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槐宁摇了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不可能,她们早就出来了,不可能在幻境当中,这就是真实的。
不要怀疑这里的真实性,不要怀疑你的真实性!季槐宁在心里强调,她现在必须坚信这是现实,而非幻境。
不然可能会被这些怪物扰乱心智!
那些雪人怪物飞速朝着她们移动,瞬息之间就过来了,季槐宁意识到孟裁云可能躲不开,果断丢掉水桶,正巧此时身后的雪人用树枝做的手打了过来,她弯腰躲过,滚了一圈,被另外的雪人打了。
她看见孟裁云的身边集结了少雪人,准备对她动手,闪身扑过去,躲开了攻击,自己的手肘磕到了石头,痛得直不起来,她打算背起孟裁云。
两人在幻境中也算是培养出了默契,季槐宁一个眼神,她也算是知道是什么意思了,
她伸出手,季槐宁紧紧握住孟裁云的手,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背上了。
季槐宁躲躲闪闪,但还是不可避免被打到了,脸上、身上划出血痕。
孟裁云也是同样的,她的背上特别惨烈,衣裳被划破了,有时候指挥着季槐宁往哪里去,她现在感觉脑子十分清醒,但又到了被逼疯的临界值。
两人躲躲闪闪,硬是把十五分钟的路程拖到了一个小时,这才出了森林。
季槐宁现下感觉自己的胸膛像是有火焰在燃烧,刚刚为了逃跑,大口喘气,吸进许多冷风,她尝到嘴里有着铁锈味,大口咳嗽起来。
孟裁云焦急地为人拍拍背言:“小季,放我下来吧!现在应该没有危险了。”
季槐宁没说话,孟裁云也就没有贸然行动。
森林里的雪人怪物一个个都转向她们,嘴里还说着话,可惜两人根本没有看到——你们还会回来的。
之后就是季砚清接住季槐宁差点摔倒的事了。
要不是亚菲斯特的话,季槐宁根本不想再回来,抬水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季槐宁冲进森林,那些雪人都已经回到原来的位置了,她突然强烈地咳嗽起来,这让季槐宁停下脚步,弓着背不动,像是要把心脏都咳出来,实在是太难受了。
一会儿稍微好了,季槐宁顺了顺气,这才继续赶路,先前两人躲闪着雪人怪物,也不知道把水桶丢在哪里了。
她只好到处找。
这些雪人像是没有变化了,一直停在一处。
就算是这样,季槐宁也不敢掉以轻心,她这脸上身上可都是痕迹呢!
季槐宁拨开周边的草,一路走到了水源处还是没有看到,她捂住口鼻,以防自己又陷入幻境。
她往回走继续找水桶,她记得就是在这附近的,可是怎么会没看见呢?
季槐宁到处找都没看见,她继续拨弄草,想着应该是被什么遮起来。
这里的植物身上都有许多水,季槐宁走在其中,不可避免打湿了。
脚趾僵得要死,她吹气暖了暖自己的手指,稍微活动一下,避免冻得没有知觉。
她找了好久,还是回到了路上,季槐宁又往水源那去了,刚到就望见一个人影,穿着得体的西装,走到了水里。
旁边还有她找了许久的水桶!
耍她呢?
季槐宁连忙跑过去将人拉了上来,捂住人的口鼻。
季砚清迷茫的眼神这才恢复清明,没等人回答,季槐宁皱眉看着他先发制人问:“你怎么在这?”
“来找你,你没事吧!”
季砚清想检查一下她到底有没有受伤,却被季槐宁打断道:“我不是说别跟过来吗?”
“死在这里可不关我的事。”
她拿着水桶打水,当没看见季砚清想要解释的神情。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
季砚清也来帮忙,看出她生气了,于是找了个机会道歉,季槐宁没回答。
两人打好水就回去了,季砚清还打算自己来挑,季槐宁没答应,让他快走。
“本来就与你无关,跟过来做什么?”
季砚清斟酌言:“我只是担心你。”
“不需要。”
“你以为这样做我会感激你?”
“没有。”季砚清闷闷地声音传到季槐宁的耳朵里,让她一下顿了顿,搞这样还以为是自己欺负他呢!
季砚清确实没有生气,只是有些难过,不过他能理解,季槐宁这反应很正常。
季槐宁看了他一眼有些不自然地说:“不过谢了。”
季砚清还想说什么,季槐宁就催促道:“快走。”
“好。”
“你要是累了,我帮你挑。”
季槐宁不说话,她观察着周遭,比之前来的时候天色更暗,就打水这两趟,花了太多时间了。
身后又有追赶的雪人怪物和云檀的声音,又飘来花香外加湿润的路。
不是吧!又玩这招!
季槐宁感觉脑袋晕乎乎的,差点以为自己又吸入花香入幻境了。
真的没有入幻境吗?
她现在有些怀疑自己的判断,速度也慢慢下来了,季砚清意识到后询问:“怎么了,是不是累了,”
“别管我。”
季槐宁有些不耐烦地回答。
季砚清转头在前面走着,让她越想越不对劲,真的不是幻境吗?
你的判断真的没错吗?
季槐宁脑袋好痛,她感觉很不对劲。
季砚清没有那么蠢,结合这些想到了之前她们想到的,一下转身大喊道:“回头跑。”
她被喊的转身,感觉越发怪异了。
于是停下脚步,季砚清迅速地给她解释,并且让人快些跑。
季槐宁看见后面的雪人怪物,已经不是一笔简画的微笑了。
而是张着大嘴,想要将她们吞入腹中。
不对,不对。
季槐宁感觉哪里不对,她让季砚清先往往前跑,不要回头。
季砚清照做了,季槐宁还在思考,这究竟有什么不对,她的心中很慌乱,预感回头是个错误。
之前幻境当中好像不是这样的,她是不是漏掉了什么信息。
季槐宁嗅了一下,空气当中似乎没什么花香,之前的很少似乎只是错觉。
“快跑!”
两人异口同声,都发觉了不对劲,这一次根本没有深陷幻境,这就是真的,只要她们回头,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季槐宁飞快地跑着,但是脚下有些滑,她勉强稳住。
水桶里的水略微倒了一点,雪人怪物一个个都围了过来。
这时从天而降的孟意,替她们扫除障碍,季砚清在前面开路,她就在后面抵挡,一路后退护人,季槐宁在中间保着水不要掉出去,避免再跑回去一趟。
她可不想再经历这样的事情了。
孟意拔掉它们的树枝,拿着木棒打过去,直接闪成一捧雪,那些雪人似乎看出她们的意图,转而攻击季槐宁。
孟意挡在她面前,脸被划伤了,她的手指泛着青筋,紧紧握着木棒,挥了过去。
“想伤她,问过我了么?”
孟意眼神凌厉,一一扫过这些雪人怪物。
季槐宁在护着水时,也尽量打了一些怪物,三人配合着,就这样慢慢出了森林。
她们受了大小不一的伤,一个个凌乱又脏污。
天上开始下雪了,雪花落到了她们头上、肩颈,接触到皮肤直接融化成水,带着冷意。
季砚清抬手接了下雪花,倒是绽放出了一点笑容。
季槐宁肩上还挑着水,朝她表示谢意:“谢谢。”
“……扯平了。”孟意拿着掉出外面的项链顿了顿,又放回里面,回应道。
季槐宁知道她是说救了孟裁云的事情,也不再纠结。
孟意朝着古堡走去,慢慢恢复之前怯懦怕生的模样,季槐宁注意到她之前拿着的项链,上面很简单的饰品,就一颗红珠子。
季槐宁看着很眼熟,她准备挑着水进古堡,季砚清想帮她分担,季槐宁顺势给他了。
也算是轻松一点。
两人倒水在厨房的大水缸。
季槐宁揉了揉自己的胳膊,肩颈,今天忙活了这么久,真是酸痛。
她感觉这些肢体都不属于自己的了。
两人衣服都湿透了,洗了把脸,坐在火炉旁暖和身子,季槐宁看见孟意哭唧唧地趴在孟裁云的胸脯。
一时无语。
大家闲聊分享经验,为后面的人给一些生路的时候,亚菲斯特不合时宜地出现了。
“各位今天也累了,我给你们备了衣裳,去洗漱一下吧!”亚菲斯特带着万年不变的微笑冠冕堂皇地说。
季槐宁冷笑一声,这不都是它们做的吗?
当什么大尾巴狼。
季槐宁率先上去洗漱,既然准备了,白用白不用。
她洗澡换了衣裳,总算是舒服多了,只是身上的伤口不好处理。
她下楼烤火,转着手上的白玉手串,上面有一颗是红色的,跟孟意的有些像,不过季槐宁没有看清楚,也不太肯定。
季槐宁无意识地拨弄着白玉手串,这是云檀交给她的东西,它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格外刺眼,她总觉得这个不简单,师父没有解释过它的用途,不管怎样,是关于门神的。
后面有人来了,季槐宁牵了下衣袖,遮住了手上的白玉手串。
亚菲斯特准备好了晚餐,季槐宁也去吃了,今天运动量太大了,确实太饿了。
其他人陆陆续续吃晚餐,在下面坐了一会,又复盘了今天的经历,季槐宁很少讲话,有些是孟婆婆在讲,或者是季砚清,季槐宁偶尔补充一下。
她在怀疑孟意的身份。
还有孟裁云,跟门神有关吗?
实在是不像一个正常的老太太,哪个身手像她这么矫捷。
季槐宁注意了各自地座位,刘达坐的离火炉挺远,沈临也是,这两个人住一个屋的,她有些怀疑是不是跟雪人怪物有关了。
毕竟雪遇火,就会融化。
她暂时还不确定,看了一眼,沈临似乎注意到了,他摸了摸脸轻声问:“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
这话让季槐宁卡顿了一秒,才回应:“没有。”
炉火噼里啪啦地炸着,外面的雪下的越发大了,几人聊着天,季槐宁发觉有些热了,站到了窗户旁边。
亚菲斯特很没有眼力见地过来了,让她们早些睡觉,季槐宁把窗帘一拉。
她看了一眼亚菲斯特,这人面带微笑朝她点了点头。
几人讲的差不多了,纷纷上楼,下面亚菲斯特还没有离开,季槐宁扶着木质栏杆朝楼下望去,发现亚菲斯特仍然待在那里,眼睛一眨不眨地目送她们离开。
林穗嘀嘀咕咕地说:“为什么要一直看着我们啊!真的好吓人!”
“别看就是了。”
沈临声音很小地回应,林穗不知道是不是没听见,也没有回应,径直回房间睡觉了。
林穗抚了抚心口,感觉要被这里逼疯了,真的太吓人了。
她怕死在这里。
孟裁云拦着孟意,没让她看过去,反而小声道:“好了,早点睡觉。”
“嗯嗯。”孟意乖乖点头。
季槐宁上楼睡觉,房间内有些冷,她上床紧紧裹住自己的被窝,一直没有动,这才勉强暖和起来。
她感觉到旁边的床铺凹陷了一下,知道是季砚清上床睡觉了,她们有人一床被子,不怕抢被子的问题。
她睡得有些沉,明明已经裹了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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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子了,她还是感觉到很冷很冷。
季槐宁感觉有雪花打在自己的脸上,寒风刺骨,季槐宁从头到尾都冷的不得了,她感觉自己置身于一个冰窟当中,不得天日。
现下她极其想要阳光,想要暖和地炉火。
好冷,好冷。
季槐宁扒拉着身上的被子,越摸越不对劲,她一下清醒过来了。
她的眼中都是一片黑暗,有什么东西落到她脸上,变成了液体,季槐宁伸手摸了一下,凑到鼻尖闻了一下,没什么味道,季槐宁的手很冷,于是活动五指,她坐起来,伸手去摸身上的手电筒。
旁边似乎有什么声音,季槐宁把放在身上的小刀拔出来,警惕地观察着。
她撑起来时手下是湿的,就知道了这里应该是在古堡外面。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把她转移到了这里。
是只有她一个,还是有别人。
“哎呀!这……这是哪里?”
季槐宁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孟裁云,她没有贸然过去,听见有摩擦地面的声音,还朝着她这边来了。
这究竟是雪人怪物伪装的,还是真正的孟裁云?
季槐宁将手电筒放一边,直接打开它,灯光射了过去,季槐宁藏匿在黑暗处看着此人拿手当挡住目光,还听见人带着不确定道:“小季?”
“……是我。”季槐宁犹豫一瞬,看见她的样子回应了。
季槐宁捡起手电筒后将人扶起来了,她拿着它到处照了一下,发现她们是在森林的入口。
天空中一直下着雪,寒风簌簌的吹,她们现在又回不去,即使古堡“近在咫尺”,但是雪已经垫的很厚了,要是直接过去那就是插在地上了,难以行动。
但是在这里待一晚上,多半会死掉的。
季槐宁照射了一下周围,那些雪人怪物倒是不见踪影。
她照了一下别墅周围,发现根本没有什么痕迹,又看了一下时间,现在是凌晨两点,古堡的人都睡熟了,多半没人发现她们不见的,现在只好自救了。
寒风冷冽,呼啸的声音像是怪物在嘶吼,煞是可怕。
她们穿得也不厚,冻得瑟瑟发抖,季槐宁瑟缩着脖子,耸着肩,保持暖意。
季槐宁护着孟裁云,准备去森林躲避一下冷风,顺便找一下趁手的工具。
她谨慎地观察周围,看看有没有暗地躲藏的雪人怪物。
什么也没有发现。
季槐宁两人就用着那点光亮,在森林里摸索着,她拾起一根木棍,正打算做什么,听到了有人在喊她们。
在这个寂静地夜晚显得尤为明显。
总算是想起她们了。
季槐宁照着灯摇动,听见有人说:“在那里,她们在那里!”
她不再摇晃,直接把光投向那边,看见了雪人怪物的脸,它的嘴里还在说:“她们在哪里!”
“我去!”
季槐宁忍不住爆了个粗口,她一下子坐了起来,脑袋晕乎乎的,季槐宁扶额缓解。
怎么在这里每天晚上都要做梦,季槐宁很不理解。
她发现自己额头很烫,刚准备下床就看见季砚清端着一盆水,盆边搭着一张毛巾进来了。
“醒了?”
“嗯嗯。”
“我早上起来发现你发高烧了,亚菲斯特说没有药,我就想着拿毛巾给你降温。”季砚清对她解释道。
季槐宁点点头,接过季砚清拧干水的毛巾,敷到额头上,她看着季砚清真诚道:“谢谢。”
“没事,饿不饿。”季砚清眼中带着笑意,语言中掩饰不住地关心让季槐宁有些招架不住。
“还好,我要是想吃自己下去就是了。”季槐宁移开目光。
她不是很习惯,毕竟才认识一两天,他有些太自然对自己好了,季槐宁不由得怀疑他是不是别有用心。
“好。”季砚清耐心地回答,给季槐宁牵了一下被子。
他坐在旁边,季槐宁盯着被子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按理说这个诡异的世界顾全自己就行了,你却不是这样,或者说你对我好有什么目的?”
季砚清愣了一下,推了一下眼镜没有看她回答:“我,哥哥对妹妹好不是应该的吗?”
他的语气带着心酸苦笑,不知道是在问自己还是别人,季槐宁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心想:哥哥?
她可没有什么哥哥!
季槐宁从小和师父云檀在若虚山长大,没见过什么亲人,小时候上学那些人嘲笑她没有父母,都被季槐宁打回去了。
现在冒出来个哥哥,她可不相信。
况且,他又是怎么确认自己就是他的妹妹?
季槐宁相信他确实有一个妹妹,但那不可能是她!
她面色有些冷了,季槐宁转移话题道:“你今天不是该去挑水了吗?”
季砚清知道她不想说这个话题,站起来拉开窗帘,隔着窗户看了一眼外面言:“你好好休息,那我先去了。”
“好。”
“小心些。”
“好。”他把窗帘拉好,打算下楼。
季槐宁拿着帕子给额头降温,在刚刚季砚清拉开窗帘时,季槐宁看见外面的光景了,似乎在下雪,这有点不利于他们今天去挑水。
她的心里有不好的预感,于是季槐宁翻身下床。
刚刚的身份坦白和之前的噩梦,让季槐宁心里装着事,走路也没有好好走,季槐宁在楼梯上差点摔倒,还好被人扶住了。
季槐宁和这人对视了一眼,突然想到了昨天晚上的噩梦。
“小季,昨晚睡得好吗?”
季槐宁摇摇头,两人心照不宣,都做过了那个梦,可是那真的是梦吗?
还是昨晚上的真实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