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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 内讧

作者:全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不是……你还敢再跟我睡?”


    话一出口,季夏就觉得这话属实有点粗糙了。


    周围没第三人听得懂中文,否则多少有点尴尬。


    但屈泽倒是淡定,勾唇,皮笑面不笑:


    “呵,你想得美。”


    他把自己物品从帐篷里拿出,径直朝停车处那边去,“我去车上睡。”


    “其实我睡车上可以的,你这么长,”季夏拉住他的衣袖,“睡车上都捋不直,难受。”


    屈泽低头,看着她的手,无比自然地拍拍她手指,“明天你得开车,司机同志,自觉点,嗯?”


    她却没放手。


    “你自己睡不安全。他今晚有可能再回来。”


    屈泽眯眼看她,“所以你的意思是……”


    季夏别开眼:“我一个人睡也不安全,你就当我不敢自己睡吧。”


    帐篷内,俩人睡得笔直,如同一个竖直的“=”。


    季夏强迫自己闭眼,折腾半夜,不论精神还是身体上,她都已非常疲惫。


    但屈泽的一举一动仿佛在她耳边放大:他转过去,背对着她;


    他平躺回来,手臂离她只一拳距离;


    他抬起右手臂,遮在脸上……


    她轻轻叹气,这可怎么睡?


    就在纠结要不要干脆坐起来时,一阵热源突然靠近。


    屈泽侧身撑着侧脸,语调闲散:“季夏,正好,我也睡不着。要不起来聊聊?”


    季夏借着帐外德斯塔升起的旺火,瞥他一眼:?


    “不打算解释解释?刚才在另一个帐篷,你对我干的事。”


    语毕,他抬手摩挲上自己的嘴唇,眼神晦暗不明,语气意味深长,“那可是我的初吻。”


    季夏眼睛无声瞪大。


    怎么可能?!


    他看着绝不像没恋爱经验的人。


    “就这么不明不白被你夺走,我很吃亏。”


    “……”


    季夏干咳,“我、我也是初吻,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她偏头看他,用紧皱的眉头掩饰自己的心虚,嘴硬道,“而且你突然半夜出现在我帐篷,出了这种事,你反省一下自己是不是也得有百分之……3、不,50的责任?”


    屈泽一愣。


    “你和……”又顿了顿,“你之前没恋爱过?”


    季夏怔忪,这次顿了足足十秒,收回视线,才淡淡道,“谈过。”


    过了很久,久到玉盘满月仿佛从她头顶掉下,她眼前突然一黑。


    耳旁响起屈泽莫名融满笑意的声音,“快睡,明天再想怎么补偿我。”


    是他的手,黑暗中覆上她的眼睛,带着清淡暖意,像是从月亮借来的,如魔术般令她瞬间睡意上眉间。


    在这片他为她制造的绝对黑暗里,暖流爬上她四肢,很快沉睡。


    第二天德斯塔改变计划,留足时间让大家从昨晚的意外中休息好,才整顿队伍重新出发。


    “因为今天的路非常艰难,大家准备好体力。”他神情严肃。


    雨又淅淅沥沥下起来,令他口中“艰难”的道路直接提升至地狱难度。


    季夏边开边腹诽,这准备好体力有什么用,不如直接准备好遗言比较有用。


    五台车几乎在悬崖峭壁上颠簸,路上全是不浅的水冲沟,稍有不慎旁边便是万丈深渊不说,一旦刮到地盘,有可能连排气管都刮掉。


    她全神贯注驾驶,旁边屈泽倒是在缓慢的颠簸中睡得不省人事。


    季夏抽神想,不知昨晚后来晚上他睡了没,总之早晨他眼底乌青格外刺眼,今天大概是需要好好补觉。


    因此别说解释什么,俩人全天几乎没说一句话。午休停队休整时,他也没起来吃饭,午后在车上随便吃了两口又继续睡觉。


    今天,季夏和阿吉的车换了位置,主动殿后,她边开边得空便瞥后视镜,注意后方路况,却再没见到那台车冒头。


    那人似乎是更谨慎了,一次都没出现在视野中。


    又爬过一个山坳拐弯,眼前豁然开朗。


    她心中也突然冒出个想法。


    从头到尾,只有塞多说自己看到过这台车,并且那人来犯时,也正是他值守,他还在睡觉,甚至那包烟也是他先发现的……


    有没有可能……


    不对,她马上否认自己。


    塞多没有受伤。


    但是,有没有一种可能,在对方逃跑后她掀帘看之间的几分钟内,他换了身衣服?


    直到抵达今晚的休息处,她才得空,仔细观察塞多。


    他正牵着独角兽去河边栓住,那边水草丰盈,他像昨晚那样将羊绑在半截树干上。


    他神色无异,行为正常,看不出半点受伤的样子。


    今晚住宿处较昨晚显得较为“豪华”,空地上搭了些木架棚子,据说附近放养的村民偶尔也会在此留宿,他们帐篷可以搭在下方。


    山路碎石多,季夏的车条件好车技好,幸免于难,其他车多少有些损伤,要么是需要补胎,要么是排气管内卡了泥石需要清理。


    阿吉过来借工具。


    “夏!”他鬼鬼祟祟凑上来,压低声音,眼里流转着八卦的光,“所以昨晚出事的时候你俩真睡一起?”


    “不对,早上我见你们俩也是同一个帐篷出来的。”


    说完还瞥了眼副驾驶里还在酣睡的屈泽。


    “你和屈老板,什么情况?”


    季夏无语,瞪了他眼,再次重申屈泽只是起夜见有人影行为古怪所以来她帐篷以防万一,结果好巧不巧对方正好就摸到了她这。


    “你有空想这个,不如想想办法把那人找出来?否则大家这一路都别想睡安稳觉。”


    阿吉却挥挥手叫她别多想,常年在路上走的都知道,“‘顺手牵羊’的人很多,尤其是碰到看着还挺有钱的车队。就是摸点小东西,烟啊、食物、钱包之类的。”


    “但大部分只‘摸’一次,没摸到就走了。”


    “他们本来也只是过路人,被抓到才麻烦。不仅耽误自己的事,还有可能被送去警察局。”他指一圈,“我们这么多人,还打不过他一个?”


    季夏不置可否“嗯”了声。


    “我再问你,塞多今天有什么不同吗?”


    “他啊?”阿吉想想,“他好像‘心事重重’,‘异想天开’。”


    “什么?”


    阿吉解释他的成语,“就是总想着天能不能打开,别再下雨了。”


    季夏:……


    好一个“异想天开”。


    算了,提前焦虑只是预支烦恼。季夏打算先烦恼眼前事:


    她余光瞥见屈泽醒了。


    她忙将工具塞阿吉手里,随他朝大部队走去。


    屈泽睡眼朦胧,眼神却没漏掉那个欲盖弥彰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禁笑出声。


    真有意思,这姑娘,就这么大点地方,她以为自己能逃哪儿去?


    但,还真给她逃了。


    季夏野外跑得多,虽不算是最懂车的,却懂很多修车的小技巧。


    因此被轮番抓过去帮忙解决各台解决车的问题。


    最后轮到苏七,他车发动机有点抖,虽暂时不影响驾驶,但恐怕耽误明天行程,因此几人穿着雨衣,围在他掀起车盖的车头,纷纷排查原因。


    德斯塔说火花塞、Mike问悬挂部件、阿吉说可能是刹车盘,但都被苏七一一否定,他车出发前都检查过,这些部件没有问题。


    这时季夏突然想到一个可能性,问他,“线圈插头呢?今天雨大,路颠簸,很有可能雨水进去导致漏电,发动机抖动。”


    闻言,大家都点头,表示有道理,一向对她十分和善的苏七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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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色有些奇怪。


    冷言冷语有送客之意,“我的车就不劳季小姐费心,我自己会想办法。”


    季夏唇角拉直,眉眼耷下来,眼中有些疑惑,对方却避开她询问的眼神,只是挥手。


    “嘿?你怎么回事”阿吉先急了,想冲上去,“你以为谁愿意大雨天饿着肚子站这儿帮你。”


    季夏拉住他,“算了,当我多管闲事。”


    拖着他走了。


    他们快速搭好帐篷,又爬上车顶,用季夏昨晚那个坏了的帐篷铺上漏雨的木架的一角遮雨,在下头支起篝火,烤饼吃。


    因为这莫名的冷意,今晚他们自动分成两波。Mike和他助手随着苏七在另一个角落,季夏这帮人在这边。


    德斯塔两边跑,在中间串场,分别问他们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安排好值班,便不管他们之间恩怨,率先去休息。


    屈泽这才不急不慢过来,已经换了身衣服,收了伞,在季夏旁这小块暖和干燥的位置坐下,朝那边瞥了眼,接过饼,小块撕着吃。


    季夏脑子里全是猜想,一整天下来无人可商量。


    现在屈泽过来,他仿佛选择题里排除完正确答案剩下的最后一个选项,她不得不凑上去,“屈老板,关于昨天晚上那个贼,你是怎么想的?”


    “贼?”他挑眉,反问,“他偷东西了么?”


    “那你觉得……不是贼?”


    “是贼。”他又笑,像逗弄她。


    见到她无语的表情,莫名心情很好。


    “只是想听听你怎么认定他是贼的。”


    这路上除了贼还能是谁?


    其实还有一种可能……


    季夏脸色沉下来,踟蹰半晌,“我也想过这种可能……是我的仇家,他是来找我寻仇的。”


    话及此,她脑海中闪过刀疤脸那狰狞的恨不得送她下地狱的神色。


    老谭家的人在亚市的餐厅找过她一次麻烦,紧接着污蔑她进警局,谁知她幸运,碰上了屈泽和邢正,不仅重获自由,还反过头找他们的麻烦。


    于是他们派了人一路尾随,不仅在阿瓦镇就想进你房间动手。还一路跟来这里,就是为了找机会下手。


    季夏说了自己这个猜测,又紧接着说,“感觉对,又感觉不对。”


    “不对。”屈泽摇头,帮她否决了这个猜想。


    亚市餐厅,刀疤脸和她的冲突并不致命,顶多是上头了,想揍她一顿泄愤。而警局的污蔑更是漏洞百出,无法造成致命威胁,最多拖延一周,她总归能出来。


    “他们所有的做法只是想拖延。让你失去争取iveness的资格,或者占下风。并没有表现出真要害你的意思。”他神色笃定帮她否决了这个猜想,瞬间令她心安不少,是那种自己也觉得错误的答案被学霸第一个排除的安心。


    他继续道,“况且他们还是在他已知我和邢正在背后支持你的情况下,首都那边的事还没处理好,邢正正弄得他们一地鸡毛,如果这时候你有什么闪失,他们只会染自己一身腥,更难善了。”


    季夏点头,悬着的心随着一下下点头,慢慢落回地上。


    “不是他们,那就是贼,是贼就好办很多。”


    季夏又把阿吉的说法跟屈泽说了,他点点头,表示认可。


    “小贼,是一种习惯,”屈泽不懂声色瞥了眼塞多,“有枣没枣打一杆,没偷到就算了。”


    “但昨晚那位显然不是。”


    他俩对视,同时想到那把小刀。


    小贼不会冒着让自己受伤的风险,一打多,还掏出这么危险的武器。


    “除非你的帐篷里有他非常想要的东西,值得冒险一试。”


    屈泽吃下最后一块饼,起身伸手至她面前,动作优雅仿佛要邀请她进入舞池共舞一曲,“季小姐,现在方便?我们一起去你的帐篷里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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