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青听到涂知莲的问题后站起来，静静看了他几秒。
她皱眉，自言自语似的，“奇怪，刚才还好好的。”
她看着涂知莲，“脑子也伤到了？我是空青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的意思是——”
话说了一半就被空青打断了，她伸出两根手指杵在他眼前。
“这是几？”
“二。”他一边说着，一边将空青的手拽下去。
涂知莲看着空青一脸狐疑的表情。
“……算了，你还是讲讲我昏迷的时候发生了什么吧。”
“这个啊……”
空青如实回答。
除了净世会会长是S级丧尸这件事。
毕竟是她猜的，她既没有办法肯定地说出口，也没办法解释。
而且人类到目前为止并没有S级丧尸这个概念。
……
最近天气有回暖的迹象。
早上九点，穿梭于街道的人们已经开始脱掉围巾和帽子。
空青走在路边，一手插兜，另一只手拿着杯刚买的、热乎的豆浆。
净世会的性质变了，距离任务结束已经好几天了。
净世会的会长到现在也没有任何线索。
本部被空青消除之后，净世会正面临全面解散。
彻底消失只是时间问题。
至于基地内疑似有内鬼这件事还在调查当中。
这几天空青一直是一个人泡在漫画屋。
今天不是了，今天还有万俟芷。
咬着豆浆杯的吸管，空青向着漫画屋的方向走去。
“空青。”
“嗯？”
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空青回头。
漫画屋不远处的马路边停着一辆车，车窗里浮现一张熟悉的脸。
空青走过去，站在车边，低头看齐珏。
“早啊，副部长。”
听到空青的称呼，齐珏讪笑一声，严格来说，他现在才是下属。
“早，要去漫画屋？”
空青点头，“有什么事吗？”
“刚进特组，还适应吗？”
“……还好吧。”
齐珏扯起嘴角，干笑了两声，也不说话。
空青心里直发毛，“到底想干什么？”
“最近辛苦吗？”
“……没什么事我就走了。”
空青扭头就走，耽误她时间。
“别别别，回来。”齐珏赶紧招手阻止。
空青转回来，看着他。
“你跟她关系好吗？”齐珏问着，视线转移到别处。
空青顺着他的眼神看去。
漫画屋内，周觅坐在窗边，低头画着什么。
今天是晴天，早上九点的阳光照在她身上，仿佛整个人蒙上了一层柔光滤镜。
空青的眼神不自觉地柔和——女神……
“好不好？”齐珏追问。
空青缓过神，“还可以吧。”
她经常光顾漫画屋，每次周觅在都能说上几句话。
有时候还能聊几个小时，不过大部分话题都是关于漫画。
“她现在不理我了，能不能帮我劝劝？”齐珏的眼神略带真挚。
空青冷脸，果断拒绝，“帮不了。”
“你拒绝得也太干脆了……”
那当然，虽然不知道这两个人怎么了，但看齐珏的样子多半是吵架了。
她帮齐珏说话，万一因此跟女神疏远了怎么办？
那可不行。
空青礼貌笑了一下，转身离开。
齐珏二次挽留。
“小空，小空别走……我们同事一场，以前我挺照顾你的……”
空青再次回头，“……”
“你先跟我说你们怎么了，我考虑一下。”
空青坐进齐珏的副驾驶。
“你们什么关系？”她直接了当。
“朋友吧……”齐珏不确定地说道。
空青根据之前的情况猜测，“但是你喜欢她，你不想只做朋友。”
“呃——”齐珏犹豫着，随后又变得坚定，“嗯。”
“你们没吵架？”
“没有。”
空青思索了一会儿，随后一副深沉表情，径自点头。
“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你喜欢她，但她不喜欢你，只想跟你做朋友。但你表现太明显，她又没办法忽视，所以只能疏远你了。”
“她不喜欢我？不可能。”
“哇……请问是什么让你这么自信？”空青感到惊奇。
“大人的事，小孩别管。”
“你现在觉得我是小孩了？那我不管了。”
何况她已经二十四岁了。
“别走……但不太好说。你也不用帮我说什么，让她把我从黑名单拉出来就行。”
“好吧。”
空青走进漫画屋。
万俟芷已经来了，她先是跟万俟芷打了声招呼。
他视线黏在书上，眼睛都没抬，只是点了点头。
她跟万俟芷虽然会约着一起泡漫画屋，但两人看起漫画来几乎是不交流的。
纯搭子。
不然空青宁愿一个人。
空青坐到周觅对面。
“你来了。”周觅抬头看了她一眼，随后将桌面上的草稿纸给她看。
空青盯着上面潦草的纸片人，“好眼熟。”
“就是你啊。其实我漫画里很多人物都是有原型的。”
空青抬手轻轻捂住胸口。
论自己被喜欢的漫画家画进漫画里是什么体验？
空青心里正爽的时候，扭头看到窗外远处车里露出的半张脸。
齐珏用唇语问，“怎么样了？”
空青重新看向周觅，心里想着怎么开启这个话题。
“对了，我之前总看到你和副部长……就是齐珏在一起，最近怎么没看到他？”
“齐珏让你来的？”周觅没抬头，笔尖停顿了一瞬。
“不是，没有，怎么可能。”空青赶紧否认。“我就是看到你们关系好，挺好奇的。”
“以前还可以，现在没关系了。”
“为什么？”
她的笔尖变得缓慢，一时没有回答。
“因为我喜欢他。”
“啊？”合着齐珏不是盲目自信啊。
“那他呢？”空青明知故问。
“他也喜欢我吧。”
“那你们不是两情相悦吗，怎么还会变成这样。”
“喜欢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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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要在一起。比起幸福，更是负担。”
她无法让自己沉沦于感情，无法容许自己毫无保留地接纳另一个人。
她不觉得当对方看到自己最真实的样子后依旧为她停留。
但要问她到底伪装了什么，她自己也答不上来。
关于这些她并没有说出口，因为这也是真实的一部分。
“……”空青没接话，知识盲区。
空青刚坐在万俟芷对面，没一会儿又消失了。
齐珏被副驾驶突然出现的身影吓一跳。
随后看到空青的脸反应过来，“怎么样？她怎么说？”
“她说在一起是负担。”
其实空青不太明白，既然互相喜欢，那就在一起啊。
“啊？”
“话已经带到了，我走了。”
随后空青便消失了。
齐珏：“？”
空青和万俟芷依旧在漫画屋待到打烊。
瞬移果真很方便，几秒就回家了。
倒在沙发上，空青想着自己的瞬移能力还会不会再进化？
那样的话恐怕连几秒都用不上，一秒就回家。
天马行空的时候，空青发觉好像有人站在自己家门口。
她走到门口，推开家门。
“你怎么来了？”
站在门口的人正是涂知莲，他依旧是西装和皮夹克的搭配，不过这次怀里还抱着一个大纸箱。
不知道里面是什么，但看起来满满当当的。
涂知莲另一只手上捏着手机。
“我正想给你打电话，原来你在家啊。”
“刚回来。”
涂知莲将怀里的大箱子递给空青。
“送你的。”
“虽然我救了你一命，但你也不用这样吧，上次不是吃过饭了吗。”
为了报答空青的救命之恩，知道空青爱吃，所以回来之后请她吃了几顿饭。
但涂知莲觉得几顿饭不够，他的命多金贵啊。
“你不要吗？好吧，这一箱漫画书我找了好几天呢……”
他说着就要收回来。
“漫画？”
空青两眼放光，赶紧走近，接过大纸箱。
哇……好沉，好幸福。
“你不仅长得帅，人还这么好……谢谢谢谢谢谢……”
空青一边道谢一边往后退。
在一连串的谢声中关上了家门。
涂知莲一个人站在走廊，看着重新关闭的大门。
就这样？
空青撅着屁股将纸箱放在地上，迫不及待地打开。
一本一本拿出来。
“哇，这本看过……哇，这本也看过……哇哇哇……”
大半个箱子的书她都看过。
但也有没看过的。
空青抱着箱子推开门，她把看过的都挑出来了。
涂知莲一手撑着走廊栏杆，另一只手夹着燃了大半的烟。
“诶，你还没走啊，正好把这些拿回去吧。”
空青将箱子还给他，又关上门。
涂知莲：……
门又被推开，空青露出一个脑袋。
“别在这抽烟。”
虽然走廊不是封闭的，那也有味道。
涂知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