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进远山书院可不容易,是要出题考试的,若是过不了,纵你是谁也别想金。
谈远不敢轻视,拉着龚子传和他一起交流书上知识和题目。
永宁县虽大,但谈远认为龚子传才是那个最有潜力的。可把人叫过来,才几天,又恢复了不自信的样子。
“你这几天怎么了?难不成是因为总有人上门求见我,干扰了你读书?”谈远道。
“有一点。”
谈远气笑了:“你把我当什么人,你觉得我会信吗?”
“啊!我…我。”
谈远站起来:“你这人真奇怪,好一阵坏一阵,特别是院试后,总要坏一阵子。这时候和你说什么你都不听?只一味去想最坏的结果,把自己吓得书都读不进去。”
谈远有时候真是没法理解龚子传。也不知道怎么救他,只能骂醒他。
好就好在,龚子传不会骗人。
他道:“你现在是秀才,以后是举人,学识一天比一天多,我担心我以后跟不上你,你不想和我做朋友。
而且,你上次和我说的用来安抚我的话,意思是会罩着我提携我吧,但我其实想独当一面,不想被人罩着,而且不是朋友了,你说的话自然都不作数了。”
谈远有的时候真的觉得龚子传很会想。“如果现在我就不和你玩了,以后我出门在外,你留在永宁,你会顺便照顾一下我的爹娘吗?”
龚子传小声道:“会。”
“你都能做到的事,我做不到?我看你啊,练练字静心吧。然后我们去游泳,你学得够多了,需要多动少想。”
谈远的意思已经很清楚了,但他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差点害死朋友。
龚子传溺水了!
好在他不是个瘦弱的十二岁孩子,他一米五了,健康又强壮,救下了朋友。
谈远先是笑,然后哭了:“都游了几次了,我们都会游,都没事的,怎么…”
差点淹死的是龚子传,但劫后余生的他倒像是个没事人一样。脸上还是往常淡淡的表情,只是看到谈远哭了,他连忙安慰道:“没事,死了我也不怪你,这是意外,谁也没办法,还得感谢你救了我呢!”
“我救了你?是我害了你啊!不该带你来游泳!”谈远哭得伤心。
龚子传道:“我要站起来,谁知道那块地方不好,害我往后摔!与你没关系,只是你别告诉人,特别是我娘,我这么大人了,还被她打,不太好。”
谈远点点头。
他以后再也不能带人游泳了,龚子传还是多留在他家读书写字好!
他们两个读书人,谁也不打扰他们,不过谈家和熊家的婚事是有条不紊地进行着的。
谈安若是不对熊白糕负责,对两家都不好。谈远让谈安认识并接受了自己的错,谈安再去找金妮儿说,两家才这么和平。
经过这么一遭,熊白糕更不喜欢谈安。但她原本就不是喜欢谈安才和他在一起的,她是看上了有出息的谈远。
她想做小秀才的大嫂,想让自己孩子有个出息的叔叔!
不过,事情还没定,谈远倒是要先走了,他要赶去远山书院读书!
要到了去远山书院继续求学的时间了,谈远最放不下的就是娘和大哥。
齐家的那笔钱他自己留了够三年读书的钱,剩下的给了父母,没让大哥知道。
他就怕娘有了钱就飘了,花钱大手大脚了。还怕娘告诉大哥家里有钱,更怕大哥仗着家里有钱去做坏事,他是一百个不放心。
一家人在家里吃饭,桌上有肉有菜,像是举人家的饭食。四个人个个穿着一身体面的衣服,看着就过得不错。
金妮儿这几天都没胃口,想到远哥儿要一个人在外求学她就舍不得,哭了几日。
谈建和谈安好一点,但是今早上谈远就要走,他们谁都没心思吃饭。
谈远很快吃完了简单的早饭,免得路上想吐。他把每个人的脸都看过,对娘说:“我知道娘舍不得我,我也舍不得娘。”
金妮儿抱住儿子,“娘舍不得你,下次考举人,让娘也陪你去吧!”
谈建正想说,哪有娘陪儿子赶考的。
谈远拍着娘的背:“好,咱们家有钱了,一家人去赶考也可以。”
金妮儿得了儿子的保证,心里有了底,也不哭了。
“娘,如今咱们家是改换门庭了,和以前不一样了。秀才免税80亩,我都安排好了,您可别动。”
远哥儿才十二岁,快有她高,还像个大人。金妮儿看着小儿子,又看看大儿子。
“我不动的,都听你的。”
“爹,你和娘好好过日子,别太纵着安大哥。从前我们被人家欺负,现在不一样了,不能自己也欺负别人。”
谈安本来还伤心,听了这话不高兴,一抹眼泪道:“远哥儿你瞎说,我什么时候欺负人了?”
谈远瞥了他一眼,他这个大哥的心胸可不宽广,什么时候报复人,那是说不定的。
谈远吓唬他:“我知道安大哥不是有意欺负人,只是我们家现在也要雇些人了,让我想起了江南的事儿。听说那里动不动就有民变,杀了主家满门!”
谈安被吓得筷子都没拿稳:“那我们雇自家人就好了。”
“还是得尊重人家,那些主家挑选奴仆时不也是选几代的家奴?你只把他们当成我就完了。”
谈安点点头,谈远对爹道:“爹,这个家最让我放心的就是您了,咱们家的生意不要紧,一年几百两就很好了,要紧的是你们的身体。”
谈建听了这样的话,如何不高兴。谈远吃完饭,夫妻俩也放下碗筷,最后检查他的行李,又问银子带得够不够。
远山书院,建于元朝,本朝兴盛。它位于江西省九江府的庐山县的五老峰南麓的后屏山下,有两百年的历史。
路上半个月的舟车劳顿花费就不说了,九江是富庶之地,在远山书院读书,更是花费不少,银子不带够,就得吃苦了,影响读书。
谈远道:“银子带够了。就是不带够也不要紧,爹娘再叫人给我送来。要紧的是好好做人,不要欺男霸女,一家人和和气气的,跟从前一样。
我特地不叫那些亲戚们送,就是不想让他们得意,仗着出了个神童秀才,欺负别的村的人,爹娘多帮我留意,读书人的名声不能坏。”
谈建和金妮儿连连点头,谈远又叮嘱谈安好好对熊白糕,然后才弯腰上马车。
马车很快离开了谈家,往龚家方向去了,王小友还站在门外,对谈远道:“他在城门口等你。”
于是谈远没有停车,一直往外走,果然看到龚子传等在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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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辆马车一前一后地走。
这时候龚子传反而落在了后面。
谈远发现龚子传不太高兴,难道是不喜欢没人送他?可又不像,还是忘带书本?难道是缺银子?
谈远道:“龚师兄,东西都带齐了吗?还是忘了拜别程先生?”
龚子传好笑:“天地君亲师,谁能忘了先生,东西也都带着呢!你没看见?”
“那你怎么不高兴?”
龚子传沉默一会儿:“你娘肯定很关心你吧?怕你冷着热着没银子花?”
出门在外,谈远可不敢提银子,“谁的爹娘不是这样,还是王大姐怎么你了?”
“说到这儿,我就伤心。”于是龚子传叫了停车,跑到谈远车上,又叫车继续走。
外面车吗马嘈杂,他道:“就是齐家给的银子的事,我哪敢大声说。”
谈远看龚子传不对劲,他上马车那会儿就猜着了。“是不是你娘不让你去远山书院?要留你在家?”
“是啊!远山书院可是两百年的书院,多有名,虽然我不喜欢,可是她也不在乎!说我不如留下,齐家给的银子够我花一辈子。
我拒绝了,她就变脸了,说我去可以,她一分也不给,让我当乞丐乞讨过去。气死我了!”
王大姐确实有些过分,谈远好奇:“没钱你怎么雇的马车?”
“哼!”龚子传有些得意,“当初给银子的时候本想全给,忽然想到齐福,他之前就花他爹的钱,自己的钱不花。我之前看不上,当时却想学,就留出了三十两才给,没想到!”
谈远笑道:“你娘是怎么也想不到了!估计你执意要走,吓到了她,没办法只好给你钱了,是不是?你娘倔,你比她还倔呢!”
龚子传扬了扬眉,“你们总说我倔,其实我没觉得自己很倔。”
“傻子也不觉得自己傻,哈哈!”
两人就这么一路说话打闹,看书背书,吃饭看风景坐了三天马车到了南昌府,之后是水路走赣江到了九江府,之后又坐马车两日才到的能看到远山书院的庐山县。
路上天气不是很好,总共花了13天才到,很是花了一些钱,两人在庐山县的杜家客栈住下,打算第二日就去书院。
谈远不由得感慨:“我们俩家境其实都还可以,这年头没点钱真读不成书。”
龚子传道:“是啊!还是你家好,你娘能干,要是我娘也能多赚点钱就好了!”
想了想,龚子传又道:“就算她们都一样赚钱,还是你好,你娘的钱相当于你的,我娘的钱又不是我的。”
谈远想,这也是就是龚子传对自己高要求的根源吧,觉得自己靠不上爹娘。但其实王大姐对他还是挺好的,只是太强势。
“话说,这杜家客栈不会和杜大儒有关系吧?”
“这要是有关系,那杜大儒真会赚钱,我会喜欢他。”
谈远哈哈大笑:“我倒是喜欢你!”
两人本打算第二日就去书院,哪知道,半夜里突然下起了大雨,实在不方便出门,两人只好在客栈里看书。
谈远看了半日书,正要找龚子传说笑,外面进来一个穿着蓑笠的男人,他也没管。
倒是这个男人不走了,看了谈远好一会儿,又挑了张靠近他们的桌子,仔细打量谈远,不知道在想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