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放下手中的针线篓子,抬头望了望天色,天色尚早,便往崔三娘家去了,林小满想了想,自己往半山腰的方向去了。
走到崔三娘家门前,王氏轻轻敲了敲门,崔三娘闻声而出,脸上带着几分疑惑,“婶子,您来了,快请进。”崔三娘热情地招呼道。
进屋后,王氏坐在炕上,崔三娘娘则忙着倒了杯糖水给她。王氏开门见山地说道:“三娘,我今天来,是有件事想跟你商量。”
崔三娘放下茶壶,好奇地问:“婶子,什么事儿?您说。”
王氏微微一笑,道:“是这样的,满哥儿最近琢磨出了一个制腊肠的法子,说是能做出比镇上卖的还要好吃的腊肠。我想着,咱们一起合伙做这买卖,你觉得如何?”
崔三娘一听,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脸上露出喜色:“婶子,您说的是真的?满哥儿真会制腊肠的法子?那可太好了!镇上的腊肠卖得可贵,还买不着好吃的。村里那些人弄的腊肠,哎呦,可臭死我了。”
王氏点点头,道:“满哥儿说他有把握,做娘的肯定要支持他一下。我想着,咱们一起做,也好有个照应。”
崔三娘连忙点头应道:“婶子,您和满哥儿真是念着我们。待铁柱回来,我去找他说说。他肯定也支持。”
在父母去世之后,她孑然一身,独自挑起了生活的重担。按照礼制,她需守孝六年,期间不得谈婚论嫁,对于王铁柱来说,这同样是一段难熬的等待,但是这个傻大个一等就是六年,可见他的真心。
如今,铁柱已经二十岁了,村里人却时常拿他的等待作为笑柄,说他傻,说他痴。每每听到这些风言风语,铁柱总是哈哈一笑,不予理会。
王铁柱跟自己说过,一定要给她一个体面的聘礼跟席面,让那些曾经嘲笑她的人都羡慕不已。
满哥儿能否成功制作出腊肠,这确实是个未知数。但王氏是村里出了名的靠谱人,不会轻易许下无法兑现的诺言。
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洒在蜿蜒的山路上。
王氏与崔三娘聊得正酣,话题从家常琐事到村中趣闻,无所不包。而在这边,林小满已经踏着轻快的步伐,沿着山路爬到了半山腰,来到了沈青山的家。
沈青山家住半山腰,三间大泥瓦房,屋檐下挂着很多风干兔子跟野鸡,旁边还晾着一些野菜菌子,看着就是很会生活的人,林小满心中暗想,自己若是能嫁给这样一个勤劳的男人,似乎也不失为一个好归宿。
“呸呸呸,想什么呢。”林小满突然意识到自己心中的遐想,不由得轻轻拍了拍自己泛红的脸颊,试图让脸上的热度迅速降下来。他深吸一口气,走到篱笆门前,轻轻拍了拍门板,声音清脆而带着一丝紧张:“沈大哥,你在吗?”
正在院子里劈柴的沈青山听到门外的呼唤,连忙放下手中的斧头,快步走到门前,打开篱笆门。看到是林小满,他的脸上露出了温暖的笑容:“满哥儿,怎么来了?”
“沈大哥,我有个想法,想做腊肠生意,但我手头没有本钱。我想拉上你,还有三娘和铁柱哥一起干。”林小满直截了当地说道。
“腊肠?满哥儿会做腊肠?”沈青山有点疑惑。
“会的,沈大哥你就放心好了。味道绝对没话说,保你吃了还想吃。”林小满自信满满地说。
“那好,需要多少银钱,或者需要什么东西我去镇上给你买。”沈青山没有多问,满哥儿醒来之后好像开朗了不少,那鲜活的样子慢慢住进了他的心里。
“不知我娘那边怎么样了,不如你跟我一起下山,大家凑一起聊聊吧。”林小满挠头,他也不知道成本多少,就听着腊肠价格高,一头热的就来了,想想这有点不太好。
沈青山笑了一下,“无事,我们现在就去吧。”
沈青山的嗓音偏低,这一笑,怪好听的。林小满怕自己脸红被沈青山发现,连忙跑到前面带路。
两人回到林家,王氏还没有回来,又寻到崔三娘家。
“满哥儿,青山,你们来了。”崔三娘连忙让他们进来坐在堂屋,堂屋点了炉子,比外面可暖和多了。
“满哥儿,三娘跟铁柱也跟我们一起做这腊肠生意。只是这成本,还有之后要怎么卖出去?”
“五斤猪后腿肉加上调料什么的,大约能出四斤的腊肠。调料的话就是盐,糖,酱油,米酒,肠衣之类的。”林小满回忆了一下,广式腊肠制作方法比较简单,还有很多口味的,不过第一次做,可以先做原味的试试。
“猪肉我可以找镇上的屠户购买,量大的话猪后腿大概能到十文一斤,盐二十文一两,糖五十文一两,酱油十文一两,米酒十文一两……”沈青山核算了一下林小满说的成本,对比现在镇上的价格,还是有点赚的。
“所以说四斤成本大概是三百文,能卖出四百文?”林小满算了成本之后也是惊喜不已,这赚头可不小。
“乖乖,本钱三百文,转手就能卖到四百文?这利润可真是丰厚啊!”王氏与崔三娘听闻此事,眼中闪过一抹惊喜,但随即又涌上一丝忧虑,“不过,这么高的价钱,怕是没人愿意来买吧?”
沈青山微微一笑,安抚道:“你们且放宽心,我与镇上来客楼的掌柜素有交情,待我前去与他洽谈这桩买卖。顺便,我也能置办些所需之物回来。”
“那就好,那就好。”王氏与崔三娘连连点头,心中的担忧也稍稍放下。
沈青山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性子,见天色尚早,便立即行动起来。他前往王铁柱家,王铁柱刚好回来了,便跟其一同前往村长处借来牛车。两人迅速套好车,迎着飘洒的雪花,朝着镇上而去,留下一路飞扬的雪尘。
吴掌柜捋了捋花白的胡须,眼中闪过一丝讶异:“沈老弟,你说你们村里人会制腊肠?这倒是新鲜。咱们酒楼开张这些年,还从未进过乡下人自制的腊肠。全是从南方进的货,价格不低。这腊肠的滋味如何,可否让老夫先尝一尝?若是品质上乘,我们酒楼全要了也未尝不可。”
沈青山拱手道:“掌柜的,咱们相识多年,我沈青山何时说过大话?只是这腊肠还未制出成品,我们今日来,就是想问问酒楼需要多少,好置办材料回去制作。制作腊肠需要时日,大约得十天光景。”
吴掌柜闻言,眯起眼睛,手指在算盘上拨弄了几下,发出清脆的声响。沉吟片刻,他开口道:“这样吧,咱们先定个二十斤试试水。若是卖得好,再加量也不迟。价格就按现在的市价,十文钱一两。沈老弟一向实诚,老夫也信得过你,只盼着这腊肠别让老夫失望。”
“掌柜的尽管放心。”沈青山郑重其事地应下,又与吴掌柜寒暄了几句,这才告辞离开。
出了酒楼,沈青山与铁柱二人直奔集市,将制作腊肠所需的肠衣、猪肉、香料等一一采买齐全。待他们赶着牛车踏上归途时,日头已经西斜,橘红色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
牛车吱呀呀地碾过黄土路,车辙在尘土中留下两道深深的痕迹。车尾巴荡起的尘土惊散了一群正在路边啄食的麻雀,它们扑棱着翅膀,叽叽喳喳地飞向远处的树梢。
夕阳的余晖刚轻抚过西山的轮廓,村庄的炊烟便袅袅升起,宛如一条条轻柔的白练,在空中缓缓舒展。大地被厚厚的白雪覆盖,每一步踏上去,都伴随着清脆的咯吱声,仿佛是大自然的低语。屋檐下,冰凌如同精心雕琢的玉柱,微风拂过,它们轻轻碰撞,发出悦耳的叮当声,为这寂静的黄昏增添了一抹生机。
铁匠家的媳妇正忙碌着,用扫帚轻拍门帘上的积雪,动作娴熟而温柔。那只黑狗,似乎感受到了冬日的严寒,蜷缩在灶屋的门槛旁,不时跺着爪子,试图驱散脚底的寒意。
远处的田垄上,三五个庄稼汉正踏着积雪,向家的方向迈进。他们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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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旧的棉袄在寒风中显得格外厚重,仿佛一个个滚动的雪球,缓缓移动在银装素裹的田野间。木匠家的灯笼刚刚点亮,那温暖的红光透过素白的窗纸,洒下一片柔和的光晕,为这寒冷的冬夜带来了一丝温馨。
村西头的张家婆子,站在院门口,厚底靴子重重地踩在雪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她焦急地呼喊着:“二蛋他爹!快把猪圈门闩死喽!”话音未落,突然,一声犬吠划破了宁静的夜空,惊得栅栏上的积雪纷纷滑落。
夕阳西下,林家院子里渐渐热闹起来。用过晚饭后,大家纷纷来到院子,王氏从屋里取出几盏油纸灯笼,挂在檐下。昏黄的灯光在暮色中摇曳,将院子里的人影拉得老长。
“娘,这肠衣要用草灰多搓几下,得闻不着臭味才行。”林小满一边系着围裙,一边叮嘱道。他将泡软的肠衣放在木盆里,倒入细细的草灰,双手用力揉搓。草灰沙沙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草木香。
灶房那边,沈青山正忙着处理买来的猪腿肉。他将肉放在砧板上,手中的菜刀起落间,肉块便成了整齐的小粒。肥瘦分开盛在两个陶碗里,在灯笼的映照下,泛着油润的光泽。
林小满接过肉粒,将肥瘦按三七比例混合,加入盐、糖、料酒以及其他磨成粉的香料。他双手不停揉搓,直到肉粒变得黏腻,渗出胶质。“这肉得揉到出胶,灌出来的腊肠才有嚼嚼劲。”他一边忙活,一边向众人解释。
院子里,崔三娘扶着竹制的漏斗,王铁柱将静置好的肉馅慢慢填入肠衣。肉馅顺着漏斗滑入肠衣,发出轻微的咕噜声。林小满则守在另一端,用竹签在灌好的腊肠上戳出细密的小孔。“这样烘制时,热气才能透进去。”他解释道,手中的动作麻利而熟练。
等到腊肠灌制完毕,王氏又用麻绳将腊肠分段扎结,每段约莫三寸长。麻绳在腊肠上绕了几圈,打了个结实的活结。最后,他们将一串串腊肠悬挂在厨房的横梁上,底下铺着从木匠那里要来的木屑。
“这木屑得慢慢烘,不能太急。”林小满说着,将木屑点燃。微弱的火苗在木屑间闪烁,升起缕缕青烟。腊肠在烟雾中慢慢熏制,七天之后,便会散发出诱人的香气。
夜色渐深,院子里却依旧热闹。大家一边忙碌,一边说笑笑,灯笼的光晕笼罩着每个人的笑脸。
夜色渐深,寒风凛冽,三人收拾妥当后,便准备告辞离开。王氏见天色已晚,便把院子里挂着的灯笼取下,逐一为他们点上。烛火在风中摇曳,映照出林小满略显疲惫的面容。王氏与林小满并肩站在门口,目送着三人渐行渐远。
“别送了,这晚风越发冷了,你们赶紧回去歇着吧。”崔三娘裹紧了身上的棉袄,回头冲王氏和林小满挥了挥手。王铁柱也在一旁附和,催促他们回屋。沈青山提着一盏灯笼,微弱的火光在他手中跳动。他转头看了看林小满,见他双手冻得通红,心里不由得一动,暗自想着:“下次去镇上,得买些小哥儿们常用的脂膏回来,免得手皲裂了。”
“熏腊肠的事你们不必担心,我已经隔开了,明日起来再添点木屑就好。”沈青山临走前还不忘叮嘱。王氏和林小满听了,连忙点头应道:“我们晓得,你们路上小心些。”
三人渐渐消失在夜色中,脚步声渐行渐远,最终融入了寂静的村庄。林小满和王氏站在门口,直到灯笼的光影完全消失在黑暗中,才转身回屋。寒风依旧呼啸,吹得院中的枯枝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冬夜的寒冷。
回到屋里,林小满和王氏都感到一阵疲惫袭来。简单洗漱后,两人回房歇息。屋内一片寂静,只有窗外的风声偶尔传来,打破了夜的宁静。林小满躺在床上,脑海中却还在回想着这一天的忙碌,心中既有些满足,,又有些疲惫。他轻轻叹了口气,翻了个身,渐渐沉入了梦乡。
夜,无声无息地流逝,村庄在寒风中安然沉睡,等待着黎明的到来。