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面任务已触发】
外头一片喧闹,祝而今进屋后,严姑便从外头带上了门。
纪胧明烧得眼皮迷糊,却仍竖着耳朵听外头的声响。
知道男人在塌边坐下,纪胧明仍皱着眉装睡,一副重病的样子。
当然,她此刻确是重病没错。
一只冰凉的大手抚上自己的额头,刹那间竟让纪胧明回想起自己上辈子的母亲。
她也总是如此。
一滴泪就这样在眼角滑落,叫那大手的主人立时缩回手去。
二人就这般静默着。
纪胧明心中颇为恼恨,怎得在这值得庆祝的时刻自己还流泪了?
无妨,既然流泪了便好好利用罢。
总之区区副本,拼的就是演技。
只见女孩缓缓睁眼,两行泪便又簌簌流向耳畔。
祝而今的表情却出乎纪胧明的意料。
他不是冷脸,也不是愤怒,更不是伤心。
而是无奈。
二人就这样对视着,气氛颇是微妙。
“王妃身体不好。”
男人缓缓开口,眼中竟带了几丝怜悯。
“王爷也知,情深不寿。”
美人垂泪,轻启芳唇,直是一番美景。
祝而今抬手抚上纪胧明的脸,轻轻摩挲着那泪痕。
“王妃竟情深至此,本王佩服。”
纪胧明在心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男人显然又将自己深情的对象默认成了那远在天边的皇帝。
“君命不可违,我只好来此白白受气,瞧王爷同他人恩爱,受众人称颂佳偶天成。”
纪胧明声音虚弱,带着几分哭腔,甚是惹人怜爱。
祝而今轻轻皱着眉,只看着面前女孩不说话。
“若王爷同公主实在情深不能自抑,你我便和离罢。”
一只大手慢慢抓住纪胧明,偏又不是十指相扣。
“公主身份尊贵,不敢叫她屈居我之下。太后那边我自会分说清楚,是我不惯北地天寒,王爷保家卫国亦是分身乏术,这才误了他们的好意。”
女孩自顾自地呢喃着,任凭泪水流在枕上。
祝而今垂着眸子,只低头轻轻捏着纪胧明的手。
“你若不喜欢她,也不必这样伤了自己。”
熟悉的说辞,小说里那些个脚踏两条船的男主都是这么说的。
纪胧明正要冷笑,却猛然意识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
这男人怎会知道是自己伤了自己?
“王爷,情深向来不能自抑,否则你也不会成婚后也不忘给公主送礼,默认她随时随地都能站在你身侧。”
这些话纪胧明自己听着都烦。若在现代,这种情况她非得找闺蜜狠狠吐槽一番然后将渣男狠狠教训一顿。
但今时不同往日,现在是封建社会。
她只得隐忍,扮出情深十分的模样,用手段取得自己想要的东西。
【任务已完成】
正闭眼自我深情陶醉着,听到系统的提示音,纪胧明猛然睁眼朝祝而今看去。
这是她第一次真切地瞧见男人的笑容。
祝而今眼角微弯,看着她的眸子如清泉暖流。
纪胧明一直愣住不知说甚么才好。
自己方才的话很好笑吗?
“尚秋方才去山上察看,果有几具尸首。”祝而今捧着纪胧明的手,就如初见那般情状,“没想到王妃武功这般高超啊。”
纪胧明心下暗叫不好,死里逃生走得太潇洒,居然忘了让那傻小子把尸体也处理掉。
这下怎么办?怎么办?
“王爷说,会是谁做的呢?”
纪胧明泪眼婆娑着转移话题,面前的男人倒也不拆穿她,只淡淡接口道:
“王妃树敌颇多,怕一只手也数不过来罢。”
纪胧明大囧,难道自己为人很欠揍?
“那今后再遇此事该当如何?莫非我就不出门?”
“本王不介意养一只金丝雀。”
“王爷自是不介意的,家中金丝雀,家外美娇娘,两头都好。”
纪胧明的声音忽地冷了下来,抽回自己的手后,整个身子朝里侧翻去。
“王妃竟也有这般小女子心思?”
纪胧明不答。
“已有人保护你,你又何必这般担忧?”
纪胧明自知男人暗指那山上尸首非自己所为,且那傻小子走时极有可能让祝而今觉察到了,便也不再装傻。
“王爷可知若非如此,我今日便命丧于此了。”
纪胧明在心中已为前大佬磕了无数次头,若非她的谋划与人脉,就凭自己这点本事还不知要挂几次。
“王妃不也已出了这口气?”
祝而今的声音中颇有几分调笑的意味,听得纪胧明一肚子火。
“此话何意?”
“你为了出这口气,故意使人给绵生下套,后又猜准了君同会帮你,这才有了现下局面。”
门外的声音依旧一阵一阵地传来,在静谧的屋中极为明显。
“她可要取我性命,我这般分明是便宜了她。”纪胧明也不看身侧的男人,只自顾自道,“你既心疼便去帮她,休要在我这里呈能。”
“我自是要陪娘子的。”
此话一出,纪胧明整个人都僵住了,所幸男人瞧不见自己的表情,这才没有露怯。
铁树开花果然还是震撼啊。
觉察到自己耳边一痒,原是男人将自己的一缕碎发撩到了耳后。
纪胧明直想给自己两个大耳刮子。
副本就是副本,任务就是任务,决不能因小失大。
不就是一个美男子对自己亲近了些吗,绝不可被迷惑了去。
两个人都不说话,纪胧明在心中祈祷着男人快些出去,莫要再在这里动摇她的道心。
“发烧是怎么回事?”
不知过了多久,男人忽地问道。
“在雪地里躺了会儿。”
纪胧明还是喜欢这样直白地同人说话,不论说什么都铁骨铮铮。
“以后莫要如此了。”祝而今轻轻道,“遇着什么,同我来说便是。”
纪胧明自是不信这话的。
她没有假手他人报仇的习惯。
更不要说纷争就是因这男人而起。
念及此处,纪胧明霎时心下生厌。若不是他左右逢源,那绵生岂会这般疯魔?如今却又来扮好人。
“出去。”
这话语调冰冷,纪胧明明显感到男人闻言身形一震。
这时,外头忽地一阵喧闹。
门外传来尚秋的声音。
“王爷,绵生公主晕厥了。”
男人闻言便朝外走去,其速度反应之快直叫人佩服。
纪胧明心中叹气,闭上眼不知多久,正要睡去之时,却叫人轻轻推了几下。
“王妃,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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妃。”
是叶宿的声音。
“怎么了?”
“这公主忽然晕厥……我们……”
纪胧明翻过身,只见叶宿、周愿以及严姑三人均是愁眉不展,就这么直挺挺地立在自己床前。
“王爷自会去瞧。”
“可若查出来是我们……”
不用查他也知道是我。
纪胧明心中叹气。
这般心理素质如何成事?
“有我在,你们不用怕。”
“王妃可是有万全之策了?”
周愿虽也紧张,举止却比另外两位正常多了。
午时严姑几次想按住自己说出心中计谋,只怕周愿不可信。
然纪胧明冷眼瞧着,周愿确不像是会帮自己的人,然她也不会出卖自己。
向谁出卖?她不受众女眷待见,夫君官职也低,自是没有靠山的。
而纪胧明要她来,就是要取得她的信任。
不可为人所知的计谋,纪胧明让她知道了。
且纪胧明偏偏只分发了她一个几乎不算沾手的任务角色。
那带着恨毒之言的锦布与锦囊是她手中的,也只有这一个锦囊里头绣着名讳,其余夫人们的锦囊中均为空白。
纪胧明算准了祝君同在看到那锦布之后定会借机猜测是绵生所为。其实即便她不让叶宿在里头绣名字,绵生今日也讨不了好去。
至于那锦布上的字。
不过是取而代之云云。
当然,最重要的是……
纪胧明看着周愿清明淡漠的双眼。
她赌周愿不信神灵。
然纪胧明没想到,周愿即便瞧见了里头所写以及她们所为,竟也欣然照做。
“万全之策便是死不承认。”纪胧明缓缓直起身来,“严姑,你去和祝君同说,让她在今日宴席结束后就派人把那些锦囊挖出来。”
“刚埋回去,怎的又要挖出来?”
叶宿极为不解。今日她本不敢,然不知为何心血一上涌,拿起锦囊便开始绣。
绵生公主四字,她敢打赌,这世间没有比她此次绣得更好的了。
“自然是公主要挖出来看看。”
纪胧明歪着头浅笑道。
严姑又嘱咐了几句好好歇息之类的话后,三人便一齐出了房门。
榻上的纪胧明勾起唇角。
本次副本第一次实打实的阴谋诡计实施完毕,纪胧明心中说不出地痛快。
虽让祝而今猜到了是自己所为,但他也不能拿自己怎么样。正如他所说,北洲王妃丢了人,他这个王爷哪里还有面子?
现下他便只能在心中疼一疼那公主了。
愈是复盘,纪胧明便愈是后怕。
那伙贼人何等凶神恶煞,那时若自己没有得救,他们立时便会冲过来。
原先她还无法确定这是绵生的安排。
然听到她那时在祝而今房中,一切便都合理了。
最危险的地方便是最安全的地方。
王妃遇难,她却坦坦荡荡地在王爷身边,谁人能怀疑她去?
加之她腰间那短刀甚是明显。
想来是那几位信心满满定能取自己性命,又怕失了此次机会便再难了结自己,这才没有寻别的刀来。
还好有大佬在。
纪胧明抚上自己的心口,感受着这句身体里曾有过的温度。
除了你,我谁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