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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劝学

作者:忆君清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拼命降低证据存在感,不想被人注意到自己存在的蒯彻,快要把头埋进地里了。


    赵令徽偏偏一眼找到了他。


    “蒯长史,你说是吧?”


    “司马说的是……”蒯彻忙不迭点头,哪里敢否认。


    “怎么,蒯长史很了解景将军?”赵令徽状似无意道。


    “不不不……”蒯彻连忙否认。


    韩信从位子上起来,给赵令徽斟了茶:“司马今夜辛苦了,先喝杯茶润润嗓子。”


    赵令徽深深看了一眼蒯彻,直觉告诉她,景易的事情,他知道一些不该知道的。


    .


    第二日,赵令徽给了灌婴一个任务——让他去征十个人回来。


    若是能征到十个人,灌婴以后不必认字,若是征到二十个,就给他记作军功。灌婴拍着胸口,说他当年卖缯卖得可好,征人回来岂不是小事,别说十个二十个,他能征一百个人回来。


    赵令徽笑着说好,目送他离开军营远去。


    张望卿不解道:“令徽,你真打算不让他读书了啊?”


    赵令徽故作神秘:“放心吧,他回来的时候,就明白我的用意了。”


    “难不成你笃定他征不到十个人?”张望卿瞪大了眼睛。


    赵令徽俏皮地眨眨眼:“先不告诉你,今晚你就知道了。走,我们瞧瞧景易去。”


    .


    校场。


    对赵令徽和张望卿的到来,景易很意外。


    景易刚训练完部下,满头大汗,一方帕子被递到她面前,顺着递帕子的手看去,正是赵令徽。


    “司马这是……?”景易警惕地看了一眼那方白色帕子,没有接过来。


    自从在彭城,王离把那盒钗环递到她面前,她就对这位司马有了警惕之心。因为她一开始知道,送她钗环这个主意,并非出自王离。


    尽管钗环是王离亲自给她的,但王离估计也一知半解,并不知其中深意。在章邯章下时,她和王离共事那么久,知道王离没有那么大的本事。


    所以她就猜测,始作俑者是王离对其俯首帖耳的,在范增身边做“义子”的少年身上。


    事实证明,这少年就是王离背后的指使者,是杀了项庄、逼死范增的汉军司马,也是出主意让她药晕了钟离昩,投奔韩信而来。人都说司马是个好人,平时都笑吟吟地,再好说话不过。


    依景易看未必。


    能知道她女儿身,不动声色地杀了项庄、逼死范增,将王离这样的犟种都训地俯首帖耳唯命是从,能是什么好说话的人物?


    尤其是她女儿身这件事,她瞒了这么多年,赵令徽究竟是如何知道的?


    在军中,景易向来故意和赵令徽保持距离。有时冯珥拉着她说两句话,一旦赵令徽参与进来,景易就找机会离开。


    故而她来汉军快半年了,跟这位司马也只是点头之交而已。今日她乍然递过来帕子,景易怎么敢去接?


    见帕子悬在半空,赵令徽也不觉得尴尬,不动声色地收了回来,笑道:“景将军练兵实在辛劳。”


    “份内之事,谈不上辛劳。”景易淡淡地回复,似乎是不想多说什么。


    空气又陷入了诡异的安静。


    赵令徽扬起唇角:“景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属下还有事,恐怕不方便。”景易冷着脸,态度又保持了恰到好处的礼貌,疏离且有礼,让人挑不出错处来。


    赵令徽仿佛早就预料到她的拒绝般,坚持道:“不是什么要紧事,只是关乎景将军的升迁……还是待您闲了我再来寻您罢。”


    说罢,赵令徽抬腿就要走,张望卿忙不迭跟上。


    “等等……”还没走出去两步,景易就叫住了赵令徽,“司马若有闲暇,我现在可与司马说上两句。”


    赵令徽转身,绽出一个笑:“那景将军,这边请。望卿,你那边是不是还有军务没处理完?”


    张望卿会意,一拍脑袋:“啊呀我想起来了,司马,我这就去。”


    .


    两人寻了一处僻静之地坐下来说话。


    “景将军似乎对读书这件事颇有排斥?”赵令徽开门见山,没有跟她弯弯绕绕。


    “没有。”景易矢口否认。


    “将军不必急于否认,我无意窥探将军私事。”赵令徽道,“只是想问问景将军的真实想法,我也好办事呐。”


    昨日景易虽然没有跟灌婴一样直接反驳,而是一直昏昏欲睡。一叫她,她又瞪着眼睛,一副无辜的模样,赵令徽的气是上不去下不来。


    想想前世,似乎这位景将军也是提到读书就昏昏欲睡。除去这个,她跟人也不怎么交流,除非必要,她是不会跟吕雉以外的人说话的。


    赵令徽想起来就头疼。


    “司马是不是想问,我对此排斥,是和我的过往有关?”


    赵令徽哑了一瞬,而后点头:“将军是通透之人。”


    “其实不然,只是我不想学而已,我觉得很无聊。”景易径直道。


    景易直白地让赵令徽惊住了,嘴巴张着不知道说什么。她太坦荡自然了。


    缓口气,赵令徽道:“如果说,将军认真学了,可以让将军加官进爵呢?”


    既然她让蒯彻算的是荣华富贵,那就用荣华富贵来引她。她读的好不好,暂且别论,先让她愿意读书就好,天长日久,她有的是时间慢慢了解这位景将军。


    哪怕她似乎不愿意跟她交心。


    “真的?”景易面上有一瞬的惊喜。


    赵令徽用力点头:“真的。”


    “我要中尉,你做到了。赵司马,我信你,明日起,我不会瞌睡了。”说罢,景易干净利落地起身。


    这位赵司马虽然城府颇深,但是从不骗人,说到做到,这一点,景易还是相信的。


    赵令徽坐在原地,讪讪地摸了摸鼻子,她的这位景中尉还真是……够与众不同的啊。


    .


    赵令徽和张望卿一人抱着一个桃子,蹲在军营门口等灌婴他们。


    等到日薄西山,眼看军营就要下锁,灌婴终于带着一小队人回来了。


    张望卿啃完了一个桃,站起身来,拍拍腿上的灰尘,手搭在额头上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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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东边眺望:“司马,他们回来了!”


    “知道啦。”


    赵令徽啃完一个桃,不慌不忙地站起来,灌婴一行人也走到军营门口了。


    为首的灌婴,看起来垂头丧气满脸哀怨。


    “一、二、三……七……十,一共十个!”张望卿喜出望外,她还以为,灌婴一个人都带不回来呢,没想到,他真的带了十个人回来!


    没高兴多久,张望卿又有些担忧,这是不是意味着,灌婴以后都不用读书了?那还了得?在这群武将里,有一个不读书的,就会有第二个、第三个……那她们还怎么办事?


    “灌将军,今日受累了。”赵令徽笑着迎上去。


    灌婴想笑,怎么也扯不出笑来:“司马……”


    灌婴嗓子沙哑地像头年老的黄牛。


    赵令徽给张望卿使了个眼色,张望卿带了后面十个人进了军中,下去安排。


    灌婴腿一软,就要给赵令徽跪下,赵令徽忙去扶他:“灌将军、灌将军,这可使不得、使不得……”


    赵令徽扶不动他,被他带着跪在了地上。


    两个人就这么双双跪在军营门口。


    灌婴头埋在赵令徽臂膀间就开始哭。天知道他这一日受了多少闷气,受了多少委屈。要换作以前,他早就打回去了,现在又军规管着他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只能自己闷着。


    守营的将士忍不住为他们侧目,灌将军抱着司马哭……嘶,实在是罕见啊。


    灌婴的眼泪很快浸透了她的衣衫,赵令徽慌地四处张望,寻找救命人,可无人能救她于水火。


    正当赵令徽欲哭无泪之时,景易合时宜地撞入了赵令徽的视线。


    景易也注意到了赵令徽,她刚准备转身绕道走,在转身之前被赵令徽喊住了:“景中尉,景中尉,你来,你来。”


    直接喊了中尉,她这是装听不见都不行了。


    景易也不好再装聋作哑,木着一张脸近前,胳膊一伸,扶起来了赵令徽和哭地昏天暗地的灌婴。


    像什么样子。景易嫌弃地看了一眼灌婴。


    “劳烦景中尉搭把手,帮我把灌将军扶进去。”赵令徽松口气,庆幸景易帮她了,不然灌婴要抱着她在门口哭到第二天呢。


    景易面无表情,按照赵令徽说的做了。


    回去一路上,灌婴仍是啼哭不止,哭声吸引了一些将士好奇的目光,其中不乏他们熟识的人。


    赵令徽一个头两个大,她想不明白,平时那么要脸面的汉子,这么点小事,至于哭成这副样子吗,她都有想丢下灌婴不管就走的心思了。


    脸色最差的当属景易。


    她就不该应了赵令徽的唤,就不该帮这个忙。这下好了,全汉军都要认识她们了。


    灌婴完全不管这些,一个心思哭着,哭地十分投入。


    “别哭了。”景易忍无可忍,给了灌婴脑袋一巴掌。


    灌婴被拍懵了,眼泪两条鼻涕两条,茫然地挂在脸上。


    冯珥恰好路过,好奇地往这探头探脑:“哟,这不灌将军吗,脸上怎么挂了四条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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