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清初轻轻晃动着酒杯,唇角勾起一个狡黠的弧度:“我根本不在更衣室里,她锁门的时候我就在拐角处,只是她慌了神,没注意到而已。”
林思安肃然起敬,忍不住竖起大拇指:“不愧是你,这招空手套白狼玩得漂亮,轻轻松松就白赚一个天文台。”
黎清初嘴角微微抽动,差点没憋住笑意,她急忙低头抿了一口香槟掩饰。
其实她手里什么实质性的证据也没有,不过是仗着陈雨樱平日里坏事做多了,才会这般心虚,若是陈雨樱能冷静下来仔细想想,就会发现这个所谓的“把柄”根本站不住脚。
“不过……”
黎清初眯起眼睛,指尖轻轻摩挲着杯壁:“如果陈雨樱真的惹到我头上,我也不会这么简单地放过她。”
她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忽视的冷意。
林思安歪着头想了想,突然凑近问道:“话说回来,你要那个天文台做什么?难不成最近突然对天文感兴趣了?”
黎清初的眼神突然飘忽起来,脑海中不由自主地浮现出一个修长的身影,那人站在窗前静静地看着星空的时候,专注的侧脸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清晰。
书中说过,他很喜欢天文。
黎清初指尖紧了紧,心跳在这一刻忽然乱了。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注意到这一点,大概是想着日后好歹有一点回旋的余地。
她下意识地避开林思安探究的目光,胡乱嗯了几声,就这样敷衍过去。
两人站在宴会厅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却能将整个会场的动静尽收眼底,水晶吊灯的光芒洒落,将每个人的表情都照得清清楚楚。
林思安捏着一块马卡龙小声抱怨:“陈雨樱这次宴会请的甜品师好差,太难吃了。”
她嫌弃地将剩下的半块放回碟中,指尖在餐巾上擦了又擦。
话音未落,一只骨节分明的大手突然从阴影中伸出,牢牢扣住林思安的手腕,那人手腕上戴着一只奢华的表,表盘在灯光下泛着冷光。
“跟我过来。”
傅临霄不知何时出现在她们身后,他高大的身影背对着灯光,半张脸都隐在阴影里,他眉头紧锁,目光扫过黎清初时带着毫不掩饰的嫌恶,就像在看什么脏东西一样。
林思安挣了一下没挣脱,白皙的手腕上立刻浮现出淡淡的红痕:“傅临霄你又在发什么疯?”
“疯的是你。”傅临霄压低声音,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整天跟着黎清初鬼混,林家迟早被你败坏名声。”
黎清初挑眉,慢条斯理地抿了一口香槟,指尖在杯沿轻轻敲击,发出清脆的声响:“傅少爷好大的威风。”
她的声音不大不小,恰好能让周围几个人听见。
傅临霄冷笑:“比不上黎大小姐,带着我未婚妻在宴会上闹事。”
他刻意加重了“闹事”二字,眼神意有所指地扫过不远处还在与人交谈的陈雨樱。
“闹事?”
林思安突然提高声音:“那你和陈雨樱拉拉扯扯又算什么?我还没退婚呢,你就公然和她出席宴会,还手写请柬给我。”
原来林思安在意的是这个。
傅临霄的脸色明显好了一些,嘴角甚至浮现出一丝若有似无的笑意,他就知道林思安不会真的不在乎他,她只是被那封手写请柬刺激到了而已。
傅临霄语气稍微缓和了一些:“那些都是误会。”
他凑近林思安耳边,声音放柔:“今天这个宴会对我很重要,你不要闹了,好吗?”
林思安却猛地甩开他的手,腕上的红痕已经变成了一道明显的淤青,她眼神厌恶地看着傅临霄,就像在看什么恶心的东西:“误会?需要我找监控给你看吗?”
周围宾客的窃窃私语声渐渐大了起来。
傅临霄察觉到众人探究的目光,脸色一变,猛地松开林思安的手:“你跟我过来一下,我有事情要给你说,关于长辈的。”
林思安下意识地看向黎清初,眼中带着歉意和犹豫。
黎清初的目光扫过傅临霄难看的脸色,轻轻推她:“去吧。”
“别让傅少爷太难堪。”她意有所指地补充,“毕竟有些人最在乎面子了。”
傅临霄的脸色瞬间铁青,他粗暴地拽住林思安的手臂,几乎是拖着她快步离开。
林思安踉跄了一下,回头对黎清初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随后便消失在旋转门后,只留下一阵淡淡的香水味在空中飘散。
*
宴会厅内的喧嚣声骤然停滞了一瞬,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约而同地聚焦在陈雨樱身上,那些探究的视线如同聚光灯般将她笼罩。
但很快,宾客们又若无其事地移开视线,重新投入到各自的交谈中,刻意提高的音量让整个场馆再度沸腾起来。
黎清初慵懒地倚在角落的丝绒沙发上,纤细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香槟杯,她忽然觉得香槟索然无味,甚至开始考虑要不要提前离场。
就在此时,入口处传来一阵骚动,侍者们匆忙地调整站位,宾客们不自觉地让出一条通道。
黎清初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些字眼。
“沈寒宴怎么来了?”
“听说他被楼行知教授破格收入实验室了。”
“黎大小姐在学校的时候那么欺负人家,现在怕是肠子都悔青了吧……”
“真的?那难怪是陈家拿到了专利,要是我,我也会想办法阻挠黎家,还要故意恶心他们,帮陈家拿到专利。”
黎清初的手指猛地收紧,香槟杯差点脱手,她缓缓抬头,目光穿过觥筹交错的人群,看见了不远处那道人影。
沈寒宴穿着一身剪裁得体的深色西装,衬衫上的纽扣一丝不苟地扣着,他眉眼深邃,眉骨投下的阴影让那双深邃的眼睛显得愈发锐利。
虽然礼貌地笑着,但却让人感觉不到丝毫温度,像是接触到的是一块寒冰。
仿佛心有灵犀般,沈寒宴突然抬眼,视线穿过层层人群,直直地撞进黎清初的眼底。
那一瞬间,黎清初感到一阵莫名的心悸,沈寒宴的眼神太过复杂,像是蛰伏已久的野兽终于窥见了猎物,又像是深海下的暗流突然翻涌而上。
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高跟鞋撞在柱子上发出一声轻响。
她陡然被惊醒,脚步匆匆地离开了原地,快步走向休息室。
不远处人群中央的黎清叙眼底闪过一道暗光,他顺着黎清初方才的视线望去,目光落在那个挺拔的身影上,他修长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指节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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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
为什么黎清初要躲着这个人?
宴会厅中央,沈寒宴正彬彬有礼地与陈父交谈,他递上一个精致的礼盒:“楼教授在参加学术会议,特意嘱咐我代她送上贺礼。”
陈父笑着接过,打量着这个年轻人:“早就听说楼教授收了个得意门生,果然一表人才。”
周围的宾客虽然知道沈寒宴出身平凡,但看在楼教授的面子上,也都客气地点头致意。
陈雨樱与黎清苑站在一起,交换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脸上写满了幸灾乐祸。
一个穿着银色西装的公子哥突然高声调侃:“沈大学霸,你现在发达了,是来找黎大小姐算旧账的吗?”
几个纨绔子弟配合地哄笑起来,有人甚至夸张地模仿起之前黎清初欺负沈寒宴时的样子。
他们打从心底瞧不起沈寒宴,如今替他“出头”的行为更像是在看黎清初热闹而已。
沈寒宴神色不变,只是微微抬眼,就在众人以为他会像从前一样沉默以对时,他突然开口:“黎清初没有欺负我。”
这句话说得突兀又平静,就像是给在场的所有人浇了一盆冷水,宴会厅瞬间安静下来。
陈雨樱的笑容僵在脸上:“你...你说什么?”
“我说她没有欺负我。”沈寒宴的声音不疾不徐,却让每个字都清晰可闻,“我和她之间没有任何恩怨,让你失望了,陈大小姐。”
“你胡说什么!”陈雨樱声音尖利,“明明是她……”
黎清苑猛地拉了她一下,她这才噤声。
周围的同学面面相觑,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有人小声嘀咕:“沈寒宴这是怎么了?当年被整得那么惨……”
“该不会是怕黎家报复吧?”
“我看不像,他现在可是楼教授眼前的红人……他们不是猜是他帮陈家拿到了专利吗?”
宴会厅内的气氛变得微妙起来,所有人的目光都在沈寒宴和陈雨樱之间来回游移,等待着这场好戏的下一幕。
陈父的太阳穴突突直跳,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攥紧了手中的酒杯,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今天好好的宴会怎么总是围绕着黎清初转,这到底是陈家的宴会还是黎家的宴会。
一定是黎昭云那个老狐狸故意派人来搅局!
思及此,陈父不动声色的扫过站在陈雨樱身边的黎清苑,眼神里带着微不可见的嫌恶。
这个黎家二小姐,果然和她那个姐姐一样惹人厌烦。
忽然,一直置身事外的黎清叙走上前来,他修长的身影在灯光下投下一道压迫感十足的阴影。
他的目光自始至终都没有落在沈寒宴身上,仿佛那个引起轩然大波的年轻人根本不值得他多看一眼。
“陈伯父。”黎清叙在陈父面前站定,声音低沉而克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今晚是令爱的生日宴,不该被这些无谓的闲言碎语破坏了气氛。”
他的语调平静,却仿佛让周围的温度仿佛骤降了几度,几位原本还想看热闹的宾客不自觉地后退了一步。
陈父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挤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清叙说得对,是伯父考虑不周。”
他转向陈雨樱,声音陡然严厉起来:“雨樱,还不快去给黎大小姐赔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