燚贝整理好情绪才抬头,说话的声音带点只有她自己能查觉到的鼻音。
燚贝:“钱应该是我外婆发的,她担心我没钱应急,给我揣这了。你们要收走吗?”
说到最后面那句,哭腔很明显。
姚远第一个绷不住,对着面前导演葛宁强以及他工作人员大喊。
“葛宁强,这钱你都要,你没有心。”
姚远和葛宁强是老相识,葛导很多节目姚远都会去串场。
燚贝不想因为她破坏节目规则,自己主动上交了钱。交完钱转身那一瞬间,没控制住眼泪,只能慌乱的用衣服袖子将眼泪擦去。
小插曲后,其他人的行李也一一开箱。燚贝也从这些随身物品里大致拼凑出其他人的生活习惯。
陆望风有着他那个年龄该有养生习惯,保温杯,中药包,膏药贴。
姚远因为综艺常驻,身上带的都是有意思的破冰玩具。
顾广白和苏密都走沉稳风。一个温和,说话总是先笑,一个冷峻,语气没得一丝感情。一个带象棋,一个带太极练功服。
关知远与时南寻单看衣服颜色就知道是一挂,都是饱和度极高的跳脱颜色。关知远无辣不欢带了三瓶辣酱,时南寻很符合“肌肉男”人设带了筋膜枪和弹力绳。
陈尔,依旧是快乐小狗,单独带个篮球,宝贝似的抱着。
相比较下,燚贝的私人物品显得很没有个人特色,很难从其中拼凑她的性格,习惯。
*
接下来是分房,一共六间房,节目组很民主,让他们自行分配。
照顾陆望风的年纪,一楼带卫生间的大主卧分给了他,姚远毛遂自荐跟他做邻居,也住在了一楼。
剩下四间房间,弟弟们充分发扬风格让燚贝住稍大一点的次卧,被燚贝拒绝了。
燚贝:“我住小阁楼,三楼就那一间,我一个女生也方便。”
顾广白:“别呀,姐,那间太小了。你住二楼次卧,楼上那间我住就行。”
燚贝:“我住二楼,卫生间多不方便。再说,我东西也不多,住的下。”
顾广白拗不过燚贝,只好帮她搬行李上楼。
燚贝看过小阁楼那张床,又小又短,让这几个一八几的大男孩住过去,太难为他们了。而且小阁楼连着去天台的楼梯,视野很开阔,她很喜欢。早上还能在天台练一会剑花动作,应对《渡关山》第一次试镜。
分房完毕,众人收拾东西,节目组开始安排备采。
采访问起燚贝关于那笔被藏起来的钱,燚贝还是有点难为情。她没控制好情绪,影响了节目进度。
节目组问她是不是哭鼻子了,她更难为情了。
燚贝:“啊!你们都看到了?哎呀~好丢脸,拜托后期老师,剪掉吧。哭鼻子跟我团队给我的人设不符。”
不知道该说她太有心眼儿,还知道立人设,还是说她太没心眼儿,连有人设这种话题也说出来。
于是节目组又问她,她的人设是什么?
燚贝想想就觉得好笑,团队给她的人设是“优雅,妥帖的大姐姐人设”,让她多照顾弟弟。结果,她第一天又是迷路,又是翻墙的,完全就是一个生活不能自理的不靠谱形象。现在哭鼻子还被抓包,人设全面“塌房”。
最后,节目组问她要不要给外婆打个电话。
燚贝拒绝了,她长大后学到的第一课,报喜不报忧。无论她在外面演技多么厉害,在徐老太这里,她永远会露馅儿。一旦徐老太发现她的情绪,会忍不住替她担心,接下来好几天怕是都要睡不好了。
——
次日早晨,燚贝六点就醒了,简单洗漱过后,先去天台练了会动作。因为不知道最终试镜结果如何,她没有让节目组跟着拍摄,这段关于她在楼上训练的片段在正片也不会有任何痕迹。
在上面练了一个多小时后,燚贝下来做早餐。
一楼餐厅,顾广白正在厨房磨咖啡豆。早晨的阳光透过窗子,顾广白长身立在窗前研磨咖啡豆,这场景很偶像剧。不知道节目播出时又要有多少粉丝,为这一段疯狂截屏,拉进度条。
两人简单打了个招呼。
顾广白:“姐,要不要喝咖啡?”
燚贝摆手,“不用,我喝不惯这玩意儿。”
两人正说着,苏密身着太极练功服从院子里进来,看样子是刚打了一圈太极回来。
顾广白问他:“你还是老样子?”
苏密点头,跟他道谢,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和表情。
燚贝目送苏密上二楼,忍不住腹诽:“这小孩儿还真高冷。”
注意到燚贝的目光,顾广白向她解释。
顾广白:“姐,你别看苏密现在这么冷淡,不爱说话,其实都是装的。”
燚贝:“装的?”
顾广白接着解释:“现在还不太熟悉,他又比较慢热,时间长了你就知道了,就是一个小孩儿。”
顾广白端着做好的咖啡杯过来,刻意放低了声音。
顾广白:“而且,告诉你个秘密。苏密是个狂热的星辰粉,他现在一言一行都在模仿易行辰老师。”
模仿易行辰?!
顾广白:“苏密从出道就在追易行辰老师,他的所有物料周边苏密都有。舞蹈和曲风苏密也都研究了好多遍,在苏密眼里,易行辰师兄就是这样不苟言笑的形象。”
不苟言笑?
这大概所有人对易行辰最大的误解。他在公众面前永远淡淡的,礼貌的,根正苗红的,正派到发邪的正人君子。
燚贝又想起了那天晚上,易行辰攥住她的胳膊不让她走的模样,欠揍且狡诈。脸上都是阴谋得逞后的得意与兴奋,甚至有点像捕食者欣赏猎物最后的挣扎。
顾广白指了指面前这杯咖啡,“这个,易哥之前在采访里说他每天早上都会喝一杯,苏密已经坚持三年了。”
面前这杯想中药一般苦黑的液体,突然让燚贝联想到了同样颜色,味道却完全不同的巧克力。她的嗅觉突然变得灵敏,第一次闻到了咖啡所谓的坚果香,像某个人一样。
于是她问顾广白:“能不能给我也做一杯,这个。”
——
等到八个人全部起床已经是早上八点半,陈尔和关知远最难叫醒,顾广白去喊三次才起床。
简单洗漱后,陈尔看见站在灶台前的燚贝,她正在煎蛋。
陈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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揉一揉乱糟糟的头发,朝她走过来,站在她身后,看她叉腰翻面。因为铲子上带了点水流到锅底,热油一烹,锅底滋滋啦啦开始溅油点。
陈尔虽然站得远,但也感觉到了灼热的油点子,出于本能闪躲。燚贝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连两只裸露在外的小臂也不曾有过一点瑟缩。
陈尔:“姐,不烫吗?我站这都感受到油溅起来了。”
燚贝熟练地又翻了个面,“烫,但可以忍受,习惯了。”
她还没家里的土灶台高的时候,就已经开始做全家的饭了。后来徐老太忙着进货没空儿管她的时候,她踩着板凳朝锅里下菜,也没法躲。日积月累,早就习惯了。
比起溅在身上的油点子,饿得发慌更可怕。
燚贝:“你喜欢溏心蛋吗?”
陈尔看着她的脸,面无表情。但“习惯了”三个字又透露出太多无奈与悲伤,就好像他替她难过了一回,所以她才不难过。
燚贝发觉他跑神了,只当他是没睡醒,又问了一遍,“要溏心蛋吗?再等会儿全熟了。”
陈尔猛然回神,“嗯,溏心蛋。”
燚贝将溏心蛋放进盘子里递给陈尔,“给,先吃吧。”
陈尔接过盘子,向着餐桌的方向走两步,又回头看看燚贝,突然下定了决心。
他将盘子递给时南寻,自己又站回燚贝身边,“姐,我来煎吧。”
习惯可以被改变,那么改变就从今天开始好了。
时南寻才是真的没睡醒,打个哈欠的功夫,手里便被塞了个盘子。再一抬头,家里那个连速冻小笼包是蒸还是煮都分不清的傻弟弟,竟然站在灶台前煎蛋。
*
看着面前黑糊糊的煎蛋,关知远第一次知道原来蛋白质真的可以碳化到这种地步,和顾广白对视一眼决定还是鼓励式教育。
关知远:“啊哈哈,第一次嘛,已经很好了,再接再厉,队长多吃点。”一边说,一边将煎蛋夹到顾广白餐盘里。
啥?!
顾广白皮笑肉不笑,咬一口碳化的煎蛋,整个嘴唇都染上了黑色。
哇,好苦啊!
顾广白有苦难言,只能一个劲儿点头。
“好吃,特别好吃。”
鼓励式教育好费哥啊!
众人都很给面子的认领一颗黑糊糊的煎蛋,陈尔便以为自己真的天赋异禀,也夹起煎蛋咬了一口。
陈尔:“哕,好苦。”
姚远忍了好久的笑,此刻爆发。
“广白嘴唇的都变色了,你也敢吃。你们还真是一个敢说,一个敢信。”
众人又嬉闹了一阵儿,早餐才算吃完。
吃过饭,所有人都回到房间化妆,下面是外出活动,要采购接下来几天的生活用品。
造型师正在给燚贝编头发,燚贝的手机响了。
魏老师的电话,两个人寒暄了几句,魏老师才说明来意。
《渡关山》的试镜时间定在两天后,正好是燚贝进组《帝师》试妆那天。试妆一般下午就会结束,一下午的空挡儿去试镜《渡关山》或许能瞒过公司。
打定了这个主意,燚贝便应下魏思瑛两天后的下午去试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