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槐宁一下惊醒了。
她自从入过境之后做噩梦的频率变高了,她的背上惊起一身冷汗,黏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季槐宁醒得很早,今天也是早八,她还是6点就醒了,其他人在睡觉,季槐宁放轻声音下床洗了个澡。
她这段时间没做什么,一直在发呆。
反复查看手机,她带着耳机玩着开心消消乐,内心还是止不住的烦躁。
这个噩梦感觉是有人操控的,她不得不去一趟濯春路了。
季槐宁做好决定,就开始查找关于濯春路的故事,记载的很少,她大概看了一下,明白了这是怎么回事。
她看完后放下手机给它充电,自己开始穿衣服。
她的心一下静下来了,没有那么躁动了。
她的声音放得很小,只有穿衣服窸窣的声音,但是床上有人翻身了,还说着梦话。
季槐宁还以为给人吵醒了,停了一下再开始动作。
收拾好一切后,季槐宁做了两篇英语阅读,复习了一下这段时间学过的课程,也差不多要叫室友起床了。
林殷率先起来了,她慢慢凑过去,无声地说了一句:“我天,你竟然背着我们学习。”
她一脸震惊,像是季槐宁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事。
“正常发挥。”
季槐宁抬了抬下巴,挑眉小声言。
她看见林殷把另外两个室友叫起来了,几人一起去吃早饭,吃完早饭后准备上课。
这两个人还昏昏沉沉的,黑眼圈都要掉到下巴去了,季槐宁上课悄声问她:“昨天晚上多久睡的?去偷人家坟了?”
“哪有!”
“实在是看到了一篇好看的小说,没忍住看了好几个小时,下次不熬夜了。”
“啧,每次都是这样说,没一次做到。”
“不过,先别睡,这节课讲重点,别到时候听不懂,期末的时候求神拜佛。”
张知洛苦哈哈地打了个哈切,认真听讲,她感觉自己的脑袋像是一团浆糊。
课上的很快,这期间季槐宁没时间去做兼职,她和张知洛几人一起吃了午饭,让人把书给她带回去了,她跟几人道别之后,拿着昨天木婉婉给她的苹果,边走边啃。
季槐宁在宿舍群里发了消息,告诉她们今天有点事,要在外面住一晚,今天晚上回不来了。
有人回了个OK的表情包。
顺便请了个假,她感觉这次可能有几天不能去兼职了。
季槐宁关灭手机,继续干活了。
这一天过得也很快,季槐宁按部就班的兼职,晚上十一点半,所幸不是很远,季槐宁步行过去了。
大概十一点五十几,她到了,点开开心消消乐玩着打发时间。
季槐宁注意到左上角的时间,一时顿住了,这周遭环境,跟昨天梦里一模一样,她的行动也是一样的。
季槐宁站在一条路边,周围是杂草,旁边是公交车牌,天空没挂月亮,仅有微弱的路灯照亮那一小块地方,季槐宁她一个人低垂着头,玩着手机里的游戏。
这究竟是预知,还是昨天做的梦?
季槐宁心中一惊,这噩梦怎么能判断她未来的行动,甚至是一点不差的!
还是说她已经经历过这件事了,只是她忘记了,又重新经历一次。
真的是这样吗?
她的细微动作一点也没有变化?
时间跳到了零点。
“叮。”
一个很小的声音响了,季槐宁切切实实的听到了,那是昨天梦里没怎么响过的声音。
前方有一辆公交车照着灯,快速地朝这边来了,公交车似乎有些破了,哐嘡哐嘡的声音响动,它一个急刹车后“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季槐宁面前。
那是404公交车。
周围很安静,没有乘客骂骂咧咧的声音,季槐宁也没有说话,她再次感受到了阴冷的气息。
有人在盯着她,那些目光隔着窗户,像是实质性的刀,一片一片割着季槐宁的心。
她站在门口,公交车门是打开的,还有一道不怀好意的目光是直射过来了的,季槐宁辨别出来这是司机的恶意。
看起来不管她上不上车都会遇到什么东西。
一切都朝着噩梦发展了,几乎没什么变化。
有了先前的预兆,季槐宁也没有那么害怕了,她上去投了两块钱,发现自己手腕上的红色珠子微微闪了一下。
想起先前进第一个境时,也是闪过了,只是她当时没注意到。
她的目光瞟了过去,不出所料手里拿的是冥币。
季槐宁闭了闭眼眸,握着冥币的手慢慢变凉,逐渐渗到全身。
她赶忙放了进去,仍然找了个靠窗的地方。
既然让她做了这个预示梦,那她就如这背后之人所愿,按照梦中发生的所做。
她上车跟梦里一样感觉有些闷,立马打开窗吹风,司机像是背后长眼睛了,立即提醒道:“别开窗,后果自负。”
季槐宁推上窗户,突然听见“咚”的一声,有东西撞上了窗户,可是天太黑,什么也看不见。
她抵着窗户,眼睛向后望,看见公交车牌那里泛着暗黄的灯光下,站着一个“她”,还给车上的自己微笑招手。
真的是她吗?
季槐宁闭着眼睛,听到公交车穿过隧道时的声音。
再次睁开眼,居然有些许吵闹。
“这到底是哪里?”
“我要回家!”
“放我回去!”
隧道的灯光照进来,季槐宁一眼扫过多出来的五个人影,居然不知道她们是什么时候进来的。
除开这些吵闹的人,还有些乘客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禁止喧哗。”
公交车内的广播传出声音,那是一个沙哑、诡异的声音,带着阴森的鬼气,那些吵闹的人听见后就停下了。
伴随着声音一起出现的是公交车的灯光亮起来了,冷白的光亮照到每个人身上,外面隧道的灯熄灭了。
季槐宁一眼就看见了前面的那个人,这人一头蓝毛,头发有些毛躁,他的脸白净好看,一只白的发光耳朵上带了一颗红色珠子,甚是显眼,它称的这人的耳垂小巧又精致,有一丝别样的风情,季槐宁越看越熟悉,这不就是门神的珠子嘛!
这人见季槐宁一直盯着自己,朝着季槐宁眨了眨眼睛。
啧,真可爱。
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
好想rua一下她的脸,季槐宁面无表情,内心感觉要爆炸了,感觉自己像变态。
随后季槐宁就看见这人站起来了,目测185以上,他的脑后用了一个黑色小皮筋绑着一小撮头发,看着乖乖的,这人微微弯下腰走过来,他坐到了靠她最近的过道旁,甜甜地喊了一声:“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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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那声音特别嗲,甜甜的,季槐宁还是辨认出来这是一个男孩子的声音。
季槐宁的表情有些龟裂,先前出现在亚菲斯特脸上的现在出现在她的脸上了。
该还的终究是要还的!
“姐姐,你好,我叫门泊雪,窗含西岭千秋雪,门泊东吴万里船那几个字。”
“季槐宁,月季,槐树,安宁。”季槐宁说话言简意赅,解释了她是哪几个字。
季槐宁认出这人也是门神了,毕竟此人把红色小珠子放在耳朵那么明显的地方,瞎子才看不见。
只是门这个姓,没什么印象。
季槐宁没怎么了解过门神各地的继承人,她对此比较随意,不会特意去问,现在知道孟意,和这个可爱男孩,还有一个神经病。
只是不知道是谁把她引到这里来了。
想必这次入境,就是以上车为标志了。
季槐宁坐在那里,扫过其他不动的乘客,一个个脸色灰白,没有血色,她们身上的衣服让她感到很熟悉。
先前还在若虚山的时候,山上只有她和师父两个人,她们虽然平时会在山上种些菜,但师父偶尔也会带她下去赶集,师父坐着轮椅,下山很不方便,待到季槐宁大一些,也放心她自己下山,就让她一个人去了。
山下的村民都是很好的人,她们很照顾季槐宁师徒二人。
时不时拿着自己种的菜,或者是买的什么好吃的糖给她们。
云檀一般默许她拿下,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也就没有拂了她们的好意。
季槐宁从记事起就在若虚山,不知道师父的腿是怎么受伤的,也没见过师祖。
一直都是她们两个人。
不过季槐宁一直想赚钱为师父治病。
有一次山下有一位德高望重的老婆婆去世了,云檀破天荒和她一起下山祭拜,先前季槐宁下山上学、找同伴玩耍的时候,老婆子虽然平日里很严肃,但面对她时也会给一两分笑容。
季槐宁也会给予回报,有得空了就帮她种一下庄稼,扶她出去晒太阳,陪她讲话之类。
她有时候坐到旁边,老婆子握着她的手,什么也不说,反而是她讲一些趣事,逗人家笑。
最后一次和老婆子见面,她给季槐宁塞了一大把糖,糖纸五颜六色的,老婆子的手很苍老,手背像是被揉皱的纸张,一点也不平顺,但是却温暖了她。
“吃吧!少吃点,不然牙齿会坏掉。”
“……嗯嗯。”
季槐宁剥开一颗放进嘴里,甜腻的口感在嘴里化开,她其实早就不喜欢这种味道了,但是她还是吃了,她有预感后面会发生什么。
当时她已经对生死有了概念,只是没想到这是和老婆子见的最后一面。
下一次,季槐宁就是看着她躺在棺材里面,以往什么弧度的嘴角竟然弯起来了。
云檀让她去给人磕三下头,让她一路将老婆子送去下葬。
季槐宁不解,询问云檀后才知道,这老人曾与门神沾点边,也算是造福了村里人,而且此人生前对她很好,季槐宁理应去送。
公交车上不管是老人小孩,还是什么,她们穿得衣服季槐宁在老婆子身上见过。
这些人的衣服用柔软的丝绸制成,触感细腻,衣料厚重,色泽沉稳,线条流畅,剪裁得体,衣襟上绣着淡淡的云纹,袖口宽大。
那是寿衣。
是死人穿得寿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