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好你的嘴,不要告诉她。”白烨冷声警告。
隼扯了扯嘴角,“我才不会为你说好话。”
他看着白烨转身推门而入的背影,眼底的笑意一点点褪去,最终凝结成深不见底的寒意。
“看来……原定的计划要改动了。”他轻声自语,声音很快消散在黑暗中。
*
不久后的周末,闻庭月蜷在沙发上刷手机,白烨在厨房忙碌。
门锁转动的声音打破了宁静,隼拎着个烫金logo的纸袋走进来。
闻庭月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你居然买到了这家店的东西?”
隼手里提着的纸袋,是巴黎爆火甜品店SOLI在国内的首家分店。自从开业以来,店门口永远排着蜿蜒的长队。
社交媒体上刷屏的打卡照让闻庭月眼馋了好久,可要让她为了一块蛋糕在长队里站上两小时,光是想想就让她打退堂鼓。
“尝尝吗?”隼提起袋子,晃了晃。
闻庭月欣喜:“我可以吃吗?”
“本来就是为你买的。”
她伸手就要接过,却见隼突然把手往回缩了缩。
“怎么了?”她疑惑地歪头,“突然又舍不得了?”
隼的瞳孔几不可察地收缩了一下:“有一点。”
“好吧,我不夺人所爱。”
隼扯出一个笑:“开玩笑的,我是想说吃东西前,记得洗手。”
“嘿嘿。”闻庭月笑着去到卫生间洗手。
隼的手僵在半空。
蛋糕里掺了BIRD最新研发的毒素,无色无味,不致死,却足以毁坏一个健康的身体。
可看着她毫无防备的笑脸,居然有些于心不忍。
“发什么呆呢,来,我们一人一半。”闻庭月已经利落地拆开包装,将迷你的蛋糕一分为二。
她拿过自己那份,挖了一口送进嘴里,“嗯!好吃,难怪这家店这么火。”
隼微微叹气,随后换上往日那种玩世不恭的笑容:“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他看着她鼓起的腮帮,自己的手却攥得指节发白。
*
最近这段时间,闻庭月总是莫名其妙地头疼。
不是心累的那种头疼,而是突如其来的眩晕,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眼前扭曲、旋转。
白烨为她检查了头部,却查不出任何异常。
“还是去医院吧。”他指尖轻轻抚过她微蹙的眉心,“这个时代的病症,该用这个时代的医疗手段来诊断。”
闻庭月有些讳疾忌医,但最终被白烨强拖着去到医院,预约了一套全身检查。
检查日当天,隼姗姗来迟,在CT室门口的长椅上坐下。
白烨原懒得搭理他,却隐约察觉到隼的不对劲之处。
“怎么回事?”白烨发现隼已经在半透明化。
“正常。”隼耸耸肩。
“你的意识体正在消散。”白烨提醒。
“不用你特意告诉我。”
白烨:“按照计算,你至少还能维持半个月的意识体状态。”
“是啊,理论上是这样。”隼笑了笑,眼底带着几分戏谑,“难道猜不道是什么原因吗?”
白烨的表情骤然凝固。
他猛地转头看向紧闭的CT室大门,瞳孔微微收缩。
如果隼的消散速度突然加快,那就意味着......
闻庭月的身体,出了大问题!
此时的闻庭月还全然不知,防护门一开,她就被门外两个男人凝重的表情吓了一跳。
“你们怎么啦,干嘛表情都这么严肃。”
白烨过来搀扶她,指尖不着痕迹地搭上脉搏,“你还好吗?”
“好得很,咱们去吃点东西吧,报告得下午出来。”
早上空腹抽血,她肚子现在饿得咕咕叫。
三人来到附近的商业街,吃吃逛逛,闻庭月在橱窗前流连,完全没注意到身后两人反常的沉默。
当她第三次回头时,终于忍不住发问:“你们俩到底怎么回事,脸拉得一个比一个长。”
白烨:“没事。”
隼:“没事。”
两人异口同声,难得这么默契。
闻庭月的快乐维持到拿到报告单的那一刻。
“很奇怪,”医生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充满困惑,“所有指标都在显示你的身体正在……”
“医生,我的检查报告有什么问题吗?”闻庭月看医生这表情,害怕下一秒就听见“癌症”二字。
医生斟酌着用词:“你的身体正在迅速衰老。”
通俗点讲就是,闻庭月明明二十来岁,身体各项机能却退化到五六十岁,卵巢功能已经完全衰竭,丧失生育能力。
她想起最近频繁的头疼,想起偶尔会突然僵硬的关节,想起晨起时镜中略显松弛的皮肤,原来都不是错觉。
“怎么会这样……”
回家的路上,梧桐叶打着旋落在她肩头。闻庭月恍惚觉得,自己就像这片枯叶,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
明明一切可以往好的方向发展,为什么噩运偏偏又来纠缠于她!
“我知道是谁干的。”隼的声音划破凝固的空气。
“一定是ROSE,宇宙间除了它,没有人能神不知鬼不觉间做到。”
“闭嘴。”白烨猛地转头,眼中闪过一丝警告。
隼偏要说:“都这时候了,你还在袒护ROSE啊!”
“够了。”白烨的声音低沉得可怕。
“它就是无情的人工智能。”隼冷哼:“你也不想想,ROSE知道你在这儿的表现,会不使点手段吗?”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
因为白烨不知何时已经用手抵住他的咽喉,隼瞬间动弹不得。
闻庭月怔怔地看着剑拔弩张的两人,轻声问道:“ROSE……不希望我们在一起是吗?”
她的声音很轻,却让整个场面陷入死寂。
白烨的手缓缓收回,隼猛咳一阵后,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它怎么会允许自己最完美的作品,爱上一个即将被淘汰的旧纪元人类呢?”
沉浸在难过中的闻庭月,这时终于注意到了隼的异常。
午后的阳光直接穿透了他的身体,而他的指尖正在化作细碎的光点。
“隼,你的身体?”她伸手去抓,却只握住一把空气。
望过去,隼的手脚已经渐渐透明,说不出的诡异,明明上午还不明显,消散速度异常快。
“你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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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彻底失去生育能力,未来的那个‘我’自然就从时间线上被抹除了。”隼一脸淡然。
闻庭月焦急问道:“那、那你还能撑多久?”
“没多久,足够我把你护送回家。”
“白烨!”闻庭月转向身旁的白烨,声音里带着哭腔,“你一定有办法帮他的,对不对?”
隼轻笑出声,却难得带着份真心:“你太傻了。”
他的轮廓越来越模糊,声音却异常清晰,“你如今自身难保,为什么还要为我担心?”
闻庭月固执地摇头:“医生说我只是衰老,我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没准还有转机。”
但隼不一样,他的意识消散,是弹指间的事情。
“你不要为我难过。”隼打断她,身体已经透明得像一层薄雾,“我不值得你的眼泪。”
隼忍不住向闻庭月坦白:“你知不知道,我最初穿越来这里的目的,就是想撮合你和许知译,只有你再次怀孕,我才会有机会出生。”
“但我改变主意了。”隼最后的声音像风中的叹息,他俯身在她耳边说了句,“对不起。”
“隼!”闻庭月徒劳地抓向空中,最后一粒光点从她指缝间溜走。
这半个月的相处,不算长,但却让闻庭月的生活多了一段难忘的时光。
或许隼对一万年后的世界来说,是个祸害,但在这个时代,他不过就是个张扬肆意的少年而已。
白烨将闻庭月紧紧搂在怀中,感受着她微微颤抖的肩膀。实在不明白,为何她对隼的消散如此伤心。
“这是他注定的结局。”白烨轻抚她的长发,声音低沉。
“我知道。”闻庭月将脸埋在他胸前,声音闷闷的,“但就是忍不住。”
白烨无声叹息。
她只顾着为别人难过,却不知道当他得知她身体每况愈下时,那种撕心裂肺的痛楚。
如果不尽快找到解决办法,下一个消散的就会是闻庭月。
几天过去。
隼的东西已经收拾干净,白烨也开始频繁外出,有时整夜不归。
热闹的三人小屋瞬间冷冷清清。
闻庭月常常一个人坐在客厅,拿出那盒飞行棋,独自移动着三种颜色的棋子。
夜晚变得格外漫长。
这晚,门锁转动的声音惊醒了浅眠的闻庭月。白烨风尘仆仆地站在门口,银发上还沾着夜露。
“我要离开一段时间。”他直截了当地说。
闻庭月猛地从床上上坐起:“去哪儿?”
“回未来。”
“你又要穿越回去?”她声音陡然拔高,“你说过每次本体穿越都是在赌命!”
白烨的眼神坚定:“我必须得回去。”
闻庭月突然明白了什么:“你是要去找ROSE?”
沉默就是最好的回答。
这些日子,白烨试遍了所有方法,但对于闻庭月的身体来说,毫无作用。她的生命力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流逝,就像沙漏中不断减少的沙粒。
如果真是ROSE做的,那也只有ROSE才能救得了她。
“我不准你去!”闻庭月死死抓住他的手臂。
白烨轻轻抚上她的脸颊,在她额头落下一个轻吻:“等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