑了，哎呀，长得帅笑起来就是好看，我都要心动了，啊不是，昭宁啊，对面那个女的跟他什么关系啊？”
沈昭宁抿了抿唇，“我怎么知道，我又没看到......”
何颖这才想起自己忘了什么，立刻拿起手机对着林之文的方向偷偷拍了一张，确保两人侧脸上镜，给沈昭宁发了过来。
沈昭宁看到何颖发来的图片新消息，一时有点不敢点开。
学长跟人吃饭很正常，就算是亲近的关系，也跟她没有关系......
下一秒，季巡直接点开了。
沈昭宁：“......”
何颖拍的很清楚，是林之文和一个女生的侧脸，对方穿着粉色的针织开衫，长发披肩，看起来很柔婉。
季巡点评，“不像丑女。”
沈昭宁没好气的点出去，说道，“谁让你自作主张点开别人的图片了。”
季巡：“你的脑子。”
沈昭宁：“......”
她气不打一处来，抱起脚边的咪咪，搂在怀里，狠狠蹭了蹭。
自从在唐宇州口里知道季巡讨厌长毛的东西之后，沈昭宁算是知道克制他的办法了，她别的没有，长毛的最多，手边的咪咪就是一个，床上也是，所有闲置的被她收起来的长毛玩偶，每次季巡气她的时候，都被她一个个细细临幸。
季巡：“......”
她给他等着，等到他找回身体，给她的一个亿分十二期！
何颖还在发消息，“怎么样怎么样，你认识不，是不是他的姐姐或者妹妹？”
据沈昭宁所知，林之文没有兄弟姐妹。
何颖：“哎呀他们要走了，你文哥哥还给人提包了，怎么回事，气氛看起来不像是亲戚啊？”
何颖：“昭宁你倒是说句话啊，别让我干着急，你们进度怎么样了啊，他这是想要脚踏两条船吗，要不我给他叫住问个清楚？”
沈昭宁这下不能保持沉默了，果断打了电话过去，像是怕被人听到，压低声音道，“不要，颖姐你不要去。”
何颖：“你们不是在谈吗，他这是几个意思？”
沈昭宁说的有点艰难，“没有，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不要打扰学长，他跟什么人吃饭都跟我没关系。”
何颖：“不对啊，那天你们在会议室里，他耳朵那么红的出来，你不是表白了吗，难道他拒绝了？那你生病那天他还来找你，他怎么回事？”
沈昭宁想起那次乌龙，那时她和季巡还互相没有记忆，她不知道对方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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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醒来时何颖打趣她向学长表白......
沈昭宁很难受，她一无所知，季巡怎么可以这样，平时毒舌就算了，连她最珍视的学长也要戏弄，还打着她的幌子。
挂了电话，她安静的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咪咪绕在她脚边抓着沙发上垂下的流苏玩，她也没有注意。
季巡以为她在难受林之文跟别的女人吃饭，轻嗤一声，“又不是在结婚。”
沈昭宁没反应。
季巡：“我帮你把他......”
“季巡！”沈昭宁突然出声，厉声打断他的话。
这是她第二次叫他的名字，第一次是问他的生日，代表一种正式，这一次是在生气。
“或许你觉得很可笑，我脑子笨嘴也笨，看到学长话都不敢说，就这样还想靠近他，但我还是要告诉你，请你尊重我的感情，学长是我很重视的人，他很好，不是可以被随便对待的人，或许在你以往的人生中，随意对待别人的感情是常态，但你现在住在我的身体里，所说的每一句话就代表着我的态度，其他的我可以不跟你计较，但是学长......我不准你戏弄他。”
沈昭宁一口气说完，胸口起伏，脸颊也泛起热气，比起因为季巡的态度，她还是第一次坦白自己对于学长的态度，连她都被自己的一席话惊到了。
季巡没说话。
沈昭宁心里闷闷的，打开手机，又看到何颖的对话框，立刻合上了。
坐到写字台前打开工作的资料，她翻了翻，但不怎么看得进去。
想起这些还是学长整理的，他总是这样，就算是不熟的人也会努力帮忙，从来不计较自己的得失。
沈昭宁一点点抚平某几页的皱褶，将它们按类型整理好，给每一类包了一个牛皮纸的封皮。
之后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扣着的相框。
里面的相片是她手机里的同款，她和学长的唯一一张合影，她托人打印了下来，买了相框珍藏着，不好意思放在外面，就藏在了抽屉里，想起来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看。
那时的自己和学长真的好年轻，自己傻傻的，合照连手不知道怎么放，学长则英俊帅气，跟现在一样，不管是十年前还是高中时，他都是自己记忆里最帅气的样子。
这样的人，喜欢的应该也是很美好的姑娘吧。
沈昭宁这么想着，拿出手机点开何颖拍的照片。
手指慢慢放大，照片的女生有一个温柔的侧脸，流畅的弧度，白皙小巧的耳廓还带着一枚心形的钻石耳钉。
确实，怎么看都不会是丑女......
沈昭宁悚然一惊，她怎么，她怎么忘记季巡的存在了！
她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又是给学长的资料包书皮，又是摸学长的照片，还偷窥人家吃饭的照片，放大仔细观察，她、她完全忘记自己现在不是一个人，她的一举一动都在另外一个人的眼皮子底下！
沈昭宁浑身僵硬，尴尬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脑中传来轻微的动静。
她紧张去听，是季巡发出的，轻微的鼾声。
“zzz,zzz,zzz,zzz,zzz......”
沈昭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