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舫明日一早将会驶入宫苑内的河道,微臣先行告退。”
话落,鹤行风转身离去。
宋楚惜看着屋内再次归于平静,她侧着身子看向宋芷嫣,说道:“二姐早些休息吧。”
“是父皇,他知道我想逃。明日他一定会召见我,三妹,我该怎么做?”宋芷嫣伸手扯住宋楚惜的披风,眼中闪着忧虑。
“我想问问二姐,是如何上得这艘船来?”
其实宋楚惜疑惑许久,今晚不论是先见到了面容苍老的三哥,被下了情香的鹤行风,还是现在的宋芷嫣。
全部都不约而同的上了这艘船舫,这一点让宋楚惜很是好奇,她是错过了什么消息。
只听宋芷嫣苦思一番,不太确定地开口回道:“我也是听角门的太监传话进来,说是京都灯会三日,这艘船舫将会从京都出发,驶入外河并停留一日,等到第三日傍晚时分,会再回到这里。
我本是想试试,能不能借着这个机会逃出京都。”
京都内管控森严,宋芷嫣不论是想从陆路,还是水路离开,都需要经过层层检查。
她不可能光明正大的从侍卫的眼皮子底下成功逃走。
所以才选择了这个冒险的方法。
没成想,这反倒是一个陷阱。
也难怪这船舫内有“贵人”的眼线,这是要追查宋芷嫣的下落。
那她明日该如何,想办法混在人群中吗?宋楚惜眉头一跳。
翌日一早,清晨的寒雾尚未散尽,船舫已在宫苑内河岸停下。
船上的乘客陆续下船,宋楚惜穿戴好衣裙,将面纱遮在脸上,神色凝重地张望着窗外,正逐一对乘客查验身份的十余名侍卫,各个身材魁梧,面容坚毅。
“三妹,我先下去了。”宋芷嫣已经重新换回了宫装,面容憔悴地看向宋楚惜。
宋楚惜闻言,嘴角扯出了一抹笑容,向她点了点头,注视着宋芷嫣离去的背影。
同时,她也在为自己的处境担忧。
众目睽睽之下,她手中的香料很难派上用场,反而会惹人怀疑。
可,若是被父皇知晓她偷偷溜出皇宫,仔细调查起来,必会发现她暗中与“盈袖香居”有交易来往,那她会调香以及没有患癫证的事情就会被发现。
待船舱内的脚步声逐渐稀疏,屋前突然传来规律的轱辘声。
三皇子坐着轮椅出现在她的视线中,只见他淡定开口道:“三妹不必担心,是我将你带上船来,自然不会让你陷入困境之中。
等下,你只需戴上着帷帽,紧紧跟随在我身旁即可。”
宋楚惜接过宋永霖递过来的帷帽,看着宋永霖现在的模样,面上一愣。
他现在的脸轮廓分明,眉目深邃,高鼻薄唇,脸颊边笑起来还有浅浅的梨涡,全然没有半点衰老之像。
宋楚惜很快藏起心中所疑,不作迟疑地将帷帽稳稳扣在发髻上,随后向宋永霖点了点头。
宋永霖的轮椅声“吱呀吱呀”的在甲板上响着,宋楚惜双手交叠在腹前,不慌不忙地跟着,耳畔隐隐传来宋芷嫣与父皇身边的掌事太监的对话声。
“慢着。”
一名侍卫突然在宋楚惜的背后开口,叫住了三人,他走到宋永霖的身前,拱手行礼,问道:“请三殿下恕罪,敢问殿下,身边这位女子是?”
“怎么,本皇子身边的人,还轮得到你们质问?”宋永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目光如电,扫视着站在面前的侍卫。
侍卫忙下跪道:“还请三殿下恕罪,臣也是奉命办事。”
“退下吧。”
宋永霖伸出半截胳膊,宋楚惜瞥见,连忙上前扶住,弯下了腰,亦步亦趋地跟随在旁。
侍卫们见此,也不好阻拦,正准备向长官汇报时,却见鹤行风正从船舱中走下来,身边还跟了一位端庄娴雅的女子。
女子脸上虽保持着微笑,行为举止上却与鹤行风保持着距离,像是害怕。
侍卫们见状,心中一作衡量,连忙先将这件事禀报给了长官。
而宋楚惜跟着三皇子躲过了盘问后,一直前行,直到轮椅停在了她自己的寝室门前。
“多谢三哥。”宋楚惜微微福身,声音诚恳道。
宋永霖摆了摆手,突然猛地咳嗽了起来,侍卫眼疾手快地拿出锦帕递到宋永霖的面前。
只见宋永霖颤抖着接过锦帕,用力地捂住自己的嘴巴咳嗽,指节因用力攥紧泛出青白。
便是一眨眼的功夫,脸上那张俊美的面容瞬间又苍老了回去,而他手上的锦帕隐约渗出了一点暗红色的血痕。
宋楚惜瞳孔骤缩,赶紧摘下头上的帷帽,替宋永霖挡住了面容。
“三哥身子不好,早些回宫吧。等我得空了,再来探望三哥。”
“好……昨日之事,还要多谢三妹。”
宋永霖边咳嗽着边开口说道,话音断断续续,听着叫人心底焦虑。一旁的侍卫推上轮椅,宋楚惜目送两人离开。
待回到寝殿后,宋楚惜来不及多想,重新换了一身轻便的衣裳后,躲避着宫内守卫的巡防,循着熟悉的路径,往宋宫角门处走去。
“二十钱,可够了?”
“够够够,多谢殿下。”
宋楚惜:“……”
原是听四弟所言,前几次她打点角门太监的银钱都给多了,这次特地少了十钱,不想这次还是给多了。
天光已经大亮,街上摆摊的小贩不多,冬日的清晨空气寒凉,吹起宋楚惜几缕发丝,散落在眼前。
她再一次来到“盈袖香居”门前,与以往不同,这是她头一回白日前来。
抬起头仰望着这座楼宇,顿时觉得它与夜间的繁华夺目形成强烈反差。
白日的它与邻街的商铺一般,平平无奇,甚至还要更加不起眼些,灰扑扑地矗立在一片青瓦白墙间。
店门口挡着半卷竹帘在风中轻轻晃动,隐约泄出一缕幽香,勾人心绪。
门内的侍女见到宋楚惜的身形后,将她引入内室。
侍女好奇道:“敢问楚姑娘可是又研制出了新的香方?”
宋楚惜垂眸思忖片刻,抬眼时目光沉静,如实说道:“此前,我用香方换取银子,是为当时解燃眉之急。
如今手头宽裕,我也知阁主大方,所以想与你们再谈一笔买卖。
我照旧给你们世间独有的香方,不过,这次我要换取的是‘消息’。
关于我所想了解、掌握的一切消息,我需要你们能够及时反馈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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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
侍女的神色明显有些为难,宋楚惜见状,语气放缓几分,补充了一句:“我临时修改约定确实唐突,还劳烦你同阁主商议,再行决定。”
话虽如此,若是阁主不愿意和她合作,那会使她有些进退两难。
要是还因此断了这条渠道,许多计划都要落空。
宋楚惜心底泛起一丝不安。
瞧着侍女朝她福了福身,往二楼上向阁主回禀。
宋楚惜若有所思地,不论是前世今生,这位素未谋面的阁主总是让她感觉到一股亲切与熟悉,好似相识已久。
没过一会,侍女疾步下楼至宋楚惜面前,恭敬道:“楚姑娘,阁主邀您二楼相见。”
宋楚惜闻言,眉梢微挑,还想着这位阁主身份神秘,商议需要几日的时间。
这般突如其来的邀约,倒是让她格外好奇这位阁主的身份。
她拾级而上,缓缓往二楼走,廊间的穿堂风卷起窗棂竹帘,竹节轻轻晃动,发出细碎清音。
宋楚惜推开门,带进一阵凉风,屋内轻纱帷幔骤然舒展,如流云翻涌。
视线穿过翻卷的薄纱,正中央坐着的那道身影,便是“盈袖香居”的阁主了,宋楚惜心想。
只是她的头上戴着帷帽,帷帽之下还有一层轻纱覆面,看不清面容。
但从身形上来观察,体态丰姿尽展,曲线柔美如水,露在外的肌肤胜雪,在光影的交织下,宛如一幅绝美的画卷,是个不折不扣的美人。
只见她盈盈倚靠在桌边,手中端着一盏香气醇厚的酒,她朱唇轻启道:“听侍女说,姑娘姓楚?”
“是。”宋楚惜轻声回应。
阁主不由咦了一声,微微歪头,“楚姑娘是随母亲的姓氏?”
宋楚惜心中一惊,脑海中泛起层层涟漪,她没想到对方会知晓宋宫内这样隐秘的事。
她表面上镇定点头,回答:“是。”
阁主勾了勾手指,动作优雅而迷人,歪头柔声道:“那么楚姑娘现在觉得,我们是否可以继续合作了。”
言下之意是说,宋楚惜想要跟他们合作任何内容,他们都能够做到。
既然连她的母亲都能够查到,那足以证明自己的身份已经被他们知晓。对方既然有这样的能力,进一步的合作对自己也并非坏事。
只是……
宋楚惜略一思忖,走上前几步,语气平和:“多谢阁主。不知您对我研制香方上有什么要求。”
“世人皆想求得长生,我亦如是,楚姑娘可有办法办到?”
长生?眼前这位阁主,在调香上的造诣远高于她,如此虚无缥缈的东西,她竟然会认为存在。
听着她的声音,约莫三四十来岁,难不成是生了病,与宋永霖的情况类似?
宋楚惜沉吟片刻,抬眼直视阁主,“我恐怕做不到,阁主是已经想出了方法,在研制此香时,遇到了什么困难吗?”
“哈哈哈。”阁主直起身,平静地回复:“我见楚姑娘神色紧张,本想逗你一逗,没成想让你愈发焦虑了。
你且说说吧,想要什么信息。”
“我需要阁主帮我散播一条消息,并且在灯宴结束前,传遍整个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