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砚生跨过门槛的瞬间,周围的景象像是被按了快进键,一眨眼,他已经站在赵淑芬的房间里。
沈清涿慢了他一分钟,他出现的时候,身后的墙上还有一道光影,黑黢黢的,像是一个虫洞,空灵的歌谣声随着光影的消失渐渐远去。
见人全须全尾的回来,程砚生松了口气。
不过说起来,“沈哥,你是怎么知道最后留下的会是拿刀的那个啊?”
沈清涿说:“上次来的时候听过这童谣,我也是赌一把。”
尾音一落,门被人推开。
“你们回来了?”
是放心不下两个人的林徵音,自从从那里回来之后,她一直都在房间里休息,醒了就来这边转一转,没想到还真让她赶上了。
程砚生有些无力地点头,意识到自己暂时安全了之后,感官反扑,他是又累又饿,转念又想到他原本不用遭受这些曲折,气顿时不打一处来。
“赵淑芬呢?”
林徵音摊手,“不知道躲哪去了。”
昨天赵淑芬把程砚生推进门之后,她冲动之下把人怼在墙上,没等教训一顿,就被她给逃了,然后她就一直没看见过人。
“昨天?”
程砚生有些破防,敢情他在里面被折磨得死去活来,这边才过了一天啊。
林徵音应了一声,“不知道我想的对不对,这里的时间,是按照我们每个人的任务来计算的,完成一个任务就是一天。”
程砚生细细回想了下。
他、沈清涿、林徵音还有赵淑芬,各对应一个任务,他们也确实已经在这待了四天,这么说来,还有三天就可以出去了。
“如果这样的话,是不是我们早完成一天就能早出去一天?”
程砚生觉得自己要是再待下去就疯了,头脑一热,想着速战速决。
林徵音在琢磨他的话,“理论上来说应该是这样,不过这种事容错率太低,还是不要轻易冒险。”
沈清涿没说话,看起来也是有点疲惫,他和衣倒在床上,“困了,睡会。”
程砚生和林徵音自觉往外走,等到门口的时候,他脚边一顿:“沈哥,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叫你吗?这几天我都没看见你吃饭,总这么下去不行啊。”
沈清涿这会儿累得连一个字都不想多说,“好。”
一打开门,一丝灰暗的光透进来,像是暴雨骤停后,等着下一次风雨时的天色,雾蒙蒙的。
程砚生后知后觉,“天放晴了?”
自从他们来到这之后,头顶厚实的乌云团就没散开过。
“嗯,刚才我来的时……哦,就是你们回来的时候,就这样了。”
程砚生又想起来沈清涿说的话。
“门内是蒋家的世界,门外是祝家的世界。”
如果祝星悦的婚礼能顺利完成,起码应该可以助她逃离蒋亿宫的魔爪。
光看蒋亿宫那着急的德行就知道了,搞了这么多事,就是怕婚礼顺利完成。
或许是日子有了盼头,所以祝文明的心情也好了起来,连带着天气也跟着好转。
林徵音见程砚生一副蔫头耷脑的样子,不由觉得好笑,她说:“沈清涿都累成那样,估计你也没休息好,你先回去休息吧,一会儿吃饭的时候我叫你们俩。”
一开始程砚生真没觉得有什么,被林徵音这么一说,他确实有点想好好躺一会儿。不是累的,是饿得眼睛都冒金星了,也不知道沈清涿是怎么挺过来的,难不成他有什么抗饿的符?
拖着脚步回到房间,一开门,一股潮湿的墙皮味儿混着冷风扑面而来。
这个时候他一只脚都已经迈进去了,立马察觉不对,等想回头的时候已经晚了。
身后的门不见了。
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座落满了灰的仓库,仓库的四个角落堆满了破旧的杂物,发霉的木箱叠在一起,风一吹,摇摇欲坠,那股霉味儿熏得他太阳穴一跳一跳的。
偌大个地方只有正中间房梁上用长长的电线吊着的那个昏黄的电灯泡照到的地方有些光亮。
没有了退路,他只能大着胆子往深处走,没走几步就看见一个被白布包裹的人形物体静静立在一张破木桌子边上。
本来就不透亮的灯泡毫无预兆闪了几下,像是打不着火的摩托车,苟延残喘,突突了几下,猛地熄火。
灯灭之前程砚生看了一眼灯泡,现在周围一片漆黑,导致他看哪都是一道白光,根本不适应。
忽然,一阵“簌簌”声在前面响起,好像是布条被拆开的声音。
程砚生慌忙从兜里翻出打火机,滑了几下小滑轮儿才将其点燃,他尽力制止住颤抖的手,缓缓举高火机。
刚才还站着的那个人形物体这会儿身体有些扭曲,像是腰被人向左折断。
火光一暗下去,那阵“簌簌”声就向他逼近,等火苗亮起,那声音又停止。
几次下来,程砚生已经被那东西搞崩溃了。偏偏沈清涿没跟他一起,他连个壮胆的伴儿都没有。
他保持着高举打火机的姿态,盯着那个东西,慢慢向后退。
那个白布静静站着,脸面向他,似乎是在观察他的一举一动。
在迈第三步的时候,手上的火苗剧烈闪了几下,渐渐偃旗息鼓。
最后一丝光晕消失的同时,“簌簌”声迫不及待向他所在的方向跑来。
程砚生正好退到木箱边上,他随手抄起一根木条,正要向前砍过去,“簌簌”声戛然而止。
刚才明明已经寿终正寝的电灯泡又缓缓亮了起来,灯丝像是微型闪电,逐渐放大,光线比刚才要强一些。
那个木乃伊不见了。
程砚生手持一根方木条,没敢轻举妄动。
一阵莫名其妙刮起来的风把原本大敞四开的窗户给吹了回来。
透过模糊不清的玻璃,程砚生发现,他的头顶上多出了一截白色……
那玩意儿就在他身后。
意识到这点的程砚生心态彻底崩了,但好在他理智还没被瓦解,为了防止一会儿电灯泡又罢工。
他掏出蜡烛,又调试了一下打火机上控制火苗大小的开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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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的是,“咔咔”几声之后,蜡烛被点燃了。
程砚生倒退着出了仓库,一出门,正赶上外面进来一伙人,他们在争吵。
一个年轻的男人正在大声骂人,“你他妈的是不是有什么大病?我说什么你都要反驳一下,我说屎是臭的你是不是也要反驳说是甜的?你之前是做什么的我管不着,在这大家都是平等的,你少他妈端领导架子。”
程砚生觉得自己趁这个时机插话好像挺尴尬的,干脆不说话,等他们发现自己。
果不其然,那个骂完人的年轻小伙一转头就发现了他。
“啊啊啊啊啊啊!”
吓得直接从地上窜了起来。
程砚生赶忙说:“别害怕,我是人。”
说完又觉得这话有点别扭。
看得出来这伙人在这里被磋磨得也挺惨,尽管程砚生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他们还是停在跟他距离五六米的地方不肯过来。
那个小伙儿不能说是这伙人里胆子最大的,但他一定是这些人里最莽的一个,只见他顺手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就朝程砚生砸过来。
“哎哎哎。”
程砚生慌得语言功能错乱,凭本能往旁边一闪。
瓷实的砖头砸到了他的鞋边。
他气得激情开麦,“你他妈……”
人群中忽然有人说话,“他确实是人,我认识他。”
程砚生无语。定眼一看,是当初进来之前,在土地庙跟沈清涿起了争执的那个都市精英男,好像是叫樊文远还是樊什么。
大家没说话了,但依然是斜着眼睛看程砚生。他觉得这归功于那个樊文远,自己跟他扯上关系,大家连带着也看不上自己。
樊文远开门见山,“你从哪来的,门在哪。”
程砚生说:“或者你可以先告诉我你们的任务是什么?”
樊文远估计是很讨厌被反问,这会儿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先回答我的问题。”
啧。
程砚生咂舌,又整那上下级的死出。
他没搭理樊文远,场面一度尴尬。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刚才拿砖头砸人那小伙儿看出来程砚生跟樊文远关系也一般,顿时把他划为队友的范畴。
他主动信息共享:“我们进来找面帘,现在东西找到了,门找不到了。你是从仓库进来的?”
程砚生:“对啊,你们也是从仓库进来的吗?”
“不是,我们进来的时候在东面。”
那就奇怪了,按照以往的经验来说,完成任务就会出现离开的门。
程砚生本能觉得眼前这个仓库是离开的关键点,那具木乃伊不可能是白白出现的,应该是还有什么东西没找到。
他说:“这个仓库你们研究过吗?是不是还有东西没找到?”
小伙儿也挠头,“这里就是当初找面帘的时候大家来搜过,后来再也没进去,要不再搜搜?”
大家瞬间达成一致,正要向仓库进发的时候,樊文远冷笑一声,“你们真是太年轻了,你说搜仓库,有什么依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