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甜品的时候,五条悟窝在鸡蛋壳形状的座椅里不说话,一只手的手肘撑在圆钝的扶手上,手腕用来半托着下巴,另一只手远远伸出来放在桌子上开始玩勺子,看上去玩得还挺开心。
明明是个长手长脚的人,偏偏像只百无聊赖的猫。
邦妮自动忽略他的小学生行为,只觉得耳边清净下来,终于有空看看周围的环境。
这个甜品店装修得很是温馨,每个桌子都用不同的装饰隔开,比如她们这一桌,就是用色彩明亮的大型积木摞起来,垒成了一道半包围似的外墙,最上层的蓝色积木上摆着玻璃花瓶,上面还有极漂亮的插花。
花瓶里的花她一朵也认不出来,欣赏的心思却没有减弱半分。
现在这个时间点有些晚,店里的客人并不多,不过热闹的感觉丝毫不减,勺子和碗碟碰撞的脆响,小声交谈的笑语,咒术师听力极好地尽收耳中,在这样的氛围里微微勾起嘴角。
她盯着花,分神注意着不远处几个学生边吃边聊的动静,忽然眼前出现一只修长的手。
五条悟在她眼前打了个响指:“招牌甜点都吸引不了你的注意力啊。”
邦妮回过神转头瞥他,又听他说:“想要抱回去吗,这是假花,可以买给你抱回去。”
刚想怼他的邦妮回头看看花,又转回来看看五条悟:“这是假花?”
看着明明栩栩如生啊,每一片花瓣都那么真实,咒术师的视力让她能看到花瓣上清晰的脉络,和花蕊上细小的花粉,而且她还能闻到属于花卉的清香。
结果居然是假花吗。
五条悟把甜点转了个圈,让它正面面对自己,随口说:“是啊,你们美国人不是对很多花粉都过敏吗,这家店从来都是用各种各样的假花装饰,没有真花,以假乱真,这可是他们的招牌。”
他吃了一口,发现邦妮没回话,才抬头问:“难道说其实你并不过敏?”
这句话只是顺口冒出来,问完他就接着开始享受美味,吃着吃着浑身都冒出愉悦的情绪。
奇怪。
邦妮默默拿起勺子,边吃边想,这种突如其来的违和感到底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才吃第三口她就想通了,这家伙明明一直都在搞怪来着,忽然这么成熟地关心她或许会花粉过敏这种事,不违和才怪。
苹果慕斯的口感香甜绵密,邦妮咽下去:“你这么说的意思是,带我来这家店就是因为知道这家店不会摆真花,所以我不用担心过敏吗?”
五条悟忍不住笑了,故作认真地点头:“对呀,这是追求者应该做的。”
一秒过后,他又回归了之前的搞怪状态:“所以邦妮小姐有感动一点吗,决定把我提拔为头号追求者了吗?”
看着就不像是在说正经话。
邦妮这下确认了,他压根没有什么担心她过敏,所以带她来特定只摆放假花的甜品店的心思,或许就是正好想到所以随意说出口,毕竟从刚见面开始这位白发咒术师的性格就是这么的随性。
她于是也随意回答这个话题:“过不过敏这个问题,作为追求者送一束真花不就知道了吗。”
反正都是瞎扯嘛,谁还扯不过谁。
既然他打着这样的名号,东京这边以后和她接触的咒术师,应该确定就是五条悟了吧,为了之后能有更多明面上的理由试探,所以才扯了个所谓追求者这样的遮掩大旗。
那她正好给送花这么个理由,下次这家伙过来打探情报,借口都是现成的。
邦妮跟着姐妹会成员长了很多见识,虽然没谈过恋爱但已经自认为是个情场老手,并不把这种理由当回事,对于美女就是有追求者就是很多这件事接受良好。
因此不知道日本这边并不如美国开放,基本情况下其实不会用追求者作为借口。
更何况五条悟作为当前的最强咒术师,更是谁也别想使唤他去用这个理由试探谁。
邦妮转而关注新端上来的甜点,一边用叉子挑水果吃掉,一边用余光看着白发男人在对面鼓捣,他先用右手拿勺子,左手划拉手机,过一会儿似乎是不方便打字,于是换成左手拿勺子右手打字。
明明左手用勺子更别扭,却乐滋滋地忽略掉。
这里的甜点份量更少,味道却非常不错,甜味能抚平纷杂的思绪,邦妮的注意力逐渐从男人身上挪开,在奶油的美味攻势下放松了神情,不自觉露出漂亮的梨涡。
她低头的时候,五条悟卡着时机恰好抬头,确认她的表情满足而愉悦,才重新低下头做自己的事情——去骚扰五条家的那群人,问他们找到最漂亮最昂贵的花能在哪里买到。
【麻辣教师:还没查到吗?】
那群人许久不做事,效率看起来比之前慢了不少啊,不如明天去帮他们提一提精神好了。
或许是隔空感觉到可能发生的悲惨事故,五条家的那群人很迅速地发来了一个网页,表示已经办好了里面的会员资质,让家主随意使用。
五条悟点开后发现里面的花都还算漂亮,满意地点点头,谁知道就这么一会儿的工夫,再抬头的时候发现邦妮的神色又变了。
邦妮双手交叠放在餐桌上,面无表情地看向他身后某个位置,眸光幽深冷然,似乎极度不耐烦。
五条悟凑过去吸引注意力,确认邦妮看向他之后又故意把声音放得很低:“怎么了邦妮小姐,难道现在是你的休息时间吗?”
怎么忽然就生气了?
难道是原本的休息时间被他占用,想回家又不得不和他待在这里打探消息,所以情绪才不高吗。
看到邦妮把注意力放回到他身上,五条悟把亮着屏幕的手机推过去:“既然这样,不如先选好想要的花,然后就结束今日的情报交流怎么样?”
吃得太饱,所以有点发懵到发呆的邦妮慢慢回神,视线在五条悟的墨镜上重新聚焦。
她的目光转到手机屏幕上,才发现五条悟递过来的居然是芬迪尼奇的页面,各种包装精美的漂亮花束排列其中,只要点开就能看到花束内具体到每一支花是来自什么国家的什么地区。
每个页面上都没有写明花束的价格,因为这个网站的每一束花都极为昂贵,且只有先花费五百万美元购买会员资格才能在其中挑选购买,选中花束后网站自行从会员费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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扣款,并不会告知买家具体价格,费用告竭时则通过邮件通知,十天内不缴纳费用则解除会员资格。
邦妮对于这个品牌的了解,来自于姐妹会的成员芬兰特,这是她的家族品牌中曾经不怎么出名的一个分支,被她接手后运作几年就成了如今的著名奢侈花卉品牌,所以姐妹会每次聚会派对的时候,花束上都印着芬迪尼奇的品牌。
这也是芬兰特的营销策略之一,咒术师在美国富人圈子里极度受吹捧,他们所认可并使用的花卉品牌,会让富人们不自觉模仿跟随。
芬迪尼奇一步步在富人圈子中扎根的方法,芬兰特还详细教过邦妮,作为当时邦妮的融入社会的课程之一。
它的品牌效应决定了任何场合中如果出现包装上印有品牌标志的花束,就意味着这个场合的主人有足够的财力和见识,能支撑他们连会场上随便一捧花都是上万美金的花销。
看来五条悟的家底很丰厚啊,不仅知道这个品牌,连给她这个来历不明的人做面子工程,都能随手送出几万美金的花。
芬迪尼奇的每一束花都不相同,邦妮见惯了聚会场合上的花束,却也的确没有收到过专门送给自己的花,她提起兴趣,凑过去想要选一束自己喜欢的花。
每一束花都很漂亮,一想到是自己姐妹的品牌,邦妮就更加选不出来,她没有偏好的颜色,也不知道这些花朵的名字,倒是对它们的营销策略非常熟悉。
指尖划过手机屏幕的时候,她忽然顿住。
难道五条悟会不知道芬迪尼奇是芬兰特经营的品牌吗?
要不然怎么会这么巧,说要送花就给她看到这个页面,显然是想要通过这个举动告诉她,她在纽约的身份和背景已经被调查清楚,所以之后最好老实一点说些真东西。
那或许五条悟并不是想让她选自己喜欢的花,而是想通过她选择的花束看出她所暗示的情报。
可她没有什么情报能暗示啊,她还想通过套话看看东京这边知不知道为啥那群老头子把她扔过来呢。
邦妮漂亮的脸皱成一团,脑子里的阴谋论转来转去,全是姐妹们怕她被骗所以灌进去的话,她开始纠结她选的花究竟能让五条悟看出什么暗示。
日本这边的咒术师难道会用花语交流情报?
“是这些花没有荣幸入邦妮小姐的眼,”五条悟的指尖轻轻一点,将熄灭的手机屏幕重新点亮,“还是邦妮小姐每一束都很喜欢,所以选不出来呢?”
邦妮听他似乎云淡风轻,一时间又拿不准他到底会不会从自己选择的花束中解读情报了。
想不通就不想了!
不就是刚刚的相处还算愉悦,被人关心的感觉也还不错吗,除此之外她有什么理由要给五条悟送情报啊,不如还是贯彻她原本的打算,直接让日本这边苦不堪言把她送回去吧。
邦妮把手机一推:“你要真想送,不如全都买下来,每天都送一束给我。”
这么选,看他还能解读出什么东西来。
她抬头瞪过去,看不清男人墨镜后的眼睛,却能看到他微微勾唇,似乎对这个答案很满意:“原来不是不喜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