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养我？”
沈寒宴的喉结狠狠滚动了一下，黑暗中他的瞳孔猛地一缩，阴暗渴望的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少女，舌尖猛地爆开血腥味，沈寒宴这才发觉他此刻兴奋得发抖。
“嗯，你要被我包养吗？”
黎清初努力睁大眼睛想看清他，她没有别的想法，只要能常常见到他，替她缓解变成猫的不适期就好了。
沈寒宴沉默地看着她，她的指尖还勾着他的衣领，从他的角度能看见藏在她黑发下若隐若现得锁骨，前几夜他抱住她，将脸埋进她脖颈间的触感尚有留存。
沈寒宴突然觉得衣服变得有些紧，他膝盖甚至发软地想要跪下去虔诚地祈求大小姐的垂怜。
他的声音发哑：“大小姐知道包养要做什么吗？”
说话间，他的眼神一眨也不眨地盯着她红润的唇，喉间的渴意几乎要将他逼疯。
黎清初疑惑不解：“包养要做什么？”
她扬起下巴，甚至有些骄傲。
“我是金主耶，我需要做什么？不应该是金丝雀来讨好我吗？”
沈寒宴目光幽深。
这样的大小姐，好可爱。
好想亲……
车轮声再次响起，黎清初受惊般地瑟缩了一下，眼神不受控制地向大门处飘去，生怕有人推门进来。
下一刻，她的下巴被人牢牢扣住，属于身前那人的清香味瞬间席卷而来，高挺的鼻梁擦过她的侧脸，呼吸慢慢交缠，嘴唇上忽地一软。
黎清初在晕晕乎乎中察觉到少年的舌尖试探性地扫过她的唇瓣，动作很轻，和之前侵略性的接触不同，更像是抢到了珍宝之后小心翼翼地舔舐，深怕泡沫下一刻破损。
“这样讨好您行吗，我的金主小姐。”
他压低声音，唇瓣分离之时高挺的鼻梁轻轻蹭着她的脖颈，温热的呼吸喷洒在颈侧，带起一片颤栗。
他闭着眼，完全像一只渴求主人照拂的小狗，从颈侧逐渐蹭到她的侧脸，眼神又若有若无地落在了她的唇瓣之上。
“啪！”
一道不轻不重的响声忽然在楼道中响起。
黎清初震惊地瞪大了眼，那双明亮动人的双眸此刻泛着红，水润得一看就是被欺负狠了。
“沈寒宴你在干什么！我说的是照顾小猫！”
黎清初只感觉身上难受得紧，这种与人超过安全距离的接触让她非常不安，此刻慌乱得有些手足无措。
她一把推开了他，从角落中钻了出来。
“你好好冷静一下吧。”
话落，她就忙不迭地推开了楼道门，朝着病房跑去，颇有几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楼道中，高大的少年一脸错愕地被留在了原地，唇边的香气还有残留，正若有似无地引诱他，脸边火辣辣的触感逐渐过渡成难以控制的痒意，每一点都在摧毁着他的理智。
*
床边，黎清初怔愣地看着前方，时间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可她午夜梦回之时总会想起那个楼道，那股清淡但不容拒绝的香气更是时刻缭绕在她身边。
她甚至还能回想起被压在墙角，唇瓣相碰时心底蓦然爆发的陌生的甜蜜感。
黎清初猛地回神，坐在床上无声地尖叫着。
他为什么会亲她啊！
他凭什么亲她啊！
沈寒宴不是男主吗？男主应该和女主在一起才对啊，和她纠缠算什么！
她明明只是想在事情暴露之前和他打好关系，免得自己死得很惨罢了。
一定是她说“包养”让他误会了，毕竟沈寒宴现在只是个穷学生，他肯定会误以为是那种包养。
这样想着，黎清初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敲门声响起，思琳出现在了门外，她的手上还拿着一个密封袋子。
“大小姐，这是您之前让我送去DNA检测的结果。”
将袋子交到黎清初手上，她很识趣地退了出去。
黎清初心头猛地一跳，她迫不及待地拆开了文件袋，早有预料的答案终于出现在她的面前。
看出眼前两份确认亲子关系的检测报告，黎清初甚至诡异地松了一口气。
至少……她现在知道了结局，还正在改变。
火焰贪婪地吞噬着纸张，黎清初冷静地注视着那两份报告逐渐化为灰烬，她瞳孔中倒映出的火光也渐渐消失。
*
黎昭云坐在阳台的红木圈椅上，她神色冷淡地看着远方，日光透过纱帘，在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映下点点光斑。
杨特助从门外进来，拿出一份文件：“黎董，这是二小姐上个月银行卡支取的明细，确实与那个护士所说的酬金相同，安雅医院已经公告将护士辞退。”
黎昭云拿过文件，简单地翻了几页：“停了她的卡。以后只有旁系的基础生活费。”
杨特助有些惊讶，但还是点头应是：“那大小姐那边……”
黎昭云沉思片刻，忽然开口：“S市的那场珠宝展让她去吧。”
由S市分公司举办的珠宝展向来是收藏家们的盛宴，每次举办时来参加的名流夫人们很多，是扩展人脉结识朋友的最好时机。
往年这个珠宝展都是由黎昭明举办的，她从中也捞了不少油水，拓展了很多人脉。
杨特助镜片后的眼睛闪着微光。
看来黎董对大小姐的态度有所转变。
当天晚上家宴，作为黎清初“伤愈”之后的第一次家宴，黎家上下都表现出了足够的重视，尤其是尤江海，他恨不得将餐厅布置成古代阁楼，边边角角里都摆满了他从各个地方淘来的古董。
正当他喜滋滋地摆弄那些古董的时候，门外传来急促的高跟鞋声，他失踪好几日的女儿容光焕发地出现在了门口。
当她沐浴在日光之中时仿佛那从天而降的天使，让所有人看见时都不禁屏住呼吸，生怕惊动了她。
“你又在摆弄你的假古董干什么。”
娇蛮的声音响起的同时，所有人的滤镜破碎，又不由得啧啧两声。
大小姐这张脸配上她的性格真是暴殄天物。
尤江海尴尬极了：“谁说这是假的，这是大师鉴定过的，货真价实的唐朝物件！”
黎清初翻了一个白眼，没和他纠缠，反而看向了坐在沙发上的黎昭云。
她正慵懒地倚在沙发上，腿上放着一本烫金的册子，就连黎清初嚣张出现时也未曾抬眼看她。
“我——回——来——了——”
黎清初拖长音调，声音甜得发腻，听起来像是在撒娇，可稍微熟悉一点的人都能听出她声音中的冷意：“我亲爱的母亲，我没死成，很遗憾吧。”
黎昭云连头都没抬一下，钢笔尖在纸上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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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沙沙的声响，像是某种无声的嘲讽。
尤江海被吓了一跳，冲上前来就想抓住黎清初的手臂：“你怎么和你妈妈说话的，道歉！”
黎清初却轻巧地躲过了他的手，她大步朝着里黎昭云走过去，高跟鞋在地板上敲出清脆的声响，每一步都像是要把这栋房子的体面踩碎。
她一把抽走母亲手里的文件，翻了两页，嗤笑一声。
“哟，黎清苑的完美企划？真奢侈啊，一个小小的珠宝展申请了这么多预算。”
黎清初一把合上册子，眼中泛出冷意：“母亲，你还记得在医院的承诺吗？”
黎昭云终于抬头，眼神冷得像冰。
“黎清初。”
“干嘛。”
黎清初挑了挑眉，脸上满是不在乎：“又要骂我没规矩？还是你的苑苑从小知书达理，不像我永远不听话，还不如不生……”
她太熟悉这套流程了。
每次和黎清苑起冲突的时候，黎昭云就会用那种失望的眼神看着她，无论她怎么解释，黎昭云都只会厉声将她斥责一顿，就好像她天生就是一个错误一般。
“黎清初。”
黎昭云忽然开口打断了她。
黎清初下意识绷紧了身体，指甲掐进掌心，就连呼吸都放轻了。
要打她了吗？
就像以前那样？
可是黎昭云只是动作轻柔地从她手中抽出了文件，语气淡漠：“S市的珠宝展，你来策划吧。”
黎清初愣住了。
“什么？”
“你二姨和黎清苑不负责了。”
黎昭云的语气平静，仿佛只是在谈论天气的变化。
“你来接手。”
黎清初心脏猛地一跳，但很快，她扯出一个讥讽的笑。
“哟，终于想起你还有个女儿了？”
她抱臂，指甲深深掐进自己的胳膊，疼痛让她保持清醒：“怎么，黎清苑这次害我没害成，你良心发现了？”
黎昭云没回答，只是把钢笔递给她。
“名单你来制定。”
黎清初盯着那支钢笔很久，那是黎昭云最喜欢的一支笔，从来不让别人碰。
现在递给她？
偏偏在她发现自己不是黎家女儿的这一天？
黎清初只是怔愣片刻，便一把抓过来，笔尖悬在名单上，忽然抬头冲黎昭云笑：“我改名单，你确定？”
黎昭云没说话，只是微微抬了抬下巴。
算是默许。
黎清初不再犹豫，笔尖狠狠划下去，在黎清苑的名字上打了个大叉，力道大得几乎划破纸张。
“行啊，我改。”
她笑得恶劣：“第一件事——”
“黎清苑和她妈，不准进场。”
“黎清初！你凭什么删我的名字！”
一声尖锐的呵斥从楼梯上传来。
黎清初抬头，看见黎昭明挽着黎清苑的手，正居高临下地站在楼梯上瞪她，她今日穿了一身暗红色的旗袍，衬得她那张包养得当的脸更加刻薄阴沉。
而黎清苑，依旧是她那副楚楚可怜的小白花模样，此刻她眼里满是慌乱，眼底泛着不安的光。
“云姨……”
她欲言又止，仅仅是两个字，便被她念得婉转动听，让人听了就不由得生出怜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