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淑芬把门拍得震天响,但迟迟不见祝文明过来逮人。
三个人很有默契地闭上了嘴。
赵淑芬在外面不依不饶,“快开门,救命啊,我刚才看见你们三个一起进屋了,咱们都是一车来的,救救我吧求求你们了。”
这里不像是正常的世界,怕她鬼哭狼嚎招来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林徵音站起来。
“你们两个别出声,我去看看她到底要干吗。”
开门之后,她看见赵淑芬平时一向跟被牛犊子舔了似的低盘发凌乱不堪,发丝间还插着几根稻草,不知道是摔在哪个草垛里,这会儿她脸色灰白,倒不像是装的。
林徵音一看见她,火噌噌往上涨。
“你有病啊?大半夜的鬼叫什么?”
赵淑芬哭得脸上鼻涕一把泪一把,看样子是真的被吓得不轻,她抽噎着说:“我屋子里有鬼,你们跟我去看看吧,我求你们了。”
首先,基于她之前的所作所为,没人愿意理她,其次,在这个地方大家都是泥菩萨过河,更不想去管她这样的人。
林徵音不耐烦地准备关门,没成想这人忽然跪到她脚边,“姑娘,你可怜可怜我吧,我不想死。”
程砚生被她突如其来的动作吓了一跳,下意识把林徵音拉到身后,赵淑芬见状,开始哐哐磕头,听得他脑门震得疼。
“小程,你救救我吧。”
他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哎呀好了好了,我去看看。”
沈清涿和林徵音也不放心,都跟了过去。
赵淑芬刚才可能走得忙,没来得及关门,从外面看去,屋里跟他们的屋子一样,都是漆黑一片,也看不到什么。
他说:“什么也没有啊。”
赵淑芬躲在几人身后,哆哆嗦嗦的,“有鬼,真的有鬼,你,你再看看。”
程砚生又向门口站近了些。
正要说话,“这……”
下一秒,忽然被人狠狠推了一下,紧接着就听见“咣”的一声,门被关上了,把林徵音含妈量极高的那句话隔在了门外。
“草!”
他忍不住骂了一句,他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也很怕的好吗?
正从兜里摸火机呢,听见沈清涿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没事,我也在。”
火光把屋子照亮了一瞬。
这里只有一张床,别说是鬼了,连个影子都没有。
按照这几天积累出来的经验,程砚生去拉门。
惨白色的光从门缝里泄出来一瞬,照亮了他眼中的惊恐。
他“哐”又把门关上。
沈清涿皱眉,“怎么了?”
程砚生咽了口唾沫:“哥……真有鬼。你上次来也是这样吗?”
沈清涿摇头,“上次我没待到这个时间线。”
言外之意,从现在开始,他也是一个新人了。
沈清涿重新打开门。
出现在眼前的是一间日式风格的屋子,像被添加了老胶片滤镜,处处泛着黄色。
角落里支着一个梳妆镜,有个看不清样貌的男人正在对着镜子梳头。不知道这位大哥是对哪里不满,梳着梳着,他的动作忽然变得暴躁。他大力扯着自己的发尾,像是泄愤似的一下一下狠狠从头皮往下刮,没一会儿,他的脚边就堆积起一小滩红色,他却浑然不觉。
程砚生龇牙咧嘴,他觉得对方梳的好像是自己的头发,他已经感受到头皮火烧火燎的疼。
他跟沈清涿对视了一眼。
那个男人不动,他们也没出声。
没一会儿,男人梳头的动作停了,他直愣愣对镜坐着,虽然没回头,但程砚生能感受到他似乎在通过镜子看着自己和沈清涿。
下一秒,男人缓缓抬手,扶住了自己两边下颌,慢慢把自己的头摘了下来。
程砚生:??!!
不是,这对吗??
男人这会儿大概是满意了,牠像是端详艺术品一样左右欣赏着自己的发型,又认真梳了两下,这才像进行交接仪式一样,郑重地把自己的头又安了回去。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牠杵在那不动也不说话,程砚生看得出来沈清涿也不太想说话,但是离开的门在镜子后边。
程砚生有些胆突,他怕就这么走过去,被那玩意儿咬一口、挠一下的,想想怪吓人的。
屋里正安静呢,忽然,一道尖锐的声音响起,仿佛是一声捏着鼻子的奸笑。
一阵“哒哒哒”的脚步声从他俩身后传来,就像小孩子跟小伙伴分别之后,从外面跑回家里。
程砚生注意到脚边多了一排杂乱无章的小脚印,也就他半个手掌那么大,紧接着,镜前那玩意儿腰间的衣服被扯直了,应该是那小孩正拽着牠的衣服往上爬。果不其然,男人的后背和肩膀上很快多了道小手印。
程砚生感觉自己心态都快崩了,他说:“沈哥……”
沈清涿被那玩意儿弄得不耐烦,直接走过去,大有“如果施主听不懂大乘佛法,贫僧也略懂一些拳脚”的架势。
只是不等他说话,那玩意儿忽然消失了。
程砚生:?
还能这样吗?
“沈哥,牠是不是蒋……”
沈清涿:“对。”
程砚生错愕不已,“祝星悦不是被牠做成肉身泥塑了吗?那这孩子是哪来的?我靠,这变态该不会是?”
沈清涿也在思考这个问题,那时候他仔细看了一下,泥塑并不是一次完成的,肩膀以上跟肩膀以下是两个颜色,所以程砚生说的极有可能,蒋亿宫还是玷污了祝星悦,并且等她生下孩子后,才彻底把她封进去的。
正在此时,外面有人喊了一声,“赵姐,走了,去找嫁衣。”
见屋里半天没人应答,那人过来推门。
对方是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等看清屋里的不是赵淑芬而是两个年轻男人之后,他愣了一下,“你们是谁?赵姐呢?”
程砚生挠了下头,“什么赵姐?我跟我哥醒了之后就在这了。”
在这个鬼地方,还是不要过多暴露自己比较好,而且他一说自己认识赵淑芬,那对方的问题肯定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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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了。
她是怎么走的?你是怎么来的?你们跟她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你们可以代替她?
想想都心累。
沈清涿赞同地看了他一眼。
男人一听程砚生这么说,果然没有再说别的,简单给他们俩介绍了一下目前他摸清的情况。
男人说:“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罗大同,咱们找嫁衣的一共二十八个人,这两天这里被我们翻了个遍,什么都没有,但是天黑之后这里会出现一条小路,嫁衣只可能在路的前方,现在路已经出现了,咱们走吧。”
出去一看,外面果然站着不少人,在看见程砚生和沈清涿之后,大家难掩错愕。
“怎么换人了?”
罗大同替两个人回答:“可能是赵姐有什么特殊情况了吧。”
借着依稀的月光,程砚生看清楚这里是一个海边的渔村,只不过已经荒废,夜风一吹,海水的腥气扑面而来,罗大同所说的那条小路就在海里。
一行人浩浩荡荡向前走。
罗大同应该是这个临时组建的团队的领导人,他说:“这里邪门的很,看起来很广阔,但其实有个透明的罩子。”
他说着向东边走了几步,一抬手,“铛”的一声,是敲在玻璃上的声音。
沈清涿看了眼天边,“嗯”了一声,“走吧。”
这里阴天居多,天边已经有乌云飘过来,他担心走到一半海里有什么东西作妖。而身后,程砚生已经跟一个小姑娘聊了起来。
程砚生状似无意跟小姑娘探话,“你来这好几天了吧?这里挺吓人的。”
他生了一副听起来就很有礼貌的嗓子,人又长得白白净净的,睫毛浓密卷翘,再配上一双柳叶眼,对喜欢奶狗型伴侣的女生来说简直是绝杀。
一听他说话,女生就羞红了脸,“是的,你们刚来,最好还是跟着我哈。”
她越说声音越小,“你们千万不要掉队,落单的都出事了。”
“跟着你?”一个戴着无框眼镜,穿着过时的风衣,头发已经油得打卷儿的男人语气不屑,“跟着你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还跟着你,真好意思说。不过我看这俩小白脸也没什么本事,跟着你一起也行,到时候黄泉路上也有个伴。”
程砚生看向说话的男人,第一眼就觉得这人挺烦人的,他说:“真有那时候,多你一个也不多,咱们还能打个麻将,不然怪无聊的。”
男人顿时炸了庙,卷起袖子就冲程砚生走过来,“妈的,你跟谁说话呢?”
半路正好经过沈清涿。
沈清涿长臂一勾,不费力就把人转了个圈,他扣着男人肩膀的手微微使了点力气,他说:“哥们,你话有点多了,你觉得呢?”
男人疼得脸顿时白了,试图甩开沈清涿的手,但无论他怎么挣扎,肩膀上的手都纹丝不动,或者说那不是手,那是机械臂。
沈清涿说:“渴不渴?去喝点海水吧,看它咸还是你闲。”
他说着就把人朝海里按。
走在最前面的罗大同忽然转头,“别闹了,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