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三十零点,灯火通明,鞭炮声此起彼伏。
时清夏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绽放的一朵朵烟花,她悄悄许了个愿,今天也是她的阴历生日,第一次在年三十过生日,但没人记得。
兜里的手机弹进消息,是朋友们发来的各种新年祝福。
她往下滑,也准备给季椿礼发一条。
想了好多条的祝福语,又都删了,化为简单的一句[新的一年祝你心想事成,万事如意。]
她还没发出去,季椿礼的消息就弹了进来:[新年快乐。]
时清夏晚了一秒点击发送,从没想到他的祝福会比她先到。
她看向窗外炸开的烟花,所以她的愿望会实现吗?
后来的几天,没有再发过消息。
直到大年初四的那天下午,时清夏收到了季椿礼发来的一张照片,是在马厩里拍的,一匹和他头像一样的马。
时清夏看了会儿,问他:[你在马场吗?]
季椿礼靠在隔板上回复:[嗯,今天来看看马,顺便和它说你要来。]
时清夏看到他的那句话,心跳漏了一拍,问他:[哪天?]
手机那边看向初六,摸了摸它的鬐甲,回复:[初六吧,初六你有时间吗?]
“初六......”她默念出声,走亲戚她可以不用去,那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安排。
时清夏:[可以,那就初六见。]
季椿礼:[一会儿地址发给我。]
时清夏将她刚打好的[地址一会儿发给我。]删掉,不应该是他把地址发给她吗,怎么他在问她要:[什么地址?]
季椿礼回复快:[你家的地址,我去接你。]
时清夏不好意思,她要和他单独待在一个空间里吗,明明还没待在一起,她就已经开始紧张。
[不用了吧,太麻烦了,我打车过去就可以。]
季椿礼:[顺路,反正都要一去马场。]
时清夏不再拒绝:[那初六见。]
她放下手机,脚步都欢快了许多,走进衣橱里,双手在衣服上拨来拨去,她该穿什么呢。
-
初五的饭桌上,电视机里重播着春晚,碗筷碰撞的声音,家里来了亲戚,热闹的谈话声盖过了电视剧的声音。
“清夏今年就二十六了吧,是该找个对象了。”老三姨笑着说。
时清夏笑了下,没说话,何婉在一旁接话:“三姨,你要是有合适的人选也给帮忙看着点。”
时淮余在一旁欠揍的和时清夏说:“听到没,该着对象了,催你呢。”
时清夏朝他翻白眼,不想跟他说话,伸手在他的腿上使劲掐了下,时淮余面目狰狞的投降。
吃完饭,收拾完餐桌上的东西,时清夏进了时淮余的房间里,她的房间里有小朋友在睡午觉。
没一会儿,何婉走了进来,她走到时清夏的身边,拍了拍爬在床上时清夏的小腿:“你三姨已经联系下了人,让你明天去见见。”
“大过年,不去,而且我明天有事要出去。”时清夏拒绝。
“刚刚你三姨都和人家说好了。”
“妈,我也和人家说好了,推不了。”
“唉,真是不知道你想找个什么样的,见过那么多人了,就没个看上的,你再不愿意明天也得过去敷衍一下。”
“不去。”时清夏面无表情地起身,走出房间,在玄关处穿上衣服换了鞋。
何婉追了出来:“你去哪儿?”
时清夏拉上羽绒服:“出去走会儿,吃的有点多。”
她走到了离家近的公园里,坐在秋千上荡着,脑袋无力地靠在绳索上。
家里什么都好,就是这一点不好,她不能自己做主,总有一天她要造反。
今天是家里有外人,若没有外人她和何婉一定会因为去不去又吵起来。
她恍惚了下,耳边响起顾书锦那天说的话。
“真的,我再问你一次,我们要不要谈恋爱?”
博物馆里,顾书锦和时清夏走在父母的身后又讨论起这个问题,他看出时清夏要拒绝的样子,他及时出声解释阻止了她:“反正你我都不愿意相亲,以后肯定还会有无数次,我们就假装一阵子怎么样,就只是做表面功夫,应付父母,平时咱们还是朋友,私下生活谁也不打扰谁。”
时清夏听到顾书锦的提议,犹豫了下,脑袋里在想其他事情。
顾书锦见她犹豫,又说:“起码这段时间没人会来烦,过一段时间我们再分手,父母也只是会以为我们不合适,你我又不会亏什么。”
当时,时清夏毅然决然的拒绝了顾书锦。
现在,她开始有点心动顾书锦的这个提议了。
要和他开这个口吗?如果不开,明天季椿礼她肯定就见不到了,又要再放他一次鸽子。
她打开手机,群里几人正在聊天,她点开顾书锦的头像,犹豫再三,拨了语音通话,很快那边接起。
“群里聊的热闹,你也不出来说话,给我偷摸着打电话,你不怕她们知道生气。”顾书锦接到时清夏的电话还是蛮意外却又蛮惊喜的。
时清夏沉默一会儿,声音低低的,带着疲惫叫出他的名字:“顾书锦。”
“怎么了这是?”顾书锦疑惑。
“你那天说的话还作数吗?”
“什么事?”
“就是你说我们假装谈恋爱,应付父母。”
“你怎么忽然想问这个。”
“我同意。”时清夏打断他的话。
这下轮到顾书锦慌张了,他不确定的问:“你认真的?”
时清夏身下的秋千停下,鞋后跟在沙地上滑出两条线,如果有其他办法她也不会同意。
她轻轻叹气,无奈地阖上眼:“认真的。”
“好。”顾书锦像是卡了壳,只发出一个音节。
挂断电话,她不清楚这么做到底是对是错,但现在没得选,等她和季椿礼说了心底想说的话,如果他拒绝了,那她以后就向生活妥协,如果他......
时清夏在秋千上呆坐了会儿,才起身离开。
回家后,父母得知时清夏和顾书锦正在接触当中,果然真不给她再说去见别人的事了。
反而是对她千叮咛万嘱咐的唠叨,要怎么怎么样,不要怎么怎么样。
第二天一早,时清夏如愿在楼下等着季椿礼,她整理了下脖子上的围巾。
刮着的微风,似乎都是甜甜的,心跳不受控制地狂跳,她做了好几次深呼吸,在路边来回走了几次想要放松下来。
一辆车子停到她的面前,副驾驶的车窗被降下,里面传出季椿礼低沉的声音。
“上车。”
时清夏笑着点头,坐了进去,不知道要说些什么,挤出来句。
“早上好。”
不用看,她也知道自己的脸一定很红,车内本就开着空调,她更热了。
“早上好。”季椿礼感受到了她的紧绷,怕她不自在,伸手开了音乐,他专心开着车,一路无言。
半个小时后,车子缓缓停在马场的停车场上,他们下了车。
季椿礼带着时清夏往室内场地里走,里面还有其他人在练习。
“你怎么才来?”
倪淋刚从室外场地回来,她扎着马尾辫,身穿棕白骑士服,干练且自信的站在沙地上,手中牵着初六的缰绳。
她的视线落在季椿礼身旁的时清夏身上,一脸明白:“是去接女朋友了啊。”
倪淋和时清夏打招呼,季椿礼没承认也没否认,往前走。
“她就交给你了。”季椿礼拉过初六的缰绳,他特意打电话给倪淋,让倪淋来教时清夏。
他怕时清夏在他面前放不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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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时清夏偷偷看了眼季椿礼的反应,她回应倪淋后解释:“我不是他女朋友”甚至他们连朋友都不算是。
倪淋打开场地的木板围栏门:“现在不是,以后说不定就是了,你说是吧森教练。”
时清夏抬眸,倪淋她好像在哪里见过,想了下,她之前在网上搜索马术的时候,搜到过倪淋,她拿了不少奖项,看过她好多比赛视频,都有点崇拜她了。
“你是倪淋!”天,这么近距离的接触,就和见时清夏喜欢的明星一样,她有点激动捂上嘴,似乎忘记了身旁的季椿礼也是个厉害人物,满眼只有倪淋。
“看来我的知名度也挺高,那我们就先换衣服去了。”倪淋得意。
换衣间里,倪淋把季椿礼交给她的骑士服从衣柜里拿了出来,交给时清夏。
“你换上这套吧,季椿礼给你准备的。”
时清夏愣了下,接过。
她换好衣服,穿好鞋子,没来得及戴上头盔,拿上头盔跟着倪淋走了出去。
入眼就看到季椿礼在骑马,这是她第一次亲眼看到季椿礼骑马,他沉稳且干净利落的动作,像是自由的风,任他控制。
“挺合身。”季椿礼下了马,走近时清夏,自然地拿过她手中的头盔,给她戴在头上。
他弯身,侧低头歪着,垂着眼睛专注地给她调节着颏带的松紧。
季椿礼的指尖不经意间划过她的肌肤,时清夏的心跳陡然加快,她微微仰着头。
他们的距离有些近,时清夏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她的脸颊有些发烫,仿佛忘记了呼吸。
时清夏盯着他愣神,季椿礼感受到她的目光,抬起眸,和她对视。
她一不小心就陷入他那双深邃而迷人的眼睛里。
倪淋站在一旁,这氛围是不把别人当人吗,她有意无意的踢了一脚脚下的沙子。
她轻咳出声:“我还在呢,这儿还有其他人。”
时清夏的睫毛扑闪了下,眼神中夹杂着紧张,挪开视线。
季椿礼轻轻笑了,轻声和她说:“不用太紧张,放轻松,初六很听话。”
走进场地,初六比其他马还有些高,她自己踩马镫上有点困难。
季椿礼叫来其他教练,让他们演示怎么上马。
看了一次,时清夏明白,之前学骑马的时候有看到过这样的方式上马,但没有实践过。
倪淋站在另一边,以防万一时清夏没把握好力度从马背上掉下来。
季椿礼走到时清夏身边辅助她,他微微弯腰,双手抬起她的左小腿,时清夏的两只手抓着马鞍,深呼吸一口气,站在地上的右脚发力蹬了下,季椿礼一起用力,配合默契的一跃,右腿跨过,顺势坐到了马鞍上。
倪淋从另一边上了马,坐在时清夏的身后:“那我们走了。”
季椿礼站在围栏看着她们绕圈,倪淋教时清夏骑马的要点。
倪淋在她的身边,她的确放松了不少,也能有一句没一句的和她聊天。
时清夏的笑容就没下来过,季椿礼的脸沉了下来,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怎么就绷的那么紧,笑都笑不出来。
除了那两次,她的态度截然不同之外。
“森教练。”
她们骑着初六走到季椿礼的身边停下。
季椿礼抬头:“怎么了?”
“我要去厕所,你来教一下清夏。”说着,倪淋下了马,跑出了围栏朝卫生间走。
时清夏刚放松下来的神经又紧绷起来,她看向初六的黑色马鬃。
季椿礼翻身上马,坐在她的身后,他的双手从她身侧穿过,轻轻握住缰绳,他的手臂有意无意地触碰到她的手臂,时清夏的心再次微微一颤。
季椿礼似是察觉到了她的紧张,手臂微微用力,稍稍将时清夏往他的怀中带了下,他低沉的声音落入她的耳中。
“放轻松,有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