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赵王便急匆匆赶来,身后还跟着常青章,两人同样灰头土脸。
见两个孩子都好好的醒着,两人齐齐松下一口气,赵王把安沉陆上上下下摸了个遍,见没什么大碍,便数落道:“你没上过战场,何必逞强!”
王远行也被常青章拉到一边,安沉陆这才看清,他腰侧有包扎,然而只是匆匆一瞥,便被常青章的背影挡了个严实。
常青章看了半天,皱着个眉头,颤着胡子问:“如何?严不严重?大夫怎么说的?”
王远行一拍胸口,说道:“好着呢师父,你看我,身体倍硬实!”
“臭小子,养好了罚抄,给我抄三百遍论语!”常青章气得乱转。
王远行嘿嘿一笑。
赵王正要上前,便见自己的儿子不顾外伤,跳下床先一步窜了过去,围着王远行一通乱转。
所幸俩人都是惯常习武的年轻人,休养不过半天便能生龙活虎。
赵王军务在身,很快便走了,走前吩咐人护送他们三人回去。
两个少年初上战场,回程路上还在回味,热火朝天讨论着战局,常青章则叹了口气。
初生牛犊不怕虎,就是如此。
或许以史为鉴是正确的,常青章总能透过历史窥探一点未来,此刻乱世将起,他先嗅到了一点味道。
回到王府,两个少年紧绷的神经随着回到熟悉的环境松懈下来,也不分个你我,在安沉陆房里滚在一起睡了个昏天黑地。
醒来时竟是第二日黄昏被小厮叩门叫醒。
安沉陆揉着眼应了一句,轻轻推了一把王远行,然而王远行颇有些起床气,一脚蹬中了安沉陆的大腿。踹的安沉陆呲牙咧嘴扯了伤口,忍了又忍才没喊出声,偏头见王远行衣襟已然敞开,包扎好的伤口也露了出来,安沉陆便探身过去,扒开包扎看了一看。
伤的确实不重,只是流弹擦过腰侧。
安沉陆的眼睛突然瞟到王远行胸前,两块初长成的薄肌正起起伏伏,顺着沟壑绵延向下的是……
“于赫……”王远行翻过身,“别吵,我再睡会……”
安沉陆吓了一跳,手也僵住,又怕碰疼了他,一时间进退两难。
所幸王远行还在睡,安沉陆便轻手轻脚下了床。
小厮在门外侯着,四个人手中都拎着食盒。
“王妃说世子长身体,又打了一场仗,令我们多送些吃的来。”
“放在外间就退下吧,替我向母亲问安。”安沉陆拢着外襟道。
小厮鱼贯而入,放下食盒便退了出去。
王远行此时也醒了,披着头发,衣襟敞着便走了出来。
“有饭?”王远行看见食盒便眼睛发亮,显然饿急了。
“你先吃,我还不算饿。”安沉陆开了食盒布菜,八个食盒挑挑拣拣,摆上桌的都是王远行爱吃的。
王远行也不客气,下筷子便风卷残云一般,安沉陆端上一道吃一道,不到一盏茶,一桌菜就吃了个盆光碗净,自己也撑得瘫倒在太师椅上。
安沉陆自己倒是很克制的吃个五分饱,还注意荤素各半。
王远行趁他吃饭随时捞了边上的史书来看,越看越是坐直了身子,安沉陆吃完饭想叫王远行去换身衣服,还没张嘴,王远行便说:“别吵!”
安沉陆只好坐在一边等。
等王远行合上书,转头便问:“你今生要做什么?”
安沉陆一下子被问愣了,倒也认认真真思量了片刻,说:“愿仁统天下之善,礼嘉天下之会,义公天下之利,信一天下之动!”
安沉陆反问:“你呢?”
王远行想了想,说道:“我要名垂竹帛书一卷,千载谁堪伯仲间!”
“好志气!”安沉陆笑道,“但请名臣更衣,不然便有小传记载,王太清不喜穿衣。”
王远行随意系上外衫,说道:“真名士自风流。”
安沉陆拿他没辙,只好眼不见不净,径自温习功课去了。
王远行又捞起那本史书来看。
夜色渐浓时,安沉陆才从书案里抬起头,王远行已然不知踪影,脱下的外衫扔在榻上,书还扣着。
安沉陆捞起那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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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衣,想替他放起来,然而王远行身上惯常有的一股焚香味便飘进鼻端,安沉陆忍不住想起王远行敞着衣襟睡着的情景。
四下无人,灯花爆声微弱,安沉陆将那件外衫凑近了,低头去嗅,惯常的焚香味里带着一点酸气。
王远行这件外衫未曾浆洗,留着属于王远行的汗液。
窗边的烛火爆了一下,扰了安沉陆,他惊觉,慌忙的收起王远行的外衫塞在床下柜中。
“于赫师兄!”王远行的声音从窗外响起,安沉陆悚然一惊,僵在原地,王远行已经推门进来,手里拎着两坛子阳冰冲他晃了晃。
“做什么呢?”王远行将酒放在桌上。
安沉陆此刻也回过神,说道:“没什么。”
所幸灯火昏暗,安沉陆红透的耳根也看不出来。
“诶,我那外衫呢?”王远行奇怪道,“我走前明明搁在这,预备着明天洗洗呢。”
“是吗?不大清楚。”安沉陆说。
“那身上这件可就是我的了!”王远行说道。
安沉陆这才注意到,王远行身上的外袍是他的,因为身形差不多,所以一眼看不出。
“怎么了?心不在焉的?”王远行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被安沉陆扒开。
安沉陆无心理他,又坐回桌前温习功课,奈何王远行烦人的紧,倚在桌边看他温习,过不多时又俯下身眯眼细看,感受到王远行越凑越近,安沉陆只觉得燥得很。
“你回去温习。”安沉陆道,又觉得有赶人之意,补了一句,“过阵子又该罚抄。”
王远行一摊手,道:“也不是我抄,再说,并非不会,只是山长不觉得对而已。”
安沉陆无奈道:“歪理邪说。”
王远行嘿嘿一笑,就是不走,自己滚到一边喝酒去了。
安沉陆拿他没法子,又看不进去,索性书一放,出门进院子乘凉。
这下王远行没跟过来,却开着窗子冲安沉陆举坛。
安沉陆当没看见,抬头赏起了月。
正是个十六,月如玉盘,难得宁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