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盈还没入宫,朝堂上又出了事,因为抗倭被正正经经的摆到了台面上。
“陛下!臣有本启奏。”谢博雅上前一步。
过了片刻,声音才传下来。
“准奏!”
“陛下,威城难民流窜至苏省,土匪四乱,苏省地方官联名上折求援!”谢博雅举着笏板道。
片刻后有一年轻言官站出来,上前两步。
“陛下,臣也有本启奏。”
“准奏。”
“臣弹劾肃王私调兵马!”
此言一出,满朝哗然,群臣纷纷议论,一时之间朝堂上比市集还要乱上三分。
藩王私自调兵,小了说是兵马不够用,大了说那就是谋反。
这是个动摇国本大问题,不仅仅暴露了朝廷对外敌反应迟钝,还给安庆云敲了警钟。
肃王私自调兵去威城,说明赵王与其它藩王借兵,几人联系紧密,这对于安庆云来说是大忌。
原先抗倭的事情被安庆云搁下是因为还有缓的余地,他忌惮藩王,离他最近且实力最强的藩王就是赵王,利用抗倭削弱赵王是目前局势下最好的办法,所以安庆云一直无动于衷,拖着不肯处理。
生民哪有皇权重要。
王子宁垂帘听政三年有余,然而她实在怕被人说太后干政,因此很少亲自参政,都是借着王成甫和世家制约安庆云,然而抗倭这件事皇帝不松嘴,她也鞭长莫及。
王成甫此时缓步走了出来。
“陛下,抗倭一事刻不容缓,应由朝廷出面支援,再令肃王撤回兵马打击流民。”
王成甫此言一出,呼啦啦跪下一多半人,齐声道:“臣请陛下决断。”
安庆云看着这个场面,气的站起身来。
这哪里是请求,分明是要逼他。
此时齐珏,方儒像哑巴了,只有黄文明站出来,高举笏板道:“你们这是逼迫!”
齐珏偏头看了一眼黄文明,觉得黄文明是个不声不响的铁疙瘩,半点不转筋。
这情况,一言不合就要被这一群人扣上一个延误军机的名声,黄文明这一嗓子完全就是捅马蜂窝。
果不其然,下一秒就被群起而攻之。
“你放屁!黄文明,你安的什么心!”那位弹劾黄文明的言官首先冲锋,举着笏板就冲到黄文明面前。
“我x你祖坟!外敌在侧,你黄文明是倭国人吗?”谢博雅之子谢图一步跨过来,彪着脏话骂人。
“你是倭国人”这句话好像触动了黄文明的神经,举着笏板“邦”一声,把谢图砸了个满脸开花。
黄文明这一下子惊天地,泣鬼神,朝堂一瞬间凝固了,随后直接沸腾,世家朝臣一拥而上,黄文明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这他丫的真是旷古奇闻,文官打群架,武官愣一边。
太监急的团团转,王子宁坐在后边几次欲言又止,安庆云吼了两句也没用——打人的朝臣都是英宗在世时死谏那批犟种。
说黄文明是铁疙瘩倒是也没说错,他真挺抗揍,愣是还能大喊一句:“你们不忠!”
这可好,眼看着照死了打了。
忽闻“当啷”一声,安庆云将玉玺扔了下来,那黄色绸缎裹的方块就这么滚下台阶,落在了众人眼前。
玉玺落地,这场闹剧也按下了暂停键,所有人都僵在原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恢复了朝臣的“端庄”。
安庆云气得发抖,指着台阶下跪倒的一片人说道:“这玉玺给你们,皇帝你们来当!”
王成甫偷眼看了眼谢博雅,心道:这皇帝我们要是能当还能轮到你吗?
然而他们只能俯下身子说道:“陛下恕罪!”
王子宁此时轻咳了一声,安庆云耳尖一动,寒意瞬间窜满了后背。
他们喊着陛下恕罪,陛下也只能恕罪。
短暂的闹剧过去之后,黄文明被扶了下去,谢博雅瞪一眼谢图,再看那个带头的言官,两人对视一点头,王成甫则环视一圈,挨个儿笑过去。
今天抗倭这件事必须有个结论。
过了一会,安庆云突然点了齐珏的名。
“齐爱卿,你怎么看?”
齐珏战战兢兢,他当然知道皇帝这个时候点名是什么意思,但是现在这个情况,皇帝拿世家完全没辙,再照黄文明那样被揍一顿也不是完全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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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
齐珏回头偷瞄了一眼,揍人的刚把袖子放下来,吓得他冷汗直冒。
“这……这……”齐珏踟蹰半天,也没说出个话来。
“好个寒门,平日蛊惑君王,现在又放不出一个来。”
也不知道谁在后边偷骂,声音还不小,让齐珏听了个清清楚楚。
齐珏真是进退两难,只好跪下猛磕头。
安庆云气个半死,转而把希望寄托给方儒。
“方爱卿,你呢?”
方儒倒是一步踏出来,他是谏官出身,多少沾点不怕死,但也不多。
“回禀陛下,臣以为,应下令肃王回撤,再召赵王回京商议。”方儒拱手弯腰。
很快身后的世家臣又开始沸腾。
安庆云哪还有脑子思考,他脑袋里就剩下:召赵王回京。
于是安庆云问出了一个不该在朝堂上问的问题。
“那赵王不来该如何是好?”安庆云问。
安庆云此言一出,朝臣全都安静了,连王成甫都被蠢得说不出话来。
“皇帝,外敌在侧,若不是赵王,你如今还能安坐在这朝堂之上吗?”
王子宁突然出声,倒唬了安庆云一跳。
“母后,儿臣……不是那个意思。”安庆云道,心里却不是这么回事。
“赵王抗倭,军务在身,朝廷本该支援,却逼得赵王借兵,难道这朝堂上的诸位都没错吗?”王子宁第一次开口参政,却是臊众人的脸皮,“外敌在侧,诸位还是好生商讨如何抗敌,少沾惹帝王多疑那一套。”
最后一句话几乎是指着安庆云鼻子骂,骂他不顾民生,不配当一个皇帝。
安庆云恨得咬牙切齿,却知道此时他皇位不稳,胳膊拧不过大腿,只好坐了回去,笑着说:“母后说的是。”
到这,新旧两党就着抗倭划了一条泾渭分明的线,朝堂上乱成一锅粥。
这锅粥,倒是有人想趁乱喝了。
抗倭的事情到底没讨论出个一二三,下了朝大家脑袋里就只剩“抗倭”俩字儿。
齐珏一下朝就跟皇帝私下议事去了,世家们倒是扎堆去了王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