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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第 5 章

作者:陆白酒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宋楚惜静立一旁,凝眸望着陷入沉思的鹤行风。他像是被抽去了力气,蹲在地上,修长的手指间,捏着一枚细小的银色刺钉。


    这枚钉子……宋楚惜不禁微微眯起双眸,定睛细看这刺钉约莫三寸来长,周身呈暗哑的银灰色,其上布满细密的倒刺,浅浅的血槽蜿蜒其上,中空之处隐约可见,显是可灌注毒药之用。此物轻轻一刺,便能轻易穿透皮肉,直抵骨骼,令人顷刻毙命。


    宋楚惜暗自思忖,这般歹毒的暗器,若是适才被那些刺客用在自己身上,怕真是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立时便会丢了性命。她倒是好奇,这枚暗器对鹤行风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竟令他如此失态。


    寒风穿行于夜色之中,吹得周遭草木沙沙作响。宋楚惜望着鹤行风孤寂的背影,朱唇微启,似有话要说,可终究还是没能发出一丝声响。


    半晌,鹤行风缓缓起身,神色已恢复如常。他率先开口,声音沉稳而清冷:“三公主的香囊,微臣已修补妥当。”言罢,他从衣襟中取出香囊,递向宋楚惜,继而说道:“三公主素擅用香,不知可否告知微臣,今日围猎林中,公主所用是何种香料?”


    鹤行风目光如炬,心中早已明了。那些刺客身手不凡,即便他全力以赴,亦难轻易取胜。可现在却能这般轻易地诛杀这些刺客,其中缘由,他隐隐猜到与宋楚惜脱不了干系。


    只是他心中疑惑,三公主此举究竟意欲何为?是助他一臂之力,还是另有所图?她又是从何得知刺客之事?


    无数疑问在鹤行风心头盘旋,与其自己暗中查探,倒不如直接开口询问来得干脆。


    宋楚惜轻轻接过香囊,神色温和而平静,缓缓说道:“鹤将军,在我逃跑途中,隐隐察觉这几名刺客似乎持有将军你所设置的布防图。不知将军可否告知,这究竟是何缘故?”


    话未说完,宋楚惜稍作停顿,又接着道,“香料不过是辅助之物,自刎亦是他们心中所想。否则,为何对将军你毫无影响?”


    “鹤将军若是喜欢这香料,待我回宫后再做来赠予将军,以谢今日救命之恩。”


    言毕,她抬眸望向鹤行风,眸中似有深意,却又如秋水般澄澈,让人瞧不真切


    “多谢三公主告知,布防图乃重要之物,微臣自会细细追查,给殿下一个答复。至于香料就不必了,恕微臣不敢僭越。”说话间,他的视线不经意间落在宋楚惜的裙摆之上。裙摆脏污脏污不堪,且多处破碎,透过那破损之处,隐约可见其下小腿部位血痕交错,殷红的血珠正源源不断地渗将出来,在这昏暗的夜色中,显得尤为触目惊心。


    鹤行风眉头微蹙,索性半蹲下身,将脊背对着宋楚惜,沉声说:“夜深露重,附近又有兽群窥伺,三公主腿脚不便,微臣背您回去。”


    宋楚惜闻言,唇角微微扬起,应了声好。


    鹤行风将她稳稳背在身后,步履稳健,朝林外走去。宋楚惜伏在他背上,闭上双眸,任由疲惫席卷全身。只是她心中隐隐泛起一丝不安,今夜之事,像是风暴的开端。


    -


    不知过了多久,宋楚惜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皮,眸光朦胧间,只见不远处营地的火光渐渐清晰起来,人声嘈杂,似远似近。她心中却暗自想着:难不成他还特地等她睡醒不成?


    这个念头很快就被宋楚惜否定了,她与鹤行风不过寥寥见过两面,何来深厚情谊,不过是萍水相逢,各尽本分罢了。


    “鹤将军,且放我下来罢。”宋楚惜轻声说道,她的脸色仍十分苍白。


    鹤行风闻言,小心翼翼地将她放下,动作轻柔。随即,他脱下自己的狐裘大氅披在宋楚惜身上,又细心将大氅拢了拢,为她遮住下身残破的裙摆。


    “多谢。”宋楚惜轻声回应。


    ……


    营地内气氛凝重,众人皆敛声屏气,静静等待着搜寻的结果。皇后立于帐前,目光深邃,透着一丝难以捉摸的深沉。


    “回来了!鹤将军带三公主回来了。”寂静之中,不知是哪个眼尖的侍女率先瞅见了那两道身影,当即忍不住惊呼出声,声音如石子投入静湖,激起层层涟漪。


    最先跑出林间的侍卫们见状,纷纷松了口气,连忙上前迎接,步履匆匆,神色间皆是如释重负。


    待宋楚惜和鹤行风两人走近,众人瞧见他们的模样,皆不禁倒吸一口冷气,目光交汇间,心底纷纷猜测二人究竟遭遇了何等险境,竟至如此狼狈?


    在众人震惊的目光中,鹤行风上前一步,躬身向皇后行礼,声音低沉而恭敬:“启禀皇后娘娘,微臣已将三公主带回,只是公主殿下在林中不慎摔伤,身体虚弱,恐需静心修养数日。此番是微臣失职,未能护得公主周全,微臣甘愿领罚。”


    皇后听闻,眸光微转,视线落在宋楚惜那孱弱的身躯上,眉头微微蹙起,连忙吩咐左右:“还愣着作甚?速去传太医前来,为三公主仔细问诊!”言罢,又看向鹤行风,轻声说道:“鹤将军言重了。今日之事,乃是三公主自己任性偷跑出去,倒是你一路寻找,幸而将公主带回,本宫又怎好怪罪于你。”


    “三公主,你此番私自离宫出走,令皇上与本宫忧心。虽说你遭受了一番惊吓,然宫矩不可废,惩戒亦不可免。宫宴之前,你安心于宫中静修养身,抄写《女戒》自省,望你谨记教训,勿再任性妄为。”皇后微微抬眸,目光悠悠地落在宋楚惜身上,那语气看似温和,却隐隐透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宋楚惜闻言,心中虽波澜起伏,面上却佯装出一副茫然无措的模样,抬眸望向皇后,福了福身,言辞间满是感激地说道:“儿臣谨遵母后教诲,定当静心抄写《女诫》,以示悔过之心。多谢母后宽宥,儿臣日后必当谨言慎行,不再任性妄为。”


    只是她内心深处,着实讶异不已,本以为此番闯下大祸,定要遭受严厉责罚,却不料皇后今日竟像是突然转了性子,这般轻描淡写地便将此事揭过。


    “哎呀,真是谢天谢地!三妹妹,虽说今晚的晚宴是摆不成了,幸好你平安无事。你若是有个闪失,明日的晚宴可如何是好?我们大家伙儿,可都为你担惊受怕了许久……”二公主宋芷嫣忍不住出声说道,然而,她话未说完,皇后眸光一冷,淡淡扫了她一眼,宋芷嫣顿时噤若寒蝉,讪讪闭口,低头退至一旁。


    宋楚惜瞧着这一幕,心中恍然大悟。按原定计划,今日本是在亲贵们狩猎结束之后,要举办一场盛大的晚宴。届时,宋乾帝也将亲自表彰今日狩猎拔得头筹的魁首。可如今,单看自己营帐前这聚集了不少妃嫔皇子的阵仗,便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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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晚宴因自己的意外失踪而未能如期举行。


    如此想来,皇后今日一反常态的宽厚,怕也是因宋乾帝下了吩咐,不愿因她一人之事扰了宫宴的喜庆。


    她微微抬眸,目光扫过众人,见妃嫔们神色各异,或关切、或淡漠、或幸灾乐祸,心中不禁冷笑,面上却依旧保持着恭顺的模样。


    皇后轻轻抬手,示意众人退下,只留几名贴身侍女在侧。她扶住宋楚惜的手臂,柔声道:“楚惜,且好生回帐中歇息,太医即刻便到。”


    宋楚惜微微颔首,朝着皇后灿烂一笑。


    待太医为她仔细处理完伤口,不过片刻,四皇子宋永珩与五皇子宋永珵便一同前来探望。宋永珩双手提着不少吃食,那模样好似一只欢快的小鹿,蹦蹦跳跳地走进来,一边走,一边嘴里嘟囔着:“三姐姐,你被困在那围猎林中近两个时辰,定是吓坏了。所以,我特意给你带了我平日里最爱吃的糖酥,你快尝尝,压压惊。”


    宋楚惜接过糖酥,轻轻咬了一口,甜意瞬间在口中化开,仿佛驱散了些许心中的阴霾。她展颜一笑,眸中泛起一丝暖意:“果然很甜,多谢四弟。”目光却不自觉地落在一旁坐着轮椅的宋永珵身上。只见宋永珵左腿缠着白色布带,神色虽平静,却隐隐透着一丝落寞。宋楚惜见状,不禁问出口:“五弟,你的腿这是怎么了?”


    五皇子闻言,抬眸看向她,眸中闪过一丝复杂之色,随即淡淡一笑,语气平静如水:“不过是今日骑马时不慎摔了一跤,伤了筋骨,太医说需静养些时日,无碍的。”


    “胡说,五弟,你瞒着三姐姐做什么?”宋永珩在一旁急得直跺脚,小脸涨得通红,眉头紧皱,眼睛瞪得溜圆,表情极为滑稽,仿佛憋了一肚子话不吐不快。


    宋楚惜见状,不禁无奈地摇了摇头,眸中带着几分关切,轻声问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一回,还未等宋永珵开口,宋永珩便如那按捺不住的炮仗,抢先一步大声说道:“三姐姐,你有所不知,今日狩猎的规则可是严苛得很!”宋永珩一边说,一边比划着,神情活灵活现。


    其一,需捕获二十只猎物,这要求参赛者深入山林,与狡黠的飞禽走兽斗智斗勇;


    其二,必须在日落之前,以弓箭射中那高悬的铜鼓。


    当清脆的鼓声响彻原野,才标志着这场较量分出真正的胜负,唯有达成这两项条件者,方堪称胜出者。


    宋永珩说得兴起,仿佛自己也置身于那激烈的狩猎场中,“一声令下,众人纷纷策马冲进丛林。一时间,山林里飞鸟惊起,野兔奔逃,猎犬狂吠,此起彼伏。众人挥舞着手中长弓,箭镞如雨般射向猎物。马蹄踏破积雪,泥水飞溅,骏马疾驰而过,场面极其壮观。”


    ——


    彼时,日光在林叶的缝隙间迅速游移,转瞬便已从东边挪至头顶,时光如白驹过隙般飞逝。


    眼见即将日落。


    五皇子与二皇子各自猎得十九只猎物,胜负之数,悬于最后一搏。


    偏在这紧要关头,两位皇子竟追上了同一只猎物,一时间二人争锋相对,互不相让。


    激烈角逐后,五皇子抢先一箭,射中猎物,方举兽示众,欲返程之际。


    变故,毫无征兆地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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