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回事儿?这是土豆丝?比你指头都粗了!重新切!”
“你瞎啊,看不到这里有黄叶?”
“还有这辣椒,这么粗塞我牙缝了咋办?”
赵霜背着手,斜着眼瞥着陈思阳,“要是不想干直说,没人逼你!”
“我想干!这就重新切。”陈思阳咬着后槽牙,口不对心的道。
赵霜冷哼一声,实在想不明白自己身上有啥值得他图谋的——
赵父赵母亲生的,没有另一个‘首富’‘亲爹妈’,家里祖传八代贫农,跟任何一个地主、资本家没有过任何联系,也没有捡漏过古董、小黄鱼,就是这个年代普普通通的一户人家。
难道是因为她体质特殊?还是她家土地其实不一般?这个‘陈思阳’是从仙侠或者是星际穿越来的?
赵霜脑洞大开,想的那叫一个五彩缤纷、乱七八糟、昏昏欲睡,终于被陈思阳一声吼惊醒,“这样行了吗?”
赵霜揉揉眼睛,端着盆子到厨房外,后世有提灯定损,今有她日光鉴丝。
“不行!”赵霜瞅了半响,晃着盆子,嫌弃道,“这叫头发丝,你是不长头发吗?你瞅瞅你头发丝长这样?全部重切!”
主打一个可劲儿折磨。
陈思阳磨了磨牙,终于忍无可忍了,抖着手(有气的,更多的可能是切丝切的)啪的一声把菜刀砍在菜板子上,“赵霜,你是故意的!”
“没错,我就是故意的。”赵霜嘴上硬气的很,人却悄悄往后退,看来这人被她逼急了,万一动起手来,万一真跟她是同乡,她未必打的过,好在这会儿正是快下工的时候,她还能喊人。
“赵霜,你就这么作践我,你真的是我的小霜吗?”陈思阳一副痛苦又痛心的模样。
赵霜心里咯噔一声又很快稳住,定睛去看就能发现根本不是陈思阳察觉到了什么,纯粹是接受不了这样的她,吓死她了——
“爱干不干,不干赶紧滚!”赵霜理直气壮的道。
再上一道倒打一耙,“说的冠冕堂皇的,什么要我原谅,重新追求我,看看你这态度,不知道还以为欠了你万儿八千似得!”
“你——”
“你什么你?我说错了吗?”赵霜背着手,“怎么的,觉得我还是以前的我,死缠着你不放,你说东不敢往西,你放屁都得说是香的,你骂我我还得给你鼓掌?”
“我说了,经过这一次摔,我脑子清醒了,你陈思阳有啥值得我死缠着的,长得不如我好看,没有工作,个头还没我哥高,学历跟我一样初中生,说不定还没我认识的字多,力气也没我大,除了一对有工作的父母,你哪里比得上我?”
“要是认不清自己就多照照镜子!”
“赵霜,你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呵,被你逼得!”
陈思阳一张脸憋得通红,咋有点上不来气的样子,看的赵霜有些担心他别给气死了。
好在这人的心理比她预想的坚韧的多,猛吸了一口气之后又吐出一口气……那就没事儿了。
“现在还只是开胃小菜,我有的是办法折磨你。”赵霜说着随手捡起地上的一块石头,一点点捏成石粉,“我劝你识相的赶紧放弃!”
“我知道你今天心情不好,所以脾气差,我不跟你说,等你冷静下来了,咱们再好好的谈谈!”陈思阳看着石粉下意识的抖了抖,慌忙移开视线,“我还有事儿,先走了。”
不是,都害怕成这样了还能说出这种话?
赵霜是真的无语加懵逼了,啊——
她究竟有什么值得图谋的,好想知道,急的狗挠铁皮了。
“思阳来了?”赵母跟陈思阳打个碰头,却见往日有礼貌的人一声不吭跟没看到她似得埋头就走,不由的怔愣了片刻后才问道,“小霜,你又打思阳了?”
“你这孩子,就算不喜欢思阳了,也不能总打人啊,回头我见了你陈叔陈婶咋说?”赵母无奈的道。
赵霜干笑两声,一时没想起来赵母和陈母是闺蜜来着。
“对了妈,我今儿个给大嫂打电话了,大嫂说让你这两天有时间去城里一趟,好像有急事儿。”
“啥事儿?你大嫂咋说的?你大哥呢,又出车了?”赵母说着瞪了眼闺女,“你在家闲着也是闲着,坐车一个小时就到城里了,还只要二毛钱,非得去打那个电话,够你做五次班车了,你钱多烧的慌?”
不等赵霜辩驳,又伸出手来,“剩下的钱呢,我给你放着,需要的时候找我要……放心,不贪你的钱,免得你乱花钱。”
赵霜心虚的摸摸鼻子,眼珠子乱转,不敢看赵母,小声道:“没了。”
“你说啥,大声点。”
赵霜撒腿就跑,边跑边道:“没了,花完了!”
跑到自行车跟前捞起车筐里的集邮册飞奔进她的小屋,飞快的插上门栓,抚了抚狂跳不止的心,就听到咚咚咚拍门的声音,以及赵母的吼声,“赵小霜,你给老娘滚出来!”
咿,不敢。
好在她爸、天生爱热闹的邻居们、以及家丑不可外扬拯救了她,哦,还有过来问她怎么先回来了,牛三花人呢的牛母。
赵霜在面对‘母亲’这个角色的时候天生被压制,天生的怂包,一直到赵父赵母午休,家里静悄悄的了,她才悄悄开了门溜进厨房。
赵母气的不轻,所以锅里没有留饭,倒是旁边的盆子上,怎么倒扣了个碗……她打开一看,里面放着一碗菜,上头摞着两个馒头。
赵霜嘴角上翘,阴霾的心情瞬间阳光明媚。
饱餐一顿,下午睡到天黑被赵母喊起来吃饭,还气着呢,黑着脸,看见她就摔摔打打的。
赵霜在老父亲的示意下道歉,解释了钱用去哪儿了,不出意外,赵母并不能理解邮票以后的价值,并对此嗤之以鼻。
但是买都买了,她也不是那种赖皮泼妇……拿着东西逼邮局给退钱的人,只能认栽,并宣布,从此以后不会让赵霜手里超过一毛钱。
“大方,大方,吃好了没,走了!”吃过饭没多久,门外传来喊声。
“这就来了。”赵父擦干净手,对赵霜说道,“还有手电筒,带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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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就够了,你弄菜也顾不上吃。”
“我夹饼子里头。”赵霜不矫情,但真的吃不下干饼子,她不嫌弃粗粮不好下咽,只要有菜,她啥饭都吃的香,没菜,那才是难以下咽。
赵父随她去了,“好了没,人等着呢。”
“好了好了——”赵霜背上背篓,出了门一看,“哟,这么多人。”
“大方,咋的,浇个水你媳妇不放心还得派你闺女跟着?”看见赵霜有人调侃道。
“你没听说吗?”
“听说啥?”
“小霜这丫头磕了下脑袋,磕出了祖宗的大力……是吧,小霜!”
赵霜面无表情的点点头,这么说,也没错。
“真的假的?”
“真的,我亲眼看见小霜拔了一颗腿粗的树追着陈思阳打!”
赵霜嘴角抽抽,不是,你《水浒传》看多了吧?
啊,不对,《水浒传》不能看,这位兄弟也不识字。
所以,究竟是谁传出来这么离谱的话啊!
一路胡说八道中,参与夜间浇水活动的男人们以及一个赵霜在才叔的带领下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了大队部。
赵家庄是个小村,大队部在隔壁稍大些的王庄,虽是同一个大队,可毕竟村子不同,利益不同,但浇水的小河只有一条,水量不丰,加之地势原因,同时放水水流小不说,时间长了很容易断流,只能一个村子一个村子的来。
因此每当到了浇水的时候,为了谁先谁后赵家庄和王庄总要吵架,严重的时候甚至还会演变成群架。
记忆里,王庄比赵家庄大,人也多,往日里为浇水争斗,赵家庄几乎没有胜过,两个庄子可以说积累了很深的‘仇恨’,尤其是赵家庄,一心想要雪耻。
今晚说是浇水,但在浇水之前还有一场仗要打。
赵霜这时候也才后知后觉的发现,除了她,大家手里都拿着各种工具,原先她以为是挖放水沟的,现在看来,可能还有另一种用处。
“爸,待会儿真要打起来啊?会不会出人命?”赵霜忧心忡忡的问道。
虽然力气大,但并不想参与斗殴。
她自忖是个标准的爱好和平的人。
“肯定得打啊!待会儿你靠边站。”赵父拧眉道,“保护好自己,谁要是敢对你动手,你也别留手。”
“知道了。”赵霜有些紧张的道,又问,“要提前报警,或者是喊120吗?”
说完差点咬着舌头,“不是,我的意思是,要喊卫生站的医生吗,万一伤的太重了——”
赵父摆摆手,“不用。”
父女俩说着话的功夫,大队长和几个队长从对面的大队部办公室里走了出来,这是赵霜第一次见到大队长真人,一个约莫五十多岁,黑瘦黑瘦的老头。
站一起的还有会计,一个中年的女同志,带着眼镜,留着齐肩短发。
书记也戴着眼镜,看着年纪和会计差不多,四方脸,给人很严肃的感觉。
这是赵家庄所属洪山大队的主要三个领导,全部都是王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