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泊雪没过来，他在后门正对的位置，那个地方有两个去了。
本来正确位置就没什么提示，从规则来看，姑且认为是没人的位置吧！
李灿跟着边恒动，他去哪里这人跟到哪里！
边恒烦都烦死了。
他一点也不想挨着李灿，但是这人不可能离开的，他怕丢掉小命。
边恒最后还是选择了门泊雪前面，这几个座位都是单人的，李灿想要跟着他只能坐在前面。
只有于蓉没有移动，还是坐在了之前的位置，她一个人缩到角落，低着头不知道在干什么。
这个位置在角落，对于有些人来说，确实很有安全感。
周遥则是换了个地方，她到了季槐宁的对面坐着，朝着人点点头打招呼，季槐宁没有躲开目光，回了个微笑。
她没有看见周遥身上有什么门神的标志。
“停止换位！”
广播声传来，有些吓人，季槐宁低着头盯着自己被车上光灯光照出来的影子。
一个个不动了，她们安安静静坐在位置上，周遭一目了然，除开这几个活人，那些死人没再出现了。
季槐宁看了注视着几人，她看见李灿扭动身躯，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他座位处。
“什么东西啊！”李灿低声呜咽，嘴里带着哭腔，他反复查看，什么也没看见。
季槐宁眯了眯眼睛，边恒有些不耐烦，她皱眉低声道：“在动什么?”
“不是，这位置……”
他话没说完，突然感觉没有异样了。
“诶，没有了。”
他还有些惊诧，刚躺下坐好就又开始了，李灿苦着个脸，快要哭出来了。
“到底是什么?”
要是没有禁止喧哗的规则，季槐宁感觉他会崩溃咆哮，现在只能小心翼翼地抱怨。
门泊雪伸手扣了扣窗户，询问言：“怎么了?”
其实大家猜到了一点，李灿肯定坐了有人的座位，不然不可能扭的像蛆。
李灿欲哭无泪回答：“就是我刚刚坐下……感觉这个座位很奇怪，感觉有人拿手伸进我的衣服，摸我的腰……我刚刚一直在找，什么也没看见，后面停了一下，又开始了。”
啧，坐个公交车被揩油了。
季槐宁认为坐那位置上的“人”很变态，现实生活中也常常发生这样的事情，还会倒打一耙。
真是贱啊！
偏偏看不见，又触摸不到，这让人很被动。
但是李灿又不敢站起来，他怕触犯规则。
只能受着了，没人会愿意冒着生命危险替一个素不相识的人解围。
没人说话，李灿的座位突然发出一些不知羞耻的声音，在这空旷的公交车里显得十分尴尬，季槐宁刚刚还笑着的面色有些冷，真是发情的畜生啊！
她正打算做些什么，看见周遥伸手给人递了一张符纸，上面画着流畅的线条。
俗话说，见符如见人，季槐宁看到它就知道画符的人是极其有天赋的。
“……谢谢！”
李灿犹豫地伸手接过，周遥冷淡地点点头。
他忙不迭地把符纸贴到座位上，那东西一下大叫，在寂静的车内显得惊悚可怕。
“我什么也没有做……你这是冤枉人，冤枉人，……小伙子，可不能这么……这么做人……”
什么都没有做?
李灿算是体会到了倒打一耙。
他害怕地蒙住耳朵，闭着眼睛，当做没听见。
季槐宁倒是听笑了，真是够不要脸的！
她一下子感觉这声音像是美妙的乐声，让人心生愉悦，她安安心心地坐着，整理了一下衣摆。
李灿吞了吞口水，他偷偷睁眼，猝不及防瞧了一眼季槐宁的面容，那边灯光照射下来，一阴一暗，季槐宁的脸上还挂着笑，一下感觉诡异又阴森，李灿不敢看了，他认为季槐宁比那些恶鬼还要可怕。
门泊雪看了一眼季槐宁，他抵着窗户笑了笑。
其他人的座位上或多或少出现了问题，季槐宁的座位变得柔软舒适亲肤，但这不是纸巾广告啊！
这是切切实实的公交车座位！
季槐宁像个大佬一样，手搭着旁边的座位，一点也没感觉到不适。
季槐宁总算是体会到了人肉座垫是什么感觉了，这可太舒服了！
柔软舒适又亲肤，只是可能委屈那人了。
“小姑娘，舒服吧！你坐错位置了，找不到位置也不能坐阿姨身上啊！”这声音中气十足，也没有怪季槐宁的意思。
“抱歉，下次就换。”
季槐宁吃软不吃硬，这么一说，她确实有些愧疚，那阿姨又是个大嗓门，回应道：“算了算了，下次别这样了。”
“好。”
周遥好像没出现什么意外，只是她旁边的座位和她搭话，她回应得很简洁，那个座位就没怎么说了。
于蓉那边好像有小孩子在，她的腿时不时感觉到了触感，貌似有孩子的脚摇摇晃晃不小心打到了。
“哈哈——”
那小孩子的声音很清脆，若是以往，肯定会感觉到这小孩有点可爱，现在嘛！
像是催命魔音。
李灿又捂住耳朵，面色都是恐惧。
他嘴里还念叨这一切都是幻觉，都是假的，要相信科学，相信社会主义！
门泊雪是有人喊他让一下位置，他甜甜地拒绝了，十分有礼貌，那个看不见的人不依不饶，门泊雪当作没听见，一直看着窗户。
不久后就消失了。
边恒的位置有些奇怪，车里很挤，但偏偏看不到哪有人，还有个声音说他感觉到闷，于是麻烦他开一下窗。
这要是平常，自然乐意帮这人忙，现在的情况不一样。
规则四，禁止开窗。
这是逼着他触犯规则啊！
他没有打开，那看不见的人打算自己开，两人较起了劲。
现在发生在公交车上的事情还算正常，没有发生流血事件，季槐宁却无法放松。
这是憋着什么后招吗？
她不相信有这么温和的恶鬼，不会让她们在境里流血、不会死人，做梦去吧！
那边边恒还在和看不见的人较劲，他的脸似乎都在用力，他真的累了，放过他吧！李灿缩成一团，假装别人看不见自己。
季槐宁看着再次穿过一个隧洞，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她清楚听见一个声音，仍然像是有什么大物件掉在了地上，这个声音离她很近很近。
这次隧洞穿过去，有了七秒，季槐宁切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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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实感知到了什么。
她睁开眼，余光瞧见其他几人也在注视周边有什么东西掉了，还是说东西从车上掉了出去，落到了路上。
她不知道，现在线索还很少，根据几条规则判断不出多少。
只不过目前为止，已经穿过两次隧洞了，第一次是五秒，第二次也就才过不久，是七秒，这个隧洞停留时间有什么规律吗？
不过司机累不累啊！
要不她来开，季槐宁对自己的车技很自信，虽然没有开过公交车，但是开过三轮车，应该差不多吧！
季槐宁思维很跳跃，她也就想想，毕竟规则五，明确了禁止扰乱司机开车。
她的脸上闪过一抹遗憾。
可惜了！
其他人也发现了，她们虽然紧张，但目前还没有丧失理智，能够分析经历过的情况。
“准备！”
门泊雪低声提醒，都警戒起来了，周遥淡漠地盯着门，没什么情绪。
季槐宁握住书包带子，决定好了。
“夜间行车，请注意安全，人民公园即将到达，请各位乘客收拾好自己的物品有序准备下车。”
广播的声音猝不及防地出现，给人吓得心里直打鼓，片刻后又听见了。
“人民公园到了，请从后门下车，开门请当心！”
404公交车减速停下，站牌处一下子上来了零零散散的一些人，季槐宁站起身，另外几人盯着她的动作，想看着她是不是要下去。
毕竟这才第一站，都很谨慎，不敢拿小命来试。
季槐宁盯着站牌，看着上车的人，她的记忆力很好，这些都是消失的那些死人！
她起来站了一会儿，瞳孔微缩，像是看到什么令人震惊的东西，季槐宁感觉到强烈的目光，是司机那传来的，她没有转头望回去，彼时司机沙哑的嗓音传来：“还有没有人要下车！没人我就走了啊！”
“你……你不是要下去吗？”
李灿小心翼翼地询问季槐宁，却没听到回答。
“还有没有人下去，开走了啊！”
司机催促道，季槐宁死死盯着站牌那里，其他人身子前倾，扭着身子望了过去，什么也没看见，李灿嘟囔道：“什么啊！”
他撞上了一个死人的眼神，突然浑身一哆嗦，不敢看了。
吓死人了那些死人又回来了。
季槐宁看见门又关上了，她这才缓缓坐下。
公交车又摇摇晃晃地开在路上，季槐宁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她的眼睛有些红，她不自觉地皱着眉头，没有说话。
车里像是死了一般寂静，门泊雪试探性地喊了一声：“姐姐?姐姐?”
“嗯?”
“你没事吧！”
季槐宁摇摇头，腰弯着，脸低着，没人看清她的神色，季槐宁的额头出现汗液，顺着脸颊流到下巴，滴到了地上。
她差点就下站了，差一点！
季槐宁随意地抹掉脸上的汗液，根本不敢闭眼，她忍不住想到刚刚的画面。
“姐姐，你，看到了什么?”
门泊雪问得有些犹豫，他看见季槐宁眼球中充斥着血丝，很是紧张！
季槐宁吸了两口气，没有那么惊讶了。
“我……看到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