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枫将这四只小猫咪排好位置，甚至逐一给顾昭介绍了名字和原料，四种茶香配上甜酪，这香味是徐徐的。
“将军，今日睡不着，索性研究了些新玩意，只是不知道那种搭配最合适，思来想去，还是由将军来定夺。”
顾昭喉结轻轻滚动，眼神扫过排排坐的小猫咪，
“对食物的把握，我不如你。”
【顾昭好感度：15%】
姜枫眼中闪过一丝为不可察的惊喜，手撑着桌子身体前倾，接着道，
“我是想将新意的事物向值得这份心意的人分享，是生活而非任务，白毫银针，西湖龙井，黄山毛峰，白牡丹都是上等茶色，无需相较高下，需要的只是能欣赏美味的人。”
姜枫的站姿，望向顾昭的角度是居高临下的，他鼻尖点缀的痣在略暗灯光下有些许模糊，赋上了些欲拒还迎的滋味，紧紧牵动姜枫的情绪，她有些心急，竟一瞬间下放目光，与顾昭平视。
“与将军分享美味，最能体现心意。”
顾昭回过头，距离极近，高挺的鼻梁差点蹭上她的鼻尖，温气撩过脸颊留下一片红晕，只是在这光线下变得隐秘。
姜枫心脏的蹦跳声几乎要蔓延到嗓子眼，撑着桌子的手逐渐麻了，目光一下子在卸下一秒后重新回敛清澈，在昏暗的灯光下越发动人。
她站直身子，眼角压住了眼底的汹涌情绪，目光轻轻垂落，正对上顾昭半云遮雾的神色，带着些内敛的矜持，将他眼中的云雾也一同钩住，一瞬间卸下顾昭瞳仁中的伪装。
虽然不多，但也足够。
姜枫，抬手将茉莉猫咪推得靠前些，顾昭整个人静止了半刻，盘中的猫咪表情都是笑着，圆圆的胖乎小脸，再配上一朵茉莉点缀，秀色可餐。
顾昭暗自吸了一口气，品味之后，冰软的口感将整个人的心绪都平稳下来，眼中也也多了些杂意。
一只一口，顾昭特意挑选了不易破坏整体美观的位置品尝，腮帮的咀嚼进度也比平日里慢了不少。
“哪种更适合将军口味？”
姜枫话中带着笑腔，语气中皆是期待，顾昭低下头，嘴角竟抿成了一个细微的弧度，迎着姜枫的话尖，答道，
“心意相同，品不出。”
【顾昭好感度20%】
姜枫呼吸节奏被顾昭一句话打断，系统滴滴的提示音和一通金币入账的叮当声将她的脑中彻底搅乱了。
这是怎么了？他被夺舍了？20%就这么大攻击力？！
这回轮到姜枫咳嗽，一阵红一阵白的脸色和心跳一样慌乱，而顾昭此刻的外显却依旧隐匿，姜枫清醒且步步为营的安排被顾昭的突击打乱了。
“品不出吗？我觉得其实，还是有些差别，就比如这白毫银针，清新可口，花香和毫香并存和茉莉更为匹配，而这白茶的味道略苦略浓，略逊一筹。”
姜枫连番说了很多，往往紧张时她就容易话匣子打开，在语言中逐步消化情绪，语速也逐渐平缓。
“既然已经有定论，为何还要依照其他人的选择。”
顾昭问道，语气中夹着淡淡的疑惑，
“因为重要。”
姜枫说出这话，便是她今晚攻略的最后一击，尾音微微上扬，羽毛似的在顾昭耳边拂过，带着一些若有若无的试探。
羽毛带回了情绪谜团，姜枫需费力扒拉才能摸透其中的彩蛋。
果不其然，还真让姜枫寻到了。
【顾昭好感度21%】
【顾昭好感度22%】
【顾昭好感度23%】
【金币+100】
【金币+80】
【金币+50】
姜枫脸上藏着笑，这开上帝视角就是能运筹帷幄的，再厚的伪装也都防不住，就算是连着铁管子，也是人造的。
“我与你意见相同，白毫银针，确实特别。”
得，顾昭也有杀手锏，姜枫压着情绪，好在顾昭没连接系统，不然就按照这架势，她早晚暴露。
“但费力气做了，总不能浪费，一人一半，解决掉。”
姜枫已经对顾昭的冰冷程度有了把控，这冰山实际上是空心，只要化了最外面的壳，里面便是热带雨林。
“好。”
博弈结束，岁月静好模式开启，姜枫边吃边复盘，就连这甜味也有些食之无味，留在嘴里的更多的是茉莉花香。
沉浸式思索中，姜枫感觉身边来了一束目光，有些烫，或者说忽冷忽热的，一阵将姜枫烤的冒汗又一阵将这汗吹干。
别回头！
姜枫内心无数遍告诫自己，任务需求，暴富再说，一直将财富自由作为首要原则的姜枫无论如何都是不会允许任何人影响自己走上人生巅峰的步伐。
就算是帅哥也不行！
但自家男主也太帅了点啊！
颜狗姜枫很难不沦陷啊！
理智和欲望一天到晚打转，姜枫随即决定，明天爆肝芯片，造上一窝猫咪！
最后几口的茉莉猫咪是被姜枫囫囵塞进嘴里的，以困意难熬为理由，飞速撤退。
此刻，办公室只剩下顾昭一人，眼皮有些沉，近来似有似无的疲惫总是侵袭他，是对食物的依赖越发严重了吗？
顾昭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在缓慢发生一种微妙的变化，武力值虽目前维持常态，但在精神力上却逐渐减退，往日连轴转上几天都不觉得疲惫，已然好久没体会过困意。
姜枫走后，顾昭身边还似有似无留着一些茉莉花的清香，似乎是这味道让他清醒些，压在心里的情绪在一声轻叹中被释放。
“她究竟是什么背景，什么目的。”
顾昭看着姜枫空空如也的身份背经，这张和白纸没啥两样的个人档案他已经看了百遍，总有一种被蒙在鼓里，屡次被她洞察的预感，还有一种无可控制的情感在肆意滋生。
冷静。
不过，她真有些手段，留在身边，才最安全。
谁输谁赢，尚未有定论。
顾昭闭上眼，索性决定顺着这种危险一探究竟，几次深呼吸之后又将那冰壳子套上了。
“走吧。”
顾昭开口说道，楚江在门口已经侯了许久，两人表情都有些凝重，
“江深的审讯进展比预想中顺利，与江月先前的表述并无多大出入，只是一设计那病毒方面，便是死鸭子嘴硬，怎么都撬不出来。”
因碍于江月请求和交易，总部不易对江深施加过于强硬的手段，这才导致江深有如此的底气。
“我按照您的吩咐将他的执念放大，同时检测脑电波，将推测的结果代码输入，目前正在分析。”
俩人说着，穿梭了几道旋转门，周围环境飞速变化，转眼便来到江深面前。
这总部的炼狱也是豪华的，各个都是单间，绿色的代码构成的栏杆将机械身体所有的系统压制，自带的威压不出几日就会将人折磨得骨瘦如柴，机械卡壳。
这江深再是大亨也逃不过这命运，只是这人“骨气”比那钢筋还硬邦，满头的电源线也只是让他浑身颤抖。
顾昭紧盯着代码的运行，在复杂计算中抽取有价值的信息。
“病毒并未在商界流通，也仅有江深一人手中持有。”
楚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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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后长舒一口气，
“幸好没流通，不然这么可怕的东西要是在总部传播，那不没几天就将我们武力值消耗没了，这就是幽灵的天下了。”
顾昭一愣，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楚江似乎是意识道自己说错话，遂闭嘴，继续紧盯代码，企图发现一些特别的信息。
可，看半天没看懂。
同时，江深声音嘶哑，半睁眼看着顾昭，眼神中尽是一些落寞的痛苦。
“还有什么遗言，帮你转达。”
顾昭丝毫不客气，一把冷刀插进江深心窝子，那江深哼笑两声便继续陷入沉默。
“既然没什么想说的，就听我说两句。”
顾昭向前踱步，将目光锁定在江深的断臂，接着道，
“你事先得到了病毒，又故意将病毒泄露给你女儿，给了她初步破解代码的机会，并将自己的计划一步步在她面前暴露，给病毒的散播留了些余地，表面上是被女儿大义灭亲了，实际上是自己走进圈套，想带着没完成阴谋一起毁尸灭迹了。”
江深自嘲一声，带着些不屑，
“但实际上不如你所愿，你的女儿已经帮你完成大业了，过不多久，她就来陪你了。”
顾昭话音刚落，江深的脑电波疯狂跳动，瞪大的眼睛在深凹的眼眶中向前凸起，抽动的四肢挣扎着爬起。
“不可能，不可能，我女儿是干干净净的，她不会沾染这些，你们一定是弄错了，一定是。”
江深被激疯了不少，顾昭挑眉，竟将自己的灵液灌注口全然露出，隔着几米，也可见顾昭已然面目全非的灌注口。
“深夜潜入总部下毒，正撞在我枪口，目前也应该在这栋楼里困着出不来，不过好在，也多亏江小姐的聪明才智，我们才能根据她的初步代码研发了破解法则。”
“你怎么！”
江深瞳孔骤缩，踉跄后退，依旧像辩解些什么，可话到嘴边就变成了呜呜啊啊。
“不是她，是那个人，我从没见过他的脸，是两个人，我与幽灵勾连的事情他不知情，只是帮我找合适的机械身，那人不是幽灵。”
顾昭皱眉听着，江深精神有些错乱，整个人说话颠三倒四，有用的信息变成碎片一点点挤出来。
“楚江，让江先生好好休息，走。”
此刻的楚江，整个人都是僵成一根棍的状态，直直杵在原地，眼神愣愣看着顾昭，任凭顾昭怎么示意，那脚就像是粘在地下。
顾昭回头看了眼半疯的江深，拉过楚江，一人一棍，消失在视野中。
“将军，你说什么。”
四下空无一人，楚江语气颤抖，指着顾昭的灌注口，顾昭竟笑了，拍了楚江胳膊，机械臂一转，再看便是完好如初的灌注口，光亮得很。
楚江眼睛眨了两下，又揉了许久，对着顾昭手腕摸索了一阵才反应。
“将军是诈他？”
顾昭看他这副样子也有些无奈，只得先解释安慰些。
“我所说江月那些不过是乱了顺序瞎编的，目前从他口中只能得到两种信息，其一，并不是幽灵，其二，若是脸江深都不曾见过真人，那地位和实力应该远在其上或者领域根本不同。”
“这病毒与这些富商无关，都是障眼法。”
楚江恍然大悟，眼中又恢复了些气力，回想刚刚果真是关心则乱，竟然没有动脑子去想顾昭说的话，挠头以示尴尬。
“那这样，不打扰将军了，我先去忙。”
楚江觉得，这一刻他该赶紧去重修一下反侦察和刑讯课。
顾昭应了一声，看楚江走远的背影，手臂上的伪装逐渐暴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