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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3. 确实该罚

作者:忆君清泪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有了赵令徽的劝慰,冯珥这一觉睡的踏踏实实。


    天还未亮,冯珥就兴冲冲地把赵令徽推了起来,拉着她去校场等点兵。她们在校场等了好些时候,将士们才开始三三两两地来。


    而赵令徽,站着,靠着冯珥的肩膀,睡着了。不怪赵令徽疲倦,实在是这几日她为张望卿操心太多,昨日被冯珥的呼噜声吵醒了几次,眼皮难以撑住。


    “赵司马,精神不错啊。”


    身侧传来一个冷飕飕的声音,赵令徽一下子清醒了,睁开了眼睛。


    不用侧目,她都听得出来这是陈平,也猜得出来他那幅小人得志的模样。


    “陈都尉也不遑多让。”


    赵令徽打了个哈欠,面无表情地恭维回去。


    陈平心情好着呢,看什么都顺眼,也就不在意赵令徽一句两句话了。


    他摸了摸藏在袖里的发簪,果然,退一步,确实会得到更多。如果望卿能一直这么对他,他愿意退。


    冯珥目瞪口呆,看着陈平笑得满面春风,不禁打了个寒颤。


    果然,长得俊俏的人笑起来,太可怕了。


    冯珥左等右等,张望卿一直没来,直到快要到定好的点兵的时间,张望卿才姗姗来迟,蹑手蹑脚地挤到赵令徽后面。


    两人对过一个眼神,赵令徽就明白了一切,唯有冯珥是云里雾里。


    冯珥觉得奇了。怎么可以有人一夜之间就精神百倍了呢。


    张望卿此时却是后悔不迭。她昨晚只图爽利了,今日起来是浑身酸痛,险些爬不起来。都怪陈平,让她一时色迷心窍,失了理智。


    是了,她一开始只是想哄哄陈平,让他冷静些就得了。谁能想到陈平不满足,带着她越陷越深。


    后来,他把她抵在榻上,凶巴巴地问她,到底还有过几个郎君,到底还背着他睡过谁。


    她哪里数得上来啊,不过她也学乖了,软绵绵地攀上他的颈子,说是有多少郎君,也比不得阿平你。


    换来的是陈平更猛烈的磋磨。


    她小死了好几回,陈平才咬牙切齿地说,过往的就全当未曾发生,只要她以后不会背着他睡旁人,不跟他提和离,他就什么都听她的。


    张望卿当时被他折腾地只知道点头了,这时想起来却是心里苦,她哪里做的到哇。但她也知道,答应他了,再做不到,可就不是这么好哄的了。


    可一看他那张俊俏的面皮,她就如何也气不起来,想想昨日滋味,确实比那些乱七八糟的人好得多。


    这么算算,她好像没亏?


    提起这个亏不亏,她就想起陈平令一异常的举动。昨夜事毕,他把她锢在怀里,问她可曾想过他们的天长地久?


    张望卿还没缓过来呢,哪里会回答他。但他似乎也没执着她的回答,反手拔了她的发簪:“多谢卿卿赠我,我知道卿卿的心意了。”


    张望卿跺了跺脚,谁要赠他发簪啊?他自己没有吗?害得她今早起来寻不到东西束发,匆匆拿了他枕边的发簪才赶过来。


    赵令徽轻咳一声,张望卿即刻回神,换了张冷面。


    诸将到齐,不多时,大将军登台点兵,九万二千人,由陈贺、孔聚、王离带着,跟随陈平,前去荥阳助汉王。


    “汝等皆食大王俸禄,当为大王尽忠尽力,今荥阳有难,当竭力以赴,共抗西楚!”韩信站在点将台上,端着一碗酒,“与诸君共饮!”


    “共抗西楚!”


    “共抗西楚!”


    “共抗西楚!”


    喝过饯行酒,大军开拔时,已是日薄西山。


    九万多人一走,原本热闹的军营忽然衬得冷清起来。但没人有时间为此伤怀,因为接下来,他们要面对的,是兵力胜过他们十几倍的赵国。


    人数一少,赵令徽要处理的军务也少了,总归有了停下来喘口气的时间。


    稍微歇下来,令徽再次察觉了蒯彻的不对劲。


    每次议事的时候,蒯彻都最后一个到,要他处理的军务,也是最后一个交。有几次她和曹参深夜议事回来,还在路上撞见了蹑手蹑脚的蒯彻。


    赵令徽忍无可忍,在他又一次鬼鬼祟祟的时候,把他抓了个正着。


    蒯彻哆嗦地跟个筛子似的。


    “蒯长史,你怕什么?我是吃人的恶鬼不成?”赵令徽揪着他的衣领,脸上挂着淡淡的笑。若不是赵令徽揪着他衣领强迫他站着,他就要掉在地上了。


    “我我我……”蒯彻牙齿直打架,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蒯彻也不知道自己是为什么,每次见了这个祖宗都发自内心地害怕。他脑袋转的飞速,虽然控制不住身体的抖,但是找到了合适的理由,“司马威严,军中多有流传,我作为司马的身边人,不能不怕。属下对您,那是敬畏呐。”


    “……”赵令徽盯着他不住发颤的腿,“你又没做错事情,我也罚不到你身上,你腿抖什么?”


    蒯彻心里叫苦不迭,他也不想抖啊,他控制不住他自己的腿啊。他虽然没见过别人口中说的赵贲手那血肉模糊的样子,但是见过这祖宗目露杀意的样子啊。她跟别人不一样,大将军还要讲究礼节讲究律法,这祖宗看起来像是能杀人不找理由的啊。


    “属下有些冷……”蒯彻极力控制住牙齿的打颤。


    赵令徽扫了一眼黑漆漆的四周,如今六月中旬,代地虽然说不上多么地热,可早就不冷了。


    “蒯长史,我希望你说实话,你省时间,我也省力气。”赵令徽松开他的衣领,“蒯长史应当知道,我早就注意到你了,你不及时止损,就该知道,有被我发现的一日。”


    话音未落,蒯彻“扑通”一声扑到地上:“司马饶命,我绝对没有做背叛汉军的事情!天地可鉴啊!属下只是贪点小财,并不知道这有违律法,属下……只是给他们相面赚点钱,并没有骗他们啊,属下保证以后绝对不敢了……”


    赵令徽嘴角抽了下,敢情这辈子他不上赶着给韩信相面了,给所有将士相面了?


    “好,好,长史既然这么清闲,又这么会相面,那不如给我看看,我是何等面相?”赵令徽气笑了。


    蒯彻如遭雷劈,怔在原地:“这这这……”


    “长史怕我少了你的银钱不成?”


    “不不不……”


    “还是长史觉得别的将士的银钱好骗?”


    “不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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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蒯彻猛然明白,司马不是让他真的相面,是在敲打他!


    “属下知错,属下知错……”蒯彻不停地叩头,“属下知道骗人不好,但是那些将士们就靠着这一点念想过活,属下……属下……”


    他总不能说这个还有三个月活头,那个还有七个月活头吧?


    军营之中,哪有什么长命百岁和荣华富贵共有的人。要说荣华富贵,那也是拿命换来的。就连那高台之上的大将军,也是个短命的面相,再多的荣华富贵,又有什么用?


    当然,这话蒯彻不敢跟赵令徽说。


    “既然如此,你还骗他们钱?”他不明说,赵令徽也明白他的意思。


    但她无法容忍军中有这样的人存在。


    “属下并非是骗他们钱,不过是拿钱……”


    “说到底,不还是扯谎吗?”赵令徽转过身,居高临下地俯视他,“可怜,就要拿谎话欺骗吗?你不会觉得自己很仁慈很聪慧吧?蒯长史,是俸禄不够你花吗?”


    “不不不……”蒯彻知道自己解释地反而更让她生气了,忙又赶紧想新的借口。


    “骗他们的银钱,你想个合适的理由,还给他们,罚你俸禄一个月,此时到此为止,该说的,不该说,你应当心里清楚。”赵令徽不想再听他扯谎,丢下这一句就离开了。


    .


    云天开阔,星河欲转。


    谈完日常军务后,韩信让人送上来了膳食,留了赵令徽一起用。


    “听说,你罚了蒯彻?”韩信拿余光暗暗打量她。


    “大将军要替他说情?”赵令徽兀自低头用粥,不理会他的目光。


    “司马掌管军中刑罚,自然秉公执法,我哪能让司马做沾上徇私枉法的名声。他是你的长史,我只是好奇,他做了何事,让你罚他?”


    “他跟你状告我了?”


    “确有此事。”


    “大将军为他鸣不平?”


    韩信忍俊不禁:“阿初,你是我的司马,我为何要给他鸣不平?”


    “那大将军这是要徇私枉法了?”


    “阿初。”韩信无奈地抽了抽嘴角。


    赵令徽没继续逗他:“我与大将军说笑呢。他和大将军说了什么?”


    “阿初。”无奈中带着执着。


    赵令徽明白了他的意思:“阿信,说说吧,他怎么告我的状的?”


    “他求我,让他任别的职,去曹参下面也好,景易下面也好,就是不想在你那。”韩信揉了揉额角。


    “阿信应他了?”


    “自然不能。”


    赵令徽挑起眉毛,指着自己:“我这么讨人嫌?”


    “阿初不讨人嫌,军中将士都很喜欢你。他眼瞎耳盲罢了。”


    “他在军中给将士们算命,招摇撞骗,骗将士们银钱。”赵令徽吹了吹勺子里的粥。


    “那确实该罚。”


    帐中一下子安静下来,两个人各自用饭。


    “阿初,你会不会恨我把王离调走?”良久,韩信打破了沉寂。


    赵令徽喝水的动作一顿,怀疑自己听错了。


    “阿初,你恨我的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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