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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章】

作者:尔尔淮舟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第98章 第98章余生未尽,请多指教……


    贴完对联,别墅的风光焕然一新,从西式宫廷爆改乡村二人转。


    但住在别墅的三个人都挺满意的。


    对于江明羧和江许黎来说,这一个新年从头到尾都是不同寻常,不再是冷清的寂寥,不再是相顾无言的生硬,从大清早开始,电视机里欢快的欢声笑语就充斥着整个客厅,金苒坐在沙发上同人拜年。


    她的电话是最多的,比江明羧这个总裁还要多,学校同事、林太太等小姐妹,徐珍和魏雅,还有家长和学生,金苒一边应付着源源不断的电话,一边还能抽空指挥江许黎去厨房看火候。


    大部分年夜饭是从餐厅订的,但江明羧也动手做了几道,等她打完电话,父子俩也把做好的饭菜端上来,红烧茄子,麻辣鳕鱼,凉拌海带,简单的家常但味道还算不错,金苒和江许黎非常给面子全部吃光了。


    饭后是一年一度的春节联欢晚会。


    这个时候,江明羧的拜年短信开始陆续过来,他不得不去书房处理,剩下两人坐了一会儿就待不住了,对视一眼:“要不去外面玩?”


    金苒心动:“玩什么?”


    江许黎咳了咳,耳根有些红:“逛超市的时候,我买了点烟花棒。”


    响应国家号召,城市里严禁燃放烟花爆竹,但小小的烟花棒并不在禁令之列,金苒闻言挑了挑眉,没有好奇江许黎为什么会买这样的少女心玩具,只是眉眼一弯,站起来朝庭院走去。


    今晚的月亮有些明,天空湛蓝清透。


    江许黎分给金苒一根烟花棒,然后拿出从他爸书桌上顺来的打火机,细长的棒尖儿被点燃的瞬间,迸发出流星般璀璨的光芒,金色火花如萤火般飞舞,细看,又似乎是彩虹的七彩。


    “快,要灭了,再接上!”


    两人点了一根又一根,眼睛里,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明明灭灭,映照眼底闪烁的光芒。


    后面蹲得有点儿久,金苒起身的眼前一阵发黑,下意识抓住身旁人的手腕。


    江许黎却吓到了:“你没事吧?”


    “没事,只是起猛了有点晕。”


    话虽如此,但江许黎有些不太相信,不知想到什么,表情逐渐变得愁眉苦脸。


    直到返回房间,踏上台阶的那一刻,他突然拉住金苒,小声建议:“其实,你可以多吸一点我爸的阳气。”


    金苒:“?”


    “真的,他那么壮,阳气肯定也多!”


    实际那一日,他偷听到了她和金德柱的谈话,知道她并非真的“金苒”,而是附身于“金苒”的孤魂野鬼。


    江许黎也有短暂的迷惘,但很快他就调理好心情。


    孤魂也好,野鬼也罢,反正他只认她一个人。


    金苒:“……”


    简直气笑了,怪不得是亲生父子俩呢,脑洞都是一模一样的,她盯着少年的眼睛,直把对方盯的头皮发麻,才意味深长道:“我是鬼不是狐狸精。”


    亲口听到她承认,江许黎心里有些憷憷的,还要说什么,打完电话的江明羧从家中出来。


    “站在这里做什么?”


    两人闭了嘴,金苒拍拍手上的灰:“我们在等你出来,还有最后两跟烟花棒,要不要玩?”


    江明羧垂眸看向金苒,眼底含笑:“好。”


    年三十熬夜守岁,好在年后江家没有亲戚可走,第二天可以睡到自然醒。


    醒来后,金苒兴致勃勃地准备了一个大红包,第一次以长辈身份发压岁钱,心里还有些新奇感慨,谁知刚回卧室,就被江明羧往手心里塞了一个更厚实的。


    “新年快乐。”


    她怔了怔。


    江明羧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回过神的金苒高兴地扑到男人怀里:“我都没有给你准备。”


    “没事,我比你大十岁,按照年龄应该是我给你。”


    是了,十岁的年龄差,如果不是两人结婚,走在路上她都要叫他叔叔,金苒被自己的想法逗笑,抬起头眼波连绕:“可是,我也要感谢你。”


    没等江明羧回答,金苒已经垫起脚亲了一口,本来是打算亲嘴的,临到头故意偏了点,落到了唇边。


    丝丝的痒意,比不上女人灿烂的笑容:“谢谢江叔叔的红包。”


    闻言,江明羧呼吸一窒。


    金苒虎口拔毛,胆子却是个怂的,察觉到气氛改变,迅速丢下一句我去洗水果就要跑,然而在门口就被江明羧抓住。


    后面,男人低哑的嗓音在耳边起起伏伏,并在某个时间停下来,非常心机地表示:“老了,比不上你们年轻人。”


    金苒不上不下,欲哭无泪。


    只好牢牢攀附住男人的腰腹,身体晃悠间,断断续续道歉:不…你一点也不老……


    当天,江许黎自己一个人坐在餐桌前,吐槽现在的大人真是太懒了,独自吃完了自己的那份外卖。


    这大概是一家三口相处最久的一个假期。


    大年初三,金苒备了三礼给金家送过去,那边收下后又回了一份同等价位的礼。


    原身的父母没有再出现,后来听说,金德柱为了躲高利贷,带着金母出了国。


    金苒只是听了一耳朵,很快就抛到了脑后。


    按照金德柱说的,事情几乎已经明了。


    金苒穿书前,已经有一个“金苒”穿到了原身身上,彼时金家父母并没有伤心,反而因为对方能够预测未来,而对“新女儿”百般讨好。


    如果原身还在,看到这副画面,大概也会死心吧。


    当然,顺畅的日子偶尔还是有一些小插曲的。


    “如果不是我问你,你是不是想一直瞒着我啊?”


    寒假结束后的某日,金苒再次听同事提及企业选修课疑似明技的总裁亲自授课时,猛地回忆起被自己忘记的事情,当天晚上回到家便开始兴师问罪。


    江明羧颇不自在地摸了摸鼻头:“本来想给你个惊喜。”


    金苒很是无语:“你都不知道你的选修课有多叫座,学校礼堂座位有限,现在座位都满了!”


    沙发上偷听了一耳朵的江许黎立刻声援:“我们班同学没有抢到,打算到时候坐在走道里。”


    这的确是江许黎没有考虑到的。


    “要不我和校长说一声?”


    “算了,还是不要了。”虽然金苒从入职便拉着豪门大旗


    ,但平日里她最忌讳滥用特权。如今身为教导主任,更要以身作则做好表率。


    “其实教导主任有专门的位置,我只是替小黎问问,既然如此,他还是待在教室刷题吧。”


    江许黎:“???”


    虽然他对看他爸没有兴趣,但他也不想刷题啊!


    江明羧第二次来到文承中学。


    依旧得到了校方领导的热烈欢迎,只不过这次,除了校长,还有新上任的教导主任一起来迎接他。


    “选修课安排在学校礼堂,江总一起过去吧。”


    江明羧微笑点头。


    正在这时,学校门口走进来了七八个学生,为首一位格外醒目,不仅因为他高出旁人半个头的身量,更因为在一众蓝白校服中,唯独他穿着件醒目的黑色连帽衫。


    准备离开的金苒见状突然停下脚步:“等一下!”


    空气霎时变得寂静,当着众人的面,金苒大步走到一众学生面前,表情严肃掏出小本本:“哪个班的,怎么没穿校服?”


    江许黎身体僵住。


    同行的小弟们也僵住。


    糟糕,他们已经故意擦时间进来,怎么还遇到了教导主任!


    知道江许黎和金苒身份的毕竟少数,这会儿,小弟们内心只有紧张,还有小弟小声议论:“黎哥已经被抓多少次了?”


    “八次,好像都是咱们教导主任抓的。”


    听到悄悄话的江许黎脸色忽红忽白,一抬头,对上金苒调笑的眼神,再看不远处某个熟悉的身影,只觉得脚趾抓地。


    被后妈抓住违反纪律便算了,还被他爸给亲眼目睹,他的运气怎么这么背呢!


    越想越是后悔,最后一咬牙,一跺脚,竟然拉住金苒的衣袖,压低声音求饶:“妈,能不能给我个面子。”


    金苒:“……”


    金苒……金苒差点笑出声!


    十六岁高中生偷偷摸摸攀关系的样子,着实有点儿好笑。她恍惚间想起最开始认识时,少年冷着脸,酷酷对她要求“装陌生人”,现在竟然全然变了一副场景。


    嗯,有一点点爽是怎么回事?


    然而江许黎一点儿不觉得尴尬,反而说出口后愈发放弃面子,面子值多少钱,能让他保持大哥的脸面吗:“下次我保证再也不敢不穿校服了……”


    见金苒不为所动,他不得不放出绝招:“你看上的那个游戏机,我给你买!”


    金苒挑了挑眉,终于在江许黎紧张的视线中做出反应——她抬起手,动作自然而然拂去少年肩膀上的灰尘。


    “这次就算了,下次做好人好事,记得说清楚。”


    她其实本来就没有打算扣分,而且今天出门的时候,江许黎是穿着校服出门的,如今校服不见踪影,大概是给了其他学生。


    闻言,江许黎松了口气。


    等他在小弟们佩服的目光中离开,一路回到教学楼的地界,远远看到三班门口有一个女生拿着校服在等待:“江许黎谢谢你。”


    江许黎提醒她:“你上次说的那个语文好作文……”


    “哦哦,我这就拿给你。”


    江许黎满意了,又没有扣分又拿到资料,今天真是幸运的一天。


    另一边,选修课在礼堂开课。


    江明羧的课程是《明技企业创新实践课》,尚未开始,下面已经坐满了听课的“学生”。


    既有学校学生也有老师,毕竟这样的机会可不多得,讲课的是明技的总裁,白手起家的商业天才,年纪轻轻就把企业做到了商业龙头,想必用不了多少年还能登上富豪榜。


    当然,也有一部分人是单纯来看热闹的。


    金苒便听到旁边的几位同事在八卦江明羧:“不知道这位江总有没有结婚。”


    “听说已经结了,另一半是个有钱的大美人,很好看!”


    “多好看?有咱金老师好看吗?”


    “这个的话,”那位同事仔细看了几眼金苒,“我觉得应该还是金老师好看。”


    最后几人也没有争论出结果,等到送花感谢的环节,他们居然商量让金苒代表全体师生送花:“如果江总看到金老师呆住,就说明金老师更漂亮!”


    金苒:“……”


    江明羧站在目光所向的高台。


    他今天穿着一件较为正式的西装,显得身形颀长,讲课时神色沉静,内容深进浅出,浑身透露出成熟睿智的气质,让人深深为他折服。


    就连捧着花束上台鲜花的金苒也有些被吸引。


    她见过家中逗猫做饭的江明羧,见过坐在办公室批改公务的江明羧,这还是第一次见到站在讲台上侃侃而谈的江明羧。


    就像一柄出鞘的名剑,锋芒毕露。


    不过再喜欢,也抵挡不住心里重重哼了声。


    ——这男人今天和开屏的孔雀似的,是故意的吧。


    面上微笑保持不变,金苒将手中花束递过去,江明羧也仅是礼貌颔首,前后不超过十几秒,金苒自认没有什么问题,但回到座位后,同事突然激动地拽她袖子:“天啊!江总刚才对你笑了!他全程都板着脸,就对你笑了!”


    “你看错了吧。”


    “绝对没有!”同事信誓旦旦,金苒只好坚决咬定不可能,突然,同事想到什么,倒吸凉气,“难道他想潜规则你吧?!”


    金苒为某人解释:“江总应该不是这种人。”


    “哎呀,金老师你可小心点,他们这些富豪最会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话音未落,一片阴影笼罩过来,讲完课的江明羧不知为何没有离开,而是来到她们面前,见状,那位同事的碎碎念戛然而止:“江、江总?!您怎么来了……”


    金苒也没有料到男人会出现,心里逐渐有个猜测。


    果不其然,下一秒江明羧开口:“我找我太太说几句话。”


    太太?


    什么太太?


    大家都懵了,江总的太太和他们有什么关系啊?还是刚才那位老师,小心翼翼问:“不知道江总的太太是?”


    江明羧仿佛没有听到金苒同事们吐槽他的话,神色自若地牵起金苒的手,开诚布公:“金苒,金老师是我的太太。”


    随后,面对众人的齐齐震惊,他真诚道:“抱歉,因为我的工作性质原因,金老师不好和你们表明身份,并非有意隐瞒。”


    这一天,无论是对于金苒,还是金苒的同事们,都是一个意想不到的一天。


    他们的同事,和他们朝夕相处的小金老师,居然是江总的太太!


    你问哪


    个江总?除了明技的总裁还能有哪个江总能被称为江总的!


    而且江总和他们道歉了,还邀请他们参加明技每年的科技开放日,这可太魔幻了吧!


    有人暗自酸言酸语,说金苒是豪门太太还瞒着他们,一点也不真诚。


    可惜其他人不是傻子,当场就反驳:“人家江总都说了是因为他的原因,要我说就是因为有像你们这样背后嚼舌根,不怀好意的人,人家才不敢暴露身份。”


    至于造谣金苒靠人脉才当上教导主任,大家都懒得分半分眼神。金苒从入职以来做过的事情有目共睹,就算靠人脉怎么了,给你人脉你也烂泥扶不上墙!


    不过:“我记得金老师说她老公性.冷淡来着?”


    “你记错了,分明是生完一胎后.性.无能!”


    “啊?我怎么记得是……”


    那日选修课结束后,金苒被四周灼热的目光盯得头皮发麻,见江明羧转身要走,几乎是条件反射地跟了上去。


    至于江明羧是如何听说了那些传言,又身体力行证明自己并非无能,那便是后话了。


    身份暴露后,金苒的生活其实和之前没有什么区别,除了同事们更加爱和她提某些消息。


    六月,草长莺飞,文承中学第一批优秀老师拿到基金会的海外研修基金,在明技的帮助下,赴海外研习深造。


    徐珍因为年限不够,错失良机,抱着金苒的肩膀哇哇抱怨,当然她只是单纯抱怨,因为研修基金不只有一年,等到过几年她便能够申请。


    金苒也知道如此,便顺着话题安慰了会儿,徐珍心情很快好转,很是感动会陪伴自己的好友,于是表示要请客吃饭。


    结果金苒露出为难的神色。


    徐珍眯起眼睛:“不要要告诉我你有事,我们都一个月没聚了!”


    金苒面露歉意,但还是开口:“江明羧说今天是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想好好庆祝一下,小黎还为此是准备表演节目。”


    徐珍还能怎么办,在老公和孩子面前,她这个饭搭子彻底完败!


    ……


    金苒回到家时,天色已见晚霞,前路,江许黎插着兜,正百无聊赖站在别墅门口踢地上的石子,看到她出现,立刻站直身体。


    “咳,等会儿你闭上眼睛,我牵着你进去。”


    这场结婚纪念日从头到尾她都没有参与,是两位男士策划的,而这样的要求,大概是有什么惊喜要给她。


    就是不知道这个环节是大江还是小江想出来的。


    金苒很是听话地闭上眼,然后把手交给江许黎,感觉到扶着她的力度很轻很轻,她有些想笑,别看江许黎面上狂拽酷,实际和平日根本没有和女孩子打过交道,也就不知道女孩的手虽然软,但也不是什么一碰就碎的瓷器。


    两人一步一步走进院子。


    推开门的那一刻,江许黎松开手,并在背后轻轻推了她一下。


    金苒有所感地睁开眼睛。


    入眼满目芬芳,别墅院子的小径上铺满了花瓣,两侧摆放一长排的蜡烛,烛光在微风中轻轻摇曳,勾勒出一条温暖的光路。


    江明羧就站在路的尽头,手里捧着一束她喜欢的玫瑰,晚霞落在他肩头,将轮廓镀上一层灿烂的温柔。


    他朝她伸出手。


    钢琴声应景响起,不知道什么时候,江许黎已经坐在钢琴前,他穿着和父亲同色的衣服,青涩脸庞此刻是难得的认真。


    指尖点击,宛转悠扬的音乐源源不断流淌出来,是EdSheeran的《Perfect》,干净得像被晨露洗漱过的声音,如同最真挚的低语。


    Causewewerejustkidswhenwefellinlove


    Notknowingwhatitwas


    Iwillnotgiveyouupthistime


    Butdarling,justkissmeslow,yourheartisallIown


    Andinyoureyesyoureholdingmine.[1]


    金苒笑起来。


    她不是一个轻易动容的人。


    或者说,她其实有点儿冷慢。


    那些和平落幕的感情,成年后毅然离开家的决绝,未尝不是在用疏离筑起一道墙。


    这么多年,她也习惯了将情绪妥帖收进心底,可此刻,眼眶发烫的触感却骗不了人,她突然想踏出一步,就像第一次见面时,她奔向他的坚定。


    尽头处,江明羧张开胳膊,接住了自己横冲直撞的妻子。


    他能感受到她的感动,而他又何尝是平静的。


    有时候,江明羧甚至有一种错觉,现在的生活美好得像一场稍纵即逝的梦。于是一个又一个半夜,或是晨曦刚漫进窗帘的清晨,他总会下意识侧过头,看向身旁熟睡的人。


    直到望见她微蹙的眉头、均匀的呼吸,指尖轻轻碰过她的发鬓,才能确认这份真实。


    他不知道美梦何时会醒,甚至在金苒说过魏雅的特别之后,他曾瞒着她,找到那个女人。


    彼时对方正要带着弟弟去国外看病,同行的是陈家那位小陈总,他沉默了许久,询问她让金苒永远留下来的条件。


    那个叫魏雅的女人脸上露出了茫然,显然并不明白,但或许是看他状态不对,即便不知道他在说什么,还是一字一句道:“金小姐是我的朋友,她会一直在的。”


    后来江明羧想,如果真的有一天,她真的要离开,他或许会痛,却也会笑着松开手。


    但在此之前,他更愿意用各种“卑劣”的网子,把她牢牢网在自己的世界。


    “金老师,结婚纪念日快乐。”


    金苒眼睛红红的,像只兔子似的:“只有一句快乐?”


    江明羧摇头,然后拿出一枚戒指戴到她的手上。


    不同于之前的钻戒,这次的戒指是江明羧专门定制,品牌有着每个人一辈子只能定制一枚的含义,他亲自过去,守着工匠敲完最后一道纹路,并在圈内雕刻下两人姓名的缩写。


    “往后的每一个纪念日,我都会给你一枚戒指,等攒够八十枚,我会再送你一个礼物。”


    闻言,快要感动哭的金苒破涕而笑,气得锤他:“你是故意的吧!八十年,送礼物还是送鱼钩?”


    江明羧也笑起来,目光神情地看着她:“所以,金老师愿咬饵吗?”


    回应他的,是金苒紧紧的拥抱。


    世界上只有鱼会咬饵,而猎人,只会以身入局。


    金苒想,八十年有多么长呢?


    在这漫长的八十年岁月里,他们或许会在往后无数个清晨共享一杯热咖啡,或许会在飘雪的冬夜裹着同一条毛毯看电影,也会为了吃不吃凉这种小事而争吵,然后在某个瞬间相视一笑,感受着彼此体温相拥而眠。


    余生未尽,请多指教。


    那些未说尽的话,未走完的路,都藏在“余生”两个字里,等着时光慢慢写就。


    至于未来怎么谱写?


    则由未来的他们一起去见证吧!


    [正文完]


    ——


    ——


    ——


    “等等!”


    “你们两个是不是忘记了什么?”


    十分钟后,弹完钢琴的江许黎站在热风中,额头汗如雨下,忍不住出声控诉。


    金苒腻腻歪歪靠在江明羧怀里,闻声抬起头:“怎么,嫉妒我能抱你爸?”


    “谁嫉妒了!”江许黎跳脚,并一脸恶寒,“我又不是需要哄的小孩子。”


    言外之意,金苒比小孩子还要小孩子。


    金苒顿时哈哈大笑,她突然松开江明羧,在江许黎还没反应过来时,一个熊扑抱住对方:“你不要抱,我非抱你!”


    “啊啊啊啊啊!”


    江明羧看着这一幕,眼底泛起温柔的笑意。


    不过他没有多待,而是转身去了厨房,纪念日除了诗和远方,还有柴米油盐,他现在就要去准备他的柴米油盐了。


    风中隐约传来女人和少年的吵吵闹闹。


    “小气,让我抱一下怎么了!”


    “啊啊啊啊!热死了!”


    “好啊,我都没嫌你热你居然敢嫌弃我!”


    “江许黎,你是不是没洗头,臭死了!”


    “反正以后我想抱你就抱你,绝对不能反抗!”


    “凭什么?!”


    “因为你是我在这个世界上第一个儿子啊!”


    “……”


    屋檐的鸟落下,又飞走了。


    走的时候,它变成了一只没有耳朵的聋鸟——


    (˙˙)——


    [这次真的完了]【你现在阅读的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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