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玉亲自盯着取药煎药,然后又在得到柳太医的首肯后,喂给皇后。
柳太医已经控制住了皇后体内的毒素,这一碗药喂下去,皇后吐出秽物,便已经差不多了,日后只需要精心调养,便能恢复地七七八八,但身体完全好,依柳太医的说法是不太可能。
皇后知道自己凤体有损,神情悲哀中带着对幕后黑手的愤恨,心中则对这个结果很满意。身体永远好不了,意味着皇上一见到她留下的病症,便能想到今日之事。
即便暂且扳不倒贤妃,她也要皇上对贤妃有着深深隔阂,如此,颜氏便没有可能更进一步。
纪宸已经重新坐到了皇后床边,皇后仍虚弱着,她的眼泪止不住地横着流进发中,却只对皇上说:“皇上,我们的孩子无事,臣妾没有辜负皇上所托。”
这时候说这种话,只能让纪宸本就愧疚的心情加深。
皇后怎么会不懂呢?她太懂了,所以才说出这种直戳纪宸心窝的话。
她看着皇上眼中一片阴鸷,握着她手的力度加深,她没有感觉到疼,只感觉到快意。
纪宸如梦初醒般松开皇后的手,没有告诉皇后线索已经断的事,道:“这件事已经有些头绪,待收集完证据,朕会给皇后一个说法。”
既没有证据,那就制造证据。
皇后看着皇上,似是满心依赖,点了点头:“臣妾相信皇上。”
纪宸又说起另一件事:“你的身体亏损严重,近些天不要再操劳宫务。朕想将你身边的大宫女青玉封为从三品司宫令,统摄后宫女官,以此来辅助你。”
皇后听到上半句时,心里一紧,若因此丢失宫权,绝不是她想看到的,但听到皇上将话说完,她这才放心。
从三品司宫令位比从三品的嫔,只处于主位娘娘之下,总领后宫女官,也只在大殷开国时设立过,因为权力过大,被废弃了数朝。
皇后笑着应下,青玉是她的心腹,看似权力进行了转移,却还是牢牢握在她手里。
后面她废置司宫令这个官职也简单,但只要青玉忠心,她就会让青玉在司宫令上呆得更久。
如今青玉成为司宫令,那她身边的大宫女便少了一位,于是她对皇上道:“皇上,臣妾想提拔二等宫女沈青成为大宫女,她虽资历浅些,但很得臣妾的心,经常哄臣妾开心。”
沈青已经和皇后绑得很深,皇后虽相信沈青不会背叛她,但必要时候也会进行提拔,以此来巩固这份忠心。
纪宸的记忆不差,如何能忘得了那名小宫女,不过让皇后偏心至此,小宫女是有些优点在身的。
皇后怀有身孕,这种时候,她的开心是最重要的。更何况,纪宸还心有愧疚。
纪宸允诺下来,左不过一个大宫女的位置。
皇上皇后又说了些话,皇后露出疲态,皇上让皇后好好休息,便离开了坤宁宫。
回乾清宫的路上,王积贵道:“皇上,您还未用膳,奴才已经让御膳房重新做了一桌送过来了。”
纪宸看奏折耽搁了时间,刚吃上两口,便被坤宁宫的宫人叫走。他身为皇上不在意此事,但王积贵却要关心皇上龙体的。
纪宸点头,坤宁宫中的事仍让他心有余悸,听到王积贵的声音,想到王积贵将乾清宫治理地如此严密,便吩咐道:“王积贵,你这些天去坤宁宫协助皇后的大宫女将坤宁宫内外整治一番,把一些臭鱼烂虾处理干净,朕不希望还会发生明目张胆投毒,危害一国之母凤体的事。”
“奴才遵旨。”
纪宸抬脚踏进乾清宫。
坤宁宫内。
即便青玉和沈青纷纷被提拔,但两个人的脸上没有一点喜意。
皇后此番行事只有青古知晓,其他三名大宫女都被瞒得严严实实,因为皇后觉得,知道的人越少,暴露的风险就越低。
所以沈青只能佯装不知道,一心为皇后感到委屈。
皇后一觉醒来,听到皇上会派王积贵来调查坤宁宫宫人,即便青古已经将尾扫掉了,小柱子也是自愿赴死,心中还是会感到不安定。
于是她只得将沈青叫来,看到沈青委屈巴巴的模样,觉得宽心又好笑:“既成大宫女了,便该稳重些。”
沈青轻声反驳道:“如果要皇后被贼人所害奴婢才能升职,那奴婢情愿一直当个小宫女。”
“傻话。”皇后呵斥道,面上却无半分斥责之意。接着她想到什么似的开口,“沈青,你可与王积贵相熟?”
沈青:“在乾清宫有过几面之缘,似是个很温和的大太监。”
皇后若有所思。
【温和?王积贵绝对不是这样的人,面慈心狠,手段阴险狡诈,钱全忠与他比起来都算得上是光明磊落。不过这样也好,沈青与他接触起来,便不会那么害怕。等此事过去再让她离王积贵远些。】
皇后没有纠正沈青对王积贵印象:“之后王积贵会被皇上派来坤宁宫,如此便由你来襄助他整顿坤宁宫,如何?”
沈青自然没有拒绝的道理:“奴婢领命。”
这时青古也带着药进来,奉到皇后手边:“娘娘该喝药了。”
没沈青什么事,她便退了出去。
王积贵带着些小太监是第二日来的,沈青早早迎在坤宁宫门口,见状唤道:“王公公”。
王积贵略略点头,便开始排查起坤宁宫的宫人是否是旁人安插进来的。
皇后虽未明说,但沈青知道,皇后想让她检查关于小柱子的痕迹是否真的扫除干净,不要给王积贵留下把柄。
于是沈青便尽职尽责地盯着,皇后行事虽有不妥,但若要咽下贤妃给的委屈未免太被动了,所以她是有些心疼皇后的。
王积贵被她盯得有所感,回头看她,沈青便会一脸甜笑,糊弄过去:“王公公看奴婢,是奴婢脸上有什么不妥之处吗?”
“无。”
于是沈青更理所应当跟着王积贵了,像个小尾巴。
午膳时候,沈青极力劝王积贵他们留下来,但他们有自己的章程,必须得走,沈青试过后便不强留,只叫小厨房做了些糕点装在食盒里,再由她递给王积贵。
“辛苦王公公了,这里是一些糕点,不是很腻,带有些清香。各位公公尝尝,真的很好吃。”
王积贵闻言,便知道这是沈青爱吃的糕点。他不期然想到,小宫女让厨房多做点,送些给他们,她就可以顺理成章留下一部分自己吃。
不对,现在已经是大宫女了。
王积贵伸手拎过食盒:“那就多谢沈青姑娘了。”
沈青惊讶了一下,她还以为王积贵会拒绝来着,不过厨娘做得多,拿走就拿走吧。
她把手伸在锁骨的位置处挥了挥,挥别王积贵等人。
不过下午,乃至这几日王积贵都会来坤宁宫。这样的分开不过一个用膳的功夫。
等目送着他们的身影不见,沈青便回殿中与皇后汇报早上的事。
皇后闻言,眉头略松,不吝啬夸奖道:“你做的很好。”
不用多加点拨便能明白她的意思。
皇后提着的心彻底放下了。
王积贵带人将坤宁宫中的宫人查了一遍,还真查出别宫的人,结果自然是押离坤宁宫,再由他亲自选了背景干净的宫人填补进坤宁宫。
几日后,皇上特意派人让皇后与他一起去慈宁宫请安。
皇后身体已经转好,只是仍旧虚弱,去慈宁宫一趟是不碍事的。
自太后回宫,贤妃便日日去慈宁宫陪太后说话,在慈宁宫撞见贤妃已经是必然的。
想到这,皇后便摸清了皇上的用意,带着沈青和萱草便去向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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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请安。
皇上和皇后一同进入慈宁宫,太后奇道:“怪了,今日太阳是打西边出来的,皇帝和皇后怎么一齐来了?”
纪宸没有接太后的话,只道:“儿臣给母后请安。”
皇后也道:“儿臣恭请母后圣安。”
贤妃正伴在太后身边,站起来给皇上皇后行礼,察觉到皇上的态度有异,虽然有些不明白,但仍将这种态度记在心间。
皇上已经坐在了太后身边的位置的上,见到贤妃淡淡道:“贤妃也在?”
贤妃再次站起来,轻声说了是。
皇后也随即坐在了位置上,随手端起一盏茶,沈青和萱草侍立身后。
殿中的人并不多,纪宸也没说什么让闲杂人等离开,只突兀雷霆撂下一句:“贤妃你可知罪?”
皇上发怒,众人皆绷紧了心弦,唯独太后蹙眉不解其意,目光落到已经跪下的贤妃身上。
贤妃就更不明白了,将做过的事回想一遍,竟然不知道是哪件事惹怒了皇上,居然值得皇上说她有罪。
“皇上息怒,臣妾不明白您说的是什么意思。”
纪宸冷声:“毒害皇后,谋害皇嗣,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话可说?”
贤妃脸上一白:“臣妾冤枉!”
“不知悔改。”纪宸厌烦撇过脸。
皇后将贤妃的神情收入眼中,想要看出她的破绽之处。
贤妃更惶恐了,求助地看向太后:“太后娘娘,臣妾真的什么都没干!给臣妾再大的胆子,臣妾也不敢谋害皇后和皇嗣,臣妾只有十八岁,哪会有这般狠毒的心肠?请皇上太后重查此事。”
太后为难地看向皇上:“这,也许贤妃真是冤枉的,她这孩子哀家从小看到大,性子是极为温良孝顺的,如何能做出这般恶事?”
纪宸将证据交给太后。
良久,太后叹了一口气:“不过是些宫人口供,反咬主子的事皇上见得还少吗?当年先帝后宫联手陷害昭贵妃,那些奴才反水再反水,皇上难道不知吗?”
纪宸垂眼:“正因为当年的事,朕看这后宫才看得更清,是人是鬼,朕心里有数。”
“皇上!”太后呵责,“这种话怎么能放在贤妃身上,她是你的妃子,你的表妹!”
贤妃继续表露着冤枉,等待皇上与太后斗法结果。
“可朕亦是你的儿子。”
太后的表情瞬间柔软了起来。
纪宸顺势道:“贤妃?”
太后折中道:“贤妃御下不严,便留在坤宁宫小佛堂自省。”
太后既仍唤着贤妃,便是下定决心保贤妃尊位的。
颜家在后宫不能没有一位高位嫔妃。
贤妃神色刚缓和,就听纪宸接着道:“既然母后不愿贤妃降位,那她便在小佛堂呆到皇后顺利产子,在此期间需要日日亲自为皇后和皇嗣祈福,朕会派嬷嬷来盯着。若皇后这胎不稳,皇后和皇嗣只要一个出现问题,便证明祈福的心不诚,她便不用再从小佛堂出来了。母后看这,可好?”
贤妃睁大了眼睛,不明白皇上缓和的话中如何说出这么残忍的结果,这不是逼太后和她来保皇后和她腹中的胎儿吗?
这比降了她的位,夺了颜家体面还要让人憋屈。
太后沉默,见皇上不急的模样,便知道拗不过他:“哀家会看好贤妃。”
皇后即便不满意这个结果,也知道这是最优解。罢了,先平安诞下皇嗣为重。
她盯着贤妃的目光别有趣味。
【贤妃啊贤妃,喊冤的时候也要垂两行泪,还是说心已经硬到连泪都不会流了?】
沈青默默听完,不由感叹,母子博弈,先心软的注定会先退一步。
皇上未免太会拿捏太后了,将太后的心理完全摸清了,怪不得人家是孝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