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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为彩头争相作诗

作者:墨南耕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谈远被朋友误会了,心里非常难受:“你就是这么看我的?我什么时候贪钱了?你想想,若是一文钱一支,师兄弟们,书院先生们必是还没用就嫌东西不好,不肯用了。”


    龚子传:“那就先白给他们用啊,用了就觉得好了。”


    谈远无奈:“像粉笔这类东西,难道强送给人用?你去?”


    龚子传自然去不了,面对谈远这样的熟人他能说会道,对陌生人推销,那真是要命。


    “好吧。可是一两银子一盒,我开不了这个口。到时候你去办诗会,我看书去。”


    龚子传妥协了,但又好像没妥协。谈远很伤心,让他一个人做这些算什么?


    他强忍伤心:“龚大哥还不知道我,我什么时候把银子看在眼里?初期粉笔定价高才好,后面才能卖得便宜。如果现在就便宜,也许大伙还是觉得好,可是必有品性不端的商人仿制,为了省钱坏了粉笔名声,到时候无人用粉笔也是可能的,我们就白干了。”


    谈远的话很有道理,且十分真诚。龚子传也软了态度:“让吴骄帮你吧,我不适合做生意。”


    吴骄举手:“我很乐意帮忙。”


    谈远看一眼吴骄,也只能这样了。


    谁知道,龚子传接下来早出晚归地不太搭理他了,还交了新朋友?


    谈远心里很不是滋味,没想到因为价值观分歧就要失去玩得这么好的朋友了。


    至于原本要帮他的目的,也不必说了,他现在也是为了自己。


    “就定在重阳节吧?到时候登山赏菊,下来鉴赏粉笔,也是十分有趣。”吴骄道。


    谈远也觉得定在重阳节不错,“好,暂且用木盒,看着精美,等粉笔名气打响,咱们该用纸盒。”


    纸盒木盒,吴骄不关心,他道:“到时候我们都要作诗,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谈远自然是早作准备的人,“现在就让你的小厮把风声放出去吧?”


    远山书院人才多,环境又宽松,因此各类活动也多。但像谈远和吴骄搞得这么正式,这么有意思的少,因此他们都愿意参加。


    九月九日是重阳,有早早就去登高望远的,也有来在木板上试用粉笔的。


    诗会消息放出去,大多数人是观望,听听而已,但也有人找来了。于是他们被吩咐准备菊花菜桂花糕和板凳。


    所以诗会上可以吃东西,也可以休息。旁边木板上也有一些赞美粉笔的诗句,用来抛砖引玉。


    谈远是主办人,自然也要出一首诗。他想着,既然要推广粉笔卖高价,那就必须高雅。


    于是他仿照白居易,写了一首《授业吟》,点明了粉笔的用途,抬高了粉笔的身价。


    他写的是:


    素心原似雪,碾玉作身轻。


    不画娥眉黛,唯书圣贤名。


    讲筵磨瘦骨,寒暑染霜英。


    待到桃李艳,悄然化粉晶。


    粉笔,这些人都不熟悉,但诗实在好,众人都喝彩。


    谈远道,“我写的不算什么,咱们山长写的才真是好,不枉我特特去求。”


    李山长,姓李名珍,有李太白遗风。生怕最爱李白之诗,他做的诗也有李白的味道。


    他不过是听了听谈远说的粉笔的制造和前景,又写了几个字,就用粉笔写了一首诗。


    《咏粉笔·谪仙》


    拈来星汉屑,碾作玉尘扬。


    画破天宫壁,书成白玉章。


    身随春雪尽,魂入墨池香。


    莫笑微躯碎,曾留万古光。


    高雅,实在是高雅!这诗更是满堂喝彩,把气氛推向高潮。这时有那帮忙的秀才坐不住了,按照预先安排的,道声献丑了,上去写诗。


    他写的《白垩吟》,真是为了抛砖引玉:


    白垩捏成笔,轻挥字迹清。


    讲台三寸短,粉屑一身轻。


    写尽春秋事,磨平昼夜更。


    功成身自散,何必问前程。


    他写完,台下有几声小小的喝彩。李山长之作仙气飘飘,不如这位兄台,写的让人好像回到了人间,更让人觉得自己也能写!不少师兄都蠢蠢欲动,也想露一手。


    谈远很是满意自己的安排,不过如果都是抛砖引玉之作,没有好诗好句,那诗会就算失败了。谈远微微一笑,和林先生对上目光。“众位师兄不知,林先生可是试用粉笔第一人,定有好句,我们请他来吟诗一首,如何?”


    林勇缺钱,谈远又是给银子又是三次去请,他也就答应了。他走到中间,背着手,一边走一边吟诗:“空山新雨后,素笔自生烟。点染松间露,勾描石上泉。身随云影淡,意共墨痕鲜。不著纤尘色,明明照大千!”


    “好!好!”台下的学生齐声叫好鼓掌。


    林勇听了,很是开心,觉得对得起拿的银子。


    谈远更开心,道:“这次的诗会,咏的就是我手中的粉笔,今天之内,任意一个人都可以留下诗句,彩头是三十两银子,明天就在此地,宣布第一名,现在请大伙写吧,写在木板上,纸上都可以。不过,最后是要写在纸上交过来。”


    现场也有提供纸笔,不过现在谁还愿意用笔,都想稀罕稀罕粉笔,抢着用木板。不少人更是拉着谈远等人问粉笔怎么用?


    没人问这粉笔价值几何,零人在意。


    远山书院,办诗会的地方最是热闹。龚子传知道诗会在哪办,特意避着,在书院里清净的地方闲逛。


    旁边就是他的新朋友,李西。李西只是个秀才对拿到彩头没有信心,也不稀罕粉笔,才和龚子传出来散步。


    因为龚子传和他做朋友后,就迫不及待把粉笔给他玩了。


    李西道:“一两银子一盒,算起来你送我一两银子了。”


    龚子传:“唉,他们在作诗,其实只要花几两银子的粉笔,按新算法,可就是一百多两,唉!”


    李西道:“不如我们过去看看,不知道他们做的什么诗?待会儿再去爬山?”


    龚子传当然是不想去看的,但他知道李西想见谈远,勉强点头。


    龚子传和李西做朋友,是龚子传主动和在赏景的李西搭话的,因为李西好看!龚子传是个颜控。


    李西对谈远和龚子传都有印象,他因为他爹知道了很多两人的事,龚子传一和他搭话,两人很快成了好朋友。


    李西更外向,龚子传被他带到了诗会举办地,龚子传心里很紧张,看到谈远被一群人围着,才松了口气。


    李西看到这么多人,又都在作诗,道:“我们也作一首吧,于是写了一首。”


    竹舍晨光里,先生执白灰。


    画沙摹鹤影,题壁写梅开。


    粉落沾衣袂,声清出涧苔。


    儿童争指认,笑说雪飞来。


    “不错,不错。只是无名,就叫山塾记吧。”龚子传使劲鼓掌,又把诗念了几遍,激起了好胜心,“我也写一首。”


    龚子传很清楚远哥儿要的是好诗,要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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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雅。他写的未必好,但一定要往风雅上靠。


    粉笔是用来传道授业解惑的,就取名授业吟吧。龚子传想了想,一字一字地写:


    素心原似雪,碾玉作身轻。


    不画娥眉黛,唯书圣贤名。


    讲筵磨瘦骨,寒暑染霜英。


    待到桃李艳,悄然化冰晶。


    “不错,不错,龚大哥很厉害嘛!只是…”谈远指着冰字:“若改成粉字,岂不更妙?”


    龚子传浑身僵硬,极不自在。他当时想到的就是粉晶,可是粉笔是白的,怎么可能粉呢?


    李西惊讶地看了诗又看谈远:“你就是谈远吧?这么厉害,改了粉字确实更好。”


    他又问:“所以你们的粉笔只有白色,以后有粉色红色的吗?那会很有趣吧?”


    谈远点头:“如果卖得好,会有的,各种颜色的粉笔都有它的用处。”


    以后会有粉色粉笔?龚子传顿时不纠结了,“改成粉字不错。远哥儿,好多人啊。”


    谈远没想到龚子传还是来了,这让他有些开心。“是啊。你们也把诗写在纸上交上来吧。”


    李西去拿纸笔的时候,谈远道:“不知道收上来多少首诗,龚大哥帮我们定夺定夺?”


    “嗯。”


    都说刀子嘴豆腐心,龚大哥不会说可心真的很软。


    “粉条方寸物,日日写文章。字落如飘雪,声催似漏长。晨昏磨短柱,寒暑染青裳。但得蒙童悟,何须惜断肠。啧啧啧,何须惜断肠,真会说!”吴骄随手把这诗丢在一旁。


    曾叔平对谈远道:“我这也有首差不多的,名字叫村学,倒让我想起小时候。白泥搓作棍,能写圣人言。晨起描千字,宵深落满肩。窗边飞柳絮,案上积寒烟。童子偷玩耍,画猫墙上眠。”


    谈远道:“挺有意思的,好像真有那么回事一样。”


    龚子传摇头:“我这也有首,不错,但是仿写的感觉太重了,我念你们听听。鲛绡泪染原非泪,蓝田玉生岂是生。月魄凝成冰骨瘦,星芒碾作素尘轻。三春心事随灰冷,半世文章带粉清。蜡炬成灰君莫叹,此身原为照天明。”


    谈远笑道:“已经很近了,就选这样的!”


    曾叔平道:“那却难找,我看到的都是青衫常染尘,非是爱风骚。字落惊寒雀,声催起夜涛。案头伴苦吟,灯下写离骚。偶见指间白,方知岁月刀,这样的句子。”


    谈远稍一想就明白了,写诗写的是感情,日子过得好谁写诗呢?


    “这样的也行。”


    果然,并没有什么风流雅致的诗,最后定了龚子传筛出来的一首诗。


    《讲坛吟》


    素心承雨露,瘦骨立风霜。


    字字凝心血,斑斑染鬓苍。


    身随春蚕尽,志比蜡炬长。


    莫道微尘贱,曾擎日月光。


    “不愧是书院先生,只有书院先生写得出啊。你们猜是谁?”龚子传压着名字不给他们看。


    众人猜了几个都不对,谈远想到,似乎有学生写了不止一首,那先生也一样。


    “林先生,林勇!”


    “哎呀,对了!写这样的诗,林先生人也好。不像翟天墨,什么蜡炬成灰君莫叹,有自己的东西嘛!”


    这个龚大哥,怎么这么口无遮拦,谈远连忙拦住龚子传:“小心隔墙有耳。”


    “好吧。林先生得了彩头,肯定很高兴。对了,一两银子一盒他们没想法?没觉得,太贵了?”龚子传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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