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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 5 章

作者:刘不序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华盛二十八楼,秘书陈揽进会议室添了第三次茶水,虽无人说话,但杯盏与桌面刺耳碰撞的声音让他无法忽视股东们的不满。


    朱总叫住他:“问问你们黎总,接个人怎么接那么久?”


    陈揽礼貌微笑,不卑不亢退了出去。


    他走了,财务部的邓经理才笑着说:“或许是出了点状况?徐大少爷可不是一位听话的主儿,黎小姐年轻脸皮薄,夫妻之间难免有摩擦。”


    早些年徐父还没退任时,他的办公室摆了很多古董花瓶。年少的徐映灼闹腾任性,不知道打碎了多少古董。


    邓经理记得年少时的徐映灼在办公室罚跪,背上挨了几道藤条。徐父气得脸都红了:


    “道歉,做错事就要说对不起!”


    少年的眼神充满执拗,像一头无人驯服的小狼崽,即使疼出了冷汗嘴巴也不依不饶:


    “你不是说我才是最重要的吗?这些死物怎么能跟我比!”


    顽劣不堪。


    十年过去,徐映灼已经从叛逆的小男孩变成京都有名的二世祖,而黎愿却是黎家终归所望的继承人。这样不般配的俩人,也不知道长辈是怎么想到把他们凑到一起。


    直到黎愿对华盛出手,很多人才隐隐嗅到徐父的意图。


    仓促两声敲门声,还没得到“请进”二字,大门就被推开。


    黎愿走在前头,锋芒的眼神扫视了一圈,像是在清点人数,最后理所当然的落座在了为首最中间的位置。


    明明还没有正式上任,处事却如此狂妄。


    而后面,徐映灼安安静静地垂着脑袋,眼皮耸拉着看不清神色,竟无半句怨言,真是稀奇。


    他紧挨在黎愿的右方坐下,老老实实。


    黎愿:“耽误了一个小时,那我就不废话了。今天叫大家来是因为董事长换任一事,本人从这个月开始接替董事一职,有人持反对意见吗?”


    鸦雀无声。


    没有演讲稿,没有入职前的画饼,与其说是竞任董事,黎愿轻飘飘的几句话更像是在通知众人。


    仿佛董事长已经成为了她的囊中之物。


    朱总长得跟弥勒佛似的,可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呵呵,黎总说笑了,您是老徐董的亲儿媳,谁敢反对呢?”


    聪明的人都听出了他在讽刺黎愿是个关系户。


    黎愿不是脸皮薄的人,对她而言,取得成果就行,至于是如何获得的,过程并不重要:


    “您当然可以持反对意见,不过我看了看这个季度的财报,朱总这两年承包的项目几乎巨幅亏损。所以我不认为您的眼光是明确理智的。”


    不留情面,一针见血的。


    华盛以建筑行业为主,这两年是建筑业的寒冬,不止朱总,很多项目和设计公司营收和利润双双承压亏损,为数不多还在盈利的也都是微利。


    朱总的脸色很不好看:“黎总真是牙尖嘴利,但这么大的事情还是该听听股东们的意见,是吧,大少爷?”


    这里没徐映灼什么事,从黎愿说第一句话后徐映灼就开始犯困,他垂着眼盯着杯子里飘起的茶叶。


    茶叶被热水泡开,在漩涡里慢悠悠晃动着,荡啊荡,轻盈自在。


    他想起黎愿开车时,她的头发丝在狂风中凌乱飞舞着,眼睛泛着兴奋的光,卸下平日的冷静与防备,像这株茶叶,随心又自由。


    脑海里不断闪过黎愿的面容,直到听见有人叫他,徐映灼才反应过来,赶紧点头:“啊?对对对。”


    随即,自己的脚被女人的高跟鞋狠狠踩住,他差点痛呼出声,忍痛望着黎愿。


    黎愿:“所以你有什么高见呢?”


    女人看似温和询问,但徐映灼读懂了她眼睛里的两个字——闭嘴。


    “额……我觉得……”徐映灼搅破脑汁都想不起前几天黎愿叫他背过的话术,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


    “大少爷,选举不是儿戏,董事长决策着公司的所有事项,管理华盛旗下各个企业……大到工程房地产,小到酒店餐饮游戏,您也不想在家被约束,出门在自家产业还得受限制吧?”


    朱总私下打听过了,俩人成婚不久感情恶劣,黎愿不仅掌握家里的经济,还不准徐映灼花天酒地,十分霸道。


    这人真懂他!


    徐映灼越听越觉得自己憋屈,就差小鸡啄米般点头。


    他刚想说话,突然感觉左边凉飕飕的,转头差点没被吓死。


    黎愿阴森森的笑着:“老公,想清楚再说话哦。”


    徐映灼舌头紧急打了个转:“我觉得黎董说得对,我没意见。”


    *


    董事长确定后,接下来的会议就真的没徐映灼什么事了,他溜出去也无人在意。


    等电梯时,他被一个戴着眼镜清秀儒雅的男人叫住。


    陈揽:“姑爷,黎总让您去她办公室等她。”


    徐映灼今天对黎愿存了几分说不清的好感,也愿意给她这个面子,纡尊降贵来到她的办公室。


    桌子上放了一本厚重的《道德经》,陈揽已经铺好笔墨,引着徐映灼坐下。


    陈揽:“黎总说让您在会议结束之前抄书,什么时候抄完,什么时候才能回家。”


    徐映灼直接扔掉,不可思议:“我靠,她是疯了吗?那么厚一本!”


    陈揽笑容依旧,走得时候还贴心把门锁上了:“那您慢慢抄,有事叫我。”


    “喂喂喂!有事啊,出大事,那么厚一本抄完小爷我手都断了!”徐映灼拍着门,无人回应。他大声嘶吼:


    “黎愿!你个恶毒的女人!凭什么让我抄书?!我死也不会听你的!”


    心里对黎愿刚升起的那几分好感荡然无存,徐映灼觉得自己这婚结得太卑微了,迫切想做些什么报复黎愿,宣泄自己心中的不满。


    黎愿刚搬进华盛,办公室干干净净,徐映灼暴躁地走了一圈,突然看见书架最里面放了一个小小的八音盒。


    跳舞的小女孩穿着芭蕾舞裙随着音乐旋转,像一只轻巧的蝴蝶。


    徐映灼打开盒子,舒缓的音乐从盒子里流出,徐映灼现在正在气头上只觉得无比刺耳。


    他一把将八音盒摔在地上,跳舞的小女娃横腰碎成两段,音乐停止,他终于舒服了。


    会员结束,黎愿回到办公室就看见了这么一副场景——


    整理好的文件被乱七八糟扔在地上,那本要罚抄的书被撕碎,地上还躺着坏掉的八音盒。


    徐映灼脚踩着八音盒,昭示着他恶劣的行为:“黎愿,别人的容忍是有限度的。”


    黎愿轻轻捡起碎掉的娃娃,那一瞬间,徐映灼竟然看到了她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悲伤。


    下一秒,她扔进了垃圾桶,神色如常:“你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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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映灼怔愣,以为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过分了。可黎愿接着说: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啪


    这一巴掌来得措不及防,徐映灼捂着脸,嘴里腥味蔓延,眼神带着愤怒和震惊:“我告诉你黎愿,我是个男人,我也有尊严的!你再在外面打我信不信我起诉你??!”


    黎愿不语,但用行动告诉他,她不信。


    高跟鞋一下子扎中他的小腿,疼得徐映灼两眼一黑:


    “我草你有病吧?别以为我不敢还手!!!”


    ……


    “嗷嗷嗷轻点,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黎愿收手,厌恶道:“滚。”


    徐映灼扶着沙发颤颤巍巍,屈辱地往外走。


    等着,他一定去爷爷奶奶面前告状!


    “等一下。”黎愿突然又叫住他。


    徐映灼双眼通红,狠厉道:“现在道歉已经晚了!”


    黎愿抬脚:“把地扫了再走。”


    徐映灼:“……”


    *


    徐映灼扔完垃圾,回到车上把车门锁死后趴在方向盘上放声大哭。


    太委屈了,实在是太委屈了!


    偏偏他这个人好面子,如此屈辱的事情他不愿意和朋友们倾诉。


    悲愤化作泪水,不知不觉把方向盘都打湿了。


    等平复心情后,徐映灼拨通了一个很久都没联系的电话。


    电话一直“嘟”到尾声,终于被接通。


    “喂?”


    电话那头的男人似乎在睡觉,声音带着倦意。


    徐映灼哭过一通后声音沙哑:“珩哥,是我。”


    “映灼?”孟礼珩温润的嗓音有些惊讶,“好久没和你联系了,听说你结婚了,祝你百年好合长长久久。”


    徐映灼听见“长长久久”这个词心头一跳,语气很糟糕:“珩哥,我想咨询你个事。”


    孟礼珩:“你问。”


    徐映灼:“被打后可以起诉离婚吗?”


    “啊?”孟礼珩还以为听错了,语气很不赞同,“映灼,你怎么能干出这种事情呢?即使你们受父母之命没有感情,但该有的尊重要有啊?你这样太不厚道了……”


    “不是她。”徐映灼很难堪,咬牙切齿道:


    “是我。”


    孟礼珩更震惊了,半天都说不出话。


    “呃,这个得根据伤情决定。你现在在医院吗?把凭证和受伤证据留好,去立案厅提交材料,财产的话……”


    他难以相信,徐映灼曾经是圈子里最不敢招惹的存在,却被一个女人压榨成这个样子,他都有些好奇对方是什么妖魔鬼怪了。


    孟礼珩和徐映灼只差两岁,小时候俩人玩得很好两家经常有来往,但后来孟礼珩出国留学了,俩人虽不常联系但感情一直在。


    并且,孟礼珩是徐映灼最有出息的一个朋友,他唯一一个律师朋友。


    徐映灼拿着小本子记得很认真,心里盘算着一定要逃出这个牢笼,却没发现危险步步逼近。


    车窗清脆的响了两下,徐映灼转头就看到了一张阎王索命的脸,吓得手忙脚乱,赶紧把小本子藏好。


    几百万的车隔音效果就是好,徐映灼听不见任何声音,透过车窗只看见黎愿一张一合的嘴型:


    【开门】


    【徐映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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